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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殉情吗?投你们学校的河算什么,城西有河,你投那条河,要是再死不了,你跳海!”
厉祁深冷然说着话,语调里尽是阴森之气。
一个五岁大的pi孩子,连毛都没有长全,闹得要死要活,厉祁深就奇了怪,他这是偶像剧看多了,学电视剧里痴男怨女那一套?
“呜呜呜……老爸,我没有想殉情,小桃子她没有死,就是离开了,我怎么能殉情呢?”
厉淘淘不满意厉祁深说他要为小桃子殉情,呜咽着嗓音,咕咕哝哝的开腔。
他的小桃子又没有死,他不过是伤心,觉得生无可恋,和殉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再说了,他还要等他的小桃子回来,怎么可能这么想不开的死掉呢?
厉祁深冷嗤一声,对厉淘淘,如墨的湛黑眉目间,尽是鄙夷之气。
懒得看他哭鼻子的样子,他发动车子引擎,驶入车水马龙的街道。
本就伤心的厉淘淘,听到自己老爸冷嗤一声,完全不懂自己内心的悲怆,他更是伤心的不行。
“老爸,你冷嗤一声是几个意思?你知不知道,我的心真的好痛,真的好痛好痛!”
厉淘淘没完没了的自顾自怜,心头儿,就像是被棉花给堵塞了一般,难以喘息。
厉祁深无视厉淘淘没完没了的情感宣泄,理都不稀罕理会他,继续面容沉峻的盯着前方。
被自己老爸无视,拿自己当空气一样的存在,厉淘淘瘪了瘪嘴。
“算了,你没有像我这样撕心裂肺的喜欢过一个人,我想你不会了解我此刻的内心有多么感伤,更不会了解我喜欢一个女孩子,但是她却离你而去有多么难受。”
“是,我是不会理解你有多难受,因为我就喜欢过你妈一个人,你妈永远也不可能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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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厉祁深找厉祎铭给厉淘淘检查了一番。
一直处在悲怆状态中的厉淘淘,面对自己二叔的检查,他一直没完没了的哭。
“二叔,你有没有撕心裂肺的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呜呜呜……”
厉祎铭:“……”
厉祎铭一怔,厉淘淘的问题,让他竟然有些难以启齿。
他有没有撕心裂肺的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这个问题,于他来说,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
毕竟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要和一个只有自己零头大年纪的小家伙,说这些东西,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
发觉到自己二叔因为自己这个突兀的问题,有一瞬间的失神儿,厉淘淘小小的眉头儿,拧了一下。
“二叔,你倒是回答我你有没有撕心裂肺的喜欢过一个人啊?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啊!”
“你先告诉二叔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绝对不是空xue来风,指不定小家伙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所以才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我……”
厉淘淘有一瞬间,冲动的要开口,但又止住了。
“我是小孩子,你要先告诉我,你有没有撕心裂肺的喜欢过一个人?”
见小家伙和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厉祎铭挑了下眉,而后,中肯的点头儿。
“有过!就你二婶!”
说到自己和舒蔓之间的事情,厉祎铭至今都刻骨铭心。
难得找到一个和自己有共鸣的人,厉淘淘撅高自己的小嘴巴,情绪较刚刚明显有好转的趋势。
“二叔,我就知道你和我有共鸣!”
小家伙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儿,让厉祎铭觉得事情不简单。
“淘淘,你到底怎么了?失恋了?”
他试探性的问着,自己侄儿现在这个样子,除了他失恋,他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就找不到其他原因来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想。
“嗯!”
厉淘淘闷闷的点了头儿,然后把自己喜欢小桃子,以及小桃子后来离开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给厉祎铭。
听完厉淘淘的话,厉祎铭一时间竟然哭笑不得了起来。
小家伙暗恋一个小女孩,因为那个小女孩随她父母出国了,所以他就要死要活的,还闹出来跳了学校喷水池这样的闹剧。
“你爸知道这件事儿吗?”
“他怎么可能知道啊?他和我没有共鸣,根本就不会理会我心里的感受!”
小家伙着实委屈的呛声,两个小手,恨不得像是麻花一样的绞在一起。
“二叔,还是你好,和我有共鸣,我有什么心里话都能和你说!”
被小家伙夸着,厉祎铭不禁失笑,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厉淘淘已经从他的办公桌上门,拿过来了笔和纸。
望着厉淘淘拿着笔写着叽叽歪歪,像是小蚯蚓一样的字,不解他要干什么,厉祎铭问:“淘淘,你想做什么啊?”
“不干什么,立字据,二叔,我要从我老爸那里过继到你的名下!”
厉祎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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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淘淘从厉祎铭的办公室里出来,情绪明显没有刚刚那般低落了。
“二叔,我刚刚和你说的事儿,你再好好的考虑一下!”
厉淘淘出了门,也不忘就自己过继到厉祎铭名下的事情,和他再好好的商量一番。
自己的老爸和自己没有共鸣,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体会自己的感受,还得是自己的二叔好,他不仅仅能体谅自己心里的苦,还能劝慰自己,纾解自己心里的不开心,小情绪,让自己不至于活的这么别扭。
这么好的二叔,他真的希望他能做自己老爸,而不是自己的二叔。
厉淘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让厉祎铭着实为难。
“好了,你先回去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再商量这件事儿,嗯?”
厉祎铭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软软的头发,样子异常和煦,看的厉淘淘越发肯定要让自己过继到自己二叔的名下。
“好,不过你要和我拉钩钩!”
厉淘淘怕厉祎铭以后会反悔,刚刚他没有签字据,这会儿,他一定要和自己的二叔拉钩钩,防止他会反悔。
“好,二叔和你拉钩钩!”
厉祎铭不像厉祁深那么臭屁,温润的笑着,而后伸出手,准备和厉淘淘拉钩钩。
“你们在干什么?”
厉祁深穿着简约不失身份的白衣黑裤,身材笔挺如同男模般,逆着窗棂投下的日光,走了过来。
看到自己的大哥走过来,厉祎铭原本半曲着的身体,挺拔的站直。
要说基因这种东西,真就是强大,厉祁深和厉祎铭兄弟二人,明明是不同类型风格的人,却丝毫不影响他们两个人浑身上下都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优雅矜贵气质,和与众不同的气度。
“哥,你回来了?”
不同于厉祎铭此刻淡然从容的姿态,厉淘淘小嘴巴撅的老高,刚刚好不容易消弭了些的惆怅,因为自己老爸的出现,又翻涌了起来。
多少次,他都在对比自己老爸,和自己同学的老爸,他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其他同学的老爸都那么好,自己老爸就这么臭屁?
冷着个脸说话就不算了,还动不动就和自己摆出来一副拽的和二五八万的样子,天知道,他真的好希望自己的二叔是自己的老爸,这样,自己也能和同龄的同学一样,围着自己老爸骑大马,让他带自己登山潜水。
目光随意瞥了一眼蜷缩的像个小鸵鸟似的儿子,厉祁深再看向厉祎铭时,冷铸的脸,如秀挺的山峰般,每一处棱角深刻,凌厉可辨。
“他怎么样?”
“没什么事儿,吊水或者吃药就好!”
“那你去开药吧!”
“嗯!”厉祎铭点了点头儿。
刚转身,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又回过身,看向厉祁深。
“对了,哥,淘淘为什么会生病,你知道原因吗?”
厉祎铭没有直接说厉淘淘是因为早恋的事情生病,换了一种说话的方式问厉祁深。
毕竟小孩子小小年纪就搞出来事情,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他一声,不然以后孩子酿成大祸,后果就不堪设想。
厉祎铭这么问,厉祁深一下子就了然了他话的意思。
不出他猜测的意外,自己儿子这个混小子,已经把他自己小小年纪就谈情说爱的事情,说给了厉祎铭听。
掀了掀眼皮,他再开腔说话时,语气低缓却透着深邃的磁性——
“另外再开一盒管心绞痛的药过来!”
厉祎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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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慕晚下了班回来,知道自己的儿子因为小桃子转学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还发烧感冒了,她着急的不行。
没有换下身上的工作装,就到了小家伙的卧室里,嘘寒问暖了起来。
“淘淘,你怎么样了?怎么闹得这么严重?”
嘴上说着对小家伙关心的话,但是乔慕晚内心其实是非常生气的。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那一套,竟然还学跳喷水池那一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这个做父母的教子无方,上梁不正下梁歪才惹出来这样的事情。
“妈咪!”
厉淘淘这会儿正委屈着呢,见乔慕晚过来,一下子就扑到了她的怀中,跟着,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抱着她,生怕自己一松手,全部的支撑会就此瓦解。
“妈咪,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痛好痛啊,痛的无法呼吸了!小桃子走了,我觉得我的心都跟着她走了啊!妈咪,你能理解我心里所想吗?”
厉淘淘觉得自己老爸不理解自己就算了,但是自己的妈咪一定理解自己。
自己妈咪这么温柔善良,一定不会像自己老爸那样迂腐不堪。
小家伙的肩膀一耸一耸的,贴和在乔慕晚的怀中,让她着实心疼。
“好了,别哭了!”
这种事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小家伙太小,才五岁大。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狠狠说他一顿,但是这会儿他哭得这么伤心,她狠不下心说他,只得尽可能的压低声音。
“妈咪,我也不想哭,只是……只是我心里好累啊,好痛啊,我觉得我都无法呼吸了!”
厉淘淘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儿,搞得一副生离死别,要死要活的样子。
乔慕晚对厉淘淘本就改变了态度,虽然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还是心疼他的他的,但是却对他的不懂事儿,早就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先把药吃了!”
皱着眉头,乔慕晚把药和水拿了过来。
“妈咪,我这是心病,吃这些药不管用的!”
这会儿的厉淘淘,因为有乔慕晚对他的chong溺,变得撒娇了起来。
吵着只有小桃子是自己的良药,只要小桃子在,他的病不用药也会好的。
乔慕晚第一天接受公司的业务,接连跑了四处地方,开了三个会,早就让她筋疲力尽。
厉淘淘的吵吵嚷嚷,更是让她额角阵阵作痛着,怪不得厉祁深有买管心绞痛的药回来。
一再不耐烦的承受了自己儿子好久的磨叽,乔慕晚再开腔时,少了往日的温柔——
“厉淘淘,立刻、马上、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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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淘淘服了药以后,乔慕晚懒得再听他的碎碎念,让他睡一觉以后,出了房间。
乔慕晚抬脚刚走,厉淘淘又大哭的闹了起来。
他觉得他的心脏,这会儿都已经七零八落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帮他找小桃子,让他可小桃子诉衷肠。
天知道,他真的扼腕极了。
早知道小桃子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他一定会不顾及大家伙的建议和意见,坚决和小桃子表明自己的心意。
这会儿可好,小桃子离开了自己,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儿表明心意,他真的不想把满肚子想对小桃子说的话憋在心里,他真的、真的好想和小桃子表明心意,大声的告诉他,自己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
只是,这一切现如今都成了梦幻的泡影一样,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儿把自己心里的话告诉小桃子,想到这里,他真的觉得自己好伤心,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一再别别扭扭着,他从自己的小枕头下面,拿出来了乔慕晚放在家里没有用的手机。
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和泪水,他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厉祎铭的手机号,而后,拨了过去。
厉祎铭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为一个孕妇做完彩超检查。
见打电话过来的号码显示的是乔慕晚,他没做多想,接了。
“喂,嫂子,怎么了?”
“二叔,是我!”
厉祎铭:“……”
厉祎铭一听是厉淘淘的沙哑中带着泪腔的声音,当即拧眉。
这孩子毕竟是自己大哥大嫂家的孩子,总和自己打的火热总归有些不妥。
“淘淘,怎么了?”
“没什么二叔,我就是想找你谈谈,我觉得我还是无法接受小桃子已经离开我的事实了,你能不能帮帮我,替我想个办法儿,我想去找小桃子,你帮帮我,好不好啊?”
小家伙还在和自己探讨这件事儿,厉祎铭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不想说什么过重的话,怕伤了小家伙的自尊心,但是自己要是不说狠话,他似乎还没完没了了起来。
“二叔,还有,我打算过继到你名下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真的觉得相比较我老爸而言,你更适合做我的老爸,你不仅仅和我在感情的事情上有共鸣,你还懂我的心思,知道安抚我,我真的好想你做我的老爸,我想过继到你的名下!”
厉祎铭对于厉淘淘要求的这两件事儿,都着实没有办法儿,但是他还真就没有办法儿打消小家伙的念头儿。
一再权衡,他觉得自己只有躲。
“淘淘,二叔这会儿来患者了,不大方便和你说话,你等二叔忙完工作了,我们再来商量这件事儿好吗?”
“怎么又有工作?”
刚刚在医院的时候,厉祁深去取药,小家伙有再一次跑到厉祎铭的办公室里,又问了他一次可不可以让自己过继到他名下的事情。
那会儿,厉祎铭无奈的很,就说自己要工作,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不想小家伙的毅力这么顽强,又继续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听小家伙呜呜囔囔的声音,带着低落的情绪,厉祎铭只得也表现的不开心。
“是啊,我也在想我怎么又有工作,太烦了!”
厉淘淘:“……”
顺着厉祎铭的话,厉淘淘还想再说些什么,厉祎铭却反应极快的开腔。
“好了淘淘,二叔要工作了,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
生怕厉淘淘这个坚定意志力的小家伙会再度和自己说得没完没了,就赶忙挂断了电话。
被厉祎铭挂断了电话,厉淘淘心里怎么想也不是滋味。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的这个二叔和自己那个臭屁的老爸不同,自己的老爸会对自己不予理睬,但是自己的二叔却不会,他是个好人,有热心肠,对自己,不管自己怎样,他都不会不耐烦。
现在可好,自己心里自认为最好的这个人,竟然也这般嫌弃起来了自己。
心里委屈的厉害,一再想了想,厉淘淘手握着手机,又拨了厉晓诺的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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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慕晚从厉淘淘的房间里出来,整个人有说不出来的筋疲力尽。
小孩子这么早就因为一个女孩子要死要活的,这以后还得了,她真就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教育不好了。
乔慕晚回去了房间,厉祁深正在摆弄手里的电脑。
见乔慕晚推门进来,他抬起头儿。
“劝明白了?”
“没!”
乔慕晚无力的摇了摇头儿,“那孩子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上次我和他谈的好好的,他也说了不会再惹事儿,哪成想,还是没完没了的给我惹事儿!”
厉淘淘的个人问题,于乔慕晚而言,比她上班工作还难,她从来不觉得教育孩子是什么难事儿,但是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知道,教育孩子,比任何事儿都难。
“那你就别再管他了!”
厉祁深不咸不淡的开了腔,对于厉淘淘,他真的是懒得管。
早恋的事儿,他不是管不了,小家伙心态有问题,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儿,只是他真的懒得为了一个毛孩子伤神伤力。
“怎么可能不管他啊?要是能不管,我也不想管啊,只是……我连孩子都教育不好,我的人生多失败啊!”
乔慕晚真的觉得教育孩子的问题,不应该成为问题,不然这真的就是她人生的一大败笔。
“你都把我收服了,你人生还有什么失败可言?”
厉祁深着实不喜欢乔慕晚因为孩子的问题,总是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
他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自己的父母也没有管他,他不照样长这么大,不过他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没有打小就扯这些王-八-犊-子的操-蛋-事儿。
厉祁深的话,让乔慕晚心里有一丝窃喜。
确实,在外人看来,自己把这么优秀的男人收入囊中,人生还有什么失败可言。
“你就知道哄我开心!”
“我不哄你,你还打算让我和其他女人说这些甜甜腻腻的话?”
厉祁深把乔慕晚拉到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说着,一边眉目间,漾着不羁的风情。
“你敢?”
乔慕晚拿手戳着厉祁深的胸口,质问着他。
被乔慕晚以小女人姿态却是大女人的口吻质问自己,厉祁深笑的更加万般妖孽。
“你这么会磨人,我哪里敢?”
“谅你也不敢,除非你不想活了!”
说着话,乔慕晚也不忘俏皮的用戳着厉祁深胸口的手指,下移……狠狠的捏了厉祁深一把……
“咝……”
乔慕晚突然的动作,让厉祁深一个猝不及防,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惹火是不是?”
厉祁深的嗓音变得黯哑了起来,细听去,带着几分难以隐忍的意味。
“是你欠收拾!”
敢对自己以外的其他女人,化用他平时对自己说的话,他就是欠收拾了。
把乔慕晚一脸骄横的样子都看在了眼里,厉祁深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在掌心里,恣意的摩挲起来。
“我欠收拾?”
乔慕晚:“……”
“小妖精,你似乎没有认清楚一个事实儿,是你欠收拾,还是我欠收拾,嗯?”
带着绵长的尾音低落,厉祁深一把扣住乔慕晚的手腕,跟着,挺括的身躯,伟岸如山般,直接把乔慕晚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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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慕晚本就因为工作累的不行,和厉祁深又折腾了一番以后,整个人更像是散了架一样。
看了看时间,见厉乖乖也要放学回来了,两个人就出了卧室。
乔慕晚轻手轻脚的去了厉淘淘的房间,把房门支开一道缝,想要看看小家伙是在睡觉,还是在做什么。
只是把房门支开以后,就让乔慕晚当即花容失色。
厉淘淘不在房间里,chuang铺上根本就没有小家伙的身影。
她把门大打开,走了进去,在一旁的chuang头柜上,她看到了没有动的药和水,再看看地板上,她发现小家伙的睡衣被换了下来,扔了一地被翻出来的衣服。
一时间,她懵了。
孩子不在房间里,他是去了哪里?去找小桃子了,还是说想不开,再做什么傻事儿去了?
乔慕晚不敢往下想,生怕自己的胡思乱想,会被证实,到时候,自己追悔莫及。
厉祁深本来是打算和乔慕晚一起下楼去接厉乖乖回来的,见她去厉淘淘的房间里看孩子去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出来,就皱着驽黑的剑眉,抬脚上了楼。
他一到厉淘淘的房间,就看向乔慕晚苍白着一张脸,整个人样子惊悚的瞪大明眸。
意识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他迈开平稳的步履,快速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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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水榭家里忙翻天了的翻找,厉淘淘一副悠然自得姿态的吃着韩靳城买给自己的烤串。
刚刚厉淘淘打电话给厉晓诺的时候,接电话的不是厉晓诺,而是韩靳城。
那会儿厉晓诺正忙完一个官司,在家累得埋头大睡,赶巧韩靳城和她在一起,就替她接了电话。
“唔……姑父,你人好好啊,我真的没有见过比你还好的人了!”
厉淘淘是那种特别会见风使舵的人,之前还把厉祎铭夸得优秀到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这会儿见了韩靳城比自己的二叔更会讨自己欢心,干脆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也不管厉晓诺和韩靳城之间的关系怎么样,甜甜的唤着他“姑父!”
对于厉淘淘的奉承,韩靳城难得勾唇笑了笑。
“这回能告诉我你打电话给你姑姑有什么事儿吗?”
韩靳城好听的声音,低沉而不失薄凉的问着厉淘淘,随即伸出修长如玉的指,勾起咖啡杯的杯扣,轻咀了一口咖啡。
“嗯嗯,我这就告诉你姑父!”
厉淘淘抽了两张纸巾,在自己的嘴巴上,抹了抹油渍,然后毫无保留的把关于自己喜欢上一个小姑娘的事儿,丝毫不脸红的告诉了韩靳城。
不像自己老爸的臭屁,不像自己二叔的忙碌,厉淘淘真的觉得自己的“姑父”是个好好的人,又是帮自己点肉串吃,又是听自己诉苦的,他真的觉得这一刻自己就像是千里马遇到了伯乐一样。
听完厉淘淘大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一向面容寡淡,沉寂到没有丝毫情绪的韩靳城,微微拧了下细眉。
厉祁深的儿子,这么小就知道谈恋爱,看来还真就是厉祁深的种,打小就开始招女生喜欢,桃花从未间断。
“姑父,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这会儿真的很犯愁啊,我想要和小桃子表明心意,可是……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小桃子去了哪里,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我真的觉得我要崩溃了啊!”
小家伙叹着气,无奈的样子像极了摧朽拉枯的老人,呼吸一下,声音都特别的重。
“拿你想怎么办?”
韩靳城反问厉淘淘一句,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稳,却格外的好听。
“我也不知道啊!哎!”
厉淘淘继续唉声叹息一声,然后小手肘支在桌子上,两个肉呼呼的小爪子,支着自己的小脸。
“姑父,你帮我出出主意吧,我觉得你神通广大,你帮帮我,你觉得这件事儿我应该怎么办?”
被五岁的小孩子央求,韩靳城还真就是有些哭笑不得。
平时习惯了长自己年纪的人,或者和自己同年龄的人来求自己办事儿,这会儿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来求自己,他自然是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你想让我帮你找你喜欢小女孩是吗?”
“嗯嗯!”
厉淘淘一见有苗头儿,自己找到小桃子有戏,赶忙重重的点了点头儿。
“姑父,你是不是有办法儿了?”
身为一市之长,韩靳城自然是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儿,何况,央求他办事儿的小家伙还是厉晓诺的亲侄儿。
“你把你喜欢那个小女孩的具体信息告诉我!比方说她父母叫什么名字,地址之类的信息!”
“好,我马上给我班主任打电话,让她告诉我关于小桃子的信息!”
自己找小桃子有望,厉淘淘立刻两眼泛出蓝光,随即,摸出来自己的小手机,拨了自己班主任的电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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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祁深和乔慕晚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厉淘淘的小身影,眼见着厉乖乖也到了下课的时间,厉祁深打了电话给陆临川,让他把孩子先接回来。
再找了一圈以后,确定小家伙不在家里,乔慕晚把手搭在额上,闪烁在眼眶里的泪水,都要落了下来了。
第一次,她是那么扼腕自己和厉祁深在房间里做了那样的事情,忽视了小家伙还在生病,没有陪在他身边。
不同于乔慕晚的焦急都写在脸上,厉祁深虽然也急小家伙去了哪里,但是他寡淡沉冷的脸上,并没有因此有什么过多的兴趣。
相反,除了微微拧眉之外,他倒是希望那个混小子死了,省的搞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自己心烦。
就在乔慕晚准备让厉祁深打电话给厉烁,让警方出动势力帮自己找小家伙的时候,手机里进来了厉祎铭打来的电话。
厉祁深这会儿正气厉淘淘这个混犊-子不间断的惹事儿,以至于接了厉祎铭的电话时,都是硬里硬气的声音。
“什么事儿?”
厉祎铭:“……”
厉祎铭本来还想问一问关于厉淘淘的事情,这会儿被自己大哥的声音震慑着,说出口的话,就那样卡在了嗓子里。
用了差不多五秒钟的时间,他才微微收拢回来了思绪。
“哥,刚刚淘淘有打电话给我,这会儿他没事儿了吧?”
“他打电话给你?”
厉祁深一向平稳的声音,变了调。
拧着剑眉,他问:“他什么时候给你打了电话,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儿?”
“也没有说什么事儿,就是……关于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的事情。”
厉祎铭自动屏蔽掉了小家伙说要过继到自己名下的事情。
厉祁深削薄的唇紧抿着,看来关于那个女孩子的事情,他还没完没了了起来。
“他现在在你那里?”
厉祁深继续沉着声音,质问道。
“没有,他这会儿不再我这边!怎么了?淘淘这会儿不在家?”
听出了自己大哥话语里似乎带着某种声音,他试探性的问了问。
厉祁深没有回答厉祎铭到底是或者不是,阴沉着一张暴风雨来临前狰狞的脸,捏紧了手机。
乔慕晚在一旁听到厉祎铭说厉淘淘刚刚有打电话给他,就从厉祁深的手里,夺过来了手机。
询问了一番,乔慕晚才知道厉淘淘并没有去厉祎铭那里。
刚有些泄气,厉祎铭脑筋一转,开了腔——
“嫂子,淘淘或许有打电话给晓诺,你给晓诺打给电话问一问!”
厉淘淘会打电话给自己,理所当然的,他也有可能打电话给厉晓诺。
虽然不确定小家伙会不会在厉晓诺那里,不过他应该会打电话给厉晓诺。
被厉祎铭这么一提醒,乔慕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赶忙拨了厉晓诺的电话过去。
厉晓诺接到乔慕晚打来的电话时,刚刚睡醒,一听说厉淘淘这会儿不见了,问她,小家伙有没有给她打了电话过来,她赶忙去翻看自己的通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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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靳城拨了电话给自己的秘-书,没一会儿,秘-书就回了电话给他。
厉淘淘一听说自己的“姑父”已经查到了小桃子去了哪里的地址,当即雀跃的要放鞭炮了。
“万岁,姑父,你真棒!”
厉淘淘不顾及自己手上还有油渍,跳下凳子,一把就抱住了韩靳城修身的白色衬衫。
“姑父,我爱你,以后你就是我干爸,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仅仅是我的姑父,还是我的干爸,我喜欢你!”
小家伙高兴的不行,这会儿就差兴奋的跳舞了。
对自己来说小菜一碟的事情,哄得小家伙这么开心,韩靳城不禁感叹小家伙这么容易就被满足。
厉淘淘实在是太喜欢韩靳城了,不由得一个劲儿的围着他转,好像自己是地球,他是太阳,自己围着他转,他能给自己全部都想要的东西。
正当厉淘淘还在和韩靳城腻腻歪歪的时候,厉祁深从外面推开包房的门,沉着一张脸,阴森的破门而出。
进门,看到自己没出息的儿子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缠着韩靳城,他当即从齿缝间,挤出咬牙切齿的话。
“厉淘淘!”
恨不得把话都嚼碎了的声音,听到厉淘淘的耳朵里,吓得他一个激灵。
当即,没了魂一样的赶忙蹦下自己小身子。
厉祁深这会儿气的不行,自己养的儿子还真就是出息,跳喷水池就算了,还知道找靠山了,自己儿子这些本事儿,还真就是让他这个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商界精英都自叹不如。
厉祁深迈开修长的腿走上前,一把就扯住了厉淘淘的脖领,作势就要把他拎出去。
眼见着自己要承受自己老爸残酷的对待,厉淘淘脑筋一转,赶忙招呼韩靳城,向他求助。
“姑父,救我,我不要回去受罚,姑父,救我啊,救我……”
乔慕晚和厉晓诺尾随厉祁深来了包房这边,刚进门,就听到厉淘淘大声喊着“姑父”,听得厉晓诺当即脸颊一红,泛出少女般羞赧的姿态。
这还未完,厉淘淘见自己老爸真的动怒了,觉得韩靳城就是自己是救世主一般,不住的求助于他。
“姑父,你帮帮我啊,我不想死啊,我觉得我老爸能弄死我啊,姑父,你快救我!”
厉祁深本就气的不行,听自己儿子一口一个的唤着韩靳城“姑父”,他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你叫谁姑父呢?你姑是谁?”
“我……我当然是叫我晓诺姑姑的爱人了!”
厉淘淘因为韩靳城在这里,故意给自己抬高气势,虽然底气不足,却还是叫嚷着,说韩靳城是自己的姑父。
厉淘淘手指着韩靳城,厉祁深看在眼里,当即冷嗤一声——
“嗟,姑父?他tmd是你舅爷!”
厉淘淘本就拿韩靳城当成自己的干爸看,加上自己姑妈那边的关系,再加上自己老爸刚刚说韩靳城是自己的舅爷,厉淘淘蓦地觉得,他在自己这里,又多了一个新的称为。
“老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等厉祁深开口说些什么,厉淘淘拍手叫好了起来。
“好耶,他不仅仅是我的姑父,还是我的干爸,这会儿还多了一个是我舅爷爷的身份,太棒了!”
因为韩靳城帮厉淘淘找到了小桃子现在的住址,他对他崇拜的不行,恨不得自己以后就是他的小跟班,然后整天对他马首是瞻。
厉淘淘的话,让厉祁深有一种恨不得把他一脚踢出去的冲动。
就在他要践行他的动作时,韩靳城穿着白衣黑裤,挺拔颀长的身躯,从座椅中,站了起来。
本就和厉祁深有着同样的高度,再加上两个人不分伯仲的长相和气度,再加上身价,一时间竟然成了一道比明星到来都亮眼的风景线。
“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韩靳城站在和厉祁深比肩的位置,两个人身高相仿,四目在半空中交汇。
“你觉得像不像我亲生的?”
厉祁深本就是很少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刚刚是厉淘淘实在是太气人的原因,他不免发了脾气,这会儿面对韩靳城,他又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从容姿态。
“像你亲生的,又不像你亲生的!”
韩靳城淡淡的说话,随即,伸出好看雅致骨节的手指,探了探厉淘淘鸡蛋般滑腻的小脸。
一被韩靳城摸着,厉淘淘当即就眉开眼笑了起来。
“姑父!”
他张着嘴巴,又甜甜的唤了一声。
声音刚发出,厉祁深就又揪紧了他的脖领,让小家伙难耐的呜咽一声。
把厉祁深对孩子的态度全部都看在眼里,韩靳城勾唇,轻笑了下。
“从小就招蜂引蝶,你儿子这点还真就是随你,不过,你儿子比你可爱多了,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对他的小舅舅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