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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王子与公主
此前五分钟,萧潇坐在疾驰的出租车上,情绪一度低落,靠在车窗上沉默片刻,看着手中的支票苦笑,缓缓的,一下一下将那张支票撕的粉碎,然后从窗口扔了出去。
纸片飞散,如飘扬的雪花,司机师傅看出了她有心事,笑着打趣:“姑娘,乱扔东西破坏环境哦!”萧潇蓦然反应过来,红了脸,咬咬唇,轻声:“不好意思,我忘了。”
司机又笑,摇摇头:“没事!你瞧,开始下雪了,雪下厚了,什么都埋住了,明早清扫积雪的时候,就一起扫走了!可是姑娘,如果心里的烦心事不解决,心头的雪,什么时候都化不了啊!”萧潇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
心头雪?谁是她的心头雪?她又会成为谁的心头雪?
应聘去顾以笙的公司,她经过了重重关卡,因为顾以笙对员工素质要求特别严格,甚至有些挑剔,所以,她的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但是她成功了!以他的新助理的身份站在顾以笙面前的时候,他没有认出她,她有些失望,又暗笑。顾以笙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放弃薪水更高的工作跳槽来他这里,不是因为工作本身。
她仍记得一年前初夏时的那一天,她在夜晚回家的路上被人骚扰,是这个男人出手救了她,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形,因为胆小害怕,躲到了角落里,一直到他和小痞子都散去,她才战战兢兢的出来。
那个男人的脸和他挺直的背影,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刻在了脑海里。她一直在找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消息,直到在报纸上看到他。只一眼,她便第一次坚定的下了决定,辞职,然后去应聘!
当顾以笙下班前请求她帮忙的时候,她心底甚至有过小小的窃喜。与他有一点工作之外的交集,哪怕是一点点,也足够让她欣喜了。可是,一张支票,像一把利剑,刺痛了她的心,也刺破了她的奢望。此前,他常常站在落地窗前发呆的背影,便让她知道,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却没想到,他的心,是如此难以走近。
她知道一些关于他的故事,那个故事,关系着城中前首富的兴衰与没落。如今,当初鼎盛一时的迎峰企业已经不在了,而与顾以笙有关的传奇,还在继续。投资、开拓、与云瀚和慈恩两家集团的合作。每一步他都走的轰轰烈烈,如今,他已经是本市的金字塔尖端的风云人物之一。所以,她更明白,她和他的距离,太远太远。
“雪,越下越大了。”司机轻轻叹息:“送完你,我就收工了。不然我老婆又不放心了,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催。”司机师傅憨厚的笑笑。
萧潇一个激灵,慌忙看向身后,才发现车早已拐过路口,看不到身后的男人了。
“师傅,回去!麻烦你回去。”她忙急声请求。
“怎么了?还是不放心?”司机轻笑,利落的调转了车头,又箭一般的窜了回去。
顾以笙喝了不少的酒,醉意已经很深,没有穿棉衣,只穿了薄薄的风衣,又不肯坐车,想要走走,她如果真这么走了,他醉倒在街头,可怎么办?
顾以笙惊讶的看着匆匆跑下车的萧潇,诧异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收了你的支票,就得把我的工作做完。你喝了酒,现在又下了雪,不能老这么走着,你会生病的。”
萧潇着,拉开车门,推着他往车里去。
“我想散散步。”顾以笙抵住车门,坚决不肯进去。
“好!随你。”萧潇也干脆利落的点头,抽出一张钞票递向司机:“师傅,车费,谢谢了。”
出租车远去,顾以笙惊讶的看着她,她搓搓冻得麻木的小手,笑着:“顾总,我得把您送到家才能放心。我可不想今天看着您笑明天看着您哭,然后重新找工作。”
顾以笙略微一品味,便知道她在骂她,遂咬牙瞪眼威胁:“小丫头,长胆子了?”
萧潇咯咯一笑,转过身走在了前面。顾以笙不示弱,为了表示自己喝的不多,紧走几步,超过了她,小丫头也不示弱,又跑了几步,非要走在他前面,顾以笙轻笑,又大步超了过去,小丫头也笑着又跑过去,两人你追我逐,各不相让,不知不觉之间便跑出了晓苏与于晏的视线范围,渐渐变成两个小小的黑点。
落雪纷飞,静寂的天地渐渐变得苍茫,远处还隐隐传来了咯咯的笑声。
晓苏眼眶微红,轻声:“这丫头挺好的,有责任心,明明被以笙赶走了,还是不放心他,又回来了。”
“嗯,顾以笙忒木头,老婆,咱们得帮帮他!顾以笙有女人了,我的女人就安全了,我也就踏实了。”江于晏嬉笑着看向她。
晓苏狠狠瞪了他一眼,轻声问:“怎么帮?”
“双双打晕,扒了衣服扔到床上,盖一床被子,床边扔两个气球,里面注点牛奶。”
晓苏吐了一口血,看看他下班后匆匆赶过来没来得及换下的制服,幽幽的提醒:“老公,你是警察叔叔,不是土匪。。”
于晏恍然清醒,认真点头:“对,当我什么都没!”
完,唰唰解开扣子脱了制服,叠的方方正正的放在后排的座椅上,认真的:“现在可以了:双双打晕,扒了衣服扔到床上,盖一床被子,床边扔两个气球,里面注点牛奶”
晓苏再度吐血,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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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涵坐在小床边,轻轻拍着女儿,小肉球嘟着嘴,渐渐睡的沉了。
嘉铭走进卧室,压低声音问:“睡了?”
书涵轻轻点头,嘉铭在她身边坐下,书涵低声问:“妈也睡了?”
“嗯!睡了。”
书涵笑笑,又望向熟睡的女儿,满眼宠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嘉铭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颈窝,轻声问:“你瞧女儿像不像小时候的你?”
书涵轻笑,摇摇头:“我小时候哪儿有这么胖?都怪你,她要什么就给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整天的好吃好喝都把她堆成一颗球了!你知道吗?今儿遥遥还跟她呢,:馨儿,你要是再这么胖,我就不娶你做媳妇了。”
嘉铭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还呢!都怪那小子,他一完,咱闺女就咧着嘴放声大哭!真不像小爷的闺女,哪儿能这么怂?”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应该像个女汉纸,冲上去啪啪两嘴巴:想出轨悔婚?不给你点教训,你都不知道老娘姓刘。”
书涵摇晃了一下,险些吐血。
嘉铭忙:“哦,对,老婆你都是把她往淑女范上教的,这样子太彪悍了点。那应该这样冲上去刺啦刺啦撕了衣服,扔床上,生米煮成熟饭,我让你不娶我。”
书涵顿觉不狠狠教训他一顿,都对不起于晏那些年费尽心思教她的防身功夫。所以,当机立断,转身踢翻刘小爷,饱揍了一顿。
嘉铭被撩翻在床前的地毯上,压低声音笑得花枝乱颤,不停的抱着胸口闪躲:“老婆,别这样小爷是多传统的人”
书涵一边偷笑,一边狠狠的去扭他掐他挠他,却不料被他一个翻身,反压在了地毯上。
书涵又气又笑,赶紧去推他:“你滚开!”
厚脸皮的嘉铭才不!他反而往下沉了沉身子,压的她愈发喘不过气来。
小声嬉闹着,彼此的眼神就渐渐变了意味。
嘉铭转头看了看仍旧睡的像小猪一样的女儿,再看看身下柔媚的妻子,笑容渐渐落下,脉脉凝视着一直微笑着看向他的书涵,幽幽的问:“涵涵,如果你如果十八年前我没有遇见你,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书涵的笑容也缓缓落下,眼眶微红,轻轻叹息着:“十八年了吗?这么快”
嘉铭缓缓起身,弯腰将她抱到床上,伏在她胸口上,轻轻闭上双眼,沉声问:“现在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像是在做梦涵涵,如果当年没有遇到你,现在的我,大概和刘静柔一样的结局,也许,会更凄惨。”
“不会的,嘉铭。”
“会的,真的!”嘉铭抬头,轻轻吻她的唇瓣,低声:“真的会那个时候,我因为心底的恨,已经生出了一些毁灭一切的想法来,只是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没有那个能力,所以还没来得及动手,上帝就派了一个天使来救我了涵涵,还记得吗?第一次见面,你穿着非常漂亮的小纱裙,站在丈母娘身边,瞪着一双又大又清澈的眼睛,微微仰头,痴痴看着头顶的水晶灯,而我,就站在楼梯上,远远的看着你水晶灯的光芒照射进你的眼底,你的眼睛,比灯光要璀璨一万倍。那一刻我就在想,这是谁家的小女孩?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比那个从小就臭美的妹妹,要好看一千一万倍。我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不由自主的走近你。我想牵你的手,想问问你是谁,想问问你是不是从天堂来的这个时候,你忽然回头,看到了我,怯怯的,轻轻咬着唇,但片刻,便小脸儿红红的,给了我一个微笑,眼神还躲闪着我,但是眼底的善意,其实我懂。”
“那你第一次见我,还推我,还对我那么恶劣!”
“你知道的,不是因为你。就在我要走近你的时候,我继母忽然转过身,笑着和丈母娘话,也夸赞着你,我愣了一下,心忽然就冷了,哼了一声就避开了你,与你擦肩而过。后来还故意找茬推倒了你,踢飞了你同学送你的玻璃球我想用行动证明,我继母喜欢的,都是不好的!可是,十三四岁的我,太幼稚了。惹哭你,我并没有开心,反而愈发觉得自己很脏,所以在你后来又靠近的时候,愈发不敢正面面对你。”
书涵安静的听着,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意识已经回到了那时初见的时光。
“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房子,房顶***晶灯,像宝石、像星星我痴痴的看,怎么都看不够!我是多喜欢新妈妈给我买的小纱裙啊,站在水晶灯下,我愈发开心,觉得自己就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可是,小小的我在想如果我是公主,我的王子在哪里?虽然我很小,不懂爱情,可是童话故事真的很美,我也会和所有的小女孩一样做梦啊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你。我的心忽然就砰砰狂跳了几下。你穿着一身白色的小礼服,系着领结,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像极了童话书中的王子,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觉得时间都静止了,周围的人都不见了,我只看到你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过来你比童话里的王子还要好看,你的眼睛很亮,亮的我都不敢看,但我还是看了,但有些胆怯。。我看着你走过来,一遍一遍的想,我应该怎么招呼你,是叫你王子,还是叫你小哥哥。就在你还差一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都鼓起了勇气想叫你一声小哥哥的,可是你。却忽然变了脸,冷哼一声,与我擦肩而过,甚至还狠狠瞪了我一眼。我的好心情刹那之间便没有了。我想哭,很受伤,所以我躲在了母亲身后,偷偷的寻找你当我再看到你的时候,你也在看着我,可是我忽然就明白了,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我的王子”
书涵眼眶红了,声音有些哽咽,嘉铭捧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吻她:“对不起,涵涵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想靠近你,你给我的感觉其实非常亲近,但是那时的我,尽管华袍加身,心底却仍旧无比的封闭与自卑起这些,我还是想对你谢谢当我关在自己阴暗的房间里发呆的时候,是你三番两次跑进我的房间,将我拉到阳光下,不顾我的冷嘲热讽与怒骂,坚持要我去看头顶灿烂的阳光涵涵,那时候我看到的,哪儿是头顶的阳光?你,才是我生命里,最灿烂的阳光。。”
书涵的眼泪缓缓滑落,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脖颈,轻声:“嘉铭,我们不这些了,都了一百遍了”
“每一次想起来,都好像就在昨天,怎么都不敢相信,已经过去了十八年。。”
“我们算青梅竹马吗?”书涵依偎着他,轻声问。
“算!当然算!我永远记得,那一年,你十一涵涵我爱你!从你十一岁爱到你一百一十岁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的相遇,从一岁就开始。我希望我,可能成为你生命里,陪伴你最久的人。如果有来世的来世,我也希望。。”
“下辈子一岁就认识的话,也许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呢!”书涵幽幽的来了一句,刘小爷的脸马上就变了。
“江书涵、江大妈,你能不能不要煞风景?这么煽情的时候你整个兄妹恋,你想气死小爷?”
书涵压抑的笑,笑着笑着眼泪便又落了下来,刘嘉铭狠狠吻了去,咬着牙:“你笑!让你笑,今儿不狠狠收拾你,我就不姓刘。”
书涵不敢笑出声,躲闪着,还是被他利落的剥了个精光。本以为他会长驱直入,谁知,他态度那般恶劣,可动作依然那般温柔体贴,一点一点的撩拨她,直到她无法忍耐,呻吟出声,主动开口要,他才缓缓深入,与心爱的她完美契合。一旦进入,他便开始发疯,如凌厉的豹子,不给她留一丝喘息的空间,一直撞的她魂飞魄散,几度呻吟出声,又不得不咬着牙,苦苦隐忍。隔壁有婆婆,小床又有女儿,书涵不敢出声,只能深深喘息,紧紧抓着床下的床单,攀着他的腰背,如小船,随他一起剧烈摇摆。
激情过后,她又如瘫软一般,腰都直不起来,他轻笑,帮她清理干净,才抱着她,沉沉入睡。
窗外,大雪纷飞,整个世界,渐渐变成茫茫的白
外面是清冷,紧紧依偎爱人的世界,却是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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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晓苏被一脸肃沉的书涵慌慌张张的拉入了书涵曾经住过的房间,看到小姑子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她也有些紧张起来。
“嘉铭出轨了?前女友打上门了?又交了新女友?床上如狼床下似虎你吃不消了。”晓苏笑得花枝乱颤,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快快!嘉铭一不开心,我们都开心死了。”
书涵趔趄了一下,用一百万分鄙视的眼神森森瞪着她,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晓苏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点点头:“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快,刘小爷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出来让我顺顺心”
书涵又趔趄了一下,咬牙:“我出来你别哭。”
“切!我笑还来不及呢!哈哈。。”
“我又怀孕了”
晓苏又笑,笑着笑着,忽然仰头,掩面大哭:“老天爷,这不公平!我的二胎。”
这回书涵笑得花枝乱颤,拍拍手:“我家男人了,这个好消息一定要先告诉你。”
“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就知道我人品超好。。”
“我家男人了,因为你不能要二胎,所以必须强烈刺激你一下,你如果馋哭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书涵仰头狂笑三声,拍拍屁股走人:“嫂子,借用你刚才的话,你一不开心,我们都开心死了,哈哈哈哈。”
小姑子狂笑着离去,黎晓苏瞬间炸毛,怒吼:“江于晏!你给我辞职,我要生孩子,我要生孩子,呜呜。。”
八个月后,江书涵再度被推入产房,所有人都陪着刘嘉铭在产房外的走廊上焦急的等待着。
嘉铭坐在椅中一动不动,于晏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又不是没生过。好歹书涵两次都是顺产,比晓苏强多了,你可不能跟上一次一样哭了。”
嘉铭呵呵笑:“谁哭啊?大舅子你也好意思,哭的凶的不知道是谁,忘了吧?”
于晏冷笑,幽幽的盯着他,片刻,刘小爷掩面痛哭:“小爷心疼媳妇儿,哭一会儿怎么了?谁男人就不能哭了?呜呜”
所有人都甩了一把汗。
人家江于晏心疼媳妇,好歹还压抑着哭,刘小爷是不管不顾的,简直是放声痛哭,他一哭,江夫人也跟着哭,片刻,晓苏也跟着哭了起来,渐渐的,刘小爷不哭了、江夫人不哭了,江少奶奶还在哭。
“姑嫂感情真深啊!”顾以笙对着跟随在身边的萧潇深深叹息:“就知道我老相好是个重感情的人。”
“不公平我的二胎。”晓苏哭声加码,江于晏赶紧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额头冒出汗来。
顾以笙趔趄了一下,也甩了一把汗,幽幽的:“老相好的,江局长如果不行话,爷今晚可以帮忙。”
话音未落,便被江局长一脚踢飞了。亅。亅梦亅岛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