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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潮湿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宛如被水鸟拂过,白昙一下僵住。
巫阎浮叼住一颗扣子,以舌尖穿过扣眼。一排绊扣扣完,他便抬起头来,鼻梁抵着在少年秀美的颈线缓缓滑上,在颈窝处刻意深嗅了一口他的肌肤,低声道:“主人......你的汗水好香啊。”
男子声音喑哑低沉,听来极是暧昧,白昙猛地打了个激灵。
抹了一把身上汗液,自己尝了尝,果然尝出了一丁点甜味。
——昙儿,若是娆骨长开了,你便连一滴汗也是春i药,一根头发也是迷香,若是走到人群里去,便会诱得他们如饥似渴,如狼似虎,若为师不在身边,你可怎么活得安好?
白昙顿时如临大敌,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此刻,用热锅上的蚂蚁形容他的心情,再恰当不过。以前曾听巫阎浮提起过,娆骨便是狐骨,生有者性i淫而多情,娆人一族个个如此。而该族却起源不明,他在藏经阁里翻遍了经卷史书,亦找不到有关娆人的记载,更不知如何消除这天生异征。
若是娆骨长开,他的汗水就会有甜味,并有催i情的效用,时候一到,他便会淫i媚不堪,不自觉的诱人媾i和,若是如此,必会阻碍他修炼六欲天。
他坐下来,细细回想已牢记于心的《行|欲|经》,却是一无所获,想来是没有先例。
白昙胡乱挠了挠脑袋,感觉头疼。他从榻边小桌上提起一壶葡萄酒,灌了一口,仰躺下来,背却铬到一个硬物,探下去摸到眼前一瞧,一口酒便差点喷了出来,火烧手似的扔到了一边。
东西咕噜噜的滚到巫阎浮面前——竟然是一根玉势。
想来是波斯艳姬在长途跋涉中百无聊赖,便拿这东西练房中术。
白昙在身下毯子上擦了擦手,又用酒冲了一道,羞耻得想吐。他自然是见过这东西的,以前练媚术时,也有配合器物练的招式。不过他还没学到那一层,如今做了教主,自然不会再去练那些下作功法。
但,若日后真的娆骨长开,如老魔头所说,要求着,求着别人□□他,还不如自己........
“主人,你掉了东西。”巫阎浮凑到他耳边低语。
白昙睁开眼,见那好大一根玉势对着面门,当下窜了起来,头重重撞在轿盖上,立时肿起一个大包。他怒不可遏地瞪着药人,对方却像个小孩儿一样举着玉势,好奇地望着他,不知他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白昙缩在榻背上,像只炸毛的猫:“扔掉。别拿那东西碰我!”
巫阎浮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把玉势随手扔到了榻旁的一个珠宝箱里,砸得一阵丁零当啷。
白昙循声往箱子里一瞄,见那箱中放置的几套衣物与脂粉头饰一类物什,忽而玩心大发,取了一件深紫对襟窄袖的波斯长袍出来,便往药人身上套。可这长袍是女式的,哪里套得上男子身躯,硬生生给他穿上去,肩膀处即刻便崩出几道破口,衣襟被布满藤蔓的宽阔胸膛撑得大敞,玉腰带往窄腰上一勒,便将身材衬得挺拔精壮,极是惹眼。
“瞧瞧,什么叫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他兴致勃勃的打量了药人一番,将他披散的一头白发捋到脑后,用一个细金丝臂釧束了起来。
药人本来便生得高鼻深目,轮廓鲜明,这么一打扮,呈现在白昙眼前的,实是个绝世罕见的异族美男子。
“嗯,生得真是不错……”见药人一动不动地任他折腾,白昙愈发起兴,抬起他的下巴,又拿起一盒胭脂,“可惜还差点颜色。”
说着,便抹了一小坨,抹上淡无血色的薄唇,来回晕开。
霎时间,俊美苍白的脸添了颜色,生机勃勃,英气逼人。
面对这等极致男色,饶是白昙,也不禁愣了一愣,却不料此时脚踝突然被什么缠了住,整个人往前一倾,不偏不倚地将药人压在身下。高挺鼻梁擦过他的耳根,呼吸气流混着馥郁的胭脂香味,说不出的暧昧旖旎。
白昙一时身上发软,撑起身子,浑然不知自己颈侧被印了个红艳艳的唇痕。此时轿子摇摇晃晃地离了地,他便又一下扑倒在药人身上,这次竟是四唇相贴,胭脂浓香沁入口鼻,让他一时有些晕眩。
——自作孽,不可活。巫阎浮瞧着他双眼迷离,暗暗嘲笑,竟辨不出这波斯胭脂里含了迷人神智的曼陀罗香,也不知他打算怎么在江湖上混。
白昙却缠住他脖颈,小猫似地蹭了蹭,只觉意乱情迷,软绵绵“啾”地亲了一口他的嘴唇,脸颊泛起红潮。巫阎浮看他如此,也回亲一口,心里痒得不行,将这心狠手辣的小妖孽搂在怀里,竟说不出的愉悦难耐。
“阿痴,你生得真好看。”白昙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巫阎浮却像咬烂了一颗野梅,盯着他问:“阿痴哪里好看?”
“眼睛,鼻子,嘴巴......”白昙喝高了似的,一根指头描过他五官,逐一亲过,最后嘴唇落到他喉结处,抵着颈窝只笑。
巫阎浮眯起眼睛,心下不悦到了极点,一把捏住他细细的手腕:“主人有没有见过比阿痴长得更好看的人?”
白昙想了想,垂下睫羽:“有。”
“男的还是女的?”巫阎浮心里一动,低声追问。
“男的。”白昙老实答道,此时他中了曼陀罗香,声音慵懒酥哑,听起来含情脉脉。
巫阎浮凑到耳边,逗他似的继续问:“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白昙把头埋到他胸前,哼哼唧唧的,“他是个老魔头。”
“.....”巫阎浮胸口一颤,捏住他的下巴,白昙晕晕乎乎的抬起头,浓密的睫羽似飞蛾般上下扑闪,脸色绯红,可爱得要命。他低下头,拇指摩挲了一下少年粉嫩的耳朵尖,又在他耳根种下一枚吻痕。
“痒!”白昙被他弄得痒痒的,扭头想抖,巫阎浮当下便起了坏心,在他胳肢窝处好一阵猛挠,激得白昙在他身上乱扭乱挣,笑个不停。
姬毒听见动静,掀起帘子往里走窥看,一瞧此般光景,连忙便退后几步,状无其事地走到了一边,心里却难掩震惊——师尊这是玩哪一出?
莫非这就出手了?
……真是忍辱负重,身残志坚。
第17章
白昙被巫阎浮挠得气喘吁吁,出了一身大汗,方才排尽药效,如梦初醒,却也想不清楚刚才与这药人闹了些什么,却见红艳艳的唇痕印得对方满脸都是,连脖颈、胸膛上都有,简直是一番他惨遭蹂i躏的模样,这才察觉那胭脂有异,连忙用一块帕子一把擦了去,心下觉得十分郁闷。
幸而这药人也不会多想,不会乱说,也不会介意被他占便宜,白昙想想便也无所谓了。他灌下几大口水,又洗了把脸,躺在榻上想睡,却觉硬得铬人,不由有点想念起那张虎皮毛毯来。在车厢里几个箱子里翻了翻,找到一件质地上乘的白羊绒防风斗篷,垫在身下,他方才舒坦的卧下了。
轿子摇摇晃晃,如浮云中,他卧在软软的羊绒斗篷上,抱着两把兵器,翻来滚去,不知不觉过了许久,慢慢的睡了过去。
梦里,天寒地冻,大雪如被,沉沉盖在身上,压得他透不过气。
濒死之际,一双手将他从雪中挖出来,以嘴渡了些真气与他,又将他搂入温暖的怀里,亲密的与他赤身厮磨,让他渐生情热,他便不知羞耻缠着那人索求暖意,不知过了多久,这亦真亦幻的纠缠之感才消失。情潮消退后,一切就宛若一场无迹可寻的春梦,身旁无人,而他竟被包裹在剖开的兽腹之内。他探出头茫然四顾,便见茫茫大雪中,一个人影翩然而至。
“师弟!你……身上受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