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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蜜语不再看向身后,继续和李翘琪一起跳舞。
井田回到卡座后一连声地说着:“长得还不错,身材也可以,就是脑子太笨了,什么都听不懂,连比划也看不懂,好无趣!”
蒋芷纯看他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周到地递给他一杯酒让他喝下去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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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外看到纪封居然在淡淡地撇嘴笑。
舞池里,李翘琪一边带着许蜜语随着稍微舒缓下来的音乐慢慢舞动,一边问她:“刚刚那个日本人过来跟你叽里哇啦地说什么鬼话呢?”
许蜜语一边轻轻摇曳腰肢一边挖苦她:“大学的时候我记得你也修过日语来着。”
李翘琪白她一眼:“早还给老师了。哎,你是不是其实跟我一样,也把上学学那点东西都还老师了?你也听不懂还装大尾巴狼笑话我呢是吧!”
许蜜语笑着摇头:“我当然听得懂。他刚才么,说白了就是想泡我。”
不知怎么,在这样一个放肆的夜晚里,她连说话都跟着放肆起来。
李翘琪顿时一挑眉梢,很凶很质疑地问:“为什么他不是想泡我?我不是更辣??”
许蜜语哈哈笑,笑得直弯腰。她今晚重遇到了一个多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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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边笑边肩并肩地去轻撞对方的肩膀。
有服务生挤过来找李翘琪,说有会员客人找她过去说话。
李翘琪凑到许蜜语耳边,就着舞池里的音乐大声告诉她:“我得去招呼一下客人,你先自己玩着,想喝什么吃什么,尽管叫,我通通给你免单!有事的话随便揪住个服务生让他叫我,都好使!”
许蜜语对她点头,让她放心去忙。李翘琪跟着服务生走开了。
许蜜语想着晃到这一曲结束,她就回卡座去歇一会儿,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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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看到一张痞气酒气混杂的脸,和一头粉红色的头发。
许蜜语记得之前李翘琪叫这个人作“赵兴华”。
接下来她眼神一转间,眼皮不由一跳。
隔着赵兴华粉红色的脑袋,她看到在他身后站着的,似乎也是个见过的人。
这时舞曲结束了,舞池灯光通明大亮。
她顿时看得清清楚楚,站在赵兴华身后那人,没错就是顶楼上曾经处处找她麻烦、甚至导致她和纪封发生了一夜情的人渣段翱翔。
她垂在身侧的两手,不由暗暗握成了拳头。
赵兴华朝她脸上喷着酒气,自以为很痞帅的样子,从嘴巴里蹦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猥琐不中听:“小姐姐你怎么回事,我请你你不赏脸,自己倒在这舞得挺来劲,你不说你有伴儿吗,你伴儿呢?隐身了啊?你说你看起来也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还骗人呢?再说你自己跟这干晃,有意思吗?”
许蜜语白他一眼,不想理他,想趁段翱翔认出自己之前绕过他们离开这里。
但她刚向旁边绕开一步,就被赵兴华追肉包子的狗似的立刻追过来又给堵住了去路。
“你说你长得挺好看,但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呢?问你话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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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小华,先把段总带去座位上。”那人声音里含着些震慑力和警告。
许蜜语没见过这人,她打量了他两眼。
赵兴华应声回头,对这人使劲一笑,虽然醉眼迷离,但一点不耽误他表现出十足的哈巴狗样:“好嘞表哥,听你的!”
他转回头告诉许蜜语:“看什么看?我表哥可是段总的助理,别瞎看!要不是看我表哥面子,我可不饶你!”他说完放过了许蜜语,从她面前让开,转身对身后的人说:“段总,表哥,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到大雅座去。”
许蜜语无声松口气,侧开身站着,等着一行人过去后,她好回自己卡座。
她低头垂眼数着。赵兴华过去了。段翱翔的新助理也过去了。这个正在经过的段翱翔也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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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刚抬起眼,就发现段翱翔并没有经过而去,他正站定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着,眼神和那点笑容里,都含着肉眼可见的恶意。
段翱翔端详了许蜜语半晌,咧嘴笑起来。
笑得像一个肠子里的坏水马上要从眼睛和嘴角流溢出来的混蛋。
赵兴华退回来,很兴奋地问:“段总您认识她?”
段翱翔没理他,他抬手搓搓下巴,对许蜜语说:“这不是,在酒店给我打扫卫生的那位许大姐吗?”他用眼神在许蜜语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扫着,啧啧连声地说,“差点没认出来你,还真是人靠衣装啊。怎么,酒店的活没意思,来酒吧找乐呵了?”
他说话的声音语气全都轻佻至极。赵兴华听完立刻咋呼起来:“哎呀,这么听起来这位姐姐不是简单人啊,那怎么还在我这装纯呢?怎么的,觉得我不配陪你乐呵呀?那我今天还就不信了,你不陪我玩乐呵了,我还就不放你走了!”
赵兴华说着就探出手,向许蜜语胳膊抓过去。
许蜜语向一旁躲,却被段翱翔跨出一步拦住去路。
她赶忙向另一边闪过一步,想从侧方位突围。可是段翱翔叫了声“阿贺”,那个新助理立刻像看门狗一样,有样学样地也把侧方的去路严严实实地拦住。
许蜜语大声喊服务生,想叫人通知李翘琪过来。偏这时音乐地动山摇地响起来,把她呼救的声音完完全全地吞噬干净。
去路被段翱翔和阿贺斩断,声音也被震天音乐封堵彻底,许蜜语看着从正面向自己抓过来的赵兴华,心“通”地一下往下重重地沉。
她想不到在二十一世纪法制文明的社会,在一个发达的城市里,一个女人还要遭受到这样不堪的境遇。
她以为现代文明的生活将光明美好,可龌龊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于是她在赵兴华冲到面前来时,想也没想,抬手也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打人耳光,她的手心滚烫,她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她听到身旁响起段翱翔“啧”的一声戏谑:“有意思!”
被她扇得发懵的赵兴华捂了下脸,足足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立刻暴戾起来,马上高高扬起胳膊也要赏许蜜语一个耳光的礼尚往来。
许蜜语避无可避,索性不闪不躲不求饶,横下心等着这一巴掌落下来时,逮住机会再回扇过去。
可在那只手带起的风都已经扫到脸上时,那只手却被截停在半空中。
许蜜语被先到的巴掌风势扫得瑟缩一下,眼睛也下意识地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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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睁开眼她就愣住了。
截住那个巴掌的人,居然是纪封。
他就站在她身旁,一只手正握着赵兴华的手腕,满脸都是冰冷和不屑。
他甩开赵兴华的手,顺势把赵兴华整个人都甩得踉跄着向斜侧里跑了几步,然后脚下不稳地趴倒在地上。
他眼神冷冷地先是盯住阿贺,嘲讽一笑:“你知不知道你们段总上一个得罪了我的助理,现在是什么下场?他不久前因为犯了很多事,已经被收进去了。”
阿贺脸色一变,眼里已隐含一丝惧意。
段翱翔嬉皮笑脸地出声:“老纪,说什么呢,别这么阴阳怪气地吓唬我助理啊。”
纪封没理他,他用另外一只手伸过来握住许蜜语的手腕,拉着她把她往自己身后一带。
许蜜语心口怦地一跳。
赵兴华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地叫嚷:“你谁啊你?找死吧你……”
话没说话,阿贺已经走过去,一把堵住他的嘴,按着他把他推到一边去。
“没看出来吗?这人连段总也不能轻易去惹,你闭上嘴给我消停一点!”
赵兴华被阿贺的神色话语震慑到。被捂着嘴巴的他连忙瞪着眼珠子上下点头。
另一边,段翱翔看着纪封护下许蜜语,哦呦哦呦地发怪声:“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吧老纪?不会你们睡那一晚上之后,睡出感情来了吧?你口味很重啊老纪,你不怕她这种有男人的女人把你给睡脏啦?”
纪封一个拳头挥过去,结束了段翱翔的污言秽语。
段翱翔被打得向一旁晃了两步,歪了头。
但他笑起来,一边抬手擦着溢出血的嘴角,一边笑得吊儿郎当地直回身。
他看到纪封没理自己,而是回头去看了许蜜语一眼。
那个今天变得大不一样的女人,在一下一下骤亮的灯光下,铁青着面孔,纤细身体有种摇摇欲坠的脆弱感,偏偏还要很坚强似的屹立不倒着。她用那副荏弱却坚强的样子对纪封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真是有趣,纪封在关心她,他们居然不通过说话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真是叫人意外地有趣。
段翱翔正看着戏,纪封终于转回头正眼看了看他。
但那眼神里满满都是嘲讽和不屑:“你助手还没死,是他还不够格被我弄死。而你现在还没死,是我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你爸的面子只够用一次,下次你再动歪心思,谁的面子都没用,你好自为之。”
纪封冷冷地警告着段翱翔。很奇怪他的声音在震天音乐里还具有着足足的穿透性和杀伤力。
段翱翔听完这番警告前仰后合地笑起来,笑到抬手擦眼泪:“老纪啊,你是不是把你自己说得太仁慈啦?你还没整死我吗?我这些年辛辛苦苦在泰国办下的那点产业,不都让你收拾个彻彻底底了吗?你知道我家老爷子现在叫我什么吗,他指着我的鼻子叫我废物呢!你说我容易吗,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啊,就是想跟老头子那证明一下我自己。结果好家伙,你是真狠呀,是真知道可着别人最希望得到的东西去摧毁呀!”
他一边笑一边说,笑容就像在面对一个老朋友似的。许蜜语却在纪封身后听得有些毛骨悚然,手臂都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纪封没再搭理段翱翔,他又像看不见他了似的,拉着许蜜语就向舞池外面走。
他步子大,许蜜语的裙子窄步伐小,她被他拽得几乎脚步踉跄。
竟然是她把他想得狭隘了。
许蜜语只好说:“那我先去跟我朋友打个招呼,告诉她我要走了。”
女人的笑是原罪吗?所谓某些暗示,难道不是别有用心的男人自己胡思乱想产生的?
“大晚上穿这么漂亮就不要一个人到酒吧来,你以为酒吧里都是好人没有臭流氓吗?五星酒店都有流氓你以为这里会干净?”
见纪封不理自己,薛睿转去和许蜜语啰嗦起来:“蜜语姐,你今晚太太太正了!我第一眼看见你感觉就俩字:惊艳!第二眼看见你我才发现:哟,这是我认识的蜜语姐啊!真漂亮!”
她笑了一下,应了声好,说我下次注意。
这时一阵淡淡清香萦绕过来。
终于走到卡座区时,他停住了脚步,然后猛地回身。
可是当纪封声音响起,她愣住了。
纪封让薛睿也回去卡座跟井田说一声。
他还是有点吃不下女人对他撒娇。
许蜜语的笑容凝住了。
薛睿“哦”了一声。
他声音语气都极没好气,但许蜜语却听得……莫名有些舒服窝心。
车子开出去,蒋芷纯还趴在车窗沿上对纪封摆手再见。
但纪封关上车门后,却敲了敲前面的车窗玻璃,等车窗玻璃落下去后,他交代司机:“送蒋小姐回家。”
然后拍拍前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开玩笑的啦!你尽管忙你的就好。那,我回家啦?再见。”
薛睿听到可以迟到,开心得简直要起飞。
纪封却极快地微皱下眉。
纪封点点头。
蒋芷纯立刻化失落为甜笑,赞纪封细心,说了声想去。
眼神一转间,她看到纪封身后的卡座里,薛睿蒋芷纯和刚刚过来舞池里向自己搭讪的日本人都在。
薛睿把井田的语气表情学得惟妙惟肖。纪封看得眉心紧皱。
纪封嫌弃地甩开他的手,由他自己啰嗦去。
薛睿一边侧身躲一边告饶说服了,然后告诉纪封:“井田他刚才还跟我说:你们纪总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嘴上说不身体却很诚实那种有意思,明明我刚刚去搭讪那个女人的时候,你们纪总还劝我说她离过婚的,很嫌弃的样子。结果看到那女人被别的男人调戏,你们纪总第一个冲了过去。还是当着他带来的女伴的面。你们纪总真是厉害呀,这种齐人之福,我就享受不到。”
她看看他们,又看看纪封,心里一下子有些五味杂陈起来。
蒋芷纯这时清脆甜美地出了声:“许主管要不我们都回去吧,熬夜对皮肤不好的,尤其对我们女人,会变老喔!”
蒋芷纯愣了下,随即可怜巴巴地问:“你不陪我去吗?”
司机领命说好的。
她挺起脖子硬气回答:“我心里有数,不会耽误到明天上班的。”
纪封又在催薛睿:“别嘴碎了,赶紧把她送回去。”
走到车子跟前,拉开车门,刚想上车,他又停了下来。
纪封对她招了下手,拉开车门,送她上车。
她对纪封微微行礼,想说告辞不打扰了。
女人与其对他撒娇,还不如对他倔强。
许蜜语一时间说不上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她轻声地对纪封说了声“再见”,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纪封马上又交代薛睿一句:“等下你送完许蜜语就回家吧,明天可以晚一点到酒店。”
纪封挥挥手,看着远去的车与人,竟莫名觉得松了口气。
许蜜语仔细闻了下,薛睿的身上和气息里都没有明显的酒精味道。但他怎么像喝多了酒似的亢奋?她想也许是环境所致吧。
蒋芷纯垂着眼委委屈屈地说了声:“那好吧。”随即又抬眼看着站在车外的纪封说,“那这次就这样吧,你去忙吧,让司机送我回去就好。但下次你要亲自送我喔!”
他看到许蜜语正跟“夜遇”的火辣女老板说着话。
然后他对着自己卡座那边招手,叫来了薛睿。
许蜜语却双眼晶亮地看着他,反问了句:“薛助理,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做件坏事?”
她已经提前做好了回怼的预案,她要让自己理直气壮地反问他:关你什么事?穿成这样怎么就不正经了?这种地方怎么了,男人能来女人不能来吗?
纪封皱起眉:“我还需要陪你,一起去上厕所吗?”
“有点晚了,你送她回去。”他简洁地交代着薛睿。
酒吧里,纪封走后,薛睿走去吧台找许蜜语。
她眼神又是可怜又是祈求,样子看起来要多怜人有多怜人。
纪封不想听到他再啰嗦出拍马屁的话,扭头就走,去了酒吧外面的停车场。
蒋芷纯赶紧摇头说:“不用不用的,我就是经常和闺蜜一起去,习惯了,就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快去车里等我吧!”
蒋芷纯意外到笑容都没了,赶紧落下车窗玻璃,可怜巴巴地把两手扒在车窗沿上,望着纪封问:“你不亲自送我吗?”
这一边看着蒋芷纯暂时离开后,纪封盯着薛睿一眯眼:“刚刚井田说的话,有一些你是不是还没转述?”
他把车门关上,站在车外。
她说完乖巧懂事地转身自己去洗手间。转身后她的表情变得很委屈。
纪封告诉他:“那我出去等你,你去完洗手间直接到外面车里找我。”
随后他冷着声音告诉薛睿:“这个人真是不知所谓!和井田做完这单生意记得立刻换客户。”
纪封点点头,回了声“嗯。”
等了一会儿,蒋芷纯出来了。
她收回刚刚对纪封的评价。他值得她把他想得狭隘。
薛睿也不急着走,他凑过来捧起纪封刚刚打人那只手,啰里啰嗦地问:“老板,手没破吧?哦还好没破。您刚才怎么不许我跟着你一起过去呢,那样就可以由我动手了!你别忘了我还兼职着你的保镖呢,我这手啊,可痒了!”
不得不想到,他带着女伴来,女伴乖巧可人地依偎在他身旁,他们坐在一起,是整个酒吧里最赏心悦目的一对佳人。
许蜜语极快地扫了一眼那挽在一起的手臂。
薛睿跑过去,马上又跑回来,对纪封汇报:“井田先生说了,我们尽管走我们的,他已经在这间酒吧楼上的酒店订了房间,等他玩够他自己就上去休息了,不用我们管。”
薛睿表情惊悚,点点头,对纪封竖大拇指:“老板就是老板,一下就察觉到了,怪不得你把蒋小姐故意支开。”
纪封的注意力都在刚刚许蜜语的反抗上,因此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胳膊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不满意地冷瞥着许蜜语问:“几点了,还不走?明天不用上班吗?”
许蜜语被他的眼刀刮得好像骨头都在隐隐泛疼似的。
他过去打招呼,叫了声蜜语姐,问她:“我们可以走了吗?”
纪封告诉她:“我还有事,由我的司机送你回去。”顿了顿,他又告诉蒋芷纯,“他跟我很多年了,人很可靠,你可以放心。”
然后他终于发现自己手臂正被蒋芷纯挽着。他立刻不自在地抽出手臂。看到蒋芷纯表情里浮起些失落受伤,他转移话题,向她询问:“需要去下洗手间吗?”
但看着蒋芷纯努力迎合迁就自己,他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问题,不是女孩的问题。
她站定在纪封身旁后,挽住了纪封的胳膊,对许蜜语盈盈一笑。
他说,她今晚穿得漂亮,而不是她怎么穿成这样。
纪封嗤了一声。
许蜜语抗议:“我没说要走。”
蒋芷纯坐在车里,看着他甜笑,等着他关上车门后从另一面也上车来。
纪封的声音却更加没好气起来:“不许笑!”
于是他耐住性子,打算说声“下次尽量”。
她又不得不想到,日本人是跟着他一起来的。蒋芷纯也是。
她觉得等下纪封马上就会嘲讽又嫌弃地问她:大晚上,一个女人为什么要穿得这么不正经,来这种地方?
是蒋芷纯款款地走向这边。
然后他放任他的日本客户当着他的面,进去舞池里想要搭讪她。
纪封却再次叫住她,制止她走。
他听起来甚至有点烦躁:“总笑什么?不怕长褶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笑的时候就像在对男人做某些暗示?”
他上下扫着许蜜语全身,目光像把刀似的。
她说完走去吧台找李翘琪。
纪封踹他一脚:“别废话,井田还说什么了?”
她像只欢快美好的小鸟一样,从酒吧门口飞出来,飞到纪封眼前来。
谁知道女孩比他想象得更识趣,像意识到他的不适了一般,她连忙自己动手给自己搬梯子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