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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细心什么都是虚地,这天赋极佳四个字,简直是深得太上皇的心!
他喜欢!
这不是说他孙子有全体能干这一行么!
如今整个司徒家得好处的就老二和老四,这老二得多少且不说,老四在太上皇看来和贾赦走地虽有些近,但也比不上老二啊,他之所以能同意让睿儿住贾赦那家里,可不就是为了让这俩人打好关系么?
看来贾赦这小兔崽子也是一个能靠得住的,倒是没把睿儿当外人。
这太上皇还真舍不得让自己一个糟心儿子顶了自己宝贝且大有前途的孙子的活计,立刻道:“好好好,就这样吧,贾敬和老十四就去干这个,不对,让老十四也去练兵,他不是整天都闹腾着要去么,你之前说的让贾敬给他打下手?反过来!顺便再给贾敬升个爵,不是疼儿子么?”
太上皇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给贾政说升爵就升爵有什么不对,那贾赦诺大的功劳,其实也就得了一个天师府,还是这厮自己出的钱,其他也就一个亲王待遇,又不是世袭罔替,又有个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世袭罔替的北静王他都能忍得下,狂呼贾赦这样的大才?
之前他就看出来贾赦的确和贾敬走的近乎,这也乐意给他这个脸面,毕竟总不能再给贾政一个爵吧?这才有点说不过去吧?
将来要是贾政的儿子不成材,倒是可以给个官儿当当。
“这事儿还是要父皇您亲自来,儿子若是下旨,恐不妥。”胤禛又道。
太上皇倒是听出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这老四和老十四的关系他倒是清楚的,不然何至于让他去“发落”十四,不还是因为他们俩才是同胞所出的亲兄弟么?可话又不能这样说。
太上皇倒是没再斟酌,直接道:“行,朕拟旨!”
不过圣旨当然是给贾赦的,没十四的份儿,不过太上皇还是让许太监将十四给喊了进来,在十四颤抖着跪下的时候,太上皇道:“酗酒?多大的人还酗酒?你大哥也没跟你一样!你多长时间没去你母妃宫里了?她生病你可知道?”
这前面也就罢了,十四还能应地下来,可一听到后面,整个人都有点想要崩溃——
这不孝的名头,他当不起啊!
看他一下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道:“是儿子糊涂了,这些天眼看着兄长们都……是儿子糊涂!”
听他这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壮志未酬这才借酒消愁,这才忽略了自己的母妃,太上皇虽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可有句话叫老婆都是人家的好,儿子还是自己的好。
这十四如今虽然非常不得他待见,谁让这是自己的种呢?太上皇有一种捏鼻子认了的糟心感,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后面让你四哥跟你说,你好好的,莫要辜负了朕!”
胤禛听了也觉得甚好。
没提朕,太好了!
第95章
四爷不喜欢糟心的兄弟,不过他不算本尊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再加上他那性情,本就是不想计较那么多的。
只是不计较是不计较,不喜欢还是要继续依旧不喜欢的。
那十四爷就没有他这城府,更没他这任何时候都能保持着一张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能力,再加上他还怀疑是四爷给自己的父皇告了黑状呢,这虽然是和四爷一起走出来的,可脸上那表情,委实也称得上精彩。
他越想今天这事儿不对,自己不过喝点酒怎么就变成父皇眼中忍无可忍之事了?喝酒的人就他一个?谁在家里不喝几杯?那老九还开酒楼呢!
他倒是没有将锅给德太妃,毕竟德太妃对他如何他还是知道的,这既和老四不亲,还能远了他这个儿子?断不能!
等两个人也走出了太和殿一会儿,他前头的四哥突然停下了脚步,十四也跟着有学有样地停了下来,低声问:“皇上?”
四爷转身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道:“你可知贾敬此人的秉性?”
秉性?
这问得有些突兀,十四倒是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以前又没和贾敬共事过,这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贾代化死的比贾代善还要早呢,如果不是以为除了一个奇葩贾赦,这贾家还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他道:“臣弟并不知,以前并未和这位贾大人有过任何交际。”
四爷道:“贾敬此人性格冷淡,却身怀大才,只是平常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总该做些实事儿,朕让贾敬前去改良训兵之法,你可有听闻?”
十四摇头,心里更是郁闷不已。
他如今和个笼子哑巴又有什么区别?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不过这练兵……
他心中隐隐有些意动,不过还是听出了胤禛话中的意思,这不就是让自己给贾敬打下手?他一个郡王给一个从四品的官儿打下手?呵,就说贾敬那爵位吧,一等将军——
他也配?
胤禛冷扫了他一眼:“贾敬乃是贾赦之堂兄,朕将丑话放在前头,你若是被他收拾了,可莫要告到父皇和朕的面前,朕肯定会当没有看到。”
四爷不等他说话又道:“贾敬练兵可是以身作则,带头练起,你若去了也要如此,这练兵朕也要检验成果的,若是有了成绩,朕再让你们推广到全军。”
他哪能不知道这个蠢弟弟的心思?不就是看中军权?行行行,给给给,都给你,机会就在你眼前,也要你能熬得住,干的过贾敬。
十四果然十分心动,想也没想就给四爷行礼道:“臣弟知道了,臣弟一定也和贾大人一样以身作则!”
他可是上过战场,还攒下了不菲军功的人,还能干不过那个纸上谈兵战场都没去过的贾敬?
四爷听他干脆爽快,心中甚慰,不怕你去,就怕你不去。
正在四爷想打发了十四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有那德太妃那边的总管太监在候着,现在也知道这是他那位母妃担心自己吃了十四,道:“行了,你好自为之即可。”
到了贾敬的手里,他还真不信他能翻骑士们风浪。
四爷拂袖而去,又稍过了一会儿,那德太妃身边的总管太监就到了十四旁边道:“爷,娘娘等着您呢。”
那么久都没有去看看德太妃,又被自己的老子以这个为借口敲打了一顿,那十四就算是心里再怎样地意难平,此时也只能点了点头,跟着他向永和宫而去。
其实按说太上皇退位后,这些太妃也应该搬走,可谁让太上皇的后宫庞大,那四爷的后宫只有三瓜两枣?
十四见了德太妃后没等行礼就被德太妃给阻了,接着深情关切了一番后才问明了十四今日被问责的原因。
要是别的十四指不定还能添油加醋,可太上皇说他不孝母妃这样的话哪怕是十四也是难以启齿,并不说,只淡淡道:“父皇已经息怒,而且还给儿子安排了一项差事。”
这就吸引了德太妃的注意力,差事?而且看着十四的表情也并不是特别欢喜,怕是其中还有些说道?
“父皇应是和皇上商量好的,让儿子给先宁国公贾代化之子贾敬打下手,和他一起改良训兵之法。”
德太妃一听那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
这要是把那个先宁国公贾代化之子改成先荣国公,改成那炙手可热的贾赦,她肯定没有二话,可如果说是贾敬,还为副?哪里来的脸?
德太妃的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不忘跟他再次确认道:“具体怎么回事?”
这所谓的具体一词,十四倒是理解的十分通透,道:“父皇只说让皇上跟儿子说。”
德太妃眉心微蹙,保养得宜的脸上不禁有些怒气,再看了一眼下面的儿子,她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说真的,她也不是没后悔过,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那玉碟也是改了,那太上皇在一天他也不会回头。
自打太上皇得了增寿丹,宜妃那贱人也得了儿子孝敬的驻颜丹,她这心中的难受程度,委实不知和何人说起!
那十四也是想方设法从一盐商手里得了一枚驻颜丹给她,可就算是有了丹药又能怎么样呢?她终究已经是昨日黄花,这最大的指望早不是虚无缥缈的盛宠,而是儿子。
是十四!
她良久无语,十四也同样低头站着并未主动搭话。
又过了一会儿,德妃才抬头道:“虽这差事有些不太得体,不过还在也是一门差事,你也要好好的。”
她也说不出让十四和贾敬攀交情的话,毕竟谁不知道贾赦和谁走的亲近?再怎么也轮不到十四,不过这差事,倒也是真不能丢。这丢了这个,下一个要到什么时候才来谁能知道呢?
那老四虽是她生的,如今看着哪里还对她有半点情谊?
这十四就是她仅剩下的一个儿子,如何取舍,自不用多说。她哪能落到让满宫里所有嫔妃都嘲笑的地步?那老四是她不要的,是她不要的!
十四沉重地点了点头,哪怕他对这差事也是有许多不满之处,可细细想来,他如今也没有什么挑剔的余地。
“儿子会将差事做好,给母妃脸上增光。”十四说着又对德妃道:“儿子前段时间意志消沉借酒消愁,未能来母妃膝下尽孝,都是母妃的不是,还望母妃原谅儿子一回,儿子定不会再犯。”
这些事儿原本德太妃心里堵得慌,也不好说出来,可现在这十四主动说了,她就笑道:“母妃哪里不知你是个素来孝顺的?只母妃也不知你前段时间居然是沉湎酗酒,你那王妃也不曾告知母妃,倒是让我好生担忧了你一些时日。”
三言两语间,德太妃就将不满的矛头对准了那王妃。
儿子不来也就罢了,你也跟在本宫面前拿乔,你哪里来的体面?
那十四立刻不再言语,只是神情冷峻,在德太妃眼中却是胜过了千言万语。
德太妃心中有了计较,也没再说什么,反而提点十四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万万不可再像之前一般。那十四也是连连称是,若让外人见了,定要称赞一声母子情深。
#江南#
二爷自从那贾珍走了之后就有些想念起了贾珍来,无他,此子长袖善舞。
若说当年的太子爷不擅长应酬打机锋那定是不能,可擅长是擅长,乐意是乐意。
自那贾珍走了之后,司徒曌稍一琢磨,再一请示自己那位心上的赦老爷,就琢磨起了磨练林如海的主意。虽然说他还有一个长袖善舞,且颇好这口的老八。
不过老八终究是他的弟弟,身上也管着另外一桩差事,倒不是不能指使他,只是不好指使,倒不如借用一下林如海,他觉得老八定不会有任何意见。
果真,这老八到江南之后就像是借用他这个“给二哥打下手”的招牌上了瘾,每日虽派了人出去,自己倒是坐镇在贾珍家的祖宅,看上去倒也是一派从容。
这一派从容的八爷就被打着借人算盘的二爷给请了过去,茶点齐聚,八爷品了口茶,不禁眼睛一亮,笑道:“这应是国师那边的茶?我倒是有幸喝过一次。”
二爷大方道:“我带来许多,送你。”
也没说送多少,只老八原本那淡然而温和的笑容一下变得十分灿烂,他这二哥从不吝啬,既说要送,肯定不是那几两半斤地敷衍了他,便笑着又喝了一口茶才道:“二哥且说说看今儿个让弟弟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又或者是您有了什么进展?”
司徒曌淡笑道:“是也不是。我打算设宴共请这江南的几大商会,届时这江南的各大商贾齐聚一堂,倒也能称得上热闹,只是——”
司徒禩闻言挑眉道:“二哥是想让弟弟出面?倒也不是不可。”
总不能白喝了人家的茶叶,这要是别的也就罢了,谁让是贾赦手里拿出来的玩意儿呢?他如今虽因老九的缘故也没那么缺钱,可贾赦这茶真若是用来卖,他怕还真喝不起这一斤半斤的。
司徒曌倒没想到不过区区一些茶叶就能拐来老八,立刻颔首道:“正是,八弟你也知道为兄我不擅长这些,倒是需要八弟你从中转圜。”
这老八身为林如海的顶头上司,而且是唯一的一个上司,老八都给他拐来干活儿,还能跑得了林如海?倒也没有白白请示贾赦。
咳,想要“欺负”那位的妹夫,他可还是许了不少好处才得了他点头呢。
八爷又笑道:“所以到时候是您扮黑脸,我来扮白脸儿?”
司徒曌笑道:“倒也不全是,我想了一个主意正好要跟你商量,你看看可否。”
接着就将自己的意思一说,老八听了之后先是挑眉,接着就笑道:“如此一来,怕是这出海就要被这些巨商垄断——”
“那些小老百姓我们也管不着,总是要给人留点活路的,只是但凡超出标准的大船想要出海,回来必课税,若是缴纳了商税,则可在确认后再给他们退税,由不得他们不答应。”
老八刚刚听他一说心里就觉得自己这二哥也是好手段。
但凡超出标准的船出海,全要回来交税,若是不交税,则是走私。而如果交了商税则能免掉这关税中的一笔,就变成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若是想要长长久久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的商队,总是要交税的。
“出海风险巨大,若百姓真为了渔利而不惜以性命相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司徒曌又道。
他是为了商税和关税而来,又不是为了得罪这江南所有百姓而来,倒也留了些情面。再者,那巡查的官兵谁又没三无亲朋旧友,几门亲戚,到了最后执行的时候怕还是会如此。
老八也是清楚,道:“二哥您这法子不错,这海禁一开,您觉得获利是否还在盐税之上?”
老八虽看好这关税,可在他们父皇封了海禁之前,关税也不过百十两银子,倒是让老八心里对这海禁的未来有了几分期许。
因为八爷问都不用问自己的好兄弟,就知道老九肯定也会掺和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