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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程先生跟随宁王也有些年头了吧。”程兖看上去勇武矫健,气血方刚,实则将至不惑。
“回王妃,十年有余了。”程兖语气淡然。余竞瑶淡淡一笑,十年有余,那么就是沈彦钦刚刚知道母亲身份的时候吧。如此之久,想来沈彦钦的事情他一定很清楚。于是问道,“萧公主是被皇帝害死的,宁王一定恨极了皇帝吧。”
程兖未语,沉默之后,他低沉的嗓音有了那么一刹那的变化。“不止宁王,整个越国都恨他。”
“嗯,这个我能理解。”余竞瑶自从接触了沈彦钦就觉得他背后定是有压得他不能喘息的秘密,不然他不会一直把自己锁在黑暗中,即便二人再如何亲近,他总是不能敞开心扉。而且即便他不说,余竞瑶也觉得,他过得很压抑。“程先生,你不觉得这像个枷锁吗?”
程兖微惊,他似乎没明白余竞瑶的意识,双目怔忡,望着她。余竞瑶娥眉深蹙,清媚娇艳的脸,笼着一层淡淡的愁郁,像静湖的薄雾,平静又神秘。
“再如何恨,那毕竟是他的父亲。萧公主可以恨她,越国人也可以恨他,但对沈彦钦而言,那是给了他生命的人。”有些话,她想了很久,她抑不住的想要说出来。
“给了生命又如何?给了他生命却又夺取了他的所有。”程兖此刻已经不再克制他的情绪,人在这个时候才应该更真实。
“我明白这国仇家恨,可是你们不觉得,你们是把整个越国人的仇恨都压在了宁王的身上,他活得没有一分自我。”
“他身上流着越国的血。”
“可他身上也流着大魏的血。”余竞瑶语气平静,平静道冷漠。程兖惊了住,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这不是秘密,可他们却在有意识地忽略。
“也许我说的话,宁王也不一定认可,我也只是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对宁王而言,皇帝、萧公主,他们之间是一个家庭的纷争。可是如今你们把所有的仇恨意识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这何尝不是一种情感绑架,他面对的是两个国家的恩怨。”
而且为了解决这个恩怨,沈彦钦一直在牺牲。
方才程兖对皇帝被刺杀的反应,就让余竞瑶揣测出了什么。对他而言,沈彦钦不只是主子,更是越国的希望。他不仅把自己的命为沈彦钦挂在刀刃上,甚至周围的一切人,都不会比他更重要,包括余竞瑶。面对生死危难,他岂会抛下沈彦钦不管,而护着余竞瑶。那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早就预料到这些会发生,或者这一切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余竞瑶的心沉入湖底,压抑得发紧发疼。她不管这个计划是什么,他们可曾想过这个计划若是出现一点点的差池,首当其冲受到危害的就是沈彦钦。
“我总是在想,宁王在众人眼中,向来是个安分谨慎的人,不对任何人造成威胁。在皇权争夺中,他甚至都不在竞争对手的考虑之内,那么为何有人从一开始就容不下他,非要置他于死地?如今我明白了,也许为得就是他特殊的身份,他背后的势力。”余竞瑶叹息一声,望着空中虚无的一点,续言道,“其实他根本不是一个贪图权势的人,可为了登上顶峰,一次次地铤而走险,以前不懂,现在明白了,他为的是复仇,越国的仇。”
“且不说,这一步步是如何把他推向刀尖的,许他也果真是为了母亲。可当真有了那么一天,他和父亲剑锋相对那刻,有人会在乎他心里的抉择吗?那是给了他骨血的父亲。”没有挨不过的**刑罚,只有熬不过的精神折磨。没谁的心可以强大到如此吧。如果沈彦钦的心够硬,余竞瑶不会有今天,心不够硬,那么这注定是个悲剧。
程兖不语了,这些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沈彦钦是越国之后,复仇是他的责任和义务,有谁想过给他选择呢。
余竞瑶知道自己的话程兖是听进去了,但是她也知道他不会为此改变什么。余竞瑶能做的也无非是从一个妻子的角度疼惜自己的夫君而已,她甚至知道自己也改变不了沈彦钦的执念,她辩不过这个时代的“忠义”,也阻止不了他的复仇之路……
二人沉默了许久,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了出来,这念头甚至让她有那么一丝恐惧。她望着怔愣的程兖,问道:“程先生可知,当初带兵去灭越国的,是何人?”
……
行宫里,沈彦钦跪在皇帝的脚下,单衣未系,紧实的胸口下,腹部还缠着刚刚换了药的白色绷带。
皇帝赶紧扶他起身,这父子二人近距离接触。触到儿子的那一刹那,犹如电击,直中心房,他的心骤停一刻。沈彦钦出生时,他曾抱过他,自此再无相触。
“身上带着伤,快起来吧。”
“谢父皇。”沈彦钦起身,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目光交接,反倒是皇帝被震慑倒了,这幽邃寡淡的双眸,像极了那个夜夜在梦中出现的人。
“御医说,你这伤虽避开了要害,却也伤了元气,且要好生养着。若是实在不适,封禅便不要跟着了。”皇帝语重心长,听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劳父皇为儿臣担心了,儿臣无碍,定会随父皇一同登山进行封禅。”沈彦钦决然道。
“不必勉强。”
“并非勉强,况且作为皇子,有义务祭告天地。只是……”沈彦钦神情一转,忧郁状,望着眼前的九枝铜灯座凝神,“这刺客该儿臣已将他押下,且他供出高阳王,还待父皇给个旨意,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皇帝转身坐在榻上,捻着檀木佛珠,雍然沉思,道,“高阳王可认了?”
“他认了这刺客是他的侍卫之一,但行刺之事,他一口咬定非他指使。”
“哼。”皇帝冷笑一声,“人都认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行刺皇帝,任谁也不会承认,可证据在这,这罪不认也得认。也不长个脑子,干这糊涂事,可是他自己找上门的!”
皇帝将佛珠一把捏了住,像似扼住了对方的咽喉,目光凶煞,把空气都凝了住。
“让你的队伍,把高阳王扣下,回京交给刑部收押待审。至于江州,即刻让镇军将军派兵围剿。”皇帝话一出,沈彦钦明白了,什么回京待审,江州都被剿了,这罪名是一定要坐实了。
此刻才看得出谁最狠,自然是皇帝。他才不管这刺杀中有无蹊跷,他才不在乎高阳王是否指使,他就是要这么个借口。削藩,有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沈彦钦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郁色。“此行怕是不妥,高阳王被押一事暂无人知。父皇也无非是想出其不意,打江西个措手不及。那么调动镇军将军,必然容易打草惊蛇,不若从京中派个意外之将,倒是能掩人耳目。”
“嗯,我儿言之有理。”皇帝点了点头,“此事和镇军将军商量,速从京中派一将领,直奔江西。”
“是。”沈彦钦朗声应了下。只要不让镇军将军余靖添去就好,不能再让妻子忧心了。
见他应声,皇帝笑了。他今儿倒是极其信任这个三皇子,可也是,那一刻,眼看着他冲到自己的面前,为自己挡下那一刀,不要说这是自己的儿子,就是陌生人他也不可能不为之动容。毕竟父子,许那一刻真的是出于本能吧。事发突然,他不相信沈彦钦会有思考的时间。其实说到底,他还是对他怀有期望的。
“听说宁王妃有孕六个月了?”
沈彦钦怔了怔,应声,“是。”
“嗯。”皇帝从榻上起身,若有所思地走到门口,沈彦钦护送在后。刚迈出门,皇帝转过身来,对着沈彦钦道,“可有名字了?”
“还没有。”
“若是男孩,那就一个‘屿’吧。”若即若离,再如何孤立的岛,退了潮,总归和陆地是连着的。
☆、第80章封禅归来
入夜,霁颜抚着余竞瑶上了床榻,她身子越发的沉,肚子大了许多,也只能侧身躺下才能舒服一些。
烛火啪的一声响,霁颜惊了一跳,赶紧挑了挑灯芯,灯又亮了起来。她转头看了看阖目的余竞瑶,又暗了灯,退出了内室。随着关门的声音停下来,余竞瑶缓缓睁开了双眼,透过帷帐,床前的暗灯还亮着,影影绰绰,在帷帐投下一片微微跳动的光影。
程兖沉默的表情还印在脑中。书房里,她问他的那个问题程兖没有回答。这才是无声胜有声,但凡一个谎言她都会努力去相信,以证自己心里的揣测是错误的。不过他只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是把许久以来一直屏着的一口压抑吐出了,他释然了,余竞瑶的心却乱了。
去围剿越国的,不是晋国公还能是谁。总于明白为什么晋国公一再阻止自己嫁给沈彦钦,他一定是知道所有的秘密。如今换位思考,她也算明白了晋国公的苦衷。
原来沈彦钦是在这种情况下接受的自己,如今想想当初他派人跟踪自己,也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吧,他也曾把自己视做威胁。她想到父亲说过的话,“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后果不堪设想。”其实沈彦钦一直都知道真相,即使如此,他也从来未亏待过自己。
余竞瑶的心莫名地疼了一下,随即像一盘散沙,拾不起来了。沈彦钦可以选择恨自己的,但是他没有。而自己,也果真是来赎罪的。
这就是命运啊,殊途同归。曾经的历史,晋国公一家用生命还了越国的债,今世的自己也何尝不是一种偿债,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她选择嫁给了他,给了他自己的一生。她只希望自己所为,能够抵消一些他对晋国公的恨。
五日过去了,程兖派出的人还未归来,倒是迎来了沈彦钦的侍卫。担心他受伤的消息传到京城被余竞瑶知晓,于是一早就派人赶回来报平安,并给了余竞瑶一个贴身物件。余竞瑶打开,竟是她绣给他的那雏菊香囊,她总算松了口气。
自从得知沈彦钦受伤那日,她心神不宁,孩子也动得次数多了起来。郑大夫劝她好生养胎,胎儿不动不可,动得太多也是个信号,她的忧思会让孩子也不舒服。余竞瑶直怨,这小家伙好娇贵啊。不过无论如何,她也要把他养踏实了,必须给沈彦钦留下这个孩子。
余竞瑶把澹华寺的高僧又请了来,为孩子祈福做法事是一方面,她想和高僧交流,学着如何开解心结,放下执念,也许有一天对沈彦钦,她用得上。
沈彦钦没断了给余竞瑶报平安,差不多每隔十日便会接到他送来的消息,难熬的一月总算过去了。
皇帝秘密传旨回京,尚书省、门下省颁发出兵文书及铜鱼符,派遣忠武将军带兵平定江州。事出突然,高阳王又不在封地,江州一时大乱,高阳王之子带兵抵抗,怎奈军心不齐,不过月余便被忠武将军攻了下来。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皇帝的封禅之行也结束了,还有两日行程便可入京。
余竞瑶数着日子过,总算是要把人给盼回来了。
前一日,她便遣府中人做好接迎的准备,把宁王府上上下下都打理好。她满心欢喜,溢于言表,连下人都言道,宁王这一回,宁王妃整个人都亮堂起来了。
回来那日,余竞瑶早早便起了,在门口等了一早,听闻队伍入城,皇帝回了宫,众人遣散时,她又不等了,偏偏地回了书房,佯做无事,闹得下人们也一头雾水。
护皇帝回了宫,沈彦钦迫不及待地奔回了王府。众人皆喜,他什么都顾不得,恨不能一眼望到娇妻。去了正堂,没找到人,又转到寝堂,还是没有,顿时有些急了。下人指了指书房的方向,他忙冲了过去。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坐在罗汉床上的余竞瑶哪里还看得进去书,捏着书的手心都冒了汗,心里扑腾扑腾地乱跳,面上却是平静得很。
沈彦钦闯了进来,二人对视,余竞瑶胸口一窒,有些透不过气来,心越跳越厉,慢慢地,好似真的跳了出去,奔着眼前的人去了。而沈彦钦的心,早就迎了上来。
他冲上前,夺下了她的书,握住了她纤弱的手,还是那样软软的,光滑似锦缎,这感觉让他心心念念,苦思许久了。被他这么一碰,余竞瑶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心瞬间化开,却又绵绵地疼着。
她瞥了他一眼,好像是瘦了,黑了,一路很辛苦吧。心里明明是疼着,偏偏推搡着要拉回手,怎么都扯不回来,于是娇嗔道:“你可还知道回。”说罢,眼泪止不住地往上泛,恨得余竞瑶咬紧了银牙要让它逆流回去。
何苦来的,分明就是惦念得紧,嘴却这么硬。沈彦钦笑了,“好不讲理啊,不是你叫我去的吗!”余竞瑶恨恨地“哼”一声,眼泪就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是她让他去的,可她没让他去冒险。
瞧她心口不一的模样,真想把她一拥而起,紧紧抱在怀里,手臂刚伸出去,看到了她大了许多的肚子,于是把她的两只手腕都捏了住,迫使她看着自己。他端详着这个日夜念着的娇妻,好像还是走时候的模样,这个月份,不应该再胖些了吗,是因为忧心自己吗?沈彦钦一阵心疼,坐了下来,把她拥在怀里。
余竞瑶的气还没消,一见到他就莫名地情绪化起来,心不由己。她推搡着,他却把她抱的更紧,头埋在她的颈脖间,深吸着,仿佛要把她的味道带入肺腑,流入骨血。“我想你了。”沈彦钦低语着,滚烫的气息扑在颈间,余竞瑶身子都随着心软了下来,哪里还支得动他。手不由得攀上了他的腰背,埋怨道,“想我还办傻事,就不怕再也见不到我,就不怕见不到孩子吗?”
沈彦钦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不应,只是笑着,手覆到了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摸了又摸。
“我儿乖不乖。”
“乖。”余竞瑶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沈彦钦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捧着余竞瑶的脸问,一本正经道,“王妃可想我了?”
怎么可能不想,分分秒秒都停不住地想。“没有,不想。”她越是犟,沈彦钦越是高兴,她的脾气早被他摸透了。平日里稳重端庄,只有在他面前,才有这些小脾气,她是把他当做最亲近的人。
还是那样幽深目光,缱绻炙热,好似把人望穿一般,还未待她反应过来,沈彦钦吻上了她的双唇,夺去了她的气息。这一吻,缠绵悱恻,再分开时,余竞瑶早已没了发火的力气了。
余竞瑶服侍沈彦钦沐浴更衣,沈彦钦劝她身子不便,自己来就好。余竞瑶不听,执意守在他身边。外衫褪下,她替他解开中衣,腹部那伤赫然入目,余竞瑶抚着疤痕,眼泪又扑簌簌无声落下。沈彦钦握住了她的手,挑着她的下颌,弯眉笑道:“好不容易相聚,高兴才是,怎么总是哭。再哭,我可要不高兴了。”
“管你高兴不高兴。”余竞瑶拍开了他的手,抹了抹泪,海棠似的娇颜浮出一个淡淡的笑,继续帮他褪下中衣。“还疼吗?”
“不疼了,已经好了,你不必担心。”沈彦钦入了水,暖意涌来,解了乏,再偏头望着一旁的妻子,心里莫名地满足,此情此情胜却人间无数。
余竞瑶看着他精壮的胸膛,抚了抚他的左肩,问道,“肩上如何了?”沈彦钦笑笑,“早就好了,如今持剑拉弓都不成问题。”
“毕竟有伤,你也要仔细着点。”璧玉一样的身子,到处可见累累伤痕,每一处都是一次侥幸,人不可能侥幸一辈子,他怎就从不拿自己当回事呢。“那么多侍卫,为何偏偏是你冲上去,即便没有你,他也害不得陛下的。”
“毕竟我离他最近,这一刀,卸了皇帝的戒备,也值了。”沈彦钦云淡风轻。
这叫什么浑话。值了,怎么就叫值了。还有比命更金贵的吗。余竞瑶愠意又上了来,把手里的巾帕扔在了水里,沈彦钦趴在浴桶边,点了点她的鼻子。小孕妇,怎么说气就气了。
“如果仇要这样报,我宁可你不报。”
“以后肯定都听你的,好不好。”沈彦钦挑眉笑了。本就生的肤白,这一趟倒晒出了诱人的麦色,水里泡的久了,红晕泛了上来,让他整个人都带了熏醉似的,看着余竞瑶的眼神也痴痴迷迷的。
余竞瑶脸一红,撇过了头。然片刻,想起了什么,颦眉道,“高阳王的事,可与贵妃有何关系?”
“怎么想到问这个?”沈彦钦问道。
“那日听闻高阳王侍卫刺杀陛下,我和贵妃在一起,瞧她脸色差极了,很少见她如此。那日走得也甚是惶惶。”
沈彦钦冷笑一声,躺回了浴桶中,“她当然慌了,高阳王和睿王这么多年一直暗中联系。勾结藩王,是大忌,若是被皇帝发觉了,任他如何也是解释不清的。即便牵连不到他,断了江州的后援,睿王的实力势必受损。”
原来如此,余竞瑶懂了。“那刺客是你设计的吧。”就知道高阳王刺杀这事蹊跷得很。这哪里是一个高阳王的剿灭,最终的目的还是断睿王的路。
见余竞瑶不语,沈彦钦眉头一蹙,紧张起来。拉住余竞瑶的手问道,“我这般对贵妃和睿王,你可生气了?”
“气,当然气,何苦非要自己演这出苦肉计。”余竞瑶清浅一笑,氤氲中,朦胧的娇媚,沈彦钦的心都被她这一颦一笑撩得活了起来。
沐浴过后,余竞瑶陪他用了膳。二人相依相偎,一直聊到了入夜,沈彦钦搀扶着余竞瑶躺了下,他也迫不及待地暗了灯,躺在娇妻的身边把她揽在怀里。这日日夜夜,他怀里空空的,心里也破了个洞,没人能添补得上,即便现在抱着她,还是觉得不够,分离得太久,患得患失,一刻都不想分开了。
这熟悉的感觉归来,余竞瑶也终于踏实下来,多少次午夜醒来,身边都只是凉被空枕,这分离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余竞瑶伏在他的怀里,手指又不自觉地摸上了他腹部的伤疤。不长,小小的一条,但抚着就让人心疼。她手指轻柔,哪里是抚摸,分明是撩拨。沈彦钦深深吐纳,哑着声音道:“再摸就摸出火来了。”
她的手一顿,默默收了回来,却被沈彦钦一把握了住。“来不及了。”沈彦钦气息越来越重,越来越热,滚烫地扑在她的面额耳边。还未待余竞瑶反应过来,他拉着她的小手沿着他紧实的小腹一路下行,触到耸起的那物,猝不及防,绯红浸透了脸颊。
本就海棠一样明艳无双的她,更是娇媚得让人心晃。沈彦钦如坠云雾,情难自禁,思念了这么久,脑子中的那根弦早就崩断了。此刻他只知道自己是个男人,就是个男人,纯纯粹粹的男人,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随着唇齿相接,他双手不受控制地作乱起来。余竞瑶的半推半就最后也成了纵容,她也想念他啊。目眩情迷,意识悄然而退,连想念都成了感官上的。
寝衣不知觉中褪了去,独留绣着小荷落蜓的绯色亵衣,手指轻挑,这最后一层遮羞也落了下。层波细翦明眸,腻玉圆搓素颈。因是孕期发育,胸前更是丰盈,沈彦钦盯着她,挑眉坏笑。俯身欺了下来。
可偏偏是盈盈一“肚”间,脉脉不得语。这小家伙阻在爹娘之间,容不得人家把他忽视了。沈彦钦无奈笑了笑,在她高隆的小腹上吻了吻,把她身子扳了过去,胸膛贴着她的背,紧紧地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