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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狗卷荆的行动果然就积极多了。
首先狗卷荆熬夜记录了一日循环的终点。
“大型魔法的设置会具备三要素,?时间地点和人物,这三点共同组成一个大事件。”狗卷荆的手机正放着直播,不知道哪国的语言在这个安静的夜晚里格外聒噪。
墙上的时钟从10点一步一步走向了凌晨的时刻,?狗卷荆的哈欠也一个接着一个打,平安守在他身边,?甚尔望着小孩,?真怕他熬夜熬到一半睡着了。
到了五点的时候,直播间的那边已经天亮了,小孩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
5:20
5:21
5:22
5:23
秒针从12跳向1的时候,?甚尔的耳朵里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的猫耳朵动了动,抬头发现狗卷荆手机里的直播已经断了。
“找到了。”狗卷荆垂眸,?手机的光线是黑暗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映照得狗卷荆的眼神明明灭灭。“接下来就是地点。”
两个人尝试了所有一天能到达的地方,?甚尔负责带路,?狗卷荆则用他的眼睛观察周围的一切,?每一天从汽车到火车,从火车到飞机,每一条线他们都会走两次以上。
“甚尔,水。”一直趴在座位上看天空的狗卷荆,?伸手拉了拉身边的男人。
他就从包里掏出矿泉水。
坐在旁边的中年妇女见状,?笑着夸张:“啊啦,?真是细心的爸爸。”
甚尔凶凶地瞪了过去。
狗卷荆在他开口之前先抱住了男人,手臂挡住了他半张脸。可爱的小孩子天然柔和了他锋利的气质,从“非常吓人”的程度降至“有点凶”的印象。浅金色发的孩子对妇女露出了一个微笑,?“是哥哥哦。”
妇女大概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抱歉抱歉,?是我弄错了。”
“没关系,”狗卷荆拉扯着甚尔的脸皮:“对不对,哥哥?”
他瞪了这个小怪物一眼,懒得配合他这无聊的把戏,伸手就把他给薅了下来:“给我坐好,水。”
当凶巴巴的男人还会照顾小孩的时候,给人一种那强悍逼人的气质都变得柔和不少的错觉。
一日日的重复、无止境地寻找出路的过程中,逐渐配合起来的默契。
男人虽然不情愿,但经过了三年的磨合以及重复一日的配合,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拆小孩的台。
这个臭小鬼的报复心或许会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
已经吃过两三次暗亏的甚尔,从狗卷荆身上居然隐隐约约看到了属于那个眯眯眼怪物魔法师的影子。
啧,真不愧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孩子。
某种程度上很识时务的甚尔默许了这只小怪兽踏入自己的领地。
如果在这一日循环里面有什么发生变化的话,大概就是狗卷荆和甚尔之间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突飞猛进,他们之间的那层两三年都捅不穿的薄膜消失了。
时间划到5:23.
“是这里?”
“错了。”
狗卷荆绿色的眼眸中又渗入了金色,和以往界限分明的两种颜色不同,这次的金似乎揉碎了进入他的瞳色当中,仿佛夜幕都变成了深绿的背景,所有的星星都是他的眼睛,大地的一切被他看在眼里,不知名的光亮从他的瞳膜中划过。
在黑暗里狗卷荆的眼睛给甚尔的感觉居然和五条家的【六眼】极其相似。
令人毛骨悚然。
光是被看一眼就让人无法行动了。
“我们都错了。”狗卷荆一眨眼,那种感觉瞬间褪去,“这次的重点不是地点,是事件。”
“5:23这个时间点必然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这件事发生在哪里无所谓,重要的是它发生了,然后触发了一系列的循环。”
既然是大事件,就不可能发生得无声无息,狗卷荆拉着甚尔泡在图书馆里整整两天找信息,两个人后来又从市的警视厅跑到县的警视厅,?还是过闯入国家档案局翻资料。有甚尔这个熟手在,狗卷荆旁观学会了怎么威胁利诱逼迫人。
在生命面前,所有钱权利都是浮云。
为了避免每一次都来这一套,甚尔带着小孩去薅黑-手-党的羊毛,狗卷荆就知道了东京所有黑-手-党的藏钱地址和武器库、富豪们的身价、以及上到政-府下到保安所有人的心理价。
有钱开路,就比威逼利诱要省时省力多了。
男人提着一箱金条,就能敲开所有人的门。
甚尔还接机去了一趟御三家,把咒术界的情报翻了个底朝天。
无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时间在这个时候非常昂贵,又好像很廉价。
两个人几乎刮地三尺找情报,就连新宿和横滨的情报贩子都被他们洗劫过不止一次。
小狗卷:黑吃黑这手我学会了!
甚尔后来都烦了:“难不成在京
都?”
“不,就在关东。”狗卷荆仰望着天空,“再等等。”
狗卷荆和甚尔一直等到天黑又要天亮的时候,到了凌晨5点23分,小孩终于捕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们有特殊的手段遮蔽力量的轨迹。”狗卷荆站在五条家的门前,“我们去找悟。”
注意到他称呼的亲密,甚尔挑了挑眉。
转念一想,两个小怪物当朋友真的没什么奇怪的。
五条悟不在院子里。
他的院子里有一堆小孩,唯独没有五条悟。
“你们是谁,敢闯进五条家!”看起来有十五六岁的少年站起来,挡在了狗卷荆和甚尔面前。
甚尔勾起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收敛的气势狂放而出,惊得一群小孩像树林里的鸟,扑棱着翅膀四散。站得最近的几个少年也冒出了一脑门的冷汗,意志力稍弱的那个已经开始腿打颤了。
说来也奇怪,狗卷荆还没怕过甚尔,无论是收敛的他,还是现在凶神降临的他。
小孩还走神地想,比起荒霸吐,甚尔已经是很温柔的了。
“你……”领头的少年咬着牙,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颤抖,“你是禅院甚尔!?你还敢来!”
男人的肩上还坐着一个狗卷荆,但丝毫不影响他气势骇人,“我有什么不敢来的?”
面对甚尔,少年如同猛兽爪下的猎物,他的死法只会取决于对方的心情。
另一个和他面容相似的孩子从屋子跑了出来,他眼里带泪抱住少年:“悟大人不在!”
“雄介!”
“去哪里了?”
“你,你是狗卷大人吗?”小孩子憋着泪,转而向狗卷荆问道。
大部分人的关注点都在甚尔身上,他们不约而同地忽视了狗卷荆这个漂亮的人形挂件,好像他只是甚尔的一部分。直到这个孩子叫出声的时候,所有的孩子才惊觉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狗卷荆?
五条悟常常提在嘴边的人,他们自然都听过他的大名。
“所以,五条悟在哪里?”在甚尔的强势压迫不同,狗卷荆的声音对他们来说如久旱逢甘霖,让一群瑟瑟发抖的兔子放松了下来。
甚尔扫过一眼这一代的五条家,嗤笑一声。
看来五条家也不行了,除了这两个还有点骨气,其他看起来都不怎么样。
“不、不知道。”雄介抿着唇,“悟大人自己出去了……”
在甚尔的视线下,他越说越小声,几乎要抱着兄长的腿哭泣。少年一侧身,把他护在身后。
相比咒术杀手,狗卷荆的态度就平和多了。
他太了解五条悟了,他或许会让这群孩子参与他的计划,但绝不会把自己真正想要的透露给他们,情报有限,没必要花太大的力气。
“已经七点了。”狗卷荆看了看天色。
距离5点,还有10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