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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勉的话,让余竞瑶微惊。“陆尚书的意思,是沛瑶要你娶她的?”他点了点头,依旧是温润若玉,笑容似水样淡,“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我对不住她。”
陆勉也曾想过,不如就把她当做余竞瑶吧。可不是就是不是,替代不了。他离沛瑶越近,越是觉得愧疚,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自己,被一种内心的背叛折磨,比放手更痛苦。看着一个极其相似的人,这让他对余竞瑶的情感只增不减,期望也越来越强烈。
余竞瑶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妹妹不是做不出这种事的。“既然应下了,陆尚书能不能看在沛瑶一片痴心,晋国公也曾帮了你的份上,不要让沛瑶再伤心了。”余竞瑶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了,为了妹妹,她只能以相求的语气劝他。
“她越是深陷其中,对她越是不公。我承认自己负了她,所以趁还没到不能挽回的地步结束,对彼此也不至于造成伤害。”
“不造成伤害?”余竞瑶冷哼一声,亏他说得出口,她心中的火气腾地窜了上来。“挽回?你还觉得能挽回?事至于此,那你觉得如何算不能挽回?这么对沛瑶,你心里过得去吗?你是何来的勇气能说出这些话!”
余竞瑶略显激动,话一句比一句重,沈彦钦不免有些惊心,也有了疑惑,不知陆勉和余沛瑶究竟发生了何事?
被她咄咄的气势相逼,陆勉也神色惊忡,敛了他惯常的淡定,凝眉问道,“王妃此话何意?”
余竞瑶深深吸气,想把火压下去,她想要当面指出,可宁王在,她不能把沛瑶的不堪暴露在他面前,她还是有那么点自尊,毕竟是家丑。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的对峙中,沈彦钦看着妻子隐忧难言的表情,稍稍探出了一二。她自己的事,向来不瞒他,只怕这件事涉及到了余沛瑶的私密,她说不出口。
场面正僵着,金童出现了,他入了正堂,在沈彦钦身边耳语几句,沈彦钦点头,对妻子言道,“我去去就回。”余竞瑶以为他是误会了什么有意要走,不由得扯住了他的衣袖,颦眉望着他。沈彦钦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朝门外瞥了一眼,她循视望去,见程兖候在门外。
如此也好,那就趁这机会和陆勉把话说清吧。余竞瑶缓缓松开了手。
沈彦钦出了门,对程兖问道,“都准备好了?”
程兖应声,“准备好了,都带来了。”
沈彦钦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正堂中已经恢复平静的妻子,沉思了一会,对程兖道,“我随你看看吧。”也给她留点时间把话都说清了。
宁王一走,余竞瑶沉静下来,陆勉还在等着她的回答,既然走到这步了,那干脆就挑明。“陆尚书对沛瑶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这话说的甚是笃定,自己对沛瑶做了何事?陆勉问自己,除了答应提亲娶她,他还能对她做什么。
“我还真是不知自己曾做了何事让王妃如此怒恨。”陆勉轻言,淡然地端起茶盏又饮了一口。想必她是误会什么了吧。
不应该,陆勉再不济,他唯一的优点便是不会撒谎。到了此刻他还是若无其事,余竞瑶心里翻腾起来。这事怕是不能急躁,得留个余地,若是事实和沛瑶所言有出入,岂不反倒把事做僵了,还是得护着沛瑶的面子才好。
余竞瑶心中计较一番,缓和了语气问道,“陆尚书最近可曾见了沛瑶?”
“没有,我为父亲守丧,最后一次见是因贵妃去世在晋国公府,你也在。”陆勉不假思索,肯定答道。
既然不是他找的沛瑶,那是沛瑶去找的他?沛瑶每每去,都是打着陆瑾的名义。“陆家小姐最近可与沛瑶走动?”
陆勉摇了摇头,轻声道,“父亲去世,我无暇照顾她,将她送回洛北祖家了。”
陆瑾走了,那二人到底是何时见的面呢。这事她越是细想,越是觉得蹊跷。“虽有婚约,但毕竟未婚,我是不想陆尚书和沛瑶见面太频繁了。”
太频繁?当初她自己得空就缠在他身边,她都不记得了。“你放心,我和沛瑶相见不过数次,且每次都因由有他人在场,必不会传出闲言的。且自从父亲过世,我日日守孝,也再未见过她了。”其实他也有意识地在躲,每见到她,总像是提醒着自己对余竞瑶的眷恋。
眼下余竞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也有些混乱。陆勉见她淡眉轻拢,凝着困惑,合着她之前的话,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王妃不会是在认为我对沛瑶有所轻薄吧。”
余竞瑶被他问得怔了住,一时语塞。如此陆勉更加肯定了,他朗声笑了起来,无奈摇头。真不清楚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和她自小在一起,识得这么多年,他可对她有过一丝越礼之行?更何况是对余沛瑶。
“我陆勉即便称不上君子,也不会做出如此小人之举。况且,我心里念着的是谁,王妃应该清楚。”他看着余竞瑶的目光软了下来,神情脉脉,是余竞瑶最怕见到的。
余竞瑶深吸了口气,这事她心里清楚了。陆勉说的不是假话,他和余沛瑶的确没有单独见面的机会,况且在服丧期,他岂会没了理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到底是自己太轻信妹妹了,可谁又能想到她会为了嫁陆勉,拿自己名声做文章。
“陆尚书不要多心,我不过提了一嘴而已。还是盼着你能收回退婚的决定。”
陆勉依旧摇头,意已决,他不会改变的。
“这算背信弃义吗?为了这婚约,父亲许了你什么,你我都清楚。”
“王妃是指尚书令一位?”陆勉挑唇而笑,“晋国公是替我言了一句,不过这也只算是锦上添花,因为这尚书令之位,本就是我的。原尚书令温大人是我恩师,也是父亲的挚友,父亲在病榻之上,还有意识的时候,温大人便许下,他致仕后,保我继任尚书令。晋国公进言之前,温大人便已经向陛下上书了。”
余竞瑶似乎想起了在哥哥大婚前,她曾经在栖品斋前遇到过陆勉,那个时候他就是和尚书令在一起,其实他们早就有联系了。
这一刻什么都想开了,心里反倒乱了起来。自己认为的事,都面目全非了。
她叹了口气,问,“也就是说,这婚陆尚书是退定了?”
陆勉神色依旧不改,余竞瑶隐隐感受到了当初她退婚时,陆勉的那种无奈了。“好。那我对妹妹也有个交代了。”该帮的都帮了,她应该也没什么好怨的了。
“王妃今儿的话是问完了?”陆勉突然道了一句,“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我说了?”
余竞瑶看着他,二人对视半晌,见她虽没应,却也没有拒绝的意思,陆勉径直说下去,此刻宁王不在,有些话倒是说起来方便一些。“镇军将军被削权的事,王妃应该知晓了,不过王妃可知道他因何被削权,你不替他觉得冤吗?”
余竞瑶不明白他是何意图,回应道,“哥哥指挥失误,理应受罚,没什么可委屈的。”
看来她确实不知,陆勉解释来,“恭禄攻下了瓜州城池时,便扬言要南下东进,但为了军需给养,不得不暂时止步于此,那个时候,吐蕃王和恭禄早已有了嫌隙。若是宁王在到达之时,直接用那四两拨千斤的反间计,想必也定会成功的。可他偏偏要先起兵夺取瓜州城池,我不相信他不知道余将军定会消极懈怠,此战必败,他还要打。原因不得不让人深思啊。”
“陆尚书的意思,是本王有意设计余将军,陷他于不义了?”沈彦钦神情淡定润和,带着一抹不屑的笑意,跨步迈入了正堂。他看了一眼陆勉,直接走到余竞瑶身边坐了下来,对她笑了笑。
“不是吗?殿下若是直接施了此计,一举得胜,也就避免了余将军的懈怠之罪了吧。这一仗,不是打给陛下看的,又是何意?”
陆勉语露芒锋,沈彦钦依旧气定神闲,风轻云淡地笑着,“陆尚书好清楚啊,耳朵伸得这么长,不怕听差了消息吗?”
“宁王是觉得我说得不对?那殿下可敢把事情原委讲出来。”
沈彦钦下颌微抬,傲视看着堂下的陆勉,冷笑道,“讲?你觉得你够资格让本王讲给你听吗?”
陆勉语塞,尴尬地冷笑一声,便不语了。沈彦钦转头握住了余竞瑶的手,看着她道,“王妃可都与陆尚书讲清楚了?”余竞瑶微笑,点头。
“好,那你先回吧,我还有话要和陆尚书说。”沈彦钦捏了捏她的手,又温柔补道,“方才宝儿找娘亲了,你快去看看吧。说他被你宠坏了你还不承认,他把乳母的脸都抓红了。今儿晚上我若管教他,你可不许护着。”
余竞瑶听他数落自己,不乐意了,又急着去见宝儿,瞥了他一眼,娇嗔道,“是是是,就你说得对。”说罢,对他馨甜一笑,又目光清冷地看了陆勉一眼,退了出去。
瞧着这温馨一幕,陆勉心底不由得生了酸意,如果当初他没放手,或许这一切都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吧。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释怀。
“陆尚书。”沈彦钦已经离开了几案,走到了他的身边。“那就请陆尚书移步后院,我可是有个人要带给陆尚书见见呢。”
陆勉跟着沈彦钦越走越远,穿过了园林,一直到了西北角的省身阁。宁王府的人都知道这省身阁是领罚关禁闭的地方,对它是望而生畏,若是知道这后面还有一个审讯室的话,只怕此生都不敢靠近了。
二人坐在了省身阁的高几前,金童端来了沏好的六安,沈彦钦漫不经心地品着茶,瞥视着一旁困惑不已的陆勉。
不多时,只听门外呵斥声,推搡声,踉跄的脚步声传来,随着咣的一声门开,两个手脚束着的人被侍卫推了进来,二人脚步虚飘,没人提着根本就站不住,双双跌倒。这二人发乱衣破,遍体鳞伤,透过破损的衣服,能看到因鞭打,而外翻的皮肉,甚至腿骨都隐隐可见。
陆勉看着血肉模糊,浑身没一处完好的二人,胃里一阵阵的翻腾,面上却平静如常。他一个文官,能忍得下,也不简单了。
沈彦钦轻蔑的瞟了一眼,慢声道,“还不来见过尚书令。”
侍卫闻言,朝着二人各踢了一脚,两人滚到了陆勉脚下。陆勉镇定未躲,垂目看了看,二人面目全非,血迹斑斑,却也能辩出些许,看着有些眼熟。
“宁王这是何意?”
沈彦钦看了二人一眼,冷笑了笑。“我在望亭巷有个别院,这二人整日鬼鬼祟祟,在我院外徘徊,偷了我院子里一对陛下赏赐的青玉“万寿富贵”纹执壶不说,还打伤了我几个侍卫。手竟伸到了本王的院中,此等胆大包天之徒,岂能饶过。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不过用了几分刑而已,他们竟把陆尚书招了出来。你可当朝二品尚书令,会和他们做这苟且之事?怕污了尚书令的名声,所以把他们唤来,让你瞧瞧,看陆尚书你可认得他二人?”
说到这陆勉还不懂吗?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派出去监视宁王别院的眼线。自从余靖添大婚那日,他派人跟着林校尉,就发现了沈彦钦的秘密别院,一直没断了让人监视。
陆勉此刻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坐在凳上脸色阴暗,沉默不语了。
“瞧这意思,陆尚书是认识了?”沈彦钦轻笑一声,“陆尚书这是何必呢,若是喜欢我那对青玉壶,送你便是,何苦遣两个小贼来盗。”
“我没遣任何人来偷盗。”
“那你遣他二人来做什么?”沈彦钦神情突然一转,语调森寒问道。
陆勉依旧沉默不应,连表情都凝了住。见他无言以对,沈彦钦冷哼,“既然陆尚书不想说,我也不为难了,至于这二人,该如何处置呢?”
“既然盗了宁王的宝物,要怎么处理,悉听尊便。”说罢,陆勉起身,绕过了地上卧着的二人,头都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若是宁王没有其他事,本官告辞了。”
沈彦钦未应,给了程兖一个眼神。陆勉只听身后铮铮剑声随着两声闷哼而落,心悚然一惊,顿住了脚步。他没回头,沈彦钦阴冷的声音传来,“若是下回再有此贼,我便不会再向陆尚书通报了,陆尚书请好自为之。”
陆勉只觉得自己都寒透了,额角有汗渗出,硬着头皮跟随金童出了省身阁。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个就说,谁是谁非不一定吧……哎……晚上还有一更,我加油码字。今儿是最后一天日更万字了。
☆、第95章心意相通
余竞瑶抱着宝儿在寝堂外室,母子俩面前的小几前上摆了几颗樱桃,梅子,还有梨。余竞瑶不耐其烦地给宝儿指着,教着,宝儿丝毫不配合,母亲说了樱桃他抓梅子,说了梅子他去抱梨,最后还是觉得樱桃更好拿,抓了两颗就朝嘴边送去,被余竞瑶赶忙夺了下来,这有核的东西让他吃了还了得。
“果然和娘亲口味一样啊!”沈彦钦笑着走了进来。在外面瞧了他们母子俩好一阵了,越看越觉得好笑。宝儿见了父亲,咧着嘴要哭,好似在告状,母亲不叫我吃。
难得宝儿要父亲不要娘亲,他一手将他操起,单手抱在怀里,右手展开,掌心有几颗紫艳艳的桑葚。宝儿见了咧开的嘴还没合上,又支着牙笑了,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像极了开心时的沈彦钦。
宝儿伸手去抓,余竞瑶连忙起身,喊一声“不行。”却晚了,宝儿肉肉的小手掌捏合两下,紫艳艳的桑葚立刻渗出汁来,朝嘴里一送,小手啪嗒,拍在了沈彦钦的肩头,一件月白的外衫,印了半个小小的紫色掌印。
父子两人顿时大眼瞪起了小眼儿来,沈彦钦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小东西却觉得很新奇,连着在父亲的胸口又抹了抹,趴在他肩头,把嘴巴鼻尖上的汁液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快给你吧。”沈彦钦朝着余竞瑶道。她忍不住笑瞥了他一眼,当父亲的人了,这么点预见性都没有。“你不是要管教他吗?就交给你了。”
见她不接,他哼一声,颠了颠宝儿,朝他的小屁股拍了一巴掌,“让你顽皮!”宝儿确实皮着呢,见父亲冷脸都不怕,扭了扭屁股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乖乖的趴在他的肩头,哼哼着跟他亲昵起来。
看来沈彦钦也不过是“色厉内荏”啊,宝儿这一撒娇,他是一点辙都没有了。话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看来这小东西,且不好对付着呢。瞧着宝儿赖皮的模样,他无奈笑着,又拍了一巴掌。“跟你娘亲一个样!”
余竞瑶又瞥了他一眼,看了看乳母,乳母把孩子从沈彦钦的怀里接了过来,带他去洗手。余竞瑶则牵着沈彦钦去了内室,给他找了件玄青的外衫把脏的换下来。
她替他抚平了衣襟,又捋直衣袖,突然笑了。沈彦钦好奇,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她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第一次给你做新衣,袖子却短了一截,没想到你手臂那么长。”
“是你自己掌握不好尺寸。”沈彦钦手臂一伸,把她揽在了怀里。他的手臂很长也很好看,最重要的是,总能给她温暖。想一想,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她已经被这双手臂环住三年了。
“那时候你还给我摘了樱桃,就是这个季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樱桃的?”余竞瑶仰着头问他。
“霁容那日说,你最喜欢吃樱桃,可珲王府送来的都是青的,我就记下了。”沈彦钦抵着头,也望着怀里的妻子,双眸对望,沈彦钦只觉得她那红润双唇就似一颗鲜嫩的樱桃,忍不住这诱惑,低头去啄,却被她躲开了。她盈盈笑着,从他怀里挣了开,捡起他换下的衣服要送到外室去。
“竞瑶。”沈彦钦唤了他一声,余竞瑶回头看着他,“你没有话想问我吗?”
“问什么?”余竞瑶疑惑不解,盯着他。他把她又拉了回来,“你哥哥的事,你不想问我吗?”
原来是这个,她低头笑了笑,把手里的衣衫放下,拉着他的手眨着眼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忽闪,映得清眸能滴出水似的。
“刚得到消息那会,我还真的是想不通。陆勉今儿说你是故意为之,我倒是突然间就明白了,你确实是故意的,不过不是害他,是帮他。正如那日你所言,皇帝对我余氏有所忌惮,卸了哥哥的兵权,对他其实是一种保护,不必站在风口浪尖。而且,他没了权利,对睿王而言也就没了利用价值,在这场宫廷之争中,他可以置身事外,不必惹这些是非。你可是很少夸人的,那日提到哥哥,你说他是忠义之士,我就知道你对他非但没有敌意,许还想为己所用,蓄养谋将。”
“好在你是我妻。”见余竞瑶分析的头头是道,沈彦钦佯做感喟,叹了一声,“不然我的想法被你如此了如指掌,我可是夜夜不能安眠了。”说罢,他笑了,蓦地抱住她,趁她不注意,一口含住了她的唇,这颗樱桃,到底还是被他尝到了。
余竞瑶想挣又挣不开他,只得让他尝个够。缠绵许久,他越要越多,越探越深,她躲得一步步后退,最后被他逼到了墙角,贴着冰凉的墙,她无路可退。心怦怦乱跳,情绪又乱了。已经三年了,可二人对彼此的感觉还如以往,敏感得很。
他的手又不老实起来,伸进了她的中衣里。宝儿的奶还没断,被他这么紧紧地压着,胸前的亵衣一片濡湿,他脑中的那根弦登时紧绷。动作越来越大,气息越来越重,他身子烫得让余竞瑶意识到,不能再下去了,趁他那根弦还没崩开,她咬了他一口。沈彦钦疼得嘶地一声,手撑在墙上,把她圈了住。沈彦钦气息未平,炙火未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余竞瑶赶紧从他手臂下闪了出来。
外衫都有些透了,她浑身不自在,还得换衣服。当着他面又觉得难为情,左右不知如何是好。沈彦钦却从她身后环住了她把她衣带解了开。“你干什么!”余竞瑶扣住了他的手,他笑着道,“帮你换衣服啊。”说着,连外衫带中衣,齐齐被他褪了下来,连颈脖的带子都被拉了开,亵衣从胸前滑落。这青天白日的,余竞瑶羞得是无处可藏,只得转身躲进了帷帐里。到底还是中了他的计,沈彦钦坏笑,也进了帷帐,刚刚被她咬的那一口,必须要讨回来……
……
“王叔,他有你的账,我也有,可你若帮我指认了他,他翻不了身,你安全了,我也会把我手里的账交给你。如何?”
珲王看着睿王手里的几叠票据,犹豫着。“我怕他会找我后账。”
“只要他这次倒下,我就能让他再也翻不了身,这个王叔且不用担心。”睿王把票据扔在了几案上,笃定道。
见珲王还是拿不定主意,他叹了一声,“郡主的事,王叔就咽的下这口气吗?从那开始,王叔你就再没抬起过头来吧。”
睿王的话戳中了珲王的痛处,的确,从郡主被太子轻薄后,漫天的流言蜚语压下来,本就不受待见的珲王府更是生活在阴霾中。更苦的是沈怡君,她虽嫁了,可冯江那个混蛋,见在珲王府这讨不得半分利,整日折磨沈怡君,她疯病又犯,架不住珲王妃哭闹,珲王还是女儿接了回来,养在了漪澜院。直到现在,她还是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