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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伊颂真的像模像样的去找自己外婆问了家里有没有生理盐水。
张秋香让家里的佣人把生理盐水找出来,问白伊颂有什么事儿,白伊颂只是淡淡道,说姚文莉眼睛里进了沙子,让家里的佣人拿生理盐水给她。
家里的帮佣拿生理盐水送去姚文莉那边,白伊颂则是兀自站在原地那里,将手指抵在唇际,思忖姚文莉和姚芊芊之间的事情。
实在是想不到才相认的姑侄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儿,她越发觉得姚文莉手里拿着东西,和她表现出来的神情异常怪异。
自顾自的想了好久也没有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儿,白伊颂一再思量,寻思问问舒蔓,看她是否清楚姚文莉和姚芊芊之间有什么事情。
白伊颂找到舒蔓的时候,舒蔓正和厉祎铭抱在一起,她像是个无尾的树袋熊似的,抱着眼前的男人。
突然看到这样的一幕,白伊颂不免神情不自然。
再怎样说自己尽可能看开舒蔓和厉祎铭已经在一起的事情,但是她至始至终都喜欢厉祎铭,小女人善妒心理的影响,让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介怀两个人这般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
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人走来,舒蔓本能的抬起头,瞧见白伊颂确实在不远处盯着她和厉祎铭这边,下意识的就收回了抱着厉祎铭劲瘦腰的手。
自己和厉祎铭之间本来就是情侣的关系,她谈不上心虚,不过她多多少少也要考虑白伊颂的感受。
厉祎铭见舒蔓突然放开自己,本能的寻着舒蔓目光所见的位置看去。
目光瞥到白伊颂站在不远处,俊脸没有什么情绪浮动。
白伊颂见两个人因为自己的出现停了下来,她舔了舔唇瓣,不自然开腔——
“我……打扰到你们两个人了么?”
“没……”
舒蔓否认,抬手勾了勾鬓角垂落的发丝到耳后,淡淡道:“要吃饭了么?”
“没有,我过来……是有点儿事情找你!”
舒蔓定了定神儿,“什么事儿?”
她并没有从白伊颂的脸上发现什么异常的表情,能猜的出来可能没多重要。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是想问你一下,你母亲……和芊芊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姚芊芊对我妈做了什么吗?”
白伊颂提到姚芊芊,舒蔓当即就情绪激动了。
姚芊芊和自己之间有过不愉快,理所当然的,她觉得姚芊芊因为无法报复自己,就去找自己母亲的麻烦。
“我不清楚!”
白伊颂如实的回答,“我刚刚从卫生间出来,我看到姨母从芊芊的房间里出来,她哭了!”
白伊颂这么说,舒蔓更加敢确定姚芊芊找自己母亲麻烦了。
实在是难以接受姚芊芊这个不安分的女人针对自己母亲,舒蔓想也不想,作势就要去找姚芊芊理论。
她本就不是性格沉稳的人,自己母亲受了委屈,性情刚烈的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姚芊芊,替自己母亲讨回公道。
见舒蔓要走,一副去找姚芊芊打架的姿态,白伊颂叫住她。
“你先别激动,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她扣着舒蔓的手腕,不想让这个性子说风就是雨的表妹,在姚家众人都在的情况下,和姚芊芊大动干戈。
“我妈都哭了,我怎么可能不激动?你不知道,那个姚芊芊是和我有仇,她拿我没有办法儿,才找我妈麻烦的。”
舒蔓简单的和白伊颂解释了下,而后想也不想,迈步就准备去找姚芊芊。
“蔓蔓……”
厉祎铭拉住像是犟驴一样的舒蔓,“你忘了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舒蔓这一刻是不冷静的,她根本就顾不上自己之前答应厉祎铭,在不把事情弄明白之前一定不会大动肝火。
“我记得我答应你什么,但是,眼下的情况,我顾不上那么多了!”
“你就这么确定你母亲被姚芊芊欺负了?你忘了刚刚伊颂说什么?她说是你母亲从姚芊芊的房间里出来,你怎么不多想想,如果不是你母亲去找姚芊芊,她怎么会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舒蔓:“……”
舒蔓因为厉祎铭的话,有一瞬间的怔忡。
不可否认,厉祎铭的话,于舒蔓而言,确实很有作用。
白伊颂因为舒蔓的冲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知道舒蔓和姚芊芊之间之前有过儿,本来是准备问问她知不知道姚芊芊和姚文莉之间发生什么不愉快,不想弄巧成拙,惹舒蔓这么激动。
“厉学长说得对,我刚刚看到姨母哭,她手里有握着个东西,我不知道她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本来,我只是想问问你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发生,你先别冲动,把事情搞明白以后再去找芊芊。”
说来,白伊颂对于自己的这两个表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好,姚芊芊跋扈刻薄,惯于搬弄是非,舒蔓则是娇纵仗义,做事儿凭着一股冲劲儿,根本就不多思考,多考虑事情的后果。
“我妈手里握着个东西?”
舒蔓问,不禁狐疑。
刚刚自己母亲带舒泽进门的时候,手上并没有拿什么东西啊?
难道是姚芊芊给了自己母亲什么东西?
“嗯,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我碰到姨母哭的时候,她极力掩饰自己,连带着手里的东西,也尽力掩饰。”
白伊颂这么说,舒蔓觉得更加奇怪。
按理说,自己母亲要是在姚芊芊那里受了委屈,应该是和白伊颂哭诉一番,或者说点什么,而不是极力掩饰啊?
越发的想不明白自己母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舒蔓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必要找姚芊芊一趟。
她自知自己母亲要是有意掩盖些什么,自然是不可能和自己说,这样,自己倒不如去找姚芊芊,依照姚芊芊看到自己恨不得原地爆炸的样儿,指不定就透露了话给自己。
“我去找姚芊芊!”
舒蔓执意去找姚芊芊,白伊颂还是有些不赞同。
这个舒蔓的性格就像是一匹烈马,上来脾气,谁都拉不回来。
看得出来白伊颂觉得自己还是冲动,舒蔓尽可能敛住自己的情绪,语气舒缓。
“你放心吧,我就是去找她问问和我母亲之间是怎么一回事儿,不会和她起正面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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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蔓去找姚芊芊,在客房那里除了看到丢在chuang铺上面的平板电脑,并没有看到姚芊芊在。
在二楼那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没有找到姚芊芊的存在,舒蔓抿了抿唇,转身去了一楼。
在一楼的小客厅那里也没有看到姚芊芊的存在,不过,舒蔓倒是看到了自己母亲的拎包放在小客厅一旁的壁柜上。
不做思考,她走到壁柜那里,把自己母亲的拎包拿了过来,跟着,打开拎包。
在姚文莉的拎包里,她看到了白伊颂说得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想不到自己母亲到底是想尽力掩饰些什么,她抿了抿嘴角,打开了盒子。
看到精致外包装的盒子里,枕着一个月牙状镶嵌粉钻的项链,她挑眉。
看这款项链的款式,应该是小姑娘会喜欢的款式。
不出意外,应该是自己母亲准备送给姚芊芊的东西,只是……她怎么会送给姚芊芊东西,而没有送给白伊颂呢?
说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侄女,一个是她的外甥女,是等价的啊,她只买了项链送给姚芊芊,实在是太偏心了,而且这款项链吊坠好像是周大福最新款的项链吊坠,价格不菲,尤其是对于自己母亲这种低收入的人来讲,能买这样的项链送给姚芊芊做见面礼,算是下了血本!
想到自己弟弟现如今的住院费用都是厉祎铭帮忙垫付,她却背着自己买了项链送给姚芊芊,实在是让人费解!
舒蔓还在思量自己母亲到底因为什么买了项链送给姚芊芊,那边,自己的外婆喊她去吃饭。
“好,外婆,我马上过去。”
舒蔓暂且压下心里的猜忌,把盒子合上,把东西重新放进自己母亲的拎包里,她抿了抿唇,重拾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回了主客体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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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一大家子的人围在桌边,哪怕人多挤了些,也丝毫不减热闹的氛围。
舒蔓坐在自己母亲的右手边,她的右手边那里则是厉祎铭。
对于一大家子的姚家人,厉祎铭这个外姓人在,丝毫不显拘束,好像他这个外孙女婿登门和他们吃饭,理所当然一般。
舒蔓虽然表现出来没在想自己母亲和姚芊芊之间的事情,但是目光却偷偷在饭桌上打量,试图找到姚芊芊的存在。
不过,有点儿事怨人为,她惊异的发现饭桌上竟然没有姚芊芊的存在。
倒还是范淑华说姚芊芊被她的朋友找去了,就不和她们在一起吃饭了。
一家人吃饭很和谐,舒蔓虽然和长辈之间关系不亲,但和长辈说起话来,迎刃有余,滴水不漏,时不时落落大方的姿态,让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一个背地里娇纵到恨不得让厉祎铭上天给自己摘星星的小女人。
吃过了饭,舒蔓和姚文莉说,让她留下来陪外婆,自己去送小泽回医院那边。
姚文莉点头儿应允,告诉厉祎铭回去开车慢点,回了家以后告诉她一声。
舒蔓点了点头儿,状似无意,不经意道——
“妈,您眼睛有点儿红,我有买了眼药水放到您的拎包里,您回去的时候记得滴眼药水。”
姚文莉:“……”
舒蔓的话让姚文莉愣住了。
她在自己的拎包里放了眼药水,那是不是就代表她知道自己的拎包里放着那个项链?
姚文莉刚想说点儿什么,舒蔓已经转身,去了姚顺昌夫妇那里做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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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泽复健的很成功,公司也没有什么过重的业务量,姚文莉那边也消停了下来,舒蔓近来一周,过得格外闲适,每天都是优哉游哉的状态。
吃完了晚饭,厉祎铭在洗碗,舒蔓则是把枕头泡在浴盆里,像模像样的拿个刷子,给枕头洗澡。
枕头平时是个很乖的金毛犬,就包括厉祎铭给它洗澡都格外的配合,偏偏碰上舒蔓这个干什么都不行事儿的笨蛋给它洗澡,枕头格外的不配合。
“喂,小混蛋,你别乱动,溅了我一身的水啊!”
说来,舒蔓这种给自己洗澡都费劲儿的人,给枕头洗澡,不住的往枕头的身上抹沐浴露,弄得枕头浑身上下都是泡沫,根本就看不出来它是一只有尊严的金毛犬,倒像是一个白熊。
厉祎铭洗好了碗,去了卫浴间,看到卫浴间里的场面,他一阵无语。
望着泡沫四处飞的瓷砖地面,他都怀疑舒蔓这到底是在给枕头洗澡,还是在和枕头打架。
觉得又无奈又好笑,厉祎铭挽着嘴角,轻笑了下。
舒蔓不知道厉祎铭来了卫浴间这边,还在和枕头“鏖战!”
“喂,小混蛋,别乱动了,信不信我给你扔到浴缸里,把你身上的毛都拔了!”
舒蔓威胁着,但是她把沐浴液的泡沫都弄到了枕头的眼睛里,枕头根本就不听话。
最后还是实在是看不下去的厉祎铭,无奈的看了这样人狗大战好一会儿,才开了腔。
“你出去看电视去吧,我给枕头洗澡!”
厉祎铭挽起自己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往上一小节的位置,露出他精瘦不失力量的小臂。
舒蔓被枕头扑腾的水花淋湿了头发,样子有些狼狈。
站起来身,见自己对枕头实在是没辙,她丢下手里的刷子,愤愤不平的去瞪厉祎铭。
“你养的什么狗啊,一点儿都不乖?”
舒蔓啐了厉祎铭一句,回头儿冲枕头翻白眼。
“我真就是白chong你了,看我以后再给你买鱼干的!”
对枕头撒气的开腔,她拿出来一副气恼的样子。
枕头像是听明白了舒蔓的话似的,用肥肥的爪子,撩起水就往舒蔓的身上泼。
“你还来脾气是不是?”
舒蔓瞪着枕头,枕头就像是没有看见似的。
不稀罕搭理舒蔓,枕头把头往厉祎铭的怀里钻的同时,不禁腹诽她。
“妈-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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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蔓把自己狼狈的样子处理了一下,回到客厅那里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在闪烁。
盯着手机屏幕,一看到是乔慕晚打来的电话,她挑下了精致的眉梢。
眼珠转了一圈,在按下接听键以后,就忍不住情绪激动,像乔慕晚和她有多大的仇似的,对着电话咆哮。
“慕小晚,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怎么,你家深哥不搭理你了,所以你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她尽可能让自己拿出来一副生气的样子,偏偏,她实在是装不出来生气的样子,相反,倒像是在撒娇。
听了舒蔓的话,乔慕晚怔忡了一下。
反应过来以后,她忽的笑了。
虽然舒蔓的话似怨怼,可是她听得出来,舒蔓并没有和自己真生气,不过是在和自己撒娇罢了。
说来,这段时间,她的精力重心一直在厉祁深的身上,以至于冷落了舒蔓,连带着之前让她和自己去逛街的事情,都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莞尔浅笑着,乔慕晚声音慵懒的回了话。
“我说大小姐,我一直都想着给你打电话啊!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罢了,你不能这么诬陷我重色轻友!”
一听说乔慕晚没有时间给自己打电话,舒蔓眼底不自觉的划过一抹狡黠。
“啊?连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家深哥把你压-榨到什么程度啊?”
通过听筒,听着舒蔓贼兮兮的笑声,乔慕晚撇了撇嘴角。
“我说舒大小姐,你不是已经交往男朋友了吗?怎么还这样一副大大咧咧的德行,也不怕把你的小男朋友吓到!”
听到乔慕晚提了自己那个让自己连喝凉水都塞牙的男朋友,尤其是厉祎铭刚刚和枕头这对人模狗样的cp组合欺负自己,舒蔓直觉性想和乔慕晚泪奔。
“能不能不要提他?我这会儿和他生气呢!”
乔慕晚:“……”
舒蔓一本正经的拿出生气的姿态,然后转了话题,“说正事儿,你给我打电话到底什么事儿?我现在可是冒着厉氏总裁分分钟会把我暴尸街头儿的危险接了你的电话!
被舒蔓一再的揶揄着,乔慕晚脸色不免尴尬起来。
“明天周末,我不上班,你陪我去趟商场!”
“就这事儿?”
舒蔓忽的记起来上周末乔慕晚就有找自己去商场,不过自己去邻市找自己母亲和小泽去了,就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嗯!”乔慕晚应道。
“没问题,我明天正巧没事儿,我陪你去,至于酬劳嘛……午餐,你请我就ok了!”
乔慕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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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祎铭给枕头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舒蔓已经挂断了乔慕晚打来的电话。
“在和谁打电话?”
边拿干毛巾擦手,厉祎铭问舒蔓。
“你嫂子啊,她明天让我陪她出去逛街。”
就枕头不配合自己,反而配合厉祎铭洗澡一事儿,她还是有些小别扭,把手机拿去充电,漫不经心的问:“你替小混蛋洗好澡了?”
“嗯,准备拿风筒给它吹毛发。”
“你歇着吧,我去给它吹。”
厉祎铭挑眉去看舒蔓,这个小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能替枕头吹好毛发么?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还能给它炖了不成?”
“你确定你能做好?”
一听这话,舒蔓就不愿意了。
“什么叫我确定我能做好?不就是和吹头发一样吗?你用得着拿我当什么也做不到的花瓶来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