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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对啊,三姑姑,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对不对?”
杜三钮道:“不对。”
小麦一噎,转向卫若怀,她不按套路来,换你。
“既然不对,那就按照我说的办。”卫若怀道:“你现在回去打听一下媒婆给你爹介绍的人是哪个村的,小麦,我叫邓乙过去看看。”
“你的小厮啊。那多麻烦。”杜小麦很不好意思,没等卫公子开口他又说:“谢谢你,我这就去。”
卫少爷顿时哭笑不得,扭脸见三钮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卫小哥轻咳一声,“我知道,你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你不知道,我是。”杜三钮前世生活在和平年代,虽说是个孤儿,年幼时没少被欺负,但是给别人下绝孕药这种事再借给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干。然而,三钮就说了。
卫若怀扶额,“嗯,你心狠,不过这事用不著你出面,等我消息啊。”说完起身就走。
丁春花左手一篮雪白的槐花,右手拽著几根树枝迎面走来,见卫若怀面容严肃,招呼一声,“回家啊,卫小哥。”到三钮跟前就问,“他怎么了?你又逗人家?”非常肯定得问。
“哪有。给他讲个鬼故事,没想到他胆子太小。”三钮也不是故意那样说,她经常忽悠她爹娘,信口胡扯惯了,就把“绝孕药”三个字给说出来。当著杜小麦的面又不好承认自个怂,于是将错就错。卫若怀若是因此疏远她,三钮虽然可惜少了个金大腿,也不会强求,“娘,我们晚上吃槐花?”
“明天估计有雨,不吃也不能煮了晒干放起来,做吧。”丁春花看了看天空,“也该下了。”
麦穗饱满,但是麦粒还没熟透,这个时候下场雨麦粒不会发芽。等天晴,晒几天晾干地,也差不多可以割麦子了。
庄稼人最怕麦穗金黄的时候来一场大雨,那样的话这半年就全忙乎了。
三钮前世没吃过槐花,第一次吃蒸花槐,有点甜有淡淡的香味,三钮一下就爱上了。槐花过水晒干,和别的菜一块炖又是另一番风味。
丁春花一说做,三钮放下手中的活儿,拎著篮子就去厨房。把槐花洗干净,沥水,和杂粮面一块拌匀,竹篦子上铺快粗布,槐花摊在上面烧火蒸,蒸熟后或炒或者只见倒点热油浇在上面。
大晚上的,三钮不想吃太油腻的,便热化一点猪油浇在上面,一家三口每人一大碗,端到外面又碰到卫若愉。小孩知道堂兄喜欢三钮,这次见著她没再问做什么吃的,而是说:“大哥怎么了?三钮姐知道么,他从外面回去就变得像谁都欠他几百万两一样。”
“他大概在思考人生,没事的。”三钮话锋一转,“若愉,来吃我刚做的好吃的,保证你以前没吃过。”
此话一出,小孩儿瞬间把兄长抛到脑后。
卫若怀想到三钮居然那么狠心,别提多么失望。可是一想到他替三钮辩解时,三钮又勇敢承认,又觉得她不做作。思来想去,整个人纠结极了。
翌日一早,听到卫若愉吩咐他的小厮去采槐花,又提到三钮用槐花做吃的,卫若怀瞬间决定,三钮狠又怎样,起码她孝顺,对自个爹娘亲人不狠。又那么会过日子,日后万一,万一卫家遭逢不测,三钮也能撑起这个家。
随后吩咐邓乙去帮杜小麦打听他爹的事。邓乙也知道,不是他家公子烂好心,只因三钮和杜小麦关系好,他不去,那去的人有可能变成杜三钮。
邓乙到村口就遇到个人在问“你知道会做饭的那个杜三钮住哪儿吗?”听到这话邓乙立马回来,刚进院里就嚷嚷,“少爷,又有人来给三钮说媒了。”
卫若怀一下坐起来,“这些媒婆怎么跟杂草似的,大火也烧不尽。行了,我去看看。”到外面见对方正在敲门,卫若怀跟过去。
“卫小哥有事?”三钮的爹娘不在家,见他过来很稀奇,居然没被自个吓到,又见他身边多一人,“你们家来人啦。”
“不是,我不认识。你们有事先聊,我等会也没事。”卫若怀不等三钮开口,熟门熟路的进屋搬三个凳子。来人不知他是何人,见他对三钮家这么熟悉,还当是三钮没出三服的亲戚呢。
于是就把来意说明,三钮和卫若怀吓一跳,“县太爷的夫人找我做生日宴?没搞错吧。”
“没有,还请三钮姑娘五月十七那天早早去县里准备。”来人说:“我们知道你的规矩,外出做事一次一百二十文,钱我已带来,那天你和你娘一起去就行了,我们家有很多下人。”
“行,我们知道了。”卫若怀见三钮不动,伸手替她接下钱。来人也没怀疑,只当三钮太激动,说声告诉就转身回去了。
他都走很远了,三钮的脑袋还有点懵懵的,“你怎么就把钱收下了?!”
“县太爷的夫人请你,你敢拒绝,或者你能拒绝吗?”卫若怀道:“除非以后不在杜家村。”正好跟他一起去京城,“再说了,那天我和你一起去,纵然县太爷万般挑剔,有我在他也得给我忍著。”这口气,听得三钮简直了。
可是杜三钮又不得不承认,卫若怀一点也没夸张。卫老被世人尊称相爷,相爷府的丫鬟也能配七品官,何况卫家未来的掌门人。搞不好县令见著他还得行下官之礼。
十七号早上,邓乙驾著马车,卫若怀坐在车外,三钮和她娘坐在车里面,乍一到知县家门口,守门的小厮误以为来客了。
杜三钮自报家门,小厮还有点不信。看了看杜三钮身上的短打又看了看卫若怀身上华丽的曲裾,总感觉两人不是一路的,“这位公子,你找我家太爷何事?”先招呼卫若怀。
“我是卫若怀,听说今天是贵府夫人的好日子,若怀不请自来,烦请你去通禀一声。”卫若怀说著,打开他那用来装逼的折扇,邓乙从马车里拿出个小盒子。
小厮很犹豫,可他又怕眼前这位极其有风度的公子真是个贵人,一边喊人带三钮去厨房一边亲自去找他家主子。
县太爷听说来人和杜三钮一起,张嘴就说:“打发他走。等等,你说他叫什么来著,卫若怀?我的老天爷,可别是我想的那样。”起身就往外跑,众人不解,哪样?如此慌张。
跟著出去就看到县太爷正向个少年行礼,卫若怀随手把折扇插在腰间的玉带上,双手托起他的胳膊,“大人严重了,若怀今日过来仅代表个人,和我祖父、父亲无关。”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太傅大人还好吧?”县令大人装作很惶恐的问。
卫若怀说:“杜家村山美水美人和善,祖父在那边住的很开心。早前你的人去找杜三钮,若怀和三钮是邻居,不巧听到此事,今日便随她一起过来,还望大人莫怪。”
“不会的,不会的,下官想请公子,可是,毕竟是贱内的生日。”杜家村的卫家并没有女主人,所以县令想趁机跟卫家套近乎,也不好意思登门。
县令只顾得高兴,随后出来的县令夫人心中一凛,杜三钮的邻居?载著杜三钮一起来,说明什么?杜三钮和卫家关系非常好……趁著她相公和卫若怀寒暄,县令夫人偷偷溜出去。
卫若怀从进门就注意著她,见此心中暗乐。果然,县令夫人出去的第一句话就是,“交代厨房,不要为难杜三钮,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管家见到三钮就说:“今天是夫人的四十整寿,请很多贵客,你若把今天的宴席做好了,自有你的好处。”做不好,至少得脱层皮。
丁春花听出来,顿时吓得一哆嗦。三钮忙攥住她娘的胳膊,不卑不亢道:“管家大人放心,三钮一定让贵客满意。只是,这么多菜,我和我娘两人…”点到为止。
管家挑了挑眉,“那就好。你们,好好配合三钮。”指著厨房里几人就去复命。可是没等来夫人的夸赞,还被说落赶紧去给杜三钮道歉,他娘的,管家真想撂挑子不敢。同时也知道杜家小丫头为何那般镇静。
丁春花听到出去一趟回来的管家就说:“夫人念三钮姑娘年幼,做她拿手菜便可。”
“谢谢夫人体谅。”三钮抢在她娘之前开口,随之又说:“管家大人,这里油烟重,做好之后让人通知你可行?”
“可以,可以,你慢慢做,不著急。”管家话音落下,除了三钮其他人皆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丁春花心里更不安,想了想,便问县令家的厨娘,“哪里可以洗手,我们洗洗手。”却拉著三钮往外走,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问问三钮怎么回事。
对方一愣,猛然惊醒,“啊,你们坐,我去给你打水,还有什么事,你,您尽管吩咐。”
“那你们先把菜洗好,肉切成条,鱼洗干净。”三钮当真吩咐起来,丁春花使劲拽她的胳膊,示意她赶紧闭嘴。三钮仿佛不知,直到所有人都忙起来,她才低声说:“卫小哥见著县令老爷了。”
丁春花不解,“所以?”
“县令畏惧卫家的权势。”三钮说出来,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也跟著落到实处。
作者有话要说:卫若怀:我终于不是打酱油的了
第39章宫爆兔丁
丁春花的腰板瞬间挺得笔直,“欺软怕硬的货。”
“娘,少说两句,赶紧做饭。”三钮自认她从未得罪过县令家的人,即便是两个姐夫,和县令夫人的娘家也没多少交集,可是管家之前的话分明故意刁难她。
不是杜三钮看不起自个,她在十里八乡有名,县令夫人也不会请她来做饭,毕竟迎宾酒肆的厨子也不差,县令夫人实在没必要舍近求远。
杜三钮百般不解,可是周围除了她娘没有一个她熟悉的人,想了又想,她干脆亲自掌勺。
卫若怀起先也没多想,因为在他眼中三钮除了家世,不比京城贵女差,知县夫人能找到三钮说明她很有眼光。
来时路过迎宾酒肆,丁春花指著门匾说:“大妮的家就在这里。”卫公子猛地意识到,县令夫人如果请迎宾酒肆的厨子做饭,给段守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拒绝啊。
随著县令步入中堂,卫若怀见其他客人还没到,同县令寒暄时直接就说:“杜三钮做饭的手艺特别好,大人怎么知道,她的名声已传到县里?”
县令哪知道什么杜三钮,他去迎宾酒肆吃过饭,在他夫人说请杜三钮的时候,县令建议借用段家的厨师,“我夫人说迎宾酒肆的菜都是杜三钮琢磨出来的,不过,下官总觉得她有点夸张。”县令很想相信他夫人,然而京城来的卫大少在这儿,他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谁知卫若怀接到,“你夫人说的很对,我祖父也十分喜欢杜三钮的饭菜,经常命我家厨娘去跟她学。”
“太傅大人也喜欢?”县令不自觉坐直身体。
卫若怀微微颔首,“不过有一点你夫人说错了,迎宾酒肆的饭菜是三钮和段家厨师一块研究出来的。杜三钮喜欢吃,段家厨师刀工好,懂得也不少,两个喜欢吃的人碰到一块,你懂得。”
“懂,懂,我就说么,杜三钮堪堪十岁,哪会做那么多菜。”县令对卫若怀的话深信不疑。
卫若怀挑眉,这个县令太好忽悠?不管是真是假,卫公子都不会放过他,谁让他家找上三钮。
整个吃饭过程中,每吃一道菜,卫公子总是评论一番,吃到熟悉的味道,他还把卫老扯进来。县令以及他请来的客人有心和卫若怀交好,便顺著他的话说。
有时卫若怀还没来得及开口,吃到美味的宾客就开始问:“卫老喜欢这道菜吗?”
没用多久,卫若怀便打听清楚,县令对三钮知之甚少,今天这场生辰宴的主导者是县令夫人。由于亓国风俗是男女不同席,县令夫人并不知道卫若怀和县令聊得什么。出了县令家的大门,登上马车卫若怀就问:“你之前见过县令夫人吗?三钮。”
三钮摇头,“我不认识,待会儿问问我姐夫。”
段守义自然没见过,可是听三钮说完事情经过,又说如果不是卫若怀跟她去,她甭想全须全尾的出来,段守义眉头紧皱,“有卫小哥在县令夫人不敢动你,你也别乱来,我先找人打听打听。娘,快收麦子了,最近别接活了。”
“我们知道。”丁春花可算明白什么叫树大招风,整个五月都没允许三钮往县里来。
三钮也知道,这次赶巧了,卫若怀同她一起去。下次,下下次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县令夫人若是铁定为难她到底,她再不小心点,早晚会作到她手里。
麦子还没熟透,三钮每天没多少活,边等她姐夫的消息边帮杜小麦想办法。
邓乙早已打听清楚,媒婆给小麦的爹介绍的寡妇没什么缺点,他们想从对方身上下手,有点难。然而小麦听到对方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依然不同意对方和他爹的事,“她有个闺女,以后到我家一定会偏疼她闺女,假如我和她闺女拌嘴,她也不会向著我,即便不是我的错。”
“你小子想的可真多,坚决不同意这桩婚事就是了,哪那么多理由。”三钮拧眉道:“我去和你爹讲。”
卫若怀试探道:“他能听你的?”个小姑娘家家的。
杜三钮已想出办法:“结果如何只有试过才知道。小麦,你爹在家?”
“在家,在家,你舅舅给我爹放好些天假,让他来家收麦。”小麦拎著书包站起来,“三姑姑,我和你一起。”
“你在这里等我。”三钮想了想,“我就和你爹说你很生气,不想来家吃饭了,看你爹什么反应。”
小麦大喜,“这个好,我就知道三姑姑有很多办法,你居然还骗我下什么绝孕药。”
“我没骗你,当时我是那么想的。”杜三钮说著看一眼卫若怀,卫公子面不改色,异常坦然,任凭她打量。三钮心中讶异,不愧是京城来的,见多识广。
三钮到小麦家中自然不会讲杜小麦对他娶个有孩子的寡妇有很大意见,而是问:“大哥,将来你孩子、她孩子和你们的孩子打架,你站哪边?”
杜家鹏当即懵了,“哪有那么多孩子?”
“你二十五岁,不是四十五,以后有几个孩子谁也说不准,包括你自个。”三钮道:“如果你想清楚,给我们家小麦立个字据,万一你偏疼小的,亏待小麦——”
“等等,还没影的事,你想的忒远了,三钮妹子。而且小麦什么时候成你家的?”杜家鹏哭笑不得。
三钮说:“我娘喜欢小麦,听说你快成亲了,正琢磨著让小麦当我干儿子,或者直接过继到我们家。当然,你还是小麦的爹,我伯娘还是小麦的奶奶,这点永远不会变。”
“好你个杜三钮,我说你怎么对小麦这么好,合著惦记上我儿子。”杜家鹏佯装生气道。
三钮耸肩,“那又怎样,你和我家断绝来往啊。反正我来就想问你这一个问题,问完我也回去了。对了,小麦今天在我家吃饭,晚了就不回来了。”
“你…我家又不是没吃的。”跟上三钮,把他那个贪吃不要亲爹的儿子捉回来。
杜小麦见他爹一脸怒色,直觉往卫若怀身后躲,卫公子立马就说:“你别打他,有话好好说,小麦还小。”
“我,我什么时候要打他?”杜家鹏简直无语,他就想吓唬吓唬有事不找爹找外人的臭小子。
卫若怀不信,“真不打他?”
“当然!”杜家鹏铿锵有力道。卫若怀拎出小孩,“小麦,别怕,你爹保证不打你,他如果食言,你回头告诉我。”
杜小麦连忙点头,“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