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哐当

我他瞄拼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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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众人光想着解决桥塌之事,经杜荨这么一提醒,都变了脸色。

    一个贪图血食的大妖魔随江而下,会造成何等可怕的诡灾?

    他们不寒而栗。

    “快快快!向下游各城镇发出警报!”当地警员大吼,这事儿要没解决好,麻烦可就大了。

    “这妖魔顺流而下,江面滔滔,气息难觅,我也追不到踪迹。”

    “依我看,只能派人沿江往下搜寻,如果遇上,不可轻举妄动,对方道行我也看不穿,贸然出手是图增伤亡。”

    苏衍正色道。

    “需要向上级求援么?”杜荨问道。

    “先看看再说,就算求援,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来,等高手到这,黄花菜都凉了。”苏衍摇头,杜氏高手虽多,可地盘太大,靠求援来解决诡事,伤亡难以估量。

    几人迅速商议一番,接着动身,开始布局安排相关事宜。

    打捞现场一下子人少了大半,很快,两个小孩的家人们闻讯赶来,开始认尸。

    确定身份后,两家人哭得天昏地暗。

    一般情况下,普通人看不见冤魂,殊不知,两个小孩就在柱顶站着,一脸茫然,面无表情。

    三魂七魄丢失,生前记忆已去,他们只剩少许本性,自是没有波澜。

    “它们……怎么办?”杜荨迟疑望向苏衍。

    “诵经超度了吧!毕竟冤死之人,现在时间短,还残留善良本性,没什么大问题。”

    “时间一长,诡怨之气会变浓,若是放任不管,迟早也得化为祸害一方的诡妖。”

    苏衍轻叹,没有心慈手软。

    祖上曾有记载,称有道人心善,放过一含冤而死的孤魂野鬼,不忍下手打散对方。

    然数年之后,此冤魂本性散尽,怨念加剧,演变成为祸一方的诡物,造下诸多杀孽。

    那道人悔不当初,可惜为时已晚。

    祖上留下这等典故,就是警示后人,诡物冤魂,终究是死物,切不可以人来揣度。

    当本性随着岁月流逝殆尽时,剩下的,就是怨念支配的邪性。

    苏衍不想看到两个好端端的善魂落此下场,是以心一横,再次调动些许灵力,口诵经文。

    闫申兵已是赔命下场,二者执念已去,在经文加持下,魂体蜕得通透,化为金光散得无影无踪。

    杜荨瞪大眼睛望着这一幕。

    “你这是什么手段?”她有些可爱的张大嘴巴,当世修行术,可没这能力。

    “念经诵咒而已,你要想学,我可以写下经文教你。”苏衍微微一笑。

    杜荨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她最怕背书,念经诵咒,还不如杀了她。

    苏衍无语,转身离开,要着手解决那遁走的大妖魔之事。

    ……

    赵家村里,一串急促的炮仗炸完后,赵刚的骨灰被装入盒子,简单安葬在老坟堆中,这件事也就算了结了。

    忙活大半天,黄昏已至,村民们也没了出船兴致,纷纷回家生火做饭,端着碗聚到村头老树下闲聊,话题自然是赵刚。

    村子平静这么多年,突然出现这档子事,人人心里都有些忌讳和不安。

    不少老辈人唏嘘不已,在那讲起黎江里各种稀奇古怪的传说,一群半大的孩子围着听,又怕又好奇,直往大人怀里钻。

    简单的饭间小聚很快结束,众人各回各家,该忙啥忙啥,不能为了一个赵刚乱了生活节奏。

    关上门,赵石的心情不大好。

    村里的族老怕江里有脏东西,勒令大伙儿这星期不准出船,说是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放在平时也就罢了,可赵石这厮欠了一屁股赌债,过几天要账的人就要来,不给他出船捕鱼,拿不出钱可咋办?

    不顾族令,冒险出船?

    想到赵刚那死法,这念头才冒出来就被赵石打消,他宁愿挨顿揍,也不想进江里丢命。

    “这狗日的赵刚,死也不挑日子。”越想越烦闷,赵石骂骂咧咧嘀咕一句,往椅子上一靠,拿出一壶小酒,打开电视,消遣起来。

    “哐当!”

    “哐当!”

    酒意酣浓之际,赵石迷迷糊糊靠着椅子打起盹,这时,屋外传来阵阵金石碰撞之声。

    “大晚上的,老蛋你不和你婆娘造人,搁院子里吵吵个啥!”赵石没好气的骂道,还以为隔壁邻居在打铁。

    “哐当……哐当……”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进了自家院子。

    不对劲!

    赵石一个激灵,想到白天的事,心有悸意。

    “嘎吱!”

    他小心翼翼开窗,透过缝隙往外瞄。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夹杂淡淡臭味。

    院子里没人。

    抓抓头,赵石感到莫名其妙,关上窗户准备歇下。

    “哐当!”

    “哐当!”

    声音又响起,听着像是锁链在地上拖行的动静。

    “是谁?”

    赵石头皮发麻,尝试性的喊道。

    无人回应。

    “哐当!”

    声音越发靠近,似乎到了门前。

    “操!哪个狗日的在吓唬老子不成,逮到非给你腿打断。”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再加上赵石本来就是个暴躁汉子,一来二去给折腾得烦躁,当场就来火了。

    他脑门一热,撩起袖子就冲了出去。

    “你娘的,老子倒要看看哪个大半夜不睡觉,跑爷爷院子里吓唬人。”赵石骂骂咧咧,一把推开门,屋外仍是空荡荡。

    扭头四下瞅瞅,风平浪静,没啥变化。

    “操!跑得倒挺快。”他越发笃信是有人无聊故意吓他想看笑话。

    “哐当!”

    这时,突然有锁链声从身后传来。

    四周一暗,屋内电灯猛得一黑。

    他身子当场僵住。

    恶臭!

    赵石闻到了难以忍受的恶臭。

    丝丝凉意从脚底升起,透过脊梁蔓延,最后窜入脑门。

    赵石嘴唇开始哆嗦。

    硬着头皮稍稍扭头,他眼角余光,瞥见一道身影。

    一身灰白色的古代囚衣,破破烂烂不成样,青筋暴起,糜烂不堪,浑身老皮腐臭耷拉着,手上指甲尖锐细长,流转幽光。

    整张脸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可谓惨不忍睹,只有一对碧油油的眼珠外凸,在夜色下显得异常妖异。

    “啪!”

    干枯的手掌猛得落在赵石肩上。

    巨大恐惧淹没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