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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只有公子元一个人害怕的不行,就在这个时候,齐侯冷冷的说:“曹刿,抓人!”
曹刿一身黑甲,立刻应声说:“是!”
他说着,虎贲军冲进打仗中,“哐哐哐”的脚步声十分吓人,就在卿大夫们惊讶的目光下,还有公子元的尖/叫/声中,虎贲军长剑卡在公子元的脖颈上,一下将公子元给拽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压在大帐正中。
公子元大叫了一声,倒在帐中,颤/抖的说:“这……这是误会!你们肯定拿错人了……君父,快救救儿子。”
齐侯冷冷的看着他,语气很平淡的说:“救你?让孤怎么救你?孤只问你一句,纵火伤人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公子元赶紧说:“不是不是!君父,您信儿子啊,您是元儿的君父,大哥和三弟又是元儿的亲兄弟,元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呢?元儿平时连杀生都不敢杀,怎么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君父明察啊!明察!”
“好!”
齐侯低喝了一声,说:“那孤今日,便当着众卿的面儿,查一查,审一审这个事儿。”
他说着,环视了一眼众卿,说:“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大齐国的骨/干之臣,如今恰逢冬狩,却有人图谋不轨,意图将孤与众公子一并杀死,其心当诛,车裂亦不为过,孤丑话儿说在前头,今日之事,绝不善罢甘休!”
齐侯没说一个字,公子元的脸色就惨白一分,最后白的只筛糠,出了一身的冷汗。
齐侯说罢了,便招手说:“让医官上来,给公子验伤。”
他的话音一落,就见公子元睁大了眼睛,险些把眼珠子给瞪下来,因为应声而入的医官,竟然是那个卫医官,他低着头,很害怕的样子,跪下来要给公子元验伤。
公子元挣扎的说:“君父,君父这医官有诈,这……这医官……”
齐侯冷冷一笑,只是淡淡的说:“压住了。”
后面的虎贲军连忙压住公子元,不让他动弹,医官将公子元手臂上的白布拆了下来。
一下主帐里众人纷纷喧哗起来,盯着公子元指指点点。
公子无亏险些一下站起来,因为公子元的手臂上,竟然连个小口子也没有,那厚厚的白布下面没有任何伤口,只是裹了一圈又一圈而已。
在高地上,那危险的情景大家都知道,每个人全都受伤了,公子昭如今不能下榻,还在失血昏迷中,连集/会都不能参加,而周甫小/腿被咬,若不是石速解救及时,险些给咬断了,石速身上也都是抓痕,齐侯吴纠和公子无亏都受了不少伤,大大小小交错的抓痕。
如今公子元手臂上包扎的如此狰狞的伤口,一掀开却什么也没有,众人都纷纷议论起来。
公子元眼睛晃了晃,害怕的不知道找什么借口。
齐侯冷冷一笑,说:“你倒是给孤说一说,为什么一同在高地上,被野狼包围,而唯独你,身上一条伤痕也没有,其他人却是九死一生!”
公子元吓得一哆嗦,眼睛乱转,似乎在找茬子,颤/抖地说:“因为……因为……可能是……是因为戌时出生,所以……所以那些狼才不咬儿子的罢?”
吴纠一听,险些笑出声来,戌时出生都给想出来了,这公子元也很是够厉害的?我还狗年出生的呢。
齐侯听罢了,笑了一声,说:“是么?那好啊,为了证明你的清/白,那便来人罢!”
他说着,曹刿转身走出了大帐子,众人不知他要去干什么,很快就听到“呋呋呋呋……”的低吼声不绝于耳,帐帘子“哗啦!”一声掀开了,曹刿当先走进来,随即是几个士兵拽着一个笼子也走了进来。
那笼子里,一只野狼正在不停的冲撞着笼子,仿佛饿极了,要从里面冲出来,野狼一进入营帐,更是焦躁不安,仿佛看到了很多猎物,更加疯狂起来。
公子元看到笼子,一瞬间吓得都无法从地上爬起来了,就听齐侯冷冷的说:“将公子元,投入笼中,孤倒要看看,戌时出生的人,到底会不会被野狼咬?”
他这么一说,众卿也开始纷纷低声交头接耳,看向公子元。
曹刿领命,立刻大步走过去,一把拽起公子元,公子元险些被他给勒死了,使劲挣扎着,说:“曹刿!曹刿你敢!?你不过是个臭砍柴的樵夫,你敢对我无礼!我可是公子!你……你……”
公子元虽然这么说,但是曹刿手劲儿非常大,把他拽到笼子旁边,别说是投进笼子里了,刚一过去,笼子里的野狼发现有猎物过来了,立刻发出“呋呋”的声音,流着浓/稠的口水,快速的冲过来,“砰砰!”的撞着笼子。
公子元险些被野狼咬到,“啊啊啊啊”尖/叫了一声,大喊着:“君父!君父饶命啊!君父!”
齐侯淡淡的说:“怎么,野狼也不亲近你了?”
公子元拼命哆嗦,想要挣开曹刿的桎梏,说:“君父!君父饶命啊!”
齐侯说:“还不招认么?”
公子元听着后背“砰砰”的撞击声,吓得腿软,险些当场尿了,但是硬着头皮没说话,因为他知道,若是真的招认了,恐怕比现在的处境还要惨。
齐侯一笑,说:“没关系,孤没想到,我这个儿子竟然有硬骨头的一天,和往日真是不一样。”
他说着,便有虎贲军从旁边走出来,“嘭!”一声,将一样东西扔在地上,众人一看,是一件脏兮兮的衣裳,衣裳里裹/着生肉,血糊糊的看起来,十分恶心。
众卿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齐侯淡淡的说:“这可是你的衣裳?”
公子元不敢承认,但是也不需要他承认,齐侯挥了挥手,虎贲军又将那件衣裳捡起来,打开让众人看清楚,里面果然包裹的是一块生肉。
那士兵又将衣裳系严实,将生肉牢牢裹在里面,随即投进了笼子里。
“嘭!”一声,生肉投进笼子里,一瞬间众人都睁大了眼睛,那只狼竟然没有攻击衣裳包裹的生肉,而是退开一些,在旁边逡巡着,不断的绕来绕去。
齐侯又看向公子元,说:“你还不承认么?你偷偷在营帐中抹油,故意纵火,知道这附近只有一处演兵的高地没有任何树木,到时候大营失火,肯定要跑到高地去避火,高地上还有故意留下的血迹,为的就是激发这些狼的野性,好将上来避难的人一网打尽,统统咬死!而你呢,你在自己身上涂了香料,避开了这些恶狼的攻击,恐怕这些狼,也是你事先找好的罢!”
公子元被齐侯一一说出了实情,仿佛是齐侯亲眼看到的一样,当即筛糠一样说:“儿子……儿子……儿子也是一时糊涂!”
他这么一说,众人哗然一片,纷纷看向跪在地上叩头的公子元,公子元竟然承认了,这如此大逆不道,竟然要将君父和兄弟一起杀死,简直恶/毒到了极限。
公子元跪在地上,说:“儿子……儿子只是一时糊涂,儿子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对对,儿子只是想……想给公子速一点儿颜色看看,公子速乃是……乃是君父的义子,却……平日里却如此耀武扬威,实在……实在太过嚣张,不把君父的嫡子们看在眼中,所以……所以儿子只是弄一些狼来,吓一吓他而已,并没有……并没有他……儿子也只是……也只是想得到君父的青睐罢了……”
他说到这里,齐侯冷冷一笑,说:“好一句青睐,你恐怕想得到的,是孤的侯位罢!”
齐侯这么简练的说了出来,众人又是小声的喧哗了出来,公子元脸色惨白,显然给说中了。
齐侯幽幽的说:“孤之前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如今既你已经承认,那便别怪孤翻/脸无情。”
公子元听着齐侯的话,连忙磕头说:“君父!君父!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儿子也是一时糊涂,被人……被人迷惑的!是有人指使儿子这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