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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的钢铁被硬生生拽断的声音听得米尔眼皮直跳。
寒豆豆伸脚在桌子下的地板上跺了跺,根据声音分辨出下面是较厚的金属层,他转身又钻进刚才的密室,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把弯刃匕首。
寒豆豆举起匕首往地板一插,轻轻划了一圈,再用匕首轻轻一撬,一块厚实的铁板连着上面的木地板一起被撬起。
米尔: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匕首是什么宝贝呢!
寒豆豆低头往洞里看了看,伸手从里面掏出一沓又一沓钞票,最后还掏出十根金条。
寒豆豆把这些全部装进皮箱里,轻松无物似的拎起皮箱,招呼米尔跟他上楼。
米尔本来想要阻止,小宝贝只是伤人并没有杀人,他们就这么离开,对方上面的势力就算愤恨,也会忌惮他们的实力而不敢追杀,可如果把对方的财也给夺了……对于黑暗势力中的人来说,你杀他的人没关系,但抢他的钱却绝不可原谅,能让对方一直追杀下去。
但是他想要让他的小宝贝过上富足的生活,而他存的那点钱还不够,刚才为了换取全套新身份还差点被黑吃黑,如果不是小宝贝,他的钱和命早就都没了。
同样如果小宝贝不是能力特殊,在他死以后,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牲可不会看小宝贝可爱就放过他,相反把他卖掉才是对他们的利益最大化。
想到这里,米尔的心里就生出了一股戾气。拿吧,为什么不拿?有种你们跟到华夏来找我!
对,米尔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带他的小天使回华夏。
一滴水藏在什么地方最安全?当然是大海里。华夏面孔的小宝贝肯定还是待在华夏才最不引人注意。而他是混血,稍微化化妆,在比较国际化的大都市里就不会太打眼。
再说……他的小宝贝好像已经联系上他的家人了,而他的家人就在华夏,如今正在赶来接他的途中。
米尔走出商店时,提了一个装了酒水的木箱,还帮助商店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
别人看他们模样只以为是祖孙刚买了酒水出来,绝不会多想。
皮卡启动,寒豆豆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戳了几个键。
过了一会儿对面传来声音:“豆豆,我求你啦,你别再打电话了,这才多长时间,你都打多少电话了?国际长途很贵的好不好!”
寒豆豆哈拉哈拉笑:“蠢蠢,不怕,我刚才赚了好多好多钱,可以让我们打好多好多电话。你们到哪里了?”
贺椿估算了下,答:“快到国境线了,你到哪里了?”
寒豆豆问米尔。
米尔心情复杂地回答:“博格拉奇小镇。”
他以为他的小宝贝是孤儿,可是昨晚小宝贝一个又一个电话已经打破了他的奢想,现在他只希望小宝贝在和家人见面后也能带上他,他可以在小宝贝的家里做一个点心师,不要工资也行的那种。
寒豆豆:“你听到了吗?”
“听到,等下我们就在那附近华夏境内下机。那里靠近边境,很方便偷渡。你们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等我去找你。”
“好。”寒豆豆身上也带着隐身符,但他无法定位蠢蠢,只能让蠢蠢来找他。
皮卡开出小镇往国境线靠近。
如果没有小宝贝的家人,米尔打算找人带他们偷渡边境线,再用买到的真新身份在华夏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之前的间谍米尔已经死亡,那天之后他的墓碑已经竖立在小镇的公共墓地里,里面还有一盒真正的骨灰。
他处理房产等用的都是另一个身份,小宝贝神出鬼没也没有人看见他。
身为间谍,能安全自由终老的人不多,这次他回去华夏不想告诉任何以前认识的人,他希望能洗脱过去,重新开始完全崭新的生活,如果能和他的小天使一起生活那就更好。
河对岸就是国境线,r国与华夏的国境线比较长,很多地方都无法防守到位,只要熟悉地形或者有当地人带路,偷渡不说特别容易,但也不是特别难。
一老一小从皮卡上下来,米尔接过皮箱,装有十根金条和满满钞票的箱子非常重。
寒豆豆看他拎得吃力,把箱子抢了过来。
米尔看他真心拎得轻松,也就笑笑算了,伸手又从驾驶室内抽出一根拐杖。
皮卡的油门被装酒的木箱顶着,直直开入湍急的河水里。
河水看着不宽却很深,皮卡很快就沉入水中再也看不到身影。
“米尔,看,死人!”寒豆豆手指河面,一具趴伏在河水里的尸体顺流而下。
老人想要遮住小孩的眼睛,想想又觉得没必要,这位可是连人都杀过了,还是用那么诡异的方式。
“这里死人很多,常年能看到尸体飘过,不过打捞的人很少,大多会让它们顺着水飘,直到被鱼虾吃完。”
“不对。”寒豆豆忽然把皮箱一丟,小身子蹿了出去。
米尔就看到小孩跳到河面上,抓起那具尸体又跳了回来。
米尔:“……”他有一半华夏血统没错,但这种电视上才会出现的华夏轻身功夫他真第一次见到。
寒豆豆面不改色地把尸体翻到正面。
米尔这才发现这具尸体有点古怪,他身上没有一件衣服,浑身赤裸,耳朵上穿了孔,插着两根骨头,脸上和身上都有复杂的刺青,像是某种行为艺术怪人。
让人不舒服的是,艺术怪人仔细看年龄并不大,顶多二十不到。
寒豆豆却是一眼就认出这怪人的来历,怪人脸上和身上复杂的刺青明明就是金刚符大力符一类,他经常看蠢蠢画符,就算自己不会,也看了个眼熟。
更何况白白已经在他脑中叫道:“这是修真界的炼体修者,魔族。”
寒豆豆小眉头皱起,谁杀了这个魔族?应该不是地球人,那就是同为修真界的历练者?
米尔弯腰对寒豆豆说:“把他放回水里吧,或者放在原地,我们没办法管这件事。”
寒豆豆摇头,蹲到地上,伸出一双嫩嫩的小手在怪人身体上按来按去。
“宝贝,别这样,这不是玩具。”米尔受不了地想要阻止他。
“噗哧!”寒豆豆的手掌直直没入怪人胸膛,在里面摸了摸。
米尔:“……”
寒豆豆摸完还不算,又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分别扒开刚才的豁口向两边用力一拉。
豁口下方,原本保护心脏的肋骨有一段没了,肋骨下的心脏也没了。
隐形战机从空中缓缓降落,野草低伏,有人猫着身子顶着狂风靠近,但在边缘处就停下。
贺椿和阿蒙,以及美青年洛河和兵王龚秋冬从战机上接连跳下。
四人脱离了一段距离后,龚秋冬对战机做了个手势,战机起飞离开。
他们完成任务后会有其他飞机来接他们。
“你们好!”有人向他们敬礼,没有太多寒暄,“车辆和向导已经为你们安排好,在这里导航不起作用。”
“谢谢。”洛河回礼。
彼此都没有多话,那人带他们走上附近小路,路边停放了一辆陈旧面包车。
那人靠近面包车拍了拍驾驶位的窗户,里面的驾驶员探出头。
那人用当地话说了什么,驾驶员笑笑,把耳朵上夹着的香烟点燃,招招手。
那人跟四人道:“他让你们上车,他会说普通话,对附近地形等都非常了解,路上你们尽量听他的,不过你们自己也要小心。”
四人上车,贺椿抱着小号阿蒙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洛河和龚秋冬无奈只能坐到后面。
驾驶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头发很黑,不知道是不是刚染不久,身上肌肉虬结,还刺着纹身,看着像个不良,但他一笑起来整个人的气氛都不一样了,特别阳光特别傻气。
“我听老吴说啦,被绑架的是你们的小弟弟是吧?现在是去接他哦?”驾驶员大叔操着夹生的普通话和贺椿搭话。
贺椿露出又难过又庆幸的复杂表情:“是,我们委托的人把我弟已经赎出来,我们现在就是去接他。”
驾驶员大叔瞅瞅后视镜,又瞅瞅冷漠脸玩手机的小阿蒙,摇摇头:“后面的是你们家雇请的保镖吗?为什么你们父母不来?你这带的是你另一个小弟弟?”
贺椿很想请大叔把弟弟前的小字去掉,被这大叔一说,就好像他有两个小弟弟一样。
“我不放心把他放在家里。”贺椿做出苦涩的表情,“至于我父亲……他还要照顾有了身孕更年轻的新妻子,没时间来接弟弟。”
驾驶员大叔突然用力一拍方向盘,“我操!你小弟弟被绑架是不是和你后娘有关?你不敢把你另一个小弟弟留在家里是不是也怕他出事?可怜的哟,这小孩满身疤,以前是不是被后娘欺负了?”
贺椿玩笑心突起,叹息:“不是,阿蒙身上的伤是大妈弄的,因为阿蒙的妈勾引了她的丈夫。豆豆是三妈的孩子,三妈最有钱,死的时候把钱都留给了豆豆,可爸爸想要豆豆的钱,就娶了现在的四老婆。”
洛河脸皮抽搐,龚秋冬在后面咬住嘴唇。
驾驶员大叔呆愣片刻,又用力一拍方向盘,问少年:“你是几妈的孩子?”
贺椿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我是我父亲情妇的孩子,我妈没钱没家世就没能嫁给他。”
驾驶员大叔似乎真信了,不住感叹这社会的复杂、人性的险恶,又夸奖他们兄弟几个感情好,哪怕同父不同母。
“说起来,我们这儿也有一家跟你们家差不多,不过他们家情况更古怪,他们家姓万,我们这一片大多都是姓吴的,我也是,你们可以叫我吴大叔。老万儿子是搞水质研究的,我们这在二十年前为了经济办了好几个化工厂,当地水土资源被破坏得一塌糊涂,老万儿子小万大学毕业就回来想要把家乡的水土恢复如初,可是那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老吴叹息,似陷入回忆。
“小万一开始特别好,人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做实事的人,我们当地人也都很尊敬他。可是有一天他从河边上领回来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小万特别喜欢她。老万不同意小万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小万非要娶,后来老万突然就死了,说是心肌梗赛。然后小万就娶了那个女人。”
坐在后面的两人向前面靠拢,都被老吴的故事吸引。
老吴看有人捧场,说得更加起劲:“婚后,那女人给小万生了一个孩子,听人说当时给女人接生的妇产科医生当场就吓得把小孩扔到了地上。反正我们当地人都没见过那个孩子,只偶尔有人会听到小万家里会有小孩的叫声。孩子生下没两年,那女人就死了,死在小万发现她的河边,死的时候说是内脏都给刨空了。”
“哎?”洛河在后面发出惊疑。
老吴叹息道:“有人说是小万一心想要河水恢复清澈,惹恼了那些化工厂的老板,他老婆死得那么惨就是被报复了。后来小万为了有人能照顾孩子和他老娘,经人介绍又娶了一个婆娘。那个婆娘还自带了一个女儿。可是不久那婆娘和她带来的女儿就也死了,同样死在河边上,同样没了内脏。”
这下就连贺椿都被彻底吸引,“一直没有查出凶手吗?”
“没有。”老吴摇头,接着道:“这十年中,小万又陆续娶了两个妻子,当地人不敢嫁给他,两个女人都是他从偏远地方用钱半买来的。那两个女人分别为小万生了一个孩子,前一个刚生下孩子就没了。后一个是今年初才没的,说是自杀,尸体就飘在河里,收尸的时候说是身体表面看起来都好好的。”
“没有尸检?”贺椿问。
“不知道。”老吴拍拍方向盘,“其实这些女人的死不是最古怪的,最古怪的是,小万有三个孩子,可这三个孩子没一个人看到过,只有人听到小孩的声音。而小万死了这么多个老婆竟然跟没事人一样,每天仍旧长时间待在研究所里,很少回家。”
“做父亲的很少回家,那是谁在照顾那三个孩子?”洛河从后面问。
老吴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口中却似不经意地说:“谁知道呢,也许是小万老娘,不过那老女人……哼!大家都害怕小万,连他家都不敢去,就怕沾惹了晦气。可怜哦,算算年龄,小万最大的儿子应该也有这小兄弟这么大了,两个小的应该也和这个小的差不多。如果不是看到他们,我也不会跟你们说小万的事。”
贺椿心中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当地发生这样的惨事奇事,当地警方为什么没有立案调查?也许立案了,但没有调查出什么?
而传言总是会被夸大,也许万家的事情没有这么离奇,只是在被传播的过程中不停地被人添油加醋才会变得这么诡异。
洛河在后面突然问:“老吴,你经常把这事说给外地人听吗?”
老吴哈哈大笑,“说故事而已,不用当真,小万家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也许警察知道?”
贺椿传声给他师父:“这老司机有问题。”
“嗯,他在恐惧,也在期盼。”阿蒙头也不抬地回。
贺椿若有所思:“你是说他在通过故事想要告诉外界人什么?”
阿蒙:“他在说故事途中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和回忆,这表明这个故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给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