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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又不知怎的想到了很久以前有个人对他说的一段话,那人说:弱者想要保护自己不被别人伤害,通常会先伤害自己,利用自我造成的伤疤给自己形成保护层。比如肥胖的人会先笑着告诉别人叫我胖子吧,穷人会故意挺直背脊说老子就是穷逼,而开门迎客的也总是会说自己就是下九流。
可是如果你对着胖子骂他胖得像猪,对着穷人骂他傻逼,对着妓女骂她贱货,他们一样会受伤。
贺蠢蠢以往嬉笑怒骂似乎对往事毫不在意,他提起往事时也总是会自嘲,这种自嘲和处事态度是不是就是一种自我保护?
如果自己此时真的对贺蠢蠢说“我看不起你”,贺椿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吧?
“我没有看不惯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比傅逸、比那个刀爷,比任何生物都强壮得多。”阿蒙握住蠢徒弟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道。
贺椿愣住,半晌没反应过来。师父这话是啥意思?
小小的阿蒙戳了戳他的心脏位置:“你这里还有伤口没有长好,正在流脓,你看到了吗?”
贺椿脱口问:“那我是不是杀了傅逸就能把伤口长好?”
阿蒙摇头,单手盖在他的心脏上方,大大方方地说:“你需要一段新的更加浓烈的感情,你师父我很强壮,很持久,可以满足你一切需要。以后你不要想其他男人,只要想我就好。你想其他人,我会生气,我生气了,会想揍你,你想挨揍吗?”
贺椿……贺椿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眼前炸开了!
因为前面两只一直在传音,后面的两人和司机老吴都不知道他们有了怎样一番“惊心动魄”的交谈。
只洛河和龚秋冬都敏感地感觉到前面两孩子气氛有点不对劲。
少年几次想要把怀中小孩放下,可那小孩……龚秋冬因为位置关系,很清楚地看见那能变大变小的疤脸蒙把手都伸进少年衬衫里了。
龚秋冬脸红,感觉眼睛都没地方放。
洛河贴近他,悄声说:“那两个孩子不太对劲,你说他们是不是?”
洛河两个大拇指对着弯了弯。
龚秋冬推开他,没说话。
贺椿突然喊老吴停车,车还没挺稳,他就先推开门跳了下去。
“我看到我的伙伴了,你们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回来。”贺蠢蠢丢下这句话拔腿就跑。
阿蒙在后面看似很慢,其实很快地跟了上去。
蠢徒弟有点害羞,不过这没什么,任谁身份突然转变都会有点不自在。
他不喜欢磨磨蹭蹭,更不喜欢暧昧,决定了,就会付诸于行动。师徒身份不是阻碍,不过一个名称而已,有必要的话,他会按照俗礼去蠢蠢家里提亲,嗯,两边都提了吧,这样也显得他重视。
洛河和龚秋冬看两个孩子离开,竟然真的没从车里下去。
老吴一肚子疑问却问不出口,想和美青年洛河搭话,洛河东拉西扯没有透露出一点他们的来历,倒是他把吴市镇和他自己的情况又说了不少。
再说贺椿这边,天气刚入初夏,他已经跑出一身汗。
按理说,他已经修炼到寒暑不侵,可是今天他却反常地不住流汗,流冷汗。
阿蒙就跟在他身后,他知道。
但他从来不知道阿蒙对他竟然有那种心思!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察觉?
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他想跳进河里永远都不要再出来。
“噗通。”贺蠢蠢真的跳进了河里。
对面正对少年摆手的寒豆豆脸上打出问号,蠢蠢在干嘛?
贺蠢蠢游到对岸,爬上去,一脸冷静地对跑过来的寒豆豆说:“我来了。”
寒豆豆看着浑身在滴水的少年,抬头,“蠢蠢,你怎么了?”
贺蠢蠢抹抹脸上的河水,“我很好,我觉得我今天特别英俊迷人,看到我的人都会爱上我。”然后再开跟我说这是愚人节玩笑,话说今天是愚人节吗?哦,对了,现在已经是5月上旬。
寒豆豆认真上下打量少年,诚实地说道:“我看完了,但我没有爱上你。”
“没关系。”贺蠢蠢摸摸小孩的脑袋,安慰他:“那是因为你还不太强壮。据说强壮的看到我就会疯。”
贺蠢蠢又转看向小孩身后的老人,伸手:“您就是老米尔吧?谢谢您照顾我们家豆豆,哦,您是个老人,还不太强壮,那太好了,这表明你不会受我的荷尔蒙影响,您是安全的。”
弗拉基米尔先生:“……”
一只大手伸过来,强壮的男人出现,搂住少年的肩膀。
贺蠢蠢:师父!你忒不要脸了!
阿蒙淡定地揉揉少年的头。
寒豆豆只觉得今天的蠢蠢古怪至极,还有:“啊!我就知道是你!”
寒豆豆看到少年状态的阿蒙跳起来,在他喊破阿蒙曾经的护卫身份时被贺蠢蠢捂住嘴。
寒豆豆把少年的手扒开,鼓起胆子凶狠地瞪少年阿蒙。
阿蒙低头瞥了瞥他,捏住想要摆脱他的少年的后脖颈。
贺蠢蠢发出一声呻吟,像只被捏住要害的猫仔一样不动了。
赛白泽在寒豆豆脑中突然发出桀桀笑声:“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哎哟,这个眼神!我可以打一万个保票,这绝对是男人看小情人的,绝不是师父看徒弟的。桀桀桀!”
寒豆豆不明所以,传音问他:“白白,你在说什么?”
赛白泽摇头晃脑,激动得不住转圈,“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我知道这小子不怕秽神的秽气后,我就知道秽神大人肯定会忍不住。你想啊,一个正常的健康的雄性,当他想要和谁交配时还得控制自己的任何东西不实际接触到交配对象,更不能把一丁点的气息和体液留下,而精神体双修更容易被秽气影响,那雄性得多痛苦多憋屈啊?我敢说我们的秽神大人不知多久没跟人那啥啥过了。”
赛白泽发出猥琐至极的笑声,也不怕教坏小孩子。“以前小,不好意思下嘴,现在大了,啧啧啧!不愧是秽神大人啊,什么收徒弟,什么小黑屋,还不是想把人家孩子早点催熟。”
寒豆豆聪慧绝顶,“你说阿蒙想要蠢蠢做他的道侣?”
赛白泽拼命点头:“对对对!不怕秽气的可不好找,秽神大人找到这么一个,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什么契约、什么师徒都是假的,这叫提前圈养懂吗?果然最狡猾不过魔修!啧啧啧~”
寒豆豆生气,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蠢蠢,叫:“蠢蠢是我的!”
赛白泽:“……小祖宗啊!求别找死!”
大号阿蒙戳戳小孩的脑门,超冷酷地说:“太小,还得长五百年。”
后面五百年都不可能有太大威胁力的寒豆豆提前出局。大号阿蒙不禁为蠢徒弟的未雨绸缪赞叹,当初他还觉得有点可惜,现在想想真是命、中、注、定。
贺蠢蠢被他师父放了个天雷,雷得神志不清,在看到那具魔族的尸体后也没有被震醒,反而在寒豆豆发愁怎么把这具尸体处理掉时,随手把尸体装进了二号储物袋里。
从头到尾基本被忽略的弗拉基米尔:……这是传说中的空间能力吗?
第136章恶魔阿蒙和发病的蠢蠢
“老米尔先生,您要跟我们一起走吗?”贺蠢蠢一脸我在谈正事的表情询问老米尔。
老米尔看向寒豆豆,他的小天使会想要带他一起走吗?
寒豆豆抱着他的蠢蠢的大腿,也正在仰头看老米尔,见老米尔没有立刻回答,当即一脸不解地问:“米尔,你不是说以后要一直跟着我的吗?”
你可是我在地球收的第一个小弟,你敢不给我面子试试!揍你哦!
老米尔笑得眼角皱纹又深又长,“当然,我的小先生,以后老米尔将一直跟随您。”
这口气?贺椿挑眉,按了按寒豆豆的脑袋,有本事了嘛。
寒豆豆骄傲得昂起头,献宝一样跟他的蠢蠢说:“老米尔的蛋糕和西米露做得可好吃了!他说他会做好多国家的点心和饮料,他还有营养师证和华夏三级厨师证!”
“嗯,很了不起,以后我们有口福了。”贺椿对老米尔的第一印象不错,而且能被挑剔的寒豆豆愿意带在身边,见多识广的赛白泽也没明确表示反对,那么至少老米尔这个人的人品首先就没什么问题。
贺椿理所当然地把老米尔划到自己人范围,他甚至已经想到一年后如果他们无法带走老米尔要怎么给他留下足够财产让他养老等等一系列事宜。
对贺椿来说,寒豆豆已经成了他的责任,那么与豆豆有关的一切也自然都是他的责任。豆豆还小,很多事想不周全,那么作为家长,他就要帮助豆豆把事情想周全。
阿蒙揉揉蠢徒弟的脑袋:拖家带口的徒弟又要再养一个了。不过没关系,你师父我必要时家底也可以很厚,随便养,你养多少,我都能帮你养活。
贺蠢蠢想要甩开他师父箍住他腰的大手,可那只手简直跟铁铸的一样。
老米尔看三个孩子的表情明显已经接受他,默默在附近折了根带叶的树枝一边走一边清扫自己留下的痕迹。他虽然老了,但他还是能为这几个孩子做很多事情。
咦?老米尔凝眸。地上竟然只有他一个人的痕迹,另外三个孩子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包括那个从河水里爬上来,踩着泥潭过来的少年也一样。
贺椿看到,随口说:“不用这么麻烦,如果有人能借此找到我们头上,那也是一条线索。”
如果他们是普通人,自然会害怕麻烦找上身,但现在贺椿巴不得多有些事做,而且魔族被杀一事也不可轻忽,尤其死得这么古怪。
有了贺椿这句话,四个人还有意无意多留了一些痕迹。
四人随后过河,老米尔以为要游过去,正打算脱衣服,被寒豆豆抓住胳膊,随后一跳。
老米尔只感到一阵冷风扑面,不一会儿就降落到对岸。再转首一看,另两个少年也跳了过来。
老米尔:……那条河虽说不算很宽,可加上泥滩也有四五十米宽吧?既然你们能跳过来,为什么之前那个少年要游过来?
老米尔只觉得他的宝贝和这两个孩子身上都是谜,但他没有多嘴询问,只默默观察着。
回到面包车,阿蒙抓住想要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的贺蠢蠢,硬是把他拖到了后面。
寒豆豆看蠢蠢坐到后面,他自然也跟着过去。
“你好,小家伙。”洛河笑眯眯地和寒豆豆打招呼。
哪想到寒豆豆非常傲气非常不给面子地回他一句:“谁是小家伙!让开点,你挡住我了。”
贺椿听到,没有当面指责寒豆豆的不懂礼貌,但他把账记下了,打算晚上再好好教育他家小豆豆。不过豆豆没有张口闭口就是你们这些凡俗人,更没有伤人,算是有进步了?
洛河:这个小孩真讨厌。可是真的好可爱啊!萌死了~
寒豆豆推开挡路的洛河,爬上座位,挤到他的蠢蠢身边坐下,又招呼老米尔过来坐。
老米尔看到洛河和龚秋冬,眼眸微缩,但他仍旧十分淡定地对车里的三名成年人点点头,婉拒了小天使的邀请——那一排已经坐了三个人,再多一个就很挤了,转而坐上副驾驶位。
洛河和龚秋冬已经听贺十一说过,他们有可能会多带一人,看到老人倒没有太惊讶,但洛河已经在扬手打招呼的瞬间把老米尔的全身像拍下,并速度传回总部。
很快就会有人调查老人的一切,直到挖出他最深的秘密。
老吴看到贺椿浑身潮湿,还担忧地说:“赶紧把身上擦擦,这河里的水不干净,小心生病。”
贺椿表示没事,他想的话,这点水立刻就能干掉。
阿蒙大手往他身上一抹,他还潮湿的头发立刻变得干燥。
老吴以为自己看错,特意转头又看了眼,眼中充满惊骇。为了不引起这一车人的警惕,老吴忙掩饰地道:“这条河不比其他条河,唉,其实我们这儿的河水真大不如以前,我还记得我小时候,那河水多清澈啊,随便兜兜就全是鱼,可是现在……我不是说经济腾飞不好,但是我们这儿因为是边境,两边都不重视,倒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敢往这里的河水里排放,因为河道穿插在边境线内,职责不明,肯管的人就更少。”
贺椿平静地说:“会好的。”
“希望如此吧。”老吴大大叹了口气,启动面包车,看着后视镜问:“去哪里?是回原来接你们的地方,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