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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是你要给我一个解释才对,你和骁王是什么关系?你们怎么认识的?”扶子嫣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倒是让首先发生质疑的扶子陵给吓了一跳。
扶子陵心里微微一虚,很快就转过身来,“你怎么知道那是骁王?”
扶子嫣冷笑一声,“穆王还在呢,那人就坐在屋子里的主位,身份自然应该是和穆王相当,看他的年岁不大,除了那几年未曾回京的骁王,还能有谁。”
“娇娇可真是聪明,单从这一点上竟然就看出了他的身份。”
扶子陵几番拍马屁的话,在扶子嫣听来纯粹是为了掩饰他自己做下的事儿,两人的角色可是彻底调换了位置。
早上进门的时候,提心吊胆的人是扶子嫣,理直气壮的人是扶子陵,到了这傍晚时候,扶子嫣是一肚子的质疑问题,扶子陵却是有话不知该如何说了。
“那就说说吧,你是怎么和远在西南边关驻守的骁王扯上关系的,甚至他主动要陪着你来一醉解千愁,这关系恐怕是不一般吧?”扶子嫣在这件事情上可是绝对没那么容易好糊弄,别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去管,但唯独在面对那些皇子王爷的时候,她不得不再三警惕小心,生怕扶家走上了上辈子的老路。
“十岁那年,我不是跟着爹去了西南那边嘛,结果不巧遇上了马匪,被他们给劫走了,多亏骁王殿下相救,要不然你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后来觉得我也没什么大事,而且事情都过去了,以免祖母和娘再跟着担心,回去之后就没提过这件事。”
扶子陵这么一说,扶子嫣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了脸色愈发阴沉,“后来,你们就一直保持着联系吗?”
虽然屋子里有些黑暗,扶子陵看不清扶子嫣的脸色,但是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就能猜测到她现在的脸色绝对不好看,这下换成他有些慌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倒也不是经常联系,就是偶尔会写一写信。”眼下这种情况,扶子陵怎么敢说他和骁王每个月至少会有一封书信往来呢,他相信,只要他那句话说出口,这桌上的瓶瓶罐罐肯定都得到了地上。
“写信?都写些什么啊,不如说给我听听。”扶子嫣步步紧逼。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他跟我说说西南那边环境有多恶劣,说说关外那些家伙又带着兵马抢东西了,我也就是跟他说说一些八卦,新奇的事情罢了。”扶子陵挑了些他自认为不会触碰到扶子嫣神经的地方。
“就这些?没跟他说过我的事?”扶子嫣在黑暗中眯了眯眼,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扶子陵这下可是尴尬了,傻笑了笑,知道这时候可不能撒谎,白天的时候,骁王第一句话可是就把他的底儿给揭开了。
“就是随便提了提,”扶子陵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散发出阵阵冷意,急忙补充道:“你放心,不该说的话我绝对一个字儿都没给他说过!”
对于这一点,扶子嫣当然还是相信他的,扶子陵不是傻子,纵使他真的和骁王有什么交情,也不至于傻乎乎的把扶家的老底透给对方,她现在担心的是骁王接近扶子陵到底有没有什么目的,他是不是也听说过扶家有什么先帝遗诏的传言,所以才想方设法从扶子陵这边着手的?
不要说扶子嫣太过阴谋论,实在是她被上辈子的事情给吓怕了,牵扯到这几个皇子王爷,她都会第一时间想到那场皇位之争,想到那晚之后,自己被彻底改变的人生。
“行,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下面该说说骁王不是应该在西南驻守吗,怎么会突然上京了?而且为什么会大晚上的出现在咱们家的院子里?”
扶子陵知道这才是问题的重点,他正在想怎么说才能把事情尽可能说得圆满,又能够让扶子嫣不至于情绪太过波动。
就感觉屋子里突然亮堂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扶子嫣走到烛台旁,点着了烛光,微微映衬着她的脸庞,让扶子陵第一眼就瞧见了她脸上凝重严肃的神色,眼中萧条无望的神情,心里也跟着微微一紧。
一张口,就忍不住一股脑的把实话都给说了出来。
“你真的相信他是误打误撞进了咱们家的庄子?周围那么多家,为什么偏偏进了咱们家?”扶子嫣一句话直戳问题的正中心。
扶子陵微微一愣,他的确是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对方是骁王,他自认为两人相识三年,对方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对于骁王的话,他有一种惯性思维,就自然而然相信了,压根就没有起过一丝一毫的怀疑之心,但是扶子嫣这么一说,却又由不得他不去多想。
是啊,这大晚上的,周围那么多户人家,骁王怎么就这么巧的进了他们家的庄子呢,还好巧不巧到了扶子嫣的院子里,这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吗?
这人啊,相信一个人的时候,说什么话都不会去怀疑,而一旦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
眼瞧着扶子陵在认真思索这件事,扶子嫣也就不再继续逼问了,毕竟她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面对一个她上辈子都一无所知的骁王,这辈子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毕竟他手中二十万大军,不是说说而已。
太子和肃王败了,那么穆王和骁王,到底谁才是最后真正的赢家?
☆、第五十六章
扶子嫣三人在庄子里待了有六七天,原本曲璃月是还想在庄子上再住上几天的,毕竟庄子上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好了,周围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儿,每天睡到自然醒,她都不想回去了。
可是等到靖亭侯府派人过来传信,曲璃月是想不回去也不能不回去了。
因为,曲琉月,不见了!
“你说我那个姐姐又是做什么妖呢,眼瞧着婚事就要定下来了,她竟然闹起了离家出走!”坐在马车上,曲璃月就沉着脸忍不住数落了起来,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虽然两人不是一母所生,甚至于中间还有不少龌龊,但毕竟是亲姐妹,哪里就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她也就是一个人转不过那道筋,你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是圣上赐婚,我若是逃了,我们全家都要受到牵连,我都想过要离家出走。”穆水菡说到这里,脸上还不禁露出几分怅惋。
知道一不小心戳到了穆水菡的伤心处,曲璃月也不好再抱怨什么,反过来还要想办法去开解穆水菡,她这次来庄子上,本身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陪穆水菡散心,眼瞧着脸上有了几两肉,精气神也好了许多,可别到了最后又把一切打回原形。
“好了,我哪里有那么娇气,我是真的想开了,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大不了我就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哪里去管他在外面做什么,只要没有惹出什么大事来,有文国公府在,我总归是受不了委屈的。”
看着穆水菡脸上一派释然的模样,曲璃月心里却反倒是不好受了,明明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看破世俗的意味,若不是真的到了这一步,谁愿意嫁了人就守着自己的小院过日子呢。
曲璃月是想安慰人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文飞扬那个人的品性就摆在那里,想为他说几句好话,自己都张不开嘴。
反倒是穆水菡看着曲璃月那副纠结的模样,主动笑着说道:“好了,这也就是最坏的打算,说不定事情也没有这么糟糕,文飞扬哪天就浪子回头了呢。”
曲璃月勉强扯了扯嘴,心想着文飞扬浪子回头,那可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不过这句话她可是没敢说出口,人嘛,总归是还要有个希望,有个念想,才能坚持下去。
扶子嫣回来的时候,李氏吓了一跳,“不是说还要再多待几天嘛,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也没提前让人捎个信过来,我好让你二哥去接你啊。”
扶子嫣明白李氏的心情,扶子陵虽然当初说得好好的,跟着在庄子里待几天,到时候一起回来,可是出了骁王那件事之后,他就忙了起来,当天连夜就从庄子上回了家,也不知道和扶鹤然说了些什么,这些天就一直没有再回庄子里。
扶子嫣也是知道这一点,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自己慢慢去想明白的,如果他需要证据,那么别人拿出来摆在他面前的,一定比不过他自己亲自调查出来的。
她不担心他去查什么,也不担心他什么都查不到会如何,越是什么都差不到,他心里才会越加怀疑。
扶子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冤枉骁王,即便上辈子的那场诸王争位中,没有正面出现骁王的身影,以至于她重生回来这么长时间,压根就忘了圣上还有一个儿子,可是上辈子最后透露出来的情况,和骁王手中的重兵,足够让人心生警惕了。
宁可多加小心,谨慎为上,也决不能傻傻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李氏后面也让人传信,等到她们几个打算回来的时候,就提前往家里说一声,到时候让扶子陌去接她们,可是别说扶子嫣压根一开始就没想过这么折腾,更何况曲璃月突然闹出了那么一出事儿,也没时间再往家里送信。
扶子嫣把靖亭侯府的事情一说,李氏就不由皱起了眉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一门婚事,她竟然还想不开要离家出走!”
靖亭侯为曲琉月找的那户人家,正是李氏想为扶子嫣考虑的条件,家境殷实,人口简单,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一条条拎出来,都是无比符合她选婿的要求,可惜天意弄人,偏偏要让自家娇娇进去那天底下最复杂的人家。
扶子嫣瞧着李氏那副愤愤的表情,也差不多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了,抱住胳膊,歪头靠在肩膀上,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我走了这几天,您就一点儿也不想我,不关心我,都没有觉得我瘦了吗?”
“你这丫头,我瞧着你比走的时候,这脸上的肉可是要多了不少。”李氏点了点扶子嫣的眉间,好笑地说道。
扶子嫣扁了扁嘴,一脸的不高兴,“哪里胖了,人家分明是瘦了。”
母女俩说说笑笑,很快李氏便忘了曲琉月那档子事儿,只记得宝贝女儿在耳边留下的娇娇糯糯的声音。
“你疯了是不是!竟然敢从家里偷偷跑出来,万一被你爹知道了,你还想不想过好日子了?”任舒芝看着曲琉月,压低声音训斥道。
曲琉月脸上微微有些慌乱,抓住任舒芝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表姐,我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爹要把我嫁到江南去,嫁给一个普通人。”
任舒芝皱了皱眉头,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曲琉月了,对于静亭侯府的那些事情也不太了解,听到曲琉月说静亭侯要把她嫁到江南一户普通人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是她毕竟是外人,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哪里管得了这些事情。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就这么从家里偷跑出来啊,若是传出去,你还想不想做人了?”
“我知道,可我真的没办法了,”曲琉月带着几丝哀求看着任舒芝,“表姐,我求求你,你帮我把王宁远带到这里来好不好?”
任舒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他已经和杜府的小姐订了亲,你一个还没结婚的小姑娘,偷偷和他见面,就不怕被人发现毁了一辈子吗?”
“我这辈子已经毁了,我爹不让我嫁给他,还要把我远远嫁到江南,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都已经给毁了!”
看着曲琉月脸上露出的几丝痛苦绝望的神情,任舒芝心里也不舒服,虽然两人相交的确是带着一些目的的,但是毕竟也算是表姐妹,任舒芝也是没那么狠的心肠,想了想,最终也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曲琉月的脸上这才算是露出了几分笑意,不枉费她费尽心思从家里跑出来,只要能够见到王宁远一面,她就算是做小,也心甘情愿,反正王宁远的心思在她身上,那个什么杜燕珊,一个五品小官的女二,算什么东西。
“作孽啊——老天爷啊,这是做得什么孽——”
李氏看着一旁哭得不能自已的靖亭侯府继夫人,她的嫡出二姐,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这件事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启齿,而且靖亭侯府的名声,经此一事也注定要受到不小的非议。
“大姐,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用了,还是想想怎么做才能使这件事不想影响到璃月的身上。”
“还能怎么做啊,你说我的璃月可怎么办啊,眼看着就要到了议亲的年龄,就这么生生被人给毁了。你说我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上面还有个同胞哥哥,有侯爷在,我从来都不敢伸手去管她的事情,怎么到头来却偏偏要让我的璃月被她牵连成这样。”靖亭侯夫人越想心里是越憋屈。
靖亭侯夫人在外面哭诉,里面的曲璃月脸色也不好看,黑得跟一块碳一样。
扶子嫣几次三番张了张口,可都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毕竟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曲琉月对王宁远当真是有那么深的感情,连自己的名声自己的家人都不顾了。
穆水菡也坐在旁边跟着唉声叹气,看了看曲璃月,又看了看扶子嫣,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也不知道她们姐妹三个,在亲事上为什么都是如此不顺。
好容易想着曲璃月家世好,又没什么肮脏事烦心,下半辈子找个好人家,生活就别提多舒服了,谁曾想转眼间曲琉月那边就闹出了那么一出,连带着曲璃月日后的亲事都不好找了。
“静亭侯府的门第和固宁侯府差不多,她堂堂一个嫡出大小姐,竟然自甘下贱到要去给一个庶子做妾,大姐,我说你好歹也是她的继母,这下子可是免不了有人背地里说你对前面留下的嫡女不上心。”穆夫人带着几分怒意看了静亭侯夫人一眼,她看不起李氏,但对于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还算是过得去。
李家一家女人在一起唉声叹气,而远在靖亭侯府的曲琉月却是脸上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嫁给王宁远了,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虽然家里人不理解她,好好一个侯府嫡女干什么要上赶着给人去做妾,可她就是看上了王宁远,何况王宁远也是喜欢她的。
那天,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王宁远就承诺过她,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杜燕珊那个女人就算是进了门,也是个守活寡的命,等到她生了儿子,杜燕珊就更是一个透明人一样的存在了,她哪里还用得着担心什么。
而杜燕珊这边在听到固宁侯府传来的消息时,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唯独紧握的右手透露出了她并不平静的心绪。
“固宁侯府这是什么意思,有哪个世家这么办事的,正妻还没有入门,就要敲锣打鼓迎一房贵妾进门,这是看不起我们家呢!”杜夫人可是做不到杜燕珊那么冷静。
杜燕珊扯了扯嘴角,可不就是看不起呢,人家是侯府嫡女,自己是五品官家之女,哪里就有可比性了。
不过,曲琉月若是如此自甘堕落,以为她会很好拿捏,那就一千个错了。
贵妾说得好听,还是个妾,那就是半个奴才,想骑到正房头上,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第五十七章
“哈哈——好,宁远啊,你这件事做得可真是漂亮,我还以为靖亭侯府这条线要断了呢,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那靖亭侯府的小丫头对你可真是情根深种啊!”
王宁远微微低头,听着太子的打趣声,嘴角却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也没想到曲琉月那个女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仅敢从靖亭侯府中偷跑出来,还让人把他给找过去,声称要做他的女人,哪怕是做妾也心甘情愿,绝对不要被嫁到江南去。
王宁远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之人,更何况他对靖亭侯府还抱着别样的想法,自然是顺杆而上,两个人在那种地方就发生了关系,再加上他几句花言巧语,将人哄回了靖亭侯府,一个贵妾的位置,就将人给打发了。
太子一扫前几日的闷气,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要知道,自从他那位驻守在边关的五弟突然奉命还京,得到了父皇的召见和信赖,甚至有种不打算再回边关的样子,可是让他没少上火,之前一直没有被放在眼中的人,突然一下子让他高度警惕,毕竟手中那二十万大军可不是说说而已。
他也在一直发愁,想办法和人尽可能搞好关系,可是谁知道对方油盐不进,反倒是和老四走得比较近,这二十万大军要是落到老四那边,哪里还有他的立足之地,怎么会不跟着上火呢。
再加上之前谋算穆水菡和扶子嫣的事情没有成功,反倒是将人给推到了老四那边,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让他心里窝火了好长一段时间。
幸好王宁远这边给他带来了些好消息,靖亭侯府是战场起身,历代靖亭侯都是上过战场,领兵打仗过的,靖亭侯曲家在军队之中也颇有威信。
虽然太子妃的娘家是大将军,手握东北边陲三十万兵马,但是,有谁会嫌弃手里兵权少呢,尤其是太子妃娘家远在东北,若京城里出了什么乱子,他们也是鞭长莫及,哪里比得上现在正执掌着京郊兵马的靖亭侯府来的便利。
而曲琉月得了王宁远的信儿,自然大摇大摆的回了家,也没看静亭侯为了找她急得一脑门的汗水,直接就把她和王宁远的事情抖搂了出来。
这下可算是炸了锅了,靖亭侯更是气得差点儿没昏过去,就连一向护着曲琉月的曲琉璜都头一次对她露出了失望的眼神,自己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她如此作践自己。
靖亭侯自然是不愿意让曲琉月嫁过去的,当初的正妻尚且不愿意,更何况还是个妾室,只是这傻女儿被王宁远哄骗得失了身,除了王宁远,还能嫁给谁呢,但是堂堂靖亭侯府的嫡女做妾是绝对不可能的,府里还有未嫁的女儿,以后让她们如何说亲,就算是舍了这张老脸,做一次以权压人的事情,也必须要让曲琉月风风光光的以正室的身份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