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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远山似是也想到了这层,因而想说的话才未说完。又看沈葭一脸纠结,他叹息一声揉揉她的脑袋:“别担心,我不碰你就是了,咱们的孩子要紧。”
知道他关心孩子,沈葭却有些舍不得了。两人一别五个多月,她都不知道这五个月远山哥是怎么熬过来的。如今好容易回了家,她又……
“或许,你轻一点没事的。”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过,孕期并不是一定不可以的,只要胎儿稳定下来,两人都小心些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她如今都六个月了,想来也不会有危险吧?
侯远山却并未同意,只将她揽在怀里,声音有些隐忍的低沉:“没关系,我忍忍就好。”
他至今还记得月季和月娘她们生产时吓人的样子,他宁愿自己受点苦,也绝不希望他的小葭将来有危险的。生孩子本就是个大坎儿,他又怎可只顾自己享乐,却不管她的性命呢?
侯远山的体贴让沈葭心里暖暖的,因而便越发见不得他如此隐忍着自己。犹豫了一下,她伸手解开他的衣带,摸索着覆了上去用手握住。
侯远山被她的动作惊得身子僵直了一下,待明白她的意图时缓缓松懈下来,并未动弹,那处却是越发灼烫了。
久久不曾碰过那劳什子,如今又是这般烫手,沈葭少女一般的红了脸庞,纤细娇嫩的脖子羞得似要滴出血水来。她下意识的就想缩回手。
侯远山发现后立马伸手钳住了她的手腕,使得她动弹不得:“你主动招惹我的,如今又想落荒而逃?”
“我……”沈葭的一双脸越发红了,抿着唇说不出话,模样却是越发娇羞撩人起来。
侯远山侧首咬了咬她的耳垂,语带催促:“快帮我弄出来。”说着,他又改去吻她的唇,舌尖轻扫她的唇瓣,带来丝丝颤栗。
于是,沈葭便被赶鸭子上架地当真动起手来……
待完了事儿,沈葭伸着湿漉漉的手僵在半空中,故作嫌弃地皱皱鼻子:“有味道的,不好闻!”
侯远山被她的样子逗笑:“你如今倒是嫌弃它了,没怀孕那会儿不知道谁巴巴地盼着它呢。”
沈葭瞪他一眼,哼哼鼻子:“就是不好闻,难闻死了!”谁巴巴地盼着了?才没有呢!
“好好好,不好闻那就不闻了。你等着,我去弄了热毛巾来给你擦擦手。”他说着甚是无奈地重新系上衣带,匆匆下了炕去往灶房。
独留得沈葭躺在炕上傻笑。她小心翼翼地将手往鼻子处稍微靠了靠,随即赶紧缩回去:“就是不好闻嘛,熏着了宝宝可怎么好?”怎么她以前就没发现?
侯远山恰好端了木盆走进屋,听到沈葭一人在里间叽叽咕咕的自言自语,他将木盆放在门后的洗脸架子上,拿毛巾湿了湿拧干了往里屋里进:“大宝宝还是小宝宝?”
沈葭听得一愣,待想到他是在接自己刚才的话,不由笑了:“大宝宝和小宝宝。”一边说着,已将手举了过去,“你给我擦擦。”
处理干净了,侯远山便继续躺回炕上抱着她。
沈葭知道他该是困极了的,因而没再闹腾,只默默陪着他睡觉。后来渐渐地,她自己也睡意十足,不知何时竟跟着闭了眼睛睡熟了去。
两人这一睡,便直接到了午后。
沈葭醒来的时候侯远山正支撑着脸蛋儿凝视着她。她刚睡醒还有些木讷,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困吗,怎么这会儿便醒了?”她竟然比远山哥睡得时间都长。
说完见他仍旧盯着自己看个没完,却一句话也不说,她急的捂住脸:“你老盯着我做什么,又没长东西。”
“许久不见,自然是看不够。不过,即便天天见,也是瞧不够的。”侯远山一边说着一边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捂住脸的手拉下来,目光温柔。
远山哥越来越会拿这种情话来哄她,但不得不说,小葭很是受用,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如今我的娘子有了身孕,便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可要小心伺候着。”侯远山亲着她的手背这般说道。
沈葭一听倒真觉得有些饿了,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我现在真是越来越能吃能睡了,初怀孕那会儿胃口不佳,每每吃了东西总想吐出来,如今倒是饿得快了不少。”
她突然觉得,女人一旦怀了孕,还真是像头猪一样地养着,吃吃睡睡晒晒太阳,随便走动几下子也就完事儿了。
侯远山手指玩弄着她的一缕青丝:“那可曾想好了要吃什么?”
沈葭转动着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仔细想了想:“我想吃辣子鸡,不要野鸡,要吃家养的,又肥又嫩的那种。辣椒要放最辣的红椒,那样才够味儿。”
沈葭说着说着,竟然已经感到有口水在口中蔓延开来,竟是恨不得现在就能吃上一口。
侯远山看她那般馋猫样忍不住捏捏她水嫩嫩的脸颊:“早上的炖豆腐你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醋都给倒进去,如今又嚷嚷着吃辣,这酸儿辣女如今可是被你全占了。”
沈葭打掉他的手:“没准儿跟月娘一样是个龙凤胎呢,这样他们一生下来就有个伴儿,肯定不会觉得孤单了。”她说着竟有几分期待。
“不要龙凤胎。”侯远山突然敛了笑意,认真地瞧着她,“生男生女都好,咱一次只生一个。”龙凤胎可是拼力气的活儿,他的小葭有多少体力他知道,一个便够他这段日子提心吊胆的了。
沈葭撇撇嘴:“说的好像是不是龙凤胎你还能做主了一般,你看月娘,谁又想得到肚子里的是两个?这样的事也不是人人都能碰上的。”
侯远山揉了揉她的头发,却并未反驳她。想到月娘,他不由想到那日去王府别院时见到的场景,一时间神色凝重起来。
袁来春高中探花,却谎称自己落榜,留在京城里要另娶沈葭的嫡姐沈菀。这个消息对于袁家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对于豁了性命为他生下一儿一女的月娘来说,更是天大的不公。
恨只恨当时惊中四处搜寻钟楼余孽,他自那次后再没机会去王府,否则定是要将那厮提了回来任凭他们处置。
可如今,他一时半会儿的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了。袁来春是袁家人所有的期盼,若是希望落空,她们会是怎样的伤心绝望?
“远山哥怎么了?”沈葭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的扯着他的衣襟问。
侯远山回过神来,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的笑了笑:“没事,你不是想吃辣子鸡吗,我在想家里没有养,我要去县城给你买,刚好我骑回了一匹马,想必很快就能买回来,这样你就不会等太久了。”
“雪天路滑,那你小心些。”沈葭有些不太放心。
侯远山吻了吻她的额头:“放心吧,我能骑着回来,自然能骑着去县城。你自己乖乖在家待着,莫要磕着碰着了,我很快回来。”
沈葭乖巧地点头:“好。”
侯远山起身穿了件外袍出了屋子,自棚子里牵出马儿来往着县城去了。沈葭也从炕上坐起来,想着方才远山哥凝眉思索的样子不免多想了些。
这次远山哥去京城会不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呢?她已经好久都没见他这个样子过了。
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钟楼如今已经散了,只要远山哥在京城没有被抓到,今后想必也是无碍的了。
至于说有没有其她的事隐瞒着没说,她觉得远山哥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毕竟他待自己是真心真意的,做的所有事情也定然是为她好。
想通了,她也便舒心了。走出屋门见外面雪已经停了,此时白茫茫的一片,突然很想出去透透气。
她索性回屋披了件氅子去了隔壁的袁林氏家。
刚一到门口便听得袁琦的哭声,沈葭无奈地笑笑跟着进了月娘的屋里:“哎呦,是哪个欺负了咱们,少不得要打上一顿来出出气。”
说话间,她已撩开了帘子走进去,却见叶子正抱了袁琦在那儿哄着,月娘则在喂袁玮吃奶。
叶子看她进来不由笑看着怀里的阿琦:“快看看谁来了,你要再哭小葭姑姑肚子里的小弟弟都要笑话你了。”
沈葭被她这话逗笑,不由嗔她一眼:“就你的一张嘴不闲着。”
叶子嘿嘿笑着,忙腾了一只手扶她在炕桌前坐下来:“我这说的可不就是实话嘛,你瞧我们小阿琦一看到你就不哭了。”
话音刚罢,她怀里的袁琦又张着嘴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和朋友聚餐回来晚了,所以今天更的迟了些,抱歉啦,么么哒~(^3^)-☆
其实还没想好女主肚里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 ̄~)~
☆、第71章
“哎呦,这是饿了吧,瞧把咱们阿琦给急的。”
沈葭说着用手指戳了戳袁琦的脸蛋儿,她的手指一放到小丫头的嘴角,小丫头便急急侧着头寻找着要吃,沈葭见了不免辛酸,却不好说什么。
月娘正坐在对面的炕桌前给袁玮喂奶,叹息一声,望着哇哇大哭的女儿面露心疼:“奶水越来越少了,俩孩子根本不够吃的,也是没法子。娘在灶房熬粥呢,待会儿喂给她喝。”
沈葭倒是没说什么,只在心里感叹:这里的人有重男轻女的观念,阿玮是个男丁,故而才会紧着他吃,倒是可怜这小姑娘了。
最可悲的,是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如此对待一个女娃娃不公平。就连月娘也不过是心疼一下,到底偏宠袁玮的多。古代人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当真不好修正。
沈葭不由又想,虽说远山哥嘴上说了男女都好,只怕心里也是更想给侯家传递香火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回去还是要好好做做远山哥的工作,若今后他们有儿有女了,定不能偏倚着谁,让他们将来的女儿心里有隔阂。
旁人的她管不了,也没有那个能力。但自己的却一定要照顾好。
她正想着,那边高浣掀了门帘子走进来,看到小葭不由笑了笑:“你如今身子不方便,倒还出来走动。你家远山哥不是回来了,怎的也不屋里腻歪着?”
高浣在袁家待的久了,便也跟大家学会了打趣,不过却是很少说的。毕竟她这种一直闺阁中娇养着的姑娘脸皮薄,有时候本是拿人家寻开心,结果被人家一句话顶回来便先红了脸颊。
沈葭知道她的性子,便也不逗她,看她手里端着一个小青瓷碗便笑道:“自然想来讨碗粥喝的,不过我看只有这一小碗,便也不跟咱们阿琦争了。”
袁琦似是能听懂大人的话一般,突然止了哭声,小脑袋不停的摇摆着,好似在找哪里有吃食。
当真是饿极了的,高浣也不敢耽搁,忙去叶子跟前一起坐下来,一口一口的舀了喂给她喝。说是米粥,然而米并没有几粒,好在里面加了白面,倒也挡饱。
袁琦吃了一会儿,肚子里没那么饿了,便渐渐欢雀起来,叶子在一旁陪她玩闹是也会停下来咧嘴笑笑,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沈葭坐在一旁瞧着,越看越喜欢,不由便幻想着自己的孩子将来这么大了,必然也是这般讨人欢喜的。
几人正在屋里坐着,突闻外面一阵陌生的说话声,接着是袁林氏应承的声音,几人听得不大真切,但“来春”两个字却是听仔细了。月娘脸色顿时一变,直接抱了袁玮出去。其她人也便跟着走了出来。
却见院子里站了一位身材消瘦的青年男子,头戴翻檐帽,一身简单的袄衣袄裤,料子看上去比一般人家好上许多。只是整个人长得贼眉鼠目的,让人瞧着总觉得哪里不大舒服。
那人显然没想到这一窝脑的突然从屋里出来这么多人,顿时脸色诧异了一下,随即目光在沈葭脸上打量片刻,心中越发惊诧起来,一时间有些失了神,那一双鼠目竟是挪不到别出去了。
“这位郎君?”袁林氏唤了他一声,心里有些不甚满意,看这人的穿着总该是个正经人家,怎能如此盯着人家怀了孕的有夫之妇?
男人回过神,对着袁林氏作了揖,从肩上将一块包袱给取出来递上去:“这个便是袁家二郎差我送回来的东西,说是他在镐京给人做伙计的一份贴己,又想着我回乡探亲会路过你们县里,便着我送了回来。”
听到二郎,月娘不免急了:“那他可曾说过何时会回来?”
“是啊是啊,我二哥什么时候回来,二嫂拼了命给他生下一双儿女,他这会子竟是躲在京城里讨清闲。”叶子不满地插嘴。
袁林氏睇了她一眼,又伸手接过那人递过来的包裹,见里面沉甸甸的,面色微微诧异,又笑看向那人:“既然是我儿的故友,郎君便进屋喝杯茶吧。”
“不了,既然东西我已经送到便不多留了,还得回去看望家人呢。二郎说了,待他三年后考中自会衣锦还乡,给你们大家一个体面。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那人说着,目光又在沈葭身上停顿了片刻,方对着众人拱手告辞了。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沈葭莫名觉得心里难安,手心里竟微微有些汗。孕期的女人最是敏感,她隐约觉得跟前这个男人并非只是顺路送个东西,传个话儿那么简单。
瞧那人的目光神情,似是有所隐瞒的。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总让人觉得分外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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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源自袁家出来,心里不免纳罕。他这次来袁家明面上是为了帮袁探花的忙,给他的家人送些贴己,实则却是楚王妃的心腹,来打探王府未来女婿家里的情况。
不说旁的,单袁探花家有妻室,且育有一儿一女的事便已让他惊诧,却不曾想,竟还有更大的收获。
当初为了逃婚擅自离家的二小姐非但没死,竟然也是住在这村子里头的!且看那肚子又圆又大的,必是已经嫁了人生了子。
他觉得,待回去把这件事好生禀报了王妃,他自是又有一番奖赏的。他早年瞧上了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茉莉,这次他立了大功,说不定王妃还会把茉莉赏给他。毕竟,他这些年可是为王妃做了不少事情的。
陈源这般想着,出门一上马难免就急切些。谁知却忘了雪天路滑,这一奔腾间马儿失了蹄,硬生生地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给甩了下来,顿时摔得个四脚朝天,屁股开花。
他疼的嗷嗷叫了几声,又看四下无人,慌里慌张的重新上了马背。然而这次却是再不敢着急了,只小心翼翼地在这冰天雪地里走着。
侯远山自县城里买鸡回来,大老远地便看到有人摔倒,正打算去扶,却没承想他又自己站了起来,还一副怕人看到自己出糗的样子,便也只装看不见,一夹马腹与他擦肩而过。
沈葭刚从袁林氏家里出来,看到侯远山欢喜地唤了一声:“远山哥!”
陈源听到沈葭的声音下意识回头望过来,却见侯远山翻身下了马,伸手摸着沈葭的脸,两人很是亲昵的样子。
他心里暗想,这二小姐总不至于嫁了这个汉子吧?看上去倒是个健壮厉害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