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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这可是乏透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让娘娘好起来,岂料殿下又病了。”皇甫极边脱衣服边道。
“可是要紧?”钱钏儿忙问。
“无妨,不过是劳心劳力太过,多歇息两日便是了。”皇甫极道。
“那便好。”钱钏儿叹息道:“这殿下也真是不容易。他对娘娘那份心,起初我也觉着不像话,可是熟悉了才知道,倒是个天下少有的痴心。”
“啊,说起这事儿,倒有个喜讯。”皇甫极笑道:“殿下和娘娘的事儿,陛下答应啦。”
“当真?”钱钏儿惊道:“这天家,还真容得下弟娶兄嫂?”
“这倒不能。”皇甫极摆摆手:“天家脸面还是得要的。还得费点周折。先宣告天下废太子妃薨逝,然后呢,再由方氏旧部奏上来,说是寻着个方府沦落民间的三小姐。再然后呢,陛下下旨,把这三小姐许配给太子。”
“嘁,这哄三岁小孩子呢?”钱钏儿扑哧一笑:“不过左右人家方氏的家底儿摆在那儿,全了天家和朝廷的脸面,也就皆大欢喜了。”
皆大欢喜么?一边的乌曼司静静听着,目中精光闪烁。
到底是根深蒂固的世家,他这儿才知道这事儿,两个时辰之后柳家就来人了。“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已经答应了太子和方氏的事。可我等这里,却尚未有法子进入琼花苑,这可如何是好?”罗夫人急急问。
“不急不急。”乌曼司从容道:“时间还有的是。所谓离间之计,须得在他们最欢喜之时施出,效果才最好。听闻你们中原有个故事,有个女子,思念未知音讯的恋人,煎熬之下,竟至血脉枯竭,心亦结成石头。这种事儿当真会发生么,我委实很好奇啊......”
作者有话要说:闲话两句四神云气图。虽然文章里是胡诌的,不过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实打实的国宝。是河南博物院的镇馆之宝之一。
我是两年前,参加同学婚礼,离开前几个小时,匆忙去博物院砖了一转。
河南博物院当真好大啊,好多萌物,可惜只有那么两三个小时,根本看不完,呜呜。
相比于莲鹤方壶等被人团团围住的国宝。四神云气图很是寂寞地挂在墙上,灯光昏暗,很少有人注意到。
当时我入眼一看,哇塞,四神云气图就在这里啊!这么大~啊!看的人这么少啊,不是,是没有啊!!喂喂,旁边一股脑地挤着看金缕玉衣的家长和熊孩子们,那是复制品而已啊!也没有多少艺术价值啊!!这边可是实打实的四神云气啊!!!
好落寞。
很想找一副四神云气图的好的复制品挂画挂家里,找不到。
后来查资料的时候又发现,这图是一王陵的壁画,当时那王陵被村民不小心炸开之后、考古队到达之前,很多人进出,王陵里2米以下的壁画都损坏了,四神云气图因为位置高才幸免于难。
无法想象和四神云气图在一起的都是怎样的神品。
出了博物院之后,街边花园里,一群老人拉二胡,唱河南梆子。有裂金石之音,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戏曲的美。
以后一定还要再去一次郑州,去好好逛一下博物院。当时这么想。然而倏忽就是两年,却一直没去。
突然有感而发,啰嗦了这么多o(n_n)o~
第54章
回到皇甫家宅子的乌曼司,是个勤快爽朗,又有些孩子气的少年。没几日皇甫夫妇就爱他爱的不行,整天一口一个小乌子的叫着。
乌曼司约莫差不离,便寻了时机与皇甫极道:“师父,你这每天进皇宫,我也想去开开眼界,你明个把我带上呗?”
“皇宫有什么好的,天底下最无趣的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你要想去就跟我去好了。”皇甫极心不在焉地道。
“说什么浑话!”然一旁的钱钏儿反应却快,立时拦了下来:“皇宫那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再说了,规矩还那老多,稍不留神就犯忌讳!你还是乖乖在家呆着,别去给你师傅捣乱!”
“那就别去了。”皇甫极在钱钏儿面前一点脾气没有。
钱钏儿虽是怀着身孕,但并不娇气。虽说有伺候的仆人,然皇甫极一些琢磨着的新药,比如一些散剂丸剂,差不离都是她在家炮制。
乌曼司自从来了就跟着她看她制药。“师娘,您歇着,让我来,这碾药我会!”他数次道。
然而钱钏儿委实是个谨慎人:“你看着就是,有你上手的那一天。”
乌曼司倒也不急。他早已习惯潜伏待机。
这一日皇甫极回来道:“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得搬家了。娘娘要搬到城外的飞鸿别苑,我得跟着去,这么着就远了,回来也不便宜,殿下吩咐了,在飞鸿别苑给咱们预备了院落,咱们搬过去。”
“娘娘为何搬到那儿去?”钱钏儿问。
“这不是废太子妃薨逝的消息已经昭示天下了嘛。人怎好还在章华殿住着。二则宫里得给废太子妃办丧事,殿下怕冲撞了娘娘,干脆请娘娘搬出去,别苑也安静。”皇甫极道。
乌曼司一边不言不语地听着,心里却想,如此便近在咫尺了,九代君侯。
皇甫极一家搬入飞鸿别苑之时,正有钦天监院正也来到别苑,求见李忆——废太子妃薨逝的消息刚放出去,李忆已经迫不及待命钦天监测算大婚吉日了。
但钦天监测出的日子,他极不喜欢:“怎么都这么远?最近的也在四个月以后?这不行,就没再近点的了?”
“禀殿下,以两位贵人的八字批以流年,四月之内,实无良日。”钦天监监正为难道:“况且,筹备太子大婚,四个月时间已然非常紧了。”
“做事麻利些,哪儿用的着那么久,两月时间足矣。”李忆挑挑眉:“两月之后,腊月一十二日,是孤的生辰,就定这一日,做孤的大婚之期。”
“这,殿下,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怕是有些不妥吧......”监正犹豫道。
“孤的生辰,能有什么不妥?”李忆不耐烦地道:“就这样定了。”
打发了监正,他转头就告诉方锦安:“钦天监说,两月后我生辰那日,恰是大婚吉日!”
“哦,那么巧?”方锦安惊讶道:“我本还在想怎么给你过生辰,这样倒可以省了。”
是,这会是我前世今生最好的一个生辰。李忆握着她的手,喜滋滋地想。
最近他时常动不动就露出这么副傻样儿:嘴角翘着,眼神儿飘着。方锦安忍不住莞尔:“自送我来这儿,你这都好几天没回城了。今天还不回?怕是白以初要急坏了。”
“我这不是生病要静养吗。这才几天啊,就要赶我走?”李忆幽怨地瞅着她。
方锦安何尝不知道他。他一开始是真病了,可到底身体底子好,没两天就又活蹦乱跳了。却还装病遁走,把政务和朝中对他们亲事的反对之声全丢给他父皇。他则乘着这难得的清闲,整日里缠着她。虽是她身体不好,他没法胡闹——再则他性子也闷的很,不是个会胡闹的人。每天大部分时间就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一刻也不许她离了眼前。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不够。
思及此,方锦安心中一甜,随即又一酸。“小忆,你会不会很闷?我现在这副样子,什么都做不了,我以前你知道的,最会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