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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三人聊了半天女人的身材和保养甚至更私密的话题,这会儿突然看到一个大男人冒出来,自然有些窘迫。
言晏忙安慰她们道:“肯定没听到,刚才他在跟老板打电话……不是,聊微信呢,谈工作上的事,哪里听得到别的事情?”
两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可是林攸宁有些半信半疑,道:“那你看,他脸色好像不太对,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怎么会呢?”言晏矢口否认,一边拉了林攸宁道:“你快来给我标一下要改的地方,我好把它换下来你们早点着手做。”
言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见他依旧辰着一张脸,不由得笑了一下,弯下腰抬手揉着他的脸道:“你绷的累不累?”
他故意忍着不去理她,还把脸转到了一边。
“那你慢慢生气,我可要走了。”她收回了手,竟然真的转身往外走去。
靳安愣了一下,忙追了出去,道:“真走啊?你不等芬妮吗?”
“芬妮想看她们怎么做衣服,一时半会儿不会走的。”
“那你现在去哪里?”他追上来问道。
“睡觉。”她打了个呵欠道。
这会儿正好到了大厅,现在充当的是临时工作室,裁剪的裁剪、画图的画图、缝制的缝制,言晏跟大家道了声辛苦,穿过大厅走到了院子。
“到我房间去睡好不好?”见周围总算没人了,他这才一把挽住她的手,两眼放光道。
“不要,”她摇头道:“我只是单纯的想睡觉而已。”
“你睡你的呀,我又不会拦着你。”一提到睡觉,他又觉得气血沸腾起来,握着她的手悄悄往那鼓囊囊的地方按了一把,喉结吞咽了一下,低声道:“你看,又起来了,都怪你方才……反正你不能不管我。”
“怪你自制力差,”她拼命忍着笑,一边往前走一边道:“我是真的要回去睡觉,哎,你别拽我,是那边、那边……”
“好吧,你说怪我就怪我。”他不由分说半拖半抱把她往自己的住处拐去。
“靳安,你别闹,我真的困了。你儿子都睡半天了,你拖着不让我睡,于心何忍?”
“完了再睡,很快的,相信我,大不了用手……”
他一说这句话,言晏顿时感到一股子恶寒,“不行不行,我怕我的手又抽筋,你让我回去睡觉……”
“哎,马上就到了,看到那边山丘上的白房子了吗?两分钟、两分钟就到了,你要是觉得手太慢,也可以像上次一样……唔唔……”
作者有话要说:靳这个姓真的好难起名呀,话说大家有没有什么建议?给一对小龙凤胎起两个名字?我脑中就闪过靳朝和靳天,已被自己蠢哭?
第107章chapter106婚礼
婚礼当天,宾客们从落脚点前往现场,中转站是九十英里海滩最南端的阿希帕拉镇。
阿希帕拉镇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镇,常住人口不过数千,几乎没有公共交通,除了每天一班的小巴。
但是这里环境优美,空气纯净,蓝天碧海,有世界上最美的海滩,以及令人难忘的落日。还有冲浪、滑沙、投钓、骑马、沙滩车等深受游客欢迎的项目。
他们此次邀请的宾客并不多,两家加起来不到百人,都是至亲密友,媒体一概没有受邀。
十月十六日,所有宾客都已到齐,一大早就从旺阿雷的度假村出发,驱车前往阿希帕拉镇,用过早餐后已经是十点多了,大家寒暄了一会儿承办方的车就来了,载着宾客们浩浩荡荡的前往婚礼现场。
海边的沙滩上,场地已经布置完毕。
鲜花堆砌而成的拱门优雅庄严,悄然立在白石台矶前。门后的仪式亭穹顶之上是两只晶莹剔透的水晶天鹅,优雅的长颈交成一个心形,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
亭子的四角各系着镶有小贝壳和海星等的花球,花球下缀着细长的丝带,与两边垂落的白纱一起徐徐飘舞。
仪式亭通道两边是低矮的铁栅栏花架,架子上放着蓝色的花球,映着雪白的细沙,清新而浪漫。
宾客们签到之后就陆陆续续在两边的椅子上就座,场中响起轻松悠扬的音乐,
候场也就两首歌的时间,当司仪上台宣布新人即将入场的时候,大家立刻自发的安静下来,转头望向了入口处。
随着深情优雅的音乐声响起,一身白色礼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新郎在万众瞩目中登场,笔直的站在仪式亭前,一脸期待的望着通道尽头。
‘汪汪汪’,就在这时,忽然有小狗的叫声传来。就见一个穿着礼服的小男孩牵着一只吉娃娃跑了过来,脆声喊道:“新娘来了、新娘来了……”
那只小狗脖子上挂着一块小木牌,木牌上画着一对新人的卡通形象,正欢快的跟着小男孩又跑又跳,它原本想要朝新郎跑去,被那小男孩给拽了回来。
宾客们不由得会心一笑,纷纷鼓起掌来。
有人正低声跟同伴交流,兴奋的谈论着那小男孩的身份。
小男孩身后一匹白马拉着一辆沙滩马车,正载着新娘缓缓而来。
新娘穿着样式简洁的婚纱,头上并未戴珠宝首饰,而是在发上覆着一顶用花卉、绿植和小浆果编织成的花环。透过覆面的轻纱,可以窥见明艳照人的娇颜。
“好漂亮啊,”人群中不由得响起赞叹声,“太浪漫了,天呐!”
“咦,那个人是谁?新娘父亲吗?”新娘下马车时,一个气宇轩昂、高大英挺的中年男子忽然出现在车前,优雅的一笑,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这不是那个美国人,前段时间新闻上有啊,被星典的肖霈霈差点杀死的……”有人按捺住激动和惊讶,小声解释道。
“我知道他,晨光的小情人嘛!哎,网上都在流传,说他俩之间……”
“嘘!”
……
言晏挽着霍威的手臂,缓缓踏上了通往仪式亭的通道。
小灰灰牵着明明,迈着大大的步伐,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
他后面跟着两个穿着蓬蓬裙带着花环的小花童,挎着小篮子边走边往空中抛洒花瓣。
芬妮穿着海蓝色的伴娘装,发上戴着一顶小花环,稍稍落后半步,小心翼翼的提着言晏长长的头纱后摆。
这一刻对靳安来说简直如梦如幻,他耳边只听到天籁般的音乐,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他站在那里,看着由远及近的妻儿,激动的热泪盈眶,有好几次差点哽咽。
正自恍惚之时,明明扑过来蹭着他的腿,他这才回过神来,蹲下身接住小灰灰,在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满怀激喜的低声道:“儿子真棒。”
他将孩子抱起来放到了旁边,然后大步迎了过去。
仪式亭两边的傧相将小花童也抱到了旁边,眼看着新郎走向新娘,宾客们不由得激动起来,纷纷起身走了过来,有人情不自禁的拿着手机站在通道旁的花架前拍摄着。
隔着薄薄的轻纱,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那亮闪闪的光彩。她的眼睛不由得模糊起来,往事历历,在脑海中一一闪过,相识至今,竟然已经是第八年了。
仿佛还是在昨日,她正在化妆间与旁边的人谈笑,起身回顾间看到那人静静的坐在一边,正含笑望着她。
那遥远而恍惚的笑脸,渐渐与眼前的面容重叠。
她以前在戏里演过很多次结婚的情景,本来以为早就麻木了,可是从她踏上那满地花瓣、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胸中就涌起了一股子莫名的震颤,喜悦、激动、兴奋还有很多说不清的情绪充满了胸腔,让她想要大笑又想要痛哭,离他越近她就越激动,就连握着捧花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大步朝她走来,却并没有等霍威将她的手递到他掌中,而是激动难耐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忘情的紧搂着,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宾客中有人尖叫起来,接着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靳安这才如梦初醒,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她,却依旧恋恋不舍的握着她拿捧花的手腕。
芬妮禁不住热泪盈眶,原本她一直对靳安心怀芥蒂,自从当年在惠灵顿与言晏相遇,从姆妈口中得知颁奖礼他失约的事后,一直觉得他不可信。
后来从惠灵顿到美国,经历了很多事,她一直作为挚友陪伴着她,看着她与病魔对抗,看着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又跌倒,看着她时常陷入噩梦中无法自拔,也看着她最终一点点的好起来……
她以为言晏会永远记恨着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但是却又发现她始终爱着,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所以数年间依赖着他毫不间断的信息,却又不肯回复只言片语。
后来神奇的是他们不仅冰释前嫌,而且旧情复燃,好像不曾受到半点影响。而她也迅速的痊愈,变成了一个完全正常的人,好像不曾受过伤。
她想他们都那样了,竟然还能迎来守得云开见月明,那她跟霍威,绝对是有希望的吧?她泪眼汪汪的转过头去,看到霍威正一脸慈祥的将言晏的手交到了靳安手中,并轻声祝福着。
新郎挽着新娘往前走去,她忙冷静下来,跟过去接住了她手中的捧花,本来以为已经熬过了那阵子,没想到在宣誓仪式时再次哽咽出声。
旁边有人撞了撞她的手肘,她泪眼朦胧的侧过头,看到一张温柔迷人的笑颜,他耸了耸肩,递给她一块雪白的手帕。
她立刻破涕为笑,接过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眼角的泪水,“我的妆、我的妆没花吧?”她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有。”他笑笑道,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芬妮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转过头去,看到仪式亭中的新人正将装着爱情宣言的瓶子扔进了大海,只听得‘噗通’一声,碧蓝的海面溅起了一片细碎的水花,那透明的玻璃瓶正飘浮在海面上,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司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接下来是交换戒指的仪式。
她又有些激动起来,忽然看到有人把戒枕交给了小灰灰,他郑重的托着两枚亮晶晶的戒指走上台阶,举到了单膝跪地的靳安面前。
他朝着小灰灰粲然一笑,拿起一枚精致的钻戒套在了她的手指上。然后言晏给他戴戒指的时候,芬妮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这个时候只期盼着仪式赶紧结束,自己就不用时哭时笑的丢人了。
正当她心潮起伏思绪纷乱之时,忽然感到手臂上凉凉的触感,耳畔再次响起催人泪下的音乐和激烈的掌声,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五彩的泡泡正在面前升起,映着阳光仿佛气色的彩虹一般。
而那彩虹后,一对新人正在接吻,此时婚礼的气氛已经达到了□□,要不是拿着捧花,她也一定会使劲鼓掌的。
就在她觉得已经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却发现切完蛋糕后还有个互喂的环节,于是她又激动的哭了出来。然后她就想着以后再也不当伴娘了,这种甜蜜的折磨真要命……
仪式过后,终于到了用餐环节。
芬妮也终于可以陪着新娘下去换衣服了。
“你怎么了?又哭又笑的?”言晏挽着她,哭笑不得道:“你一哭我就想哭,你一笑我也想笑,可是大家都看着,我当然得死命忍着。怎么忍呢?就悄悄用指甲掐着手指,你看,都快掐破了。”她伸出手掌给她看,手指上好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你看我干嘛?你不是应该看着你的新郎吗?”芬妮有些好笑道。
“我不能看他,你不知道……”她压低声音凑过来道:“他比你哭的还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芬妮有些惊讶道:“他一个大男人家哭什么?不就结个婚嘛,有这么激动?”
“你就在旁边,难道你没听到……噢,你在那里神游物外呢,司仪都发现了,然后让人把音乐声调大了点,幸好没有媒体,不然靳安婚礼失声痛哭的话题大概得上新闻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用孩子逼婚呢!他一哭我就乱了方寸,什么都不想了,就想跟他抱头痛哭。所以我得拼命忍住,不能盯着他看。”
“至于吗……”芬妮有些愕然道,“怎么连孩子都不如?我看你儿子在旁边的儿童游乐区跟几个小孩子倒是玩的挺开心,也没见激动的大哭呀!”
“小灰灰知道什么呀?只要我俩在一起,他就睡觉都能笑醒了。”言晏附在她耳畔悄声道:“我觉得他好像精神有点不对劲,要不等完了后带他去找皮克医生瞧瞧?你知道吗,他不停地跟我说对不起。交换完戒指有个接吻的环节嘛,吻完后他就抱着我不停的在我耳畔说言晏对不起,对不起言晏,我以后再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你是说,他一直对当年颁奖礼的事耿耿于怀,快魔症了?”芬妮问道。
言晏忧心忡忡的点头道:“好像是……那件事我真的不怪他,但是我没法开口去说。”
“你现在害怕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吗?”芬妮问道。
她想了想,点头道:“怕。”
芬妮忍俊不禁道:“不错,挺般配的,你俩以后倒是可以做一对病友。互相监督,一起治疗。”
她们换过敬酒的小礼服后回来后已经开席了,独具地方特色的大餐引得宾客们称赞不已。
从甜点、酒水、水果再到每一道菜品,都是精心准备的,而且承办公司之前也了解过每位客人的饮食禁忌,所以每一桌都是按照客人的喜好口味变换。
言晏和芬妮刚一过来,原本正和伴郎说话的靳安立刻迎了过来,握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你饿不饿?我先给你拿点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