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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与浓捂着嘴巴的手在颤抖,手心已经汗湿一片,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就怕恐惧的呜咽一不小心传到哪男人耳中。
齐靖州的枪指向了助手,没有任何征兆,只听一声微不可闻的枪响,一颗子弹洞穿了助手的胳膊。助手惨叫一声,捂着胳膊煞白了一张满是冷汗的脸。
齐靖州又将枪口移向了助手另一只胳膊,助手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连忙道:“我……我说!我说!”
齐靖州收起了枪,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放到身前,“这个人,你见过吗?”
“她……她……”助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照片,似乎在回想。几秒之后,似乎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他视线开始慌乱地晃动,无意间落在路与浓这个方向,竟然恰好撞上了路与浓偷窥的目光!
霎时间路与浓只觉得身边又冷了几分,身体被冻得僵硬,一点也动弹不得。
谁知助手的视线只停顿了短短一秒,而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移开。
齐靖州拿着照片说:“她是我的妻子,名字叫‘路与浓’,就算没见过她,你听过她名字么?”不等助手开口,他又说:“不过我想,你肯定是见过她的,对吗?”
“我……我见过!”助手说。
路与浓猛地将脑袋缩了回来。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地往里缩,想要将自己藏得更深,奈何身后就是墙壁,根本没法再往后。呼吸和心跳因为恐慌而瞬间凝滞,那瞬间她以为自己的被时光遗弃的人。
绝望的感觉又一点点爬回了身体,她害怕得让眼泪蔓延了眼眶。
而就在这时候,助手的声音响起:“她三个月前被人送到我们这里,伤得很重,昏迷了两个月才醒。就在昨天,她做了最后一次检查,出……出院了。”
“哗啦——”
脑海里仿佛又什么碎掉了,她听见胸膛里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来一样。呼吸重新继续,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了几分。脑子渐渐的有空白的征兆。
齐靖州捏着照片的手猛然一紧,“出院了?你确定?”他声线里出现了一丝波动,这句话不像是确认,而像是威胁——他不相信助手的话。
枪又被举起来,助手连忙大叫:“我没骗你!医院里还有她的档案!就是昨天出院的!你可以去翻!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靖州动作停顿了许久,才将枪放下。转身离开前,他说:“希望你没有骗我,否则,我想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见他要走,路与浓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捂着嘴巴的手稍稍松了些力道。
谁知道齐靖州迈出两步,忽然又停了下来。他扭头望向路与浓藏身的方向,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他侧身,抬脚就要往这边走。
路与浓的呼吸再一次凝滞,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眶中凝聚了厚厚一层的眼泪终于掉落了下来。她在心里尖叫着祈祷——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她不想回去了……她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放过她吧!她没有做错过什么,没有欠过他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份苦难!
齐靖州已经迈开了脚步。
绝望笼罩了路与浓的身体。
然而这时候,空旷的车库里,忽然有电话铃声响起。齐靖州停下脚步,拿出了手机,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脚步一转,又往外面走。
一次次起起落落,路与浓的身体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疲惫地靠在墙壁上,身体僵硬着没法动弹。
齐靖州离开,身后的保镖跟上,最后一个人踹了地上受伤的助手一脚,道:“早知道要说,你还跑什么啊?喜欢白受罪?”
助手缩成一团,没回应。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路与浓抹了一把眼泪,急忙往助手那边爬过去,“你……你怎么样?”助手的身上已经全是血。
“我没事。”助手爬起来,年轻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他飞快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以及一个装着数十张sim卡的透明小袋子,交给路与浓,道:“这些小糖忘记给你拿了。”小糖就是那个护士,“你都拿着,以后打电话就用这些!快走,外面会有人接应你!”他往车库门口看了一眼,拉着路与浓跑到了车库另一边,拉开一道门锁积了灰尘的门,将路与浓推了进去,“从这里离开,到外面如果没有遇到接应你的人,你自己见机行事!动作快些,那些人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想到齐靖州,助手的眼中闪过恐惧——那个男人,不像是人。
直到门被助手从外面关上,路与浓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助手没听到她的脚步声,隔着门跟她说了一句:“我们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他不会要我们的命。”
听出他语气里的焦急,路与浓道:“谢谢。”说完,转身就跑。
隐约间她听见门后助手说了一句:“……少爷会来找你的。”
她大概弄明白了,那些给她治病的医生和护士,都不是普通人,他们大概都是那个“少爷”的人。但是他们对她这样好。在这样危急的关头,都不愿意出卖她,她想不通,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的“少爷”?
那个人……真的不是简司随吗?
路与浓对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又产生了怀疑。
……
一路跑出去,路与浓没有遇见任何人,她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助手不是说,外面有接应的人吗?现在没有遇见人,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想着,路与浓动作更加小心,根本不敢往有灯光的地方走,即使现在是半夜,路上行人少得可怜。
她身上只穿着薄薄一件病服,夜风有些凉,路与浓却完全感觉不到冷。恐惧和紧张带来的温度,让她的体温根本就降不下来。
将手机和卡装进护士给的小袋子里,路与浓探出脑袋去探路,还没决定好要往哪边走,一辆车忽然开了过来,在她前方的路边停下,司机降下车窗,问她:“小姐,需要车吗?”
路与浓警惕心升起,正要摇头,忽然看见车里司机给她打了一个手势。
路与浓一愣,这是……接应的人?
她还没确定,司机就放低声音喊她:“路小姐,快过来!”
路与浓连忙冲了出去,然而还没等她靠近车子,后面又来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直接在停着的车后狠狠一撞!
紧接着几个黑衣保镖从车上跳了出来,路与浓脸色煞白,连忙往后跑。
那些黑衣保镖要追上来,之前那辆车里却也同时出来几个人,牢牢地将人拦住,给路与浓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两方人马手中都拿了枪,似乎都做了消音处理,但路与浓还是听见了一些声音,仿佛是催命的一样。路与浓头也不敢回,就只知道跑,拼了命地跑。
她知道那些人发现了她,肯定会通知齐靖州,她要是不快一点,肯定会被他追上的!
☆、第113章你喜欢她
路与浓可不认为她两条腿能跑得过四个轮子,她一边跑一边试图拦车,然而她踩着拖鞋穿着病服,慌慌张张一副逃命的模样,脸上还那么大一大块疤,大半夜的在外面跑,就是上夜班的出租车司机都躲着走,谁敢载她?
心越来越沉,路与浓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就在她要孤注一掷跑到马路中央拦车的时候,一辆车忽然在她前边停下来。
路与浓露出欣喜的表情,还没开口,车窗忽然降下,里面有人迟疑着叫她:“……与浓?”
路与浓愣住,仔细往里面看去,接着愕然,“……季燃学长?!”
季燃当初说愿意帮她,跟她假结婚,结果婚礼被毁,她被齐靖州带走,之后季燃就只跟她通了一个电话,说是被公司派出去出差,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担心。她一开始还不太放心,后来又主动打电话打探,得到季燃被公司重用,签了保密协议参与某项重要项目的消息,才终于放了心。
那之后因为忌惮齐靖州,不想连累季燃,路与浓就没再和她联系——季燃对她的心思她也知道一两分。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
路与浓有些踌躇,她现在走投无路,如果没人帮忙,很有可能又被齐靖州带回去。可是季燃和这事根本就没关系,她如果让季燃帮忙,肯定会连累他的!
想到这里,路与浓勉强笑了笑。含糊地敷衍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再联系。”退了两步,转身就跑。
“与浓!”停车时只看见了路与浓左边侧脸,路与浓对他笑的时候,季燃立即看见了她整张脸。看清她脸上的状况,季燃当即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地望着外面有些狼狈的人,久久没有言语。等他勉强回过神来,路与浓已经转身跑了。
季燃看出她情况似乎很不好,见她要走,急了,连忙从车上下来,拔脚就追。
路与浓已经跑了有一会儿,身体里力气都快耗尽了,一分钟不到就被季燃给追上了。
“放开我……”路与浓往后望了望,神色有些惊惶,“我……我会给你招来麻烦的!”
季燃抿着唇,隐约猜到了什么,一言不发就拉着路与浓往车上走。
“我不怕麻烦。”他声音很轻,却异常地坚定。
路与浓刚才往后望的那一眼,似乎让他明白了她现如今的处境,飞快地将路与浓带上了车,安全带都没给她系。就启动了车子。
直到被季燃带到他住的地方,路与浓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竟然跟着他回来了,要是……要是被齐靖州的人找到怎么办?到时候她肯定会连累他的!
虽然和季燃关系好,但是这段关系也没有好到可以为对方这样牺牲的地步,路与浓心头十分不安,还非常的愧疚。
季燃看出她在想什么,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手顿了顿,沉默了一下,说:“如果我不帮你,你还能去哪里呢?刚才我是观察了你有一分钟,才过去叫你的。你看你拦了那么多次车,都没有人愿意停下。”见路与浓低下了头,他笑了笑,故作轻松道:“好歹你叫我一声‘学长’,好歹……我喜欢过你,你就让我为你做这最后一件事吧。”
路与浓不安地拽着衣角,“可是……”闭了闭眼,她终究还是没辩驳什么,怀着复杂又感激的心情接受了这次帮助,主动解释说:“有人在找我,我不想和他们回去。等外面风声过去了,我就会离开。另外,那些人手里有……枪,你要是和他们遇上,小心一点,不要抵抗。”这意思就是说,要是被那些人抓住了,他完全可以把她供出来。
季燃眉头微微皱起,想说些什么,路与浓固执地望着他,打断他道:“如果这个你不答应,我就不跟你进去了,只能谢谢你带我离开那里。”她终究是不敢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齐靖州有多狠,她在地下车库里已经见识过了。齐靖州能找到这里来,很有可能也能发现是季燃带走了她,到时候季燃唯有说出她的下落,才能保全他自己。
她倒是很想直接离开,不留下来的,但是她没那个胆子。要是再撞上那些人,可没有第二个季燃恰好出现,救她于水火。
季燃沉默着点头,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开了门。
走进去之后,路与浓有些诧异地发现,这里完全不像是季燃的临时住所,反倒像极了一个温馨的家。看得出来季燃在这里定居已经很久了。
季燃放轻声音,解释道:“我那次过来‘出差’……就留在这边了。”顿了顿,他又说:“我在这边过得很好,待遇不比在总公司差。”
说这话是为了安她的心,但其实也不是谎话,在总公司那边的时候,他尽管优秀,却也不过一个刚毕业的新人,根本不可能得到上层领导的重用。而到了分公司这边,他几乎成了领头人物,待遇和发展也的确比在总公司要好得多。
从毕业到现在才多久?不过一年时间,在别人眼里,他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俊杰,可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当初为什么会突然被派到这边“出差”,又为什么会被领导找了理由留在这里,他都是知道原因的。
他混得再好,也不能跟那个男人比。
后来职位之所以升得这样快,也是因为那个男人说:“别再和她有任何牵扯。”那威胁他不敢不听,因为不听话,将要失去的除了他自己的前途,还有家人的安乐。
他沉默着没有抵抗,删掉了路与浓的一切联系方式,留在这里不再回里城,于是他得到了现如今的一切。
季燃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一个因为加班而晚归的夜晚,重新遇见了路与浓。
他有些害怕。心底却涌上了一股实实在在的欢欣。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他更是忍不住心疼,甚至在某一个刹那,生出了什么都不要再管,只要将她留在身边的想法。
可是看见路与浓神色间的担忧和忌惮之后,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怎么能生出那种心思?齐靖州不会放过他的!
“……学长?”路与浓小心翼翼地轻唤出声。她不知道季燃现在是什么情况,有心想问,却又觉得太过冒昧。
季燃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笑笑,给她开了客房的门,说:“你就睡在这里吧。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路与浓感激地笑笑。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即使在医院里挺悠闲,但是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受了大惊吓,又拼了命地跑了那么久,几乎是一沾到枕头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路与浓醒过来,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不算早了。
她连忙爬了起来。
在别人家里,起得晚了,总是觉得不好意思。
路与浓拉开房门走出去的时候。眼睛还有些迷糊,一个人影映入眼帘,她自然而然地以为那是季燃,便一边揉眼睛一边打招呼道:“早啊。”
话音落下,没听到季燃的回应,路与浓有些疑惑地望过去,便看见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惊愕地看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路与浓笑容一僵,这是季燃的什么人?昨晚怎么没跟她说起过?
她下意识看了看房间,发现除了她睡的客房,就只剩下一间房间了。
这个女人还穿着睡衣,不可能是从外面进来的。
昨晚季燃是睡在哪里的毋庸置疑,当时她都听见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了。
那么……这个女人跟季燃是睡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