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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东西,得把头全部切下来吧?漏了一个都死不了,桑竹籽剑已经切掉了很多肢体,但它流出的液体有些沾染在剑身上,犹如跗骨之蛆甩之不去,还会一点点的腐蚀剑身上的灵气。
如果有分化出的第二道剑光攻击,应该就不必怕这种有毒的血液了。
张恕召回飞剑,身旁墨虺落地,打个招呼说:“找到什么了?”
张恕一指下面湖湾里的“蜈蚣”,不料墨虺顺着一看,忽然背一弓,整个人弹了两米多高,倒纵向后,落地时“pia”地一声,化成蛇形闪电一样窜到附近山石之后,只留半截脑袋“咝咝”地对着湖湾方向示威……
作为一个妖魔,作为一个化形的妖魔,它还会怕蜈蚣,天性还真是不可抗力啊。
张恕不厚道地“哈”一声笑出来,墨虺的反应让他想起来,蜈蚣似乎是蛇的克星,比鹰那种天敌还要更惧怕几分。
墨虺反应挺快,就是有点胆寒——那可是比它大了无数倍的蜈蚣!
“蜈蚣!!!”
“不是蜈蚣,是变异丧尸!”
“真的?”
张恕点头,墨虺游出来,身子盘在张恕背后,脑袋横伸,两颗尖尖的獠牙龇着,这回看仔细了,放下心。
“长得也太像了,只怕其中有因由,可能还有毒性,你小心。”
说这话时,墨虺又变回人形,脸色苍白,不打算帮忙。
“嗯。”
墨虺是妖魔,对丧尸虽然没研究过,但还真被它说中了一点,毒性。
这条形如蜈蚣的变异丧尸和其他普通丧尸,甚至张恕杀过无数次的变异丧尸比,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它的血液带腐蚀性,即使桑竹籽剑不是常见材料,但还是在切断手臂、头时沾染得到血液,即使每次都能顺利切下一个头,每次也只沾上一滴、两滴,把那一百多的脑袋弄下来的时候,桑竹籽剑也废了。
用剑光倒是无碍,可是要施展到第十一式才能分化剑光出来,对桑竹籽剑格外爱护的张恕哪舍得让桑竹籽剑再被腐蚀,乘着“蜈蚣”冲上来之前的片刻想对策。
以前学的武术是艺术,表演性很强,但少数时候也会对练,有的事先编排,有的则一时兴起,不管是哪一种,都会打破套路,重组招式,青冥剑诀也是一套剑招,同理之下应该可以拆分重组。
这么一想,张恕意外地发现第一式的中段跟第十一式的起手相同,简直就像是为了解决他眼前的困境而存在的!
从青冥剑诀的第一式直接跨过其他十式,进行到第十一式“泰”,一试之下就成功了,剑光分出,桑竹籽剑留在张恕身边,而剑光直奔湖湾里的丧尸。
剑光无形,因为和张恕的灵力相连,被腐蚀了灵力也可以立即补回来,这条蜈蚣的腐蚀血液立即迎刃而解。
它的体型吓人,但过于冗长,整体灵活性有限,跟剑光一比简直算得上迟钝,场面变成了张恕单方面的屠戮。
似乎是不短的时间,但张恕思考的过程也只有短短几秒,一直活在生命没有保障的末世,身体的某些地方也在不知不觉地改变,让他可以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
霍狄和古青华到的时候,张恕已经结束战斗,两人不好追问怎么杀的丧尸,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张恕身边多出来的人身上。
“这位是……”
张恕从裤兜里扯了块餐巾纸,擦桑竹籽剑上的血迹,头也不抬地说:“他叫墨虺,菇菇,我跟你说过看到你坠机的就是他。”
古青华一脸怪异,而墨虺纳闷地问张恕:“我几时看到他追鸡了?”
张恕:“……”
气氛诡异化。
第五十七章
餐巾纸擦不掉血,张恕没心情理会墨虺和古青华怎么进行第一次的“认识”,手比比墨虺:“这是墨虺。”
再比比古青华:“这是古青华,你们聊。”
说完这句,不管更加僵滞的气氛,张恕爬到小货车车兜里,拉上衣服帽子挡雪,狠劲地擦他的宝贝飞剑。
霍狄察觉诡异,忙钻上车,在驾驶室里专心抽烟,两耳不稳窗外事。
古青华和墨虺对看了半天,以古青华暴走结束,古青华杵着拐棍走到车边拍车兜:“我说张恕!你这么一副做媒的口气把我跟墨虺介绍认识了,不当灯泡赶紧闪人的架势是怎么回事!?丧尸呢!?我记得这里在打丧尸,不是在办同性相亲会吧!?”
张恕抬头,扫他一眼,不满:“丧尸我杀了,墨虺想要认识你啊!难道还要我陪你们说话?”
古青华头也不回指着背后墨虺方向:“他要认识我?他为什么要认识我?他又不是丧尸惦记我的肉!”
黑影一闪,古青华说了话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这话很不客气,于是回头道歉,草地空空,哪里还有人?
天上?没有。
周围?没有。
古青华很呆地问张恕:“那人呢?”
张恕抬头看看,无所谓地说:“哦!走了吧!”墨虺大概害羞了。
古青华:“走了?”
哪只眼睛看到人“走”掉的!?
张恕点头,很认真地问古青华:“回不回去?还是你要去找墨虺?”
古青华飚了:“我干什么要找墨虺!?”
张恕拍驾驶室后玻璃:“霍狄,回去了。”
霍狄忙发动车子,很明智地不出声。
古青华站在车边的摸样就像被抢了骨头的狗,掀起一边嘴皮子,露出侧面一颗牙,喉咙里出声:“呜……”
可惜不管他怎么示威,撑着拐棍的伤残形象没啥威慑力,张恕一直迟钝地埋头擦他的剑,压根没看古青华一眼。
最后古青华只好爬回驾驶室,把一肚子邪火自己扑灭。
谈到天亮,张恕才把几人半夜跑去惹“蜈蚣”的前因后果弄清楚,谢高文既然不是被抓被咬的,等伤好了自然就没事了,有他在,所以等谢高文昏昏沉沉睡过去,几个人又开车来到湖湾。
丧尸都杀了,肉体肯定要拿的。
古青华建议下,他们带来两大桶汽油,天气太冷,汽油表面一层薄冰,不过烧尸体不影响。
放了火,几个人就把车开到背山的地方,等完事了再过去,要不那恶臭连口罩都不顶用。
烧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河滩上的烟才淡了。
看痕迹就像死了几百个丧尸在这,其实就一个。
轮船上除了这个丧尸,也不再有其他的丧尸存在,除了得忍受船舱里的恶臭和血腥肮脏,拿药的过程顺利无比。
不过,一切都很正常,随处可见的血和肢体,凌乱的物品,破坏的楼梯、墙壁等,非常常见,不知道为什么会形成“蜈蚣”一样的丧尸。
古青华算他们之中最有见识的,连他都拿不出个说法,张恕更想不出原因来。
难不成,因为相对封闭的环境,没有食物,丧尸出丧尸,演变出了不可思议的物种?
如果真是这样,太叫人不寒而栗了。
不去追究问题的话,这次算的上丰收,从常见的药品到处方药,还有各种各样的针剂和医疗用品,甚至还有一间挺不错的手术室。
古青华和霍狄站在手术室门口,两个人表情如出一辙,眼里闪烁着叫“贪婪”的光芒,要是能把这间手术室带回去就好了。
霍狄轻叹:“要是能把整条船弄回去,多好。”
古青华说:“来!”
霍狄问:“干什么?”
古青华往船前部走:“看看还能开不。”
霍狄吃惊:“你会开船?你不是开灰机的吗?”
古青华得意:“除了灰机,我还会开好多东西!”
一检查,巨大的好消息!船是好的!就是搁浅了!
张恕皱眉蹲在船下,看着嵌进石滩的船底——这要怎么弄出来?
张业踢了船两下,发出“咣咣”的铁皮声,手插裤兜里说:“要是夏天水多,淹到我站这,倒一下就可以出去了吧?要不我们等夏天再来弄它?”
“你说什么?”
张业看眼张恕,脚尖指着石滩上一层干水草铺的线:“水位,今年冬天倒是不旱,可水位还是褪了几米。”
张恕顺着看,夏天的水位线比现在的近了八、九米,轮船不大,八、九米就差不多是三分之一的船体长度了,要是水位涨起来,马达就会前部泡进水里,能拉动船身退回湖里。
不是不能等到夏天,但这么大一艘印着红十字的船搁浅在湖边,对岸看得一清二楚,万一有别的幸存者发现,到时候归属可是个大问题。
张恕心里一动,手一翻,一颗珠子托在掌心——云鸠给的那颗会吸水的珠子。
注入灵气会吸收水分,这些水分还能再发出来吗?
张恕把神识进入这珠子里,顿时就像站在一个古怪的空间里,一滴水都没有,只有一道道流动的光,以奇怪的轨迹在他周围运行。
张恕隐约地想到,这就和法阵一样,珠子里面有一个可以吸水的法阵,他注入灵气后触动了法阵,于是法阵开始工作,要放出水,如何逆转?
张恕一动不动地坐在船边,做了十几分钟,突然脸色一变,兴奋地跳起来,跑到正对着船头的地方,双手一托,珠子漂浮起来。霍狄和古青华在船上,就只有张业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最好站开一点,急忙往后跑了一截,猛听到“轰”一声,就像大浪拍击在岩石上,张业回头,真的是大浪!三米多高的浪头凭空出现,撞在船头上,船身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往后面湖里退,船上霍狄和古青华怪叫。
船身顺利地被推进水里,霍狄先冲出来,伸头一看:“啊!啊啊!!”太吃惊,不会说话了。
古青华从后面跟出来,一看船底离开了石滩,还有一圈水浪向外扩散,忙冲岸上张恕大吼:“张恕,你干什么了?”
想出办法也不提个醒!这小子真愁人。
张恕喊:“你不是能开吗?我推下水了,接下来看你的。”
古青华扔个大白眼上岸,然后钻进驾驶室——这船在被丧尸占领前经过精心改装,船身长二十几米,甲板下有层船舱,手术室就在下去的楼梯旁,整个船舱里被改成一个临时大病房,以前的房间墙壁都被拆了,方便医生护士来往,现在么……堆满了恶臭的残骸;甲板上有一层半,第一层是驾驶室,后面带着一个小房间,可以睡人;最上面的半层带着卫星信号接收器,房间里还保持着以前的豪华舒适装修,三面是玻璃,环形沙发加水床,甚至还放着面包机、果汁机、笔记本平板电脑等电器,只是以前三面落地窗外加装了铁条焊接的“面罩”,连下面的驾驶舱也罩在里面。
曾经的豪华游船,在被改成湖面装甲医院后,最终成为变异丧尸的温床,叫人唏嘘。
除了臭和恶心,性能没有任何问题,连油也足够开回山洞外的。
张业还想上船去,内陆省份没坐过船的孩子很新鲜,但是张恕说:“你等船上尸体、血液弄干净再去坐不好?”
张业:“好……”
于是兄弟俩开车回去,张业注定是个考不到驾照的司机,要不是觉得自己骑摩托回去太伤弟弟的心,张恕一点都不想坐张业的车。
张业死赶活赶,弄得张恕脸色比纸还白,还是没船快,回到谷外那片石滩,船已经停到了hy村过去的小码头上,三个人站在船边说话。
除了霍狄和古青华,还有墨虺。
霍狄走过来以后,古青华不知跟墨虺说什么?老向他们这边看。
张恕问霍狄和张业:“不走?站这里看菇菇干嘛?”
霍狄和张业一起摇头:“不走,我们走了,菇菇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