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钓系招财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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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还想再说什么,但楚霁已经转过身,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

    这处山洞很深,脚步踩在石壁上,能听到悠远空荡的回声。越往外走,与火堆的距离拉得越远,面前的视野也再次陷入了黑暗。

    楚霁按开防护服上的探照灯,随着脚步的前进,山洞外的风雪声和凛冽的寒意,一并扑面而至。

    洞口的位置已经几乎被暴雪封死,隔着一层厚实的雪壁,洞外长风肆虐呼啸。

    这场雪已经下了将近三十个小时,听上去还没有要歇的迹象。

    也不知道跟他一起出来的队伍现在怎么样了。

    楚霁拿出通讯器,往频道里发了条消息,询问队伍的情况。

    暴雪天气有时候会影响通讯信号,好在这次没有。他的消息发出去,没过多久就有了回音。

    ——队伍把装甲车开到了一处有遮蔽物的高地,先前遇到的猞猁群已经被尽数清理,非但如此,他们还拆卸了猞猁的尸体,带走了其中可以被加工利用的部分。

    情况比楚霁想象中要好得多。

    楚霁回了条消息,把指挥权全权交给了小队队长,让他们不必担心自己后,收起了通讯器。

    因为没有受到什么污染,洞口的积雪都还算干净,他简单清理了一下酒精瓶,在其中灌满了雪水,随后原路折返。

    山洞里,天狼正趴在火堆旁小憩,听到脚步声,动了动耳朵,向后看来:“你倒是回来得挺快。情况怎么样?”

    “外面雪下得很大,洞口已经被封住了,看这样子,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停。”

    楚霁说着,用脚尖踢了踢地上剩下的半具猞猁尸体:“如果雪一直不停,我们之后可能得冒雪出去,想办法再弄点吃的回来。”

    天狼半掀起眼皮看着他:“我没问题。不过你这么娇气又怕冷,行么?”

    楚霁瞥了一眼他身上的纱布,似笑非笑:“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他一边说,一边把装满雪水的瓶子放到了火堆旁。瓶子里雪块融化得很快,不多时,水就咕噜噜沸腾开了。

    楚霁将瓶子拨到一旁冷却,接着拿出剩下的药粉,走到天狼身边:“别动,给你换药。”

    “不用。”天狼向后缩了缩,“这么点伤,要不了两天就自己好了。”

    楚霁却不由分说,直接把手按上了他的前肢:“如果之后真的要冒雪出去找寻食物,你的伤最好能快点恢复。别动,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他的语气依旧平和,说出的内容却毋庸置疑。

    天狼猝然受到接触,脊背瞬间拱起,几乎就要张嘴对着楚霁的手咬下去,下一秒,却硬生生克制住了攻击的本能。

    察觉到他的反应,楚霁在他蓬松的皮毛上颇具技巧地顺了顺,轻声道:“放松。”

    不可否认,他的确生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脸,温声说话的时候,往往能起到很好的安抚作用。

    天狼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纱布被一圈圈拆下,相比起昨天,他的伤口已经隐隐能看出结痂的趋势。

    楚霁笑了笑:“不愧是狼,那么深的伤口也能恢复得这么快。”

    天狼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不是所有的狼都有这个恢复能力。”

    “嗯,我知道。”楚霁又换上了那副哄小狼崽子的语气,“就像不是所有的狼都能有这么漂亮流畅的体型,和尖锐锋利的爪子。”

    天狼被他三两句话撸顺了毛,下巴搭在前爪上,不吭声了。

    直到楚霁将药粉洒上他的伤口,才听他接着说:“药记得留着点用。你娇气成那样,要是再受了伤,没有药会疼很久。”

    这是楚霁这辈子第二次被人说娇气,上一次就发生在十多分钟前,但他却仿佛乐在其中。

    浅色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两分,楚霁帮天狼重新缠好纱布,应道:“放心,药够用的。”

    换好药后,一旁的水也凉得差不多了。楚霁喝了两口,温热液体流过嗓子的感觉很舒服,先前轻微缺水带来的干渴感,终于得到了缓解。

    瓶子里的水还剩大半,楚霁转头,对天狼示意:“喝吗?”

    天狼应道:“我自己来。”

    楚霁哂了一声:“你自己怎么来?乌鸦喝水么?”

    他说着,走上前去,一手拿着水瓶,一手扶上天狼的下颌,垂眸道:

    “抬头,张嘴。”

    天狼抬起深绿色的狼眸,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楚霁的下颌线条十分锋利,和那双琥珀般潋滟的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股难以形容的电流感顺着脊椎一路蔓延下去,原本打算拒绝的话哽在喉头,两秒的对视后,天狼仰起头,照做了。

    楚霁的手看上去白皙纤细,力道却意外地难以撼动。

    手中的瓶子微微倾斜,热水顺着口腔流入喉咙,间或有溢出的水和唾液混在一起,顺着狼毛,浸湿他的指尖。

    天狼的喉咙一下下滚动着,细微的水声和吞咽声交错,直到将瓶子里的水全部倒完,楚霁拇指才在他的下颌重重一抹,笑问:“还要吗?”

    ——他的指腹上,还带着粗糙的枪茧。

    天狼胸前的毛已经被沾湿了一小片,最后一口水咽下,他甩了甩毛上的水珠,低声道:“够了。”

    楚霁的手随意向下一带,帮他擦干了胸前的被水渍浸湿的毛,又问:“呛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