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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瑞只觉得后心一凉,破口大骂,“老子日死你,滚啊,放开我!舒尉彦你是个流氓!!不,我侮辱了流氓,你连流氓都不算!!!”
雌虫身上的花纹证明了这只虫子的生育能力,就这么赤裸裸的被一个雄性动物审视般看着,就好像街上遇见的拽人家姑娘裙子的臭变态。
琦瑞的羞耻程度瞬间爆发到临界点,气呼呼的奋力挣扎开来。
谁敢看他的花纹!
舒尉彦两眼直勾勾的盯着。
谁敢摸他的屁股?!
舒尉彦捏了把琦瑞圆润挺翘的臀。
琦瑞啊——的叫了起来,发誓要和这只狗熊势不两立,既然他敢点燃他这根炮仗,就别怪他噼里啪啦给他炸开花。
他羞愤挣扎的时候,舒尉彦将他的衬衣拽了下来,把琦瑞扶起来坐好,将他困在沙发的小角落,用手指戳了下琦瑞的鼻头,笑嘻嘻且满含柔情的说,“小雌虫,告诉我,为什么虫王会为了你向人类开战?”
舒尉彦说完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划过,脸顿时黑了下来,“你该不会是他的……不可能,虫王一大把年纪了,秃顶,还有大肚子,丑的要死,你不可能看上他的对不对?!”
琦瑞炮仗气还没消,嚷嚷道,“滚!要你管!我舅舅怎么丑了,日你麻麻!”
“……”
“舅舅?”舒尉彦眨眼。
琦瑞立刻抿紧了嘴巴,打算让炮仗自己内部爆炸,以避免他再多说出什么。
舒尉彦的眼睛亮了起来,唇角勾起,想到什么之后,说,“我一直好奇一件事,虫族是绝对不会招收雌虫入伍的,况且你年纪不大,怎么可能会有少将的军衔。”
再加上琦瑞这风风火火暴躁粗鲁粗糙的性子,怎么看都不可能只凭力气大就能当上这少将的职位。
琦瑞很聪明毋庸置疑,但缺少磨练和经验,完全没有沉稳心思缜密的大将之风。
更何况他是只雌虫,人类看不出来,军队中数千万的雄虫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舒尉彦似笑非笑道,“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不是——”
琦瑞的目光愈来愈凶恶,直把舒尉彦的话瞪消了音儿,可自己却突然委屈起来,径自坐着生出一股两笼馒头那么大的闷气。
没错!他是一只走了后门的虫,可那又怎么了!
他想当兵,想保护他的家有错吗。
十六岁那年他偷偷潜入军队中,自以为无虫发现,想凭着一腔热血像雄父那般保卫自己的家园。
可他却没想到他的身高长相早已经被暴露他的一切。
他以为他吃了苦,受了磨练,在基层摸爬滚打两年,想借着自己的能力在军中有一席之地,像他挚爱的雄父那样成为一虫之下万虫之上,虫中英雄豪杰,却不料,自己突然收到了加封进爵,顺利连跳好几级,成为了唯一一只没有战机功勋的少将。
琦瑞还记得他被加封受赏的那一天,夕阳金灿灿的烧红了半扇天,他的心中没有一丝喜悦,只剩下无尽的茫然。
他看着站在欢呼的虫群外雌父悄悄离开的背影,看着虫王,他的舅舅为他换上少将的军衔,琦瑞突然很难过,从来没有这般憎恨自己是只雌虫,注定只能待在战场的后面生生虫崽做做饭。
雄父死在战场上,连尸首都没见到,琦瑞想,若是见不了他最后一面,见一见他生前待过的战场,穿过的军装,都是好的吧。
可突如其来的加封让琦瑞觉得周围欢呼的雄虫的目光夹杂着让他如蚁啃噬的难受,就好像,他们在看一个笑话。
而那个笑话,不幸就是他。
琦瑞低头揉搓着虫爪。
走后门怎么了,走后门不能建功立业了吗,不能靠实力对得起他的军衔了吗。
琦瑞委屈的一比那啥,想到舒尉彦刚刚的笑意,看着他的眸子中掺杂了浓浓的幽怨和难过。
连这只大狗熊都看不起走后门的他。
第19章虫族有首歌
他孤家寡虫待在一大堆汗臭冲天的雄虫之中,只期望有一天能杀上战场一战成名,出虫头地,却没料这一次的战役,人类不惜将自己火力全部拿了出来,誓与虫族决一死战。
琦瑞有点背,刚好这一次他作为侧锋辅助虫族大部队攻击人类的火力,即便奋勇厮杀带领虫族在濒临溃败之际偷袭人类的返航坦克,成功摧毁近十辆高射炮坦克,却终究没能挽回败局。
更别说作为俘虏被抓了回来这种事了,让他恨不得当场便撞死在自己的军衔上。
琦瑞垂着眼眸,强忍的镇定中是难掩的悲伤。
舒尉彦收起笑意,见他突自难过,忍不住伸手想摸摸他的虫子,少年的梦想是飞在天蓝海阔的鸟,听起来可笑,却充满了美好激情。
他的手刚碰上琦瑞软软的头发丝,原本落寞的虫族突然坐了起来,一脚朝舒尉彦脸上踹去。
舒尉彦顺势倒在沙发的另一端,琦瑞翻身骑了上去,双爪箍住他的脖子,眼里迸发出热烈的光芒,道,“如果我杀了你,也是大功一件!”
这样,成为俘虏的黑历史也能稍稍白一点。
舒尉彦感觉到脖子上这双虫爪的力度,带着坚定和毫不犹豫一点点朝他掐了下去。
他突然有些憋闷,胸腔一阵发疼,为了这双虫爪的果断,也为了这只虫子的冷情冷性心里发寒。
舒尉彦大喘两口气,声音哑了三分,“你不记得我了吗……扣扣……”
琦瑞猛地睁大眼睛,最后两个字像漆黑如墨的大雨朝他浇了下来,顺便将他的黑历史又染深了一些。
琦瑞一直觉得作为俘虏已经是他虫生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和黑暗,黑的不能再黑了,直到后来,他才恍然发现,原来黑是无穷无尽的。
脖子上的虫爪失去了力度,琦瑞震惊的看着被他骑着的男人,“你怎么知道……”
舒尉彦要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一只腿耷拉在地上,胸口坐着个虫子,他仰头无赖道,“知道什么?你的小名?扣扣,扣扣,扣扣,我一直都知道哎哟!你要压死我吗。”
琦瑞抬起屁股猛地朝舒尉彦胸口坐下去,巴掌大的脸涨的通红,“不许你再叫了!”他攥住舒尉彦的领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摇晃起来,“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舒尉彦眼花缭乱,在琦瑞摇晃的时候顺手绕到他身后摸了几把小翘臀。
琦瑞的关注点全放在舒尉彦身上,憋足了气要将他是谁晃出来。
“你到底是谁!快说!要不然我就晃死你!!!”
舒尉彦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扣扣你晃死我吧,压死我吧,我死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他这么一说,琦瑞停下了手,墨绿色的眼睛瞪着舒尉彦,瞪了一会儿,他咬牙切齿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知道本虫子最讨厌有人叫我的小名,你刚刚叫了五次。”
“我不晃死你,我咬死你!”
说的是咬,琦瑞却站起来七手八脚朝他身上踹去,边踹边道,“咬死你,咬死你!混蛋,流氓!”
一阵旋风似的朝舒尉彦身上铺天盖地刮了一遍,然后气呼呼的提着裤腰带,冲出客厅时瞥见舒尉彦沏好的红茶,仰头灌下去,扭着小腰砰的一声摔门出去了。
夏季的晨风扫着树叶沙沙作响,一缕一缕吹进明亮的客厅里。
舒尉彦衣衫不整,胸前领子被扯乱,露出胸膛,上面印子几个爪子印,雪白的衬衣皱巴巴的缩在一团,隐隐可见六块腹肌上两坨红印子,恰好就是刚刚琦瑞坐过的地方。
他犹自回味心神荡漾着。
“首长,你有病假吗?”
卫兵从沙发背上露出个脑袋,看着被蹂躏过后的首长。
舒尉彦指了下身体,“你觉得这算吗?”
卫兵摇头,哀怨的看着他。
怎么不打残呢,真可惜。
舒尉彦仰头看着天花板,“想放假啊,好说,我有产假。”
陪产假也是假。
院子里,琦瑞坐在辣椒苗的池子前望着一池绿莹莹的小苗发呆。
大鹅摇摇晃晃走过去。
过了会儿,李精也走了过去。
琦瑞掐住大鹅的脖子晃,“你告诉我,你们将我带到这里是为什么?”
大鹅黑眼睛滴溜溜的转,哀怨的嘎嘎嘎。
琦瑞猛地看向李精,李精咽了咽口水,摸住自己的脖子,他可没那么长。
“学长和你说什么了?”
这么生气。
“他叫我——”话音生生截断,琦瑞紧闭嘴巴,面无表情,不肯说话了。
舒尉彦换了身西装往外面走,看见院子里的一人一虫,张嘴就叫,“扣……”
琦瑞杀气腾腾按着大鹅的小脑袋。
“……子很漂亮。”舒尉彦朝琦瑞笑,带着卫兵离开了院子。
笑的真淫荡,琦瑞咬牙。
牙没咬完,胸前的扣子被揪掉了一颗。
李精将扣子放在他手里,“学长说漂亮,我建议你送给他。”
琦瑞皱眉。
李精道,“可以纵享很多次的丝滑。”
琦瑞,“……”
宅院门外有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摇下来,露出舒岳冷硬的脸,“上来。”
舒尉彦迟疑了下,跟着上了车,一路朝市中心的方向开去。
为了避免再和李精扯到扣子为什么很漂亮这件事上,琦瑞直接开了另一个话题,“你为什么怕上次那个人类?”
李精眨了下眼,搬了两个小凳子,怀里抱着一筐晒干的药枝坐下来,垂眼拨弄筐子里的中药药材,轻声道,“我不怕他……好吧,也怕,怕看到他。”
“四年前,我刚从大学里出来,在格列顿医院任职,舒楠,就是那个人,是学长的兄长,他来我们医院看病,我那时对他……一见如故。”
再见生情,李精吃错了药般疯狂的爱上舒楠,当时的舒楠刚任职财务部部长,年轻有为,风姿薄发,簇拥在人群之中格外的明显。
舒楠在一次地形资源扩建时摔断了腿,恰好就住在格列顿医院,李精虽不是他的主治医生,但作为辅助,和舒楠接上了话。
他们彻夜聊天,谈医学,谈经济,谈末世,舒楠健谈风趣,几乎瞬间就吸引住了李精。
可倒霉的是,世界上有一种人叫恐同,这种人在对待同性恋上尤其尖锐暴躁,李精现在想想,要是先知道了他是恐同者,就算让自己憋死,也不会告白的吧。
但事实就是这么不幸,他告白了,得到一个恐同症的人激烈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