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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后果我江歌承担,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要么通告下去,要么你给我卷铺盖走人。”
“诶江总……”
江歌直接挂断电话,不给电话那头的人再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她又侧头看向祝清扬,放软了语气:“祝医生,可以麻烦你扶我到轮椅上吗?”
祝清扬顿时明白她想干什么,他就要阻止,却瞥见女人眼中坚定的光芒。祝清抿紧了唇,最终还是妥协,下了车,把江歌抱到了轮椅上。
江歌轻声道了句谢,就要自己滑着轮椅离开,却被祝清扬扶住轮椅,她疑惑地看着他,目光不解。
祝清扬再次挂上了那副温和的笑脸:“你还受着伤,我陪你一起去。”见江歌就要拒绝,他笑着补充了一句:“这次目的单纯,不为祝家,只为了和我喜欢的人。”
江歌笑了一声:“这次事关重大,我不想你因为我受连累而卷入娱乐圈的混乱之中。清扬,对不起。”
江歌轻轻拂去祝清扬搭在轮椅上的手,一个人滑着轮椅离开。
祝清扬站在原地,看着她孤傲倔强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原来这场争夺战,他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他输了,不是输给对手,而是输给他想争夺的那个人。
江歌刚到小区门口不远处,就有娱记认出了她。
“诶那不是江氏的总裁吗!”
“是江总!”
他们火速跑过来,像是一群饿狼看到了期盼已久的肥美猎物,里三层外三层将江歌层层包围,对着她不停地拍照采访。镁光灯不间歇地闪着,教人连眼睛都很难睁开。
“江总,请问您对旗下艺人程扬这次辱母事件有什么看法?”
“江总,听说您撤了程扬的所有行程,江氏封杀程扬的消息是真的吗?”
“江总,江氏是否因此受到重创?”
“江总,您为何亲自来程扬公寓,莫非您和程扬有什么……”
“江总……”
娱记的问题噼里啪啦地朝江歌砸过来,一个比一个犀利。江歌心里冷笑,任他们拍照,等他们终于拍够了,把所有的问题都丢出来了,她勾起嘴角,客气地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各位能这么关心江氏旗下艺人的发展,我作为江氏的总裁,不免有些诚惶诚恐。你们的问题我会一个一个回答,大家不必着急。”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方才还嘴碎地抛出各种问题的娱记纷纷安静下来,不停地对着她拍照,纷纷看着这个还坐在轮椅上的柔弱女人,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名堂。
“网上的视频想必大家已经看了,视频上的男人确实是程扬没错,但请问,有人去证实过视频上的女人确实是程扬母亲吗?”
听见江歌这样问,娱记们面面相觑,视频里的女人一直自称为程扬的母亲,大家第一反应不就是默认她就是程扬的生母了么?
像是看出了娱记们的想法,江歌笑意盈盈地看着其中一个记者,方才问问题嗓子嚎得最欢的一个单瘦男人:“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公开,”她指着这个单瘦男人,“其实我是这位先生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初他父亲趁着他母亲怀孕时在外面鬼混留下的私生女。”
霎时,娱记间一阵轰动,反应过来后又立刻对着江歌和那个娱记就是一阵猛拍,心想这下可是又抓到了一个猛料!闪光灯闪得那个男人直跳脚:“江总,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您可不能乱造谣啊!”
“哦?是啊,说什么话都要负责呢。”江歌轻笑了一声,随即冷下脸,和方才那温和柔弱的模样判若两人,“我想问在场的诸位,你们能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么?”
就是反射弧再长,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这女人是在现场做示范,耍着他们转!
“既然大家都明白说话是要负责这个道理,想必大家也都懂无证造谣违法犯罪。我不知道网上视频来自哪里,但既然没人能够确保视频中的女人就是程扬的母亲,对程扬的家世也都是道听途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但凡报道过这件事的,都是在无证造谣。据我国法律,同一□□实际被点击、浏览次数达到五千次以上,或者被转发次数达到五百次以上,均为情节严重,属诽谤罪。”
“十分钟前,我已经命令我司技术部人员统计诸位杂志及公司在网上散播谣言的各项数据,相信在今天内,各位回去就能收到律师函了。另外……”江歌顿了顿,环顾了四周已然呈呆滞状态的人群:“自现在起,但凡报道过这件事的自媒体和杂志,江氏将终止与其的一切商业合作。”
她刚说完这句,现场突然响起一个手机铃声,又是方才那个单瘦的男人。他看了看手机,反射性地看向江歌,瞥见她脸上那抹笑,心里忽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接下电话,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电话里的人一阵大吼怒骂:“倒霉家伙!你快给老子滚回来,江氏的人来收购我们的杂志社了!”
“什么?!社长……”
男人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电话就被挂断,只剩下一阵急促的忙音。他兀地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江歌:“你、你……”
江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些同情,眼中却是满满的讽刺:“真遗憾,您失业了。”
随后,又有人接二连三地接到领导的电话,江歌坐在轮椅上,冷眼旁观着,忽地一个女记者跳到她面前,尖锐地冲她喊:“江总,江氏同时与这么多公司解约,必受重创,您有必要为了一个小艺人做到这个地步吗!”
是啊,程扬不过是个普通的艺人,发生这种事,人气肯定剧跌,把他雪藏才应该是最稳妥的处理方法,但谁也没想到,江歌竟然为了一个小艺人做到这种地步。
江歌点点头:“的确,为了一个小艺人做到这种地步,不值,不值。”边说着,她还边摇了摇头,似乎很是痛心疾首,在那个女娱记以为她就要收回成命时,江歌忽地将目光投过来,锐利如狼般的目光教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即使这个女人现在是坐在轮椅上,比在场的人都矮了一个度,她的气场却不得不让人臣服。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这样想着,他们看着轮椅上的女人,她背脊挺直,目光扫过四周,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江歌挑着眉,扬起嘴角,笑得霸道:“但他现在不只是一个艺人,还是我的男人。”
……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所有的娱记都全部离开,就算是失业,他们也要赶着回去把这个更为劲爆的消息报道出来。
婉拒了小区保安的帮助,江歌独自坐着轮椅来到程扬的别墅,她撑着拐杖,跳上门口的两个台阶,按下门铃。
门铃一声接着一声地响,屋子内却没有任何动静。江歌朝里面喊了两声:“程扬,我是江歌。”
她接连喊了几句,也没见任何人回应。江歌皱了皱眉,思索着自己是喊人去她家拿钥匙来得比较快,还是直接喊锁匠撬锁比较快。思前想后,她决定再嚎一嗓子试试。
江歌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沉气于丹田,刚要喊出声,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男人站在她面前,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光鲜形象。他的衣着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眼眶发着红,下巴依稀可见青色的胡渣,一副颓废至极的模样。
“程……”
江歌还未完全喊出他的名字,就被他一把抱住。
就像是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抓住最后一点儿光亮,程扬紧紧地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江歌腾出没有绑石膏的那只手,轻柔地摸着他的头。她柔下眼神,温柔地哄着:“没事的,我相信你就够了。”
程扬的情绪起伏太大,江歌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把他哄着睡着。
看着床上眉头紧皱的男人,江歌莫名有些心疼,更多的,还是愧疚。毕竟,她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当初她图一时痛快写下的东西,如今成了他的灾难,她的原罪。江歌伸手替他拂开额前的碎发,无意瞥见他手心中月牙形的伤口,不由又是一阵心疼,这是忍受了多大的气,才会气得把自己都给掐伤,唉。
她静静坐在床边,等着程扬睡沉些后,正准备离开卧室,却被人抓住手腕,她一回头,便看见那双湿漉漉的黑眸,一下触动她心中那处柔软。
江歌浅笑着安抚:“你受伤了,我去拿药箱给你上药。”
男人依旧不松手,像是生怕她也同那个女人一样,眨眼就消失不见。江歌无奈,不由加重了些语气:“不好好消毒,伤口会感染的,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待会儿就真走了!”
听到江歌说走,程扬抓得更紧。
江歌无力扶额,这是软硬都不吃的节奏,她想了想,又道:“这样吧,干脆你自己去拿药,我在这里等你。”见程扬没什么反应,江歌干脆坐到床上去,往程扬身边一躺,侧头看向他:“我就躺在这,这总行了吧!”
这么一侧头,她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几乎是鼻尖相抵,她甚至能数清对方那长而卷翘的睫毛。
程扬也睁着眼看着她,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呼吸,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令他迷醉,令他忍不住产生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是不是……是不是她就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了?
第30章霸道女总狂酷拽12
“程……”江歌眨眨眼,刚想说话,却被程扬一把吻住。他就像只捕捉到猎物的野兽,不知轻重地咬着她的唇,灵活地舌头粗|鲁地在她嘴里搅动。
江歌被他突然的举动逗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的眼睛被程扬用一只手捂着,黑暗之中,身体的感觉更为灵敏。
她只觉,有个不安分的东西,沿着她的脸颊,途经锁骨,一路向下,一下一下,像是在她的身上弹着钢琴。跳着跳着,胸前的束缚忽地被它解开,紧接着就覆上一只冰凉的手,在那处轻拢慢捻。
“嗯……”
江歌嘤咛了一声,身上好像着了火一般,要将她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可以吗?”
男人深沉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含着情|欲,明明是询问,却偏让她听出了肯定的语气。江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完了,她这次要栽到攻略对象手中了。
久久没有等到她的答复,男人擅自行动起来,冰凉的唇沿着她的耳垂,她纤细的脖颈,一路下滑,湿漉漉的触感让江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男人的吻好似掺了迷|药,让她那最后一丝理智抛到心里不知名的角落。她的意识都渐渐迷糊,只能感受到那人的手、那人的唇,在她身上点起一簇簇火,让她燥热难耐,让她空虚渴求,渴求这某个早已春意泛滥的角落被深深地填满。
恍惚之间,她的期盼被男人突然实现。她吃痛地呼出一声,又立刻被男人用唇封住,将之吞入腹中。
她睁开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在自己身上卖力耕耘的男人,男人也低头看着她,方才还灰暗的眸子此刻泛起流光溢彩。他俯下头轻吻去她眼角的泪,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江歌,你终于是我的了。”
……
天已经完全亮了,江歌躺在床上愣愣地睁着眼睛,神游天外。她努力说服自己这是在做梦,然而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和浑身酸痛的感受都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她,昨晚那些脸红心跳的事。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是什么不是人死了,任务还没完成,是人都被攻略对象给吃完了,任务还特么没有完成!
江歌把被子往头上一盖,躲在被子里悲愤不已,恨不得这被子被金刚线缝在一起,让她永远都出不来。
在她还在试图逃避现实之时,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
程扬刚从浴室出来,以为床上的人儿还在睡,却瞥见床上某个大型的茧。他忍不住扬起嘴角,走到那只茧旁边,从里面找出某个满脸通红的女人,戏谑地看着她:“醒了?”
江歌突然被程扬从被子里拉出来,见他只在关键部位裹着一条浴巾,六块腹肌界限分明,白花花的胸膛肌肉匀称,线条硬朗,发尾的水珠时不时滴下,沿着胸腹一路滑进某个不由不可描述的部位。
这般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让她情不自禁想起昨晚的事,昨晚……昨晚她就是被送上了感觉的巅峰,也还恪尽职守,不忘攻略任务,厚着脸皮夹着他,逼他说出那句告白,可是,可是!这厮对她宣告主权之后,就算是越来越兴奋,身下动作也越来越大,就是死活不说一句话,特么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程扬见她愤愤地瞪着自己,嘴角的弧度反而扩大,他俯下身,对着她敏感的耳朵吹气:“这是欲求不满,意犹未尽,还想再来嗯?”
微微上扬的尾音为他本就充满磁性的声音又增添了几分性感,像是在诱哄着一只天然呆萌的小白兔,但江歌就算是兔子,也是只会咬人的兔子。她伸出没被绷带束缚住的左手,抓住程扬的领子,顺势往自己这边一带,与他鼻尖相抵,目光迫人:“你爱我吗?”
她话出口后,房内静默了几秒。
程扬与她对视,忽地轻笑出声,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妹啊!
江歌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上都上了,你特么就不能好好地跟她说一句“我爱你”,让她快点把这破世界的任务给交代了!
见江歌不说话,程扬退开,边擦拭着头发,边道:“我们之间,不需要那种虚伪无用的话语,我以为,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难道不是么?”
他就要离开卧室,江歌忽然冲着他的背影嚎了一嗓子:“可是我爱你!”
程扬兀地顿住脚步,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他缓缓转身,看向江歌,眼中还有未褪完全的震惊。
江歌见状,连忙继续深情告白:“我知道,我之前一直把你当做消遣的玩具,是我的错,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的感情突然变化,变成了一个女人倾慕男人的感情,我爱你,程扬。我想和你共度余生,你愿意吗?不,你只需要回答,你爱我吗?”
江歌深情款款地望着他,看出他眼中的欣喜若狂,心里是那个风起云涌。对,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把你的心意全部说出来,快把那句话说出口,你的人生圆满,我的任务也能完成,只要你说出那句话,我们就能双赢,说吧,快说吧……
江歌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期盼来表明了,她恨不得程扬的嘴长在她身上,让她来替他开口。
程扬站在那里许久,就在江歌以为他就要深情回复自己时,他忽然又笑了,比方才笑得更厉害,笑得眼角都溢出了泪。江歌正不解他这反应之时,他忽然开口,声音冰冷:“我是不会说的。只要我说了,你就会像那个女人一样离开我,对不对?”
江歌被他咄咄逼人的疑问噎住,他怎么知道?
仔细一想,她才反应过来程扬口中的离开和她的离开并不是一个含义,但相同的是,她的确会离开他。她知道程扬嘴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他母亲,他母亲就是在他过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突然失踪的,而她……若是程扬真的说出了那句话,她的确也将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
江歌说不出话了,任务完成之时,就是这个世界画上终点句号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将圆满,圆满也意味着停止。从某个层面上来说,她和程扬是永远在一起的,但事实上,她将继续进行下一个世界的任务,而这个世界,将会永远停在程扬说出那句话的时刻。
她的确可以说谎,像他母亲一般,说着我爱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谎言,但是她做不到。真是讽刺啊……这个世界,偏偏是这个轮回一般的命运,要残忍地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两次。江歌垂下眼,以沉默相应。
程扬这时候倒没有继续偏执下去,他先转移了话题:“天还早,我去做早餐,你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