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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儒的建议,上杉英勇回到宪兵队后,就向山本常夫转达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双棠组的人。趁着他们还不知道郭柏谦已叛变,把人挖出来一网打尽。
山本常夫让郭柏谦先去了看守所,今晚抓到的人,全部送到了那里。所有人都会经过一间有灯的房间,郭柏谦则坐在暗处,仔细辨认着每一个人。
晚上抓了几十人,经过郭柏谦的仔细辨认,没有发现双棠组的人。或者说,没有发现与郭柏谦接头的人。
这让山本常夫很遗憾,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山本常夫找到郭柏谦,劝导着说:“郭先生,接下来得辛苦你,在县城搜查,把全县城的人都过一遍,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人。”
郭柏谦却不想再供日本人驱使:“山本队长,双棠组的人没出现,估计已经知道了什么。今天晚上城隍庙的鞭炮,响得很诡异。我看,他们是不会再来了。要不,我离开双棠县算了?”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的身份被军统知道,接下来的下场会如何。既然一击不中,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远遁。
山本常夫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行,抓不到双棠组的人,你的任务就不算完成。”
要不是郭柏谦一直在他的视线内,他真怀疑,是郭柏谦通风报信。
郭柏谦见山本常夫不答应,退而求其次,用商量的语气问:“双棠组的人很警觉,今天晚上接头没来,恐怕就不会再来了。要不,我把铁路破坏队的手下,带到这里来?”
山本常夫想抓双棠组不可能,让他消灭铁路破坏队便是。
山本常夫问:“不急。郭先生,一般来说,第一次没接上头,会有备用方案吧?”
郭柏谦没想到山本常夫会知道这个,无奈地说:“对,明天上午去二仙庙,在庙后的院子接头。”
山本常夫微笑着说:“这就对了嘛。”
特务队回去后,陈国录才找机会去了趟周宏伟家。这次,周宏伟在家等着,再也不敢随便外出。
周宏伟看到陈国录,就急切地问:“今天晚上你们在城隍庙抓什么人?”
陈国录轻声说:“应该是想诱捕你。”
周宏伟惊诧地说:“你们怎么会知道?”
虽然已经猜到一点,但真听到陈国录说出来,他还是很意外。
陈国录沉声说:“郭柏谦叛变了,他答应与日本人合作,将双棠组一网打尽。”
周宏伟差点跳了起来:“他怎么会叛变了呢?”
陈国录摇了摇头:“具体原因还不知道,但消息是真的。而且,日本人还会让郭柏谦全城找你。组座,这段时间,可不能露面。”
周宏伟马上说:“明天,我会离开县城。”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已经轻车熟路。有陈国录在县城,除掉郭柏谦问题不大。不除掉郭柏谦,他也不想待在县城,不能待在县城。
陈国录坚定地说:“请组座放心,三天之内,一定除掉郭柏谦。你们今晚没接上头,按照规定,还会接头吗?”
周宏伟说道:“今天晚上没接上头,按照约定,明天会去二仙庙二次接头。”
陈国录高兴地说:“那就好办了。”
二仙庙的行动,宪兵队没让特务队配合,白天行动,人太多的话,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二仙庙的人,比不上城隍庙,要小得多。
回去后,陈国录又向张晓儒报告了,明天是除掉郭柏谦的好机会。
听说周宏伟明天又要出城,张晓儒笑了:“周宏伟还真是小心。”
陈国录说:“二仙庙的二次接头,是我们除掉郭柏谦的好机会。”
张晓儒没有直接回答,反问:“如果你是山本常夫,知道二仙庙是备用接头地点,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当然是张网以待。”
张晓儒缓缓地说:“人家都布好了陷阱,你还往里钻干什么?我倒是觉得,明天是除掉刘子珍的机会。”
在敌占区与敌人交手,可不能硬拼。敌人死一个没关系,可他们的同志如果牺牲,力量就少一分了。
陈国录吃惊地说:“刘子珍?你觉得她还没死?”
张晓儒笃定地说:“肯定没死,否则郭柏谦怎么会叛变?这个女人很厉害,郭柏谦如果对她着了迷,跟身陷泥潭一样。当初,就不应该让郭柏谦动手,郭柏谦哪是她的对手?”
刘子珍是职业特工,受过训练专门,对付男人的手段高明着呢。
陈国录问:“她在哪呢?”
张晓儒笑了笑:“不知道,但上杉英勇会告诉我们。”
陈国录诧异地说:“他怎么会告诉我们们呢?”
张晓儒微笑着说:“上杉英勇对刘子珍,还是很上心的。”
郭柏谦叛变了,刘子珍的任务基本完成,以上杉英勇的性格,还会让刘子珍留在郭柏谦身边?上杉英勇在哪里,刘子珍就会在哪里。
“你的意思,刘子珍会在上杉英勇家?”
张晓儒点了点对:“对。明天上午,肯定会去二仙庙,而你的行动队,正好趁这个机会,除掉刘子珍。刘子珍一死,上杉英勇方寸自乱,到时候再除郭柏谦也不迟。”
张晓儒猜得没错,上杉英勇早就迫不及待地将刘子珍接到了自己家里。刘子珍的技术过硬,令上杉英勇欲罢不能。
第二天,上杉英勇特意换上便装,与宪兵队的人去了二仙庙。昨天晚上,双棠组的人没有出现,或许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今天在二仙庙的再次接头,宪兵队没用这么多人,双棠组应该不会发现。而且,山本常夫还让人带了部照相机,任何出入二仙庙的人,都会被拍照。
只要知道了接头人的相貌,哪怕今天没抓到人,以后把县城搜个底朝天,也能把人抓到。这点自信,山本常夫还是有的。
山本常夫与上杉英勇躲在二仙庙后面的禅房,两人透过窗户的空隙,望着后院的情形。
山本常夫问:“上杉君,你觉得今天会成功吗?”
上杉英勇信誓旦旦地说:“山本队长计划周密,今天的行动,又没惊动中国人,一定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