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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浩讶异不已的瞥头去望莫翌轩,莫翌轩正蹙着眉头想着什么呢,心不在焉的,阮文浩狠狠的眨巴了两下眼睛,走过去,拿手肘子推攘了一下莫翌轩“别担心,端王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阮文浩点点头,道了一句希望如此,只是嘴角的笑有些僵硬,想到什么,示意阮文浩附耳过来,阮文浩蹙了两下眉头就听莫翌轩说了一些事,阮文浩越听眉头越蹙“你当真觉得小宸就是半月公子?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他不是。”
莫翌轩点点头表示赞同“你还记得上回他和宛清遇见刺杀时,为首的刺客说了半月两个字就被小宸给杀了吗?刺客那惊讶的表情我还记得呢,定是之前与小宸交过手的,你再想想,方才你爹那态度转变的多块,定是发现了什么,他可是一力赞同将东征大将军之位给半月公子的,没道理锦亲王挨一顿打,他就改变主意啊!”阮文浩点头表示赞同,他爹多古板不开化的一个人啊,一旦认定一件事,想要他改变主意简直难比登天,可他爹跟王爷的关系一向很好,看着王爷为了向皇上给小宸讨东征大将军之位都不惜挨板子了,帮着向皇上说句话也不是不可能,再者,端王爷被东冽抓了的消息大御可还没人知道呢,小宸就先知道了,说明是个有能力的,他爹一向唯才是用,现在半月公子不露面,在这关头重用小宸也不无可能啊,有聊胜于无嘛,半月公子与小宸关系好,或许背地里帮他呢,阮文浩把这话跟莫翌轩说了,莫翌轩依然坚持已见,摇头否决他,想到什么,挑眉笑道“要不找个人问问?”
阮文浩怔愣的看着莫翌轩,就听莫翌轩道“你还记得最近一次有半月公子的消息是哪一天吗?”
阮文浩点点头,半月公子露一次面那都是人尽皆知的好不好,他又岂会不知,阮文浩恍然大悟的看着莫翌轩,瞥头四望,看见两个小丫鬟,忙招手喊过来,问道“世子爷最近一次出门是什么时候?”
小丫鬟见阮文浩和莫翌轩喊她们,高兴的都能飘起来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脸颊绯红“世子爷甚少出门,最近一次出门就是和世子妃进宫。”
阮文浩听了丫鬟的瞥头望着莫翌轩,莫翌轩蹙眉问道“他最近一次单独出门是什么时候?”
原先回话的小丫鬟摇头,倒是另一个丫鬟福身应道“有好几天了。”
阮文浩一听,眉头上挑“具体什么时候?”
小丫鬟蹙着眉头思索了几秒,点头道“有四五日了吧,四五日前,王爷还派了小厮去绛紫轩找世子爷,却是没有找到,打那日后,奴婢有两天没见世子爷和世子妃逛园子,奴婢猜应该是出府了,再后来就是见到世子爷陪世子妃进宫。”
莫翌轩点点头,赏了两个小丫鬟一人五两银子,两个小丫鬟心花怒放的走远了,莫翌轩这才看着阮文浩,一锤定音,斩钉截铁的道“小宸肯定就是半月公子!”
阮文浩也不怀疑了,眼睛睁得那个亮啊“我还猜他跟小宸谁更美来着,结果根本长一个样儿,皇上满世界的找他,没想到他就呆在王府里,他为什么不说他就是半月公子,不然皇上也不会要逼得宛清嫁去北瀚,他还跟自己抢媳妇!”
阮文浩想到这个,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几抽,要不是他们自己发现的,要是旁人告诉他小宸就是半月公子,打死他他也不信的,阮文浩现在是满肚子的问题“小宸不是腿断了六年吗?那是什么时候好的,难不成这些年他不出门就在家琢磨医术不成?”
莫翌轩瞥头望着那高耸的观景楼,轻叹一声“或许是宛清治好的吧,我母妃的寒症就是她治好的,也正是因为那一回,宛清被锦亲王妃相中给小宸做了媳妇,小宸腿治了六年都没好,娶了她没多久就好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
阮文浩听得眼珠子都能瞪出来了,宛清不是说她才学医术没多久吗?端王妃的寒症渐好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她岂不是隐藏的最深,莫翌轩和阮文浩一路往大门走,一路靠的近小声议论着发生在宛清身上的事,救治端王妃在前,被端宁拽着给颜容公主治脸,再就是救落水的十三皇子,后来救了璟萧然惹出来许多祸事,再就是治疗天花和鼠疫的奇方,还有太后的老寒腿连身边的丫鬟都能给城吟郡主治脸,阮文浩听到这些已经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这两夫妻根本就是个谜团,难怪敢那么对皇上,要是皇上知道这些,只怕心肝都要悔青了,难怪他爹说他要是有小宸一半他就放心了,阮文浩拍这莫翌轩的肩膀“小宸是半月公子你就更放心了,宛清跟端宁关心那么好,肯定会尽全力救端王爷的。”
莫翌轩点点头,那边一个小厮急急忙的跑来,对阮文浩道“丞相大人说你要是走的再慢一点,你就自己爬回去吧。”
小厮说完,撒开腿丫子就跑远了,莫翌轩忍不住抖了下肩膀,阮文浩那个白眼翻着,要不是他不说白了,不然他们也不用想这么久,虽然心里在咕噜,可脚下的步子却是不知不觉的快了起来,边走边和莫翌轩商议着去东冽救端王爷的事,只是他们两个一起出门,端宁不起疑才怪,怎么瞒过她才好?
那边,宛清和莫流宸出了正屋一路往绛紫轩走,半道上,宛清蹙着眉头望着莫流宸“相公,你有没有发觉丞相大人似乎知道你是半月公子?”
莫流宸点点头“他知道没关系,父王不说,他是不会说的。”
宛清听莫流宸这么说便放心了,光是一个锦亲王府就让人用尽办法拉拢了,要知道他就是半月公子,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主意呢,树大招风,宛清想着方才在屋子里王爷几次欲言又止,不由的轻蹙了下眉头“相公,方才在屋子里父王欲言又止是不是想问你大哥的下落?”
莫流宸点点头,他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冷魂传回来的消息全给他看了,问他他也不知道,他也好奇呢,莫流暄跟端王爷一起去找的铁匣子,怎么冷魂没有他的消息,就算只有端王爷一个人被抓,他也能送点消息回来吧,难不成他也被抓了?要真是这样,不知道伏老夫人和六老爷会不会相救,宛清很好奇。
端王爷被抓,莫流宸把这消息告诉了阮文浩,阮文浩跟丞相大人说了,丞相大人从王府走后便进宫向皇上奏请说端王爷追查多日还是没有铁匣子的消息,应该再派一批人去寻,并推荐莫翌轩和阮文浩一块儿去,皇上准奏了,让他们两个带一队人去找,丞相大人以端王爷明查,阮文浩他们就该暗访为由凑请调用暗卫并封锁消息以免打草惊蛇,皇上思岑再三,准奏了丞相大人双管齐下的提议。
至于那北瀚使者,皇上派大臣去交涉了两天,北瀚的条件一次一次的往下降,但是最低要温贵妃做抵押,死活不改口,大臣回禀了两回,皇上气的拍着龙案下令让大臣把钱大人和李大人轰出京都,友好的谈判彻底崩了,不过皇上也考虑了右相大人的提议,另外遣派使者去北瀚,但是派遣的时候左相大人以宁王爷在去北瀚送祝贺礼的路上,没人比他更合适了为由说服了皇上给宁王爷下了道圣旨,所以宁王爷除了送贺礼去北瀚外,还有一个重任就是拿到北瀚的二十万精兵,以解大御之危。
温贵妃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朝堂上自王爷奏请皇上封莫流宸为东征大将军被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并挨了皇上亲手赏的十板子后,文武百官以为王爷该死心了,这事也会偃旗息鼓,没想到第二天右相当着群臣百官的面跪请皇上准奏锦亲王的提议封莫流宸为东征大将军并择日出征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一个早朝就商议这事,没差点上演舌战群儒的场面,结果皇上狠狠的把右相训斥了一顿,丝毫不留情啊!
可右相是个固执的人,皇上一日不准,他便日日跪请,丞相大人是文官,不大会武功,顾忌他的身子骨,皇上没有打他板子,但是看着丞相大人的脸色是一日差似一日,就这样坚持了两天,两天后的早朝时,皇上的龙案上又有了新的奏折,同样是奏请封东征大将军的,却不是莫流宸,而是莫城谨,洛亲王世子。
相比于莫流宸,莫城谨出任东征大将军简直是一呼百应,除了右相大人的几个铁门生,其余的堪称一边倒,就是皇上的心都偏着莫城谨,没办法,莫流宸断腿六年那就是个硬伤,又有脑子不灵光的病症,脾气还不大好,喜欢打人,无论是傻前还是傻了之后,就是现在连皇上都没放在眼里了,那么重的兵权搁他手里,那不是成了心的让皇上寝食难安吗?
其实也怨不得莫流宸的声望没有莫城谨高,好歹人家莫城谨还帮着洛亲王处理政务,再看看咱锦亲王世子爷干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除了差到不行的名声,唯一的印象就是胆子大,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跟他们这些大臣有仇的有仇有怨的有怨,锦亲王爷固执到现在世子爷也就一个守城的官职,还只守了两个多时辰,除了引起人围观外,丝毫政绩也无,不过他有一个比莫城谨有优势的地方那便是他有半月坊做后台,与东征大将军的不二人选有莫逆之交,就是半月坊的人他都吩咐的动,这一点莫城谨没法比。
等暗卫把这些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宛清正在观景楼上吃着燕窝粥呢,一边吃着粥,宛清一边挑眉看着莫流宸,洛亲王一家从潼南回来了,两大铁帽子争东征大将军的位置,这好戏可真有的瞧了,当初莫流宸打了朝堂上近一半的大臣,那些人心里能不气,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支持他的,宛清想到这些就有些无语,为国效力还得看他们的脸色,活该欠了大御的!
这一日,宛清早饭过后推着凝儿在院子里散步,竹云梳云拿着小剪子修剪菊花,南儿北儿在一旁逗着凝儿,南儿看着凝儿,笑嘻嘻的对宛清道“少奶奶,昨儿六姑娘已经能走三四步了呢。”
宛清听了欣喜不已,伸手去摸摸凝儿的小脸蛋,然后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凝儿最聪明了,在三姐姐的教导下,肯定比昕儿学的快。”
凝儿咯咯的笑着,还拿手去擦脸,宛清狠狠的补了一口,摇着波浪鼓不给她,凝儿小手伸的老高,抓了半天够不着,小嘴一瘪,就要晶莹决堤的时候,宛清把波浪鼓搁低了一些“可还嫌三姐姐脏了?”
宛清说着,低下头,把脸凑过去,凝儿很乖的亲了一口,宛清这才把波浪鼓给她,一旁的南儿北儿那个白眼翻着,打小这么教六姑娘,长大还不得跟个人精似地啊?
院子里欢声笑语不断,那边小丫鬟走过来禀告道“世子妃,冰娴郡主来了。”
宛清点点头,脸上的笑意蒙去三分,瞥头望去便看见冰娴带着丫鬟走近,宛清嘴角轻弧,就那清冽的看着她,上前两步笑问道“大嫂来找宛清可是有什么事?”
冰娴郡主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眸底“上回你让丫鬟给母妃送去的药膏很好,大嫂特地来谢谢你的呢,要不是有你,母妃的脚还不知道何时能好呢。”
宛清摇摇头,笑道“一点药膏而已,大嫂客气了。”
冰娴郡主却是回头让丫鬟把谢礼送上,宛清不大想收,只是人家都送来了,总不好还回去,宛清给北儿使了个眼色,北儿忙接着了,转身送去了正屋,冰娴这才看着宛清“宛清的身子快有五个月了吧,比上回瞧着大了不少,要是我的孩子还在,现在。”
冰娴说着,眼眶就红了,宛清忙把帕子递上去“总还是会有的,等大哥回来,大嫂想生几个都成。”
冰娴嘴角的笑有些苦涩的看着宛清“你大哥随着端王爷去找铁匣子,这都多少时日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大嫂心里总觉得不安。”
宛清不知道冰娴郡主特地来谢她顺带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只得笑笑礼貌的宽慰两句,身后的凝儿不知道为何把波浪鼓往前一扔,宛清回头瞅着她,凝儿拍着小推车,宛清知道凝儿这是坐不住了,要人抱呢,宛清忙过去抱她起来,冰娴这才看见凝儿,也走了过去,阻止宛清道“你这小五个月的身子了,哪能抱她,还是我来吧。”
宛清正要说有奶娘呢,冰娴却是弯腰去抱了凝儿了,竹云梳云早在听说她来就把手里的活放下了,看她要抱凝儿,心都揪起来了,不想她抱凝儿,可人家都伸手了,她们也不能去抢,只得睁着眼睛看着,冰娴郡主眼角扫到她们几个的表情,眉头蹙着“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放心,我不会摔着她的,小家伙,好可爱。”
冰娴郡主话还没说完,就呀的一声叫了起来,脸色那个难看,宛清在一旁直咧嘴,竹云忙去抱了凝儿,梳云去掰开凝儿拽着冰娴郡主的小手,好半天才解救下来,冰娴郡主的发髻都乱了,有些狼狈,这还不是令她抓狂的,凝儿在她怀里撒尿了!
宛清忍着笑看着冰娴“让大嫂受惊了,竹云梳云不是怕你摔着凝儿,是凝儿懂事,要撒尿了就不在小推车里呆着,你把她抱起来,她这才,大嫂还是赶紧的回去换身衣裳吧。”
冰娴郡主的丫鬟也在劝着,眼睛狠狠的剜着凝儿,冰娴郡主的脸青黑的,却还得挤出笑来说不碍事,说完,赶紧的出了绛紫轩回去换衣裳,转身时那个咬牙切齿的表情看的宛清嘴角的笑那个冷,凝儿是谁想抱便抱的吗?
见冰娴郡主走远了,梳云实在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对凝儿狠狠的竖了两个大拇指“还是六姑娘最棒了,看谁不顺眼就尿她一身,不用忍着憋着。”
宛清听得回头嗔瞪了梳云一眼“还不抱凝儿进屋,给她换身衣裳。”
梳云连连点头,和抱着凝儿的竹云笑着就下去了,边走还边躲猫猫,逗的凝儿咯咯的笑着,宛清也迈步往观景楼走,才走了没两步,那边一个小厮急急忙的进来禀告道“世子妃,世子爷在么?宫里派了人来让世子爷进宫一趟。”
宛清听得眉头稍蹙,隐隐猜测到点是为了什么,那边南儿噔噔噔的就上了楼,没两分钟,莫流宸就下来了“去回话,就说我没空。”
小厮听得愣愣的,世子爷怎么会没空呢,但是莫流宸发话了,小厮也不敢耽搁,忙转身走远了,只是走了没一会儿,那公公也被人领着进来了,手里是一道明黄的圣旨,走到莫流宸和宛清跟前,结果两人压根就没有下跪接旨的架势,公公也知道两年强拗,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区区一圣旨了,也就不多责备了,说到底还是不敢,怕人家挥拳头,公公轻咳了下嗓子,念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来,宛清听得眉头稍蹙,瞥头看着莫流宸,这圣旨上的写的摆明了是皇上想让王爷和右相大人死心闹出来的,让两人公开比试,百官做证,这不摆明了把东征大将军的职位送给莫城谨吗?莫流宸的武功跟王爷差不多高,莫城谨的武功还能比王爷高了不成?
宛清瞥了眼宣旨的公公,问莫流宸道“相公,接不接旨?”
宛清话落,公公当即来了一句“王爷嘱咐,世子爷务必去一趟,世子妃去不去随意。”
莫流宸蹙了下眉头,回宛清道“乖乖在家待着,为夫去去就回来。”
宛清眸底切切的看着莫流宸“带我去吧,我去给你加油。”
莫流宸听得嘴角轻抽了下“我只去送个礼物,一会儿就回来。”
宛清听得眼睛睁大,他这意思是不比试了?宛清正要问呢,莫流宸却是转身往门口走了,生怕宛清跟去的样子,宛清努努嘴,不去就不去,皇宫里的事最好打听了,嗯,她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颜容公主?
宛清边想边往楼上走,才到楼上坐下呢,那边南儿噔噔噔的上楼来了“少奶奶,颜容公主给您下了帖子来呢。”
宛清听得没差点拍手叫好啊,忙让南儿把帖子拿了,宛清这才瞅见帖子上写的什么,横扫完宛清脸上就有了抹失望之色,帖子上面并不是写的请她去看人热闹的,而是三日后是颜容的生辰,她要自己的寝宫里热闹热闹,特地邀她去玩呢,宛清把帖子合上,递给南儿,吩咐道“去香室看看还有什么香,挑上四种,拿盒子封好打包。”
南儿点头转身往香室走去,那边竹云梳云给凝儿换了身衣服出来,宛清想着莫流宸不在,她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忙让梳云去卧室把包袱拿来,就在观景楼上,宛清动手做衣裳。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宛清正忙活着呢,远处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宛清吓了一跳,凝儿都被吓哭了,宛清忙放下手里的活去哄她,好半天才哄好,心里纳闷这声音似乎不大像是雷声。
梳云怕外面变天有乌云,那样得赶紧的把一些珍贵的花收回来,结果出去一瞄,立马就叫了起来“少奶奶,皇宫着火了!”
宛清正给凝儿擦着眼泪,听了忙把帕子递给了竹云,让她继续,宛清自己跑到面对皇宫方向的窗户旁瞅着,皇宫富丽堂皇,屋宇也是最高的,冒黑烟的地方可不正是皇宫,宛清想着方才那声响,嘴角轻抽了两下,她还记得莫流宸临走前说是去皇宫送礼去的,这不会就是他的大礼吧,用炸弹把皇宫炸了吧?宛清觉得此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宛清瞅着皇宫方向,烟越来越浓,应该火势越来越大了,宛清的嘴角也抽的厉害了些,直扶额头,却是不忘记找暗卫去打探消息,烧了皇宫,他一时半刻能回来才怪呢,或许等着她的是探监?
差不多又等了一个时辰,暗卫回来了把事情给宛清还原了一下,宛清抽着嘴角听着,那着火的位置是御书房,此刻已经是一团废墟了,扔炸弹的不是莫流宸而是王爷!
却说莫流宸出了绛紫轩就往皇宫而去,直接就被人领到了御书房前,乌压压一片大臣等在那里,远远的瞅着莫流宸,眸底那晦暗不明的神色,像是打探更像是待价而沽看他有几斤几两,莫流宸身后跟着的冷灼,手里拎着一个包袱,面无表情的迈着步子,莫流宸进了御书房,他就在外面等着。
书房里,左右丞相,锦亲王和洛亲王父子,还有几位重量级大臣在商议着一会儿比试的项目,莫流宸进去二话不说就来了一句,不论比试的项目是什么,他都不参与。
王爷疑惑的瞅着莫流宸“宸儿,你不比试,那你来是?”
莫流宸嘴角轻弧了一下,霎时间万物失色“送礼来了。”
说完,就在屋里喊了一声,冷灼就把包袱送上了,那边公公自动自觉的上来接着,并送到皇上跟前打开了,瞅着那乌黑一团球,皇上眉毛都扭的没边了,瞪着莫流宸“你父王死活非给你要东征大将军之职,朕也同意让你和洛亲王世子公平竞争,你不比试,反倒送一团黑煤给朕,你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莫流宸瞅着皇上,一句话没吭,直接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皇上瞅莫流宸送上一团煤在前,无礼再后,气的脸都青了,还没来得及发怒,那边王爷却是瞪着皇上了,那边皇上气的拍桌子了“锦亲王,别以为先皇临死前下过旨不许杀你,你就敢这么待朕,朕忍你很久了,要是换成旁人敢几次三番的这么不将朕放在眼里,朕早诛他九族了,朕早说过东征大将军之职非同小可,宸儿胜任不了,你偏要,朕也答应你比试了,你瞧瞧宸儿这什么态度,他有把朕放在眼里过吗?!”
王爷也翻脸了“宸儿对你态度已经够好了,你几次没问过他的意思就要卖掉宛清,你还想他双手把宛清送上不成?不过就是气了你两句,你就横眉怒眼的,堂堂皇上就你这气量,我都替你羞愧,你知道宸儿送你的是什么吗?都没弄清楚就说宸儿不将你放在眼里,要是不将你放在眼里,不将大御放在眼里,我才不会让他把这个给你,巴巴的给你送来还挨顿莫名其妙的骂,这东征大将军我们不要了!”
王爷说完,转身就要走,却是被右相大人给拦住了“王爷,别意气用事,锦亲王有责任护卫大御安危,这边关之事你撒手不管了,大御只怕真的危险了,王爷,江山社稷为重啊!”右相一边拖住王爷,回头苦口婆心的劝皇上,皇上却是不等他说话“松开,让他走,只要他敢迈步这御书房一步,朕今天就削了他的铁帽子!”
王爷回头瞪着他“等你把祖宗打下来的江山葬送掉了,这铁帽子连半个铜板都不值!”
王爷这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啊,右相恨不得拿起锤子一人给一锤算了,这铁帽子是大御第一任皇上封的,王爷已经是第四代了,岂是说摘了就摘了的,谁不知道锦亲王三个字对东冽和北瀚就是一个震慑了,皇上怎么能轻易说出这话来,那边左相大人也懵了,上一回王爷和皇上在御书房骂架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最后好像还是太后出面让皇上给王爷说了软话才消解的,没想到又掐起来了,左相大人瞥头去看莫流宸,那位正端着茶啜着,一副与他无关神游天外的样子,看的左相大人直骂不孝,他要是稍稍听话一点也不至于让皇上和王爷闹到这个地步,这样的儿子王爷还这么护着,就该赶出家门才是!
御书房里其余的大臣全都跪下来劝解了起来,皇上是越劝越是来气,最后把龙案上的黑煤卷起,一把就扔给了王爷“给朕滚!”
王爷抱着包袱“送去的礼岂有还回来的道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最好跑快一点,不然这弑君之责本王是不会担的,让你看看什么是黑煤!”
王爷说着,把包袱里仅有的两个炸弹拿到手上,一旁的公公以为王爷要拿哪个砸皇上,忙拖着皇上出去“皇上,太后有懿旨让您必须去一趟,片刻不得耽搁。”
皇上也被王爷那脸色给气到了,更是想到上一回闹翻时,王爷真的会对他动手的,也就随着公公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那边王爷已经拿了火折子把炸弹给点了,一脚就踢到龙案上了,皇上这才发现黑球有引线,有一瞬的怔愣,这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偏偏想不起来了!
愣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大喜,却是不忘往外走,这东西书上有记载,可威力到底如何还真不知道,不能当成玩笑一笑置之了,一屋子的人才跑出御书房呢,里面冲天的两声震雷响起,屋外都地动山摇了起来,御书房就开始冒烟了,紧接着外面就有侍卫来了,有喊走水救火的,总之全乱成一团了,皇上瞅着王爷,王爷把脸一撇“宸儿,礼也送了,咱们走!”
莫流宸一直就瞧好戏呢,随着王爷就转了身,那边皇上忙让侍卫拦着了“没朕的允许,你哪里都别想去!方才那是不是炸弹?”
王爷头也不回的来了一句“皇上看错了,那是煤炭。”
皇上没差点抓狂,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把后宫的人都召集了过来,太后首当其冲,还有就是温贵妃,忙过来问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看着冒着黑烟,火势越来越大的御书房,太后眉头扭得没边了“好好的御书房怎么成这样了?”
太后问皇上,皇上没答话,太后的目光落在了公公身上,公公心有余悸的哆哆嗦嗦的把前因后果说了“先前皇上和王爷还在御书房里商议一会儿两位世子爷要比试争夺东征大将军的职位,锦亲王世子来了,送了两个黑乎乎的球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怒说世子爷没将他放在眼里,结果王爷生气了和皇上大吵了起来,皇上还差点摘了锦亲王的铁帽子,最后皇上让王爷滚,王爷把那黑球点着了扔在了书房里,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
太后听得直抚额,瞥头看着右相大人“你素来最公道,这事是谁先挑起来的?”
丞相大人瞅了眼莫流宸,要他说,都是世子爷太桀骜不驯了点,要是他乖乖的比试,也就没这么多的事了,可他又是半月公子,这东征大将军之职原就是他的,哪里用得着比试,他和王爷倒是不怕他输,就怕群臣最后以纸上谈兵否决他,他们还在想对策呢,结果世子爷进宫一趟就是送炸弹给皇上的,结果皇上误认为是煤炭,大发龙威,这才让矛盾白热化了,右相大人朝太后行礼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王爷有错皇上也有错。”
丞相大人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太后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边定远侯上前对皇上道“皇上,前些日子犬儿曾谴人给臣禀告说,半月山庄不远处有个小院,不久前也有这样的声音传来,小院也被烧了,当时犬儿带人去看,却被半月公子给拦住了,那两日,犬儿还在附近发现了王爷的行踪。”
定远侯说完这话,左相大人眉头轻蹙了两下“依定远侯之意是怀疑锦亲王与半月公子有勾结?”
定远侯立马摇头道“臣下不敢,臣方才只是觉得这响声胜雷,小小两颗就能毁了御书房,其威力不容小觑,半月坊势力遍布大御,轻而易举就拿下让朝廷头疼的偔水水匪,若是心存异心,大御可就是内忧外患了,半月公子资敌之罪尚未洗清,又私造这等武器,其心不可不防。”
定远侯这话一出,不少大臣都窃窃私语了起来,皇上的眉头蹙了,太后的眉头蹙了,王爷的嘴角抽着,莫流宸望天,右相大人抚额,最后还是右相大人忍不住开口了“定远侯此言差矣,若半月公子真有异心,锦亲王世子为何还将这东西献给皇上,岂不是打草惊蛇?”
“或许他是成了心的示威!”不知道哪个角落来了一句,不大不小,可是大家都能听见。
右相看着冒着烟的御书房,建议皇上去大殿商议此事,皇上瞅着王爷,虽然心里冒火气,可对那炸弹还是很感兴趣,既然能有两个,难保不会有第三第四甚至更多,先皇留下的遗物中有过,黑球参战,扭转乾坤之语,这黑球是锦亲王府特有的,先皇和先锦亲王寻找了多年都无音讯,没想到突然就被人送到了他的龙案上,偏偏他还给当成了煤炭!
一群大臣去了大殿,抛开锦亲王与半月公子私下勾结之事,既然锦亲王世子不参与比试,那就是弃权了,按理这东征大将军之职就该是洛亲王世子的了,大臣们继续说着,皇上蹙着眉头瞅着王爷不说话了,王爷也不说话,只右相在那里周旋着,右相那个表情,恨不得把莫流宸就是半月公子的事昭告天下才好!
朝堂上,永昌候站出来问右相大人道“本候记得右相原是反对皇上把东征大将军一职授予锦亲王世子的,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世子爷有何过人之处可以胜任大将军一职?不若折中一下,封洛亲王世子东征大将军,锦亲王世子从旁协助如何?”
说是从旁协助,那就是个唯命是从的小官,那话怎么说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连皇上的话都敢不听的,东征大将军说的话,谁敢反驳,那是要挨军棍的,右相大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道“锦亲王世子从小跟随先王爷学习兵法,对东冽的了解应当比洛亲王世子要深,由他出任最合适。”
右相大人这话站不住脚跟,将军哪个没上过战场,对东冽都是有几分了解的,那岂不是人人都能胜任东征大将军之职了,再说了,锦亲王世子腿断了六年,脑子也一度被摔坏了,谁知道先王爷教的那些有没有还给先王爷,听的右相心里都冒火了,更别提王爷了,朝堂上一时间喋喋不休起来,莫城谨适时的站出来对莫流宸作揖道“还请世兄不吝赐教,城瑾虽不才,但边关之事不可儿戏,若是你赢过我,这东征大将军之职,洛亲王府一力举荐你,城瑾也会追随世兄鞍前马后。”
这边争执不已,宛清在观景楼上就望着皇宫方向发着呆,最后转身进了书房,看着书房桌子上搁着的半月公子专用的面具,宛清伸手拿了起来,无意间牵连起两张纸来,上面写着,戴、不戴。
宛清知道莫流宸的纠结,东征大将军一职在京都连那些人都说服不了,就算皇上最后封了他,去了边关那些大将军会听吩咐吗?没有军功,他的东征大将军的号令发动不了几个人,要是王爷不跟去震着,只怕到了也会被那些心高气傲的将军给气走,东征大将军一职为的就是凝结士气,打败东冽,要是因为他没有震慑力,那只能使三军成为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可言,宛清知道,他半月公子的身份迟早要暴露,王爷这不就慢慢的告诉了右相吗?
可万一他的身份暴露了,当初皇上那么多的请帖去请,他丝毫不给面子,皇上会不会记恨?还有锦亲王府已经有个铁帽子了,再加上半月坊的势力,富可敌国都是轻的,万一被人诬陷是故意隐瞒有异心,或许连战场都上不了,这样的历史上演过多少回?难保这次不会,这或许也是王爷有所顾忌的原因吧,想着能不说白了他就是半月公子也能解大御之危,就怕王爷想的太简单了,铁帽子已经够招人妒忌了,要是莫流宸半点军功没有就有大将军之职,谁服气?
宛清也陷入了这纸条上的三个字中,眉头扭着,心里有丝气闷,好好的为什么要打战,打又赢不了,劳民伤财还害得自己焦头烂额的,何必呢,要她说,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的,总觉得别人碗里的饭菜香些,要抢过来!
锦亲王府也是的,有铁帽子是好事,为什么一打战就要赴战场?这谁定下的破规矩,万一碰到不想打战的呢,难不成还硬把他往战场上推不成?
宛清气闷的抱怨了一大通,最后撅着嘴,谁让锦亲王府是铁帽子呢,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待遇,那承受的职责就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皇上稳坐朝堂,总不能让他御驾亲征吧,锦亲王就有义务去解决战场问题,不然岂不成了吃闲饭的了。
在其位谋其政,宛清对于锦亲王府的指责有很大的好奇,可也有些的任命,最后把两张纸条折叠起来,向掷骰子一般掷在了桌子上,准备伸手去拿一张。
---题外话---
楠竹木有战功木有办法说服那些人,要不要露真面目?纠结——晚上睡觉好好想一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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