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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顾忌呢?又不必在乎齐靖州的想法,还是你觉得……我名声不好,你不想跟我混在一起?”
路与浓有些不自在地牵了牵唇,终是道:“不是这样……”
“那你陪我去吧。”
“……好。”
路与浓很豁达地想,名声这种东西,对她有什么用?
……
齐靖州抱着那捧火一样热烈的玫瑰,有些紧张地回到家里。
没在下面看见路与浓的身影,他抬脚就往楼上儿童室走。在儿童室门外就听见路云罗的哭声,他想她果然在这里。
抬手想推门,却又迟疑着不敢推。
这还是他头一次送她花。
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齐靖州佯装镇定,将门推开,却只看见里面周梁有些狼狈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路与浓不在。
地上还躺着一捧和他手中一模一样的花。
“……齐哥?”周梁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呢?”齐靖州皱着眉,盯着地上的花。
张了张嘴,周梁将脑袋垂下去,才有勇气小声开口:“那个……席绪宁来了,她跟席绪宁走了。”
于是地上的花哪来的,还需要解释吗?
齐靖州向来不爱将愤怒摆出来,然而在听见周梁的话之后,他还是没能忍住,猛然握紧了拳头。在怒气濒临爆发的时候,怕吓着路云罗,他急忙转身离开,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毫不犹豫将手中的花扔了进去。之前手中轻轻抚摸着的一朵,被他那一握拳,弄得破败得不成样子,扔的时候也没能扔进垃圾桶,而是被扯出来,落在了地板上。
周梁怀抱着嚎啕大哭的路云罗,久久没有动一下,只觉得刚才那一瞬间冷到了骨髓里,让他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
……
路与浓被席绪宁带着去了一个小型的演出厅。
演出厅不大,已经装了百十来个人,显得热闹又莫名温馨。
席绪宁直接将路与浓拉到后台,又从后台直接上了舞台,于是等路与浓停下来,终于可以踹口气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面对着一百多个一脸茫然的观众。
她转了转脑袋,看见左边挂着横幅,似乎是席绪宁的粉丝写的,祝他生日快乐。
席绪宁凑近,带着笑容在她耳边低语,“粉丝和朋友为我办的生日会,每年都有一次,我很喜欢,我想带你来让他们认识一下,开心吗?”
路与浓的心情和“开心”一点搭不上边,她受到了惊吓。
席绪宁旁若无人的亲昵举动,让突然安静下来的观众台上忽然爆发出尖叫声,有人大声问道:“宁宁,她是谁啊?”
路与浓下意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意外地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粉丝,她认出来,那个女人是娱乐圈里一个当红影星。没想到和席绪宁的关系竟然不错。
路与浓又往旁边看去,发现前面竟然坐着不少圈中名人。她这个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甚至还认出两个是娱乐圈中的知名导演。只有坐后面的那些她不认识,应该都是席绪宁的粉丝。
路与浓表情更愣了。
席绪宁一看她,就被她的表情给逗乐了,他笑着,肆无忌惮地牵住她手举起来,跟下面的人介绍说:“她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心里最重要的人。
路与浓听见这句话,脑子里轰然一响,有些茫然,有些无措,席绪宁后面说了什么。她全都听不见了。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席绪宁问她:“你就站在旁边,看着我为你表演,好吗?”
然后她被席绪宁拉到舞台边上,那里有一个特殊位置,显然是提前留好的。路与浓被席绪宁扶着肩膀,在那位置上坐下了。
她怔怔地看着舞台中央席绪宁的身影,看着他和台下的观众互相调侃互相祝福,一时间竟然什么都听不清,只知道那一切正在发生——就在她眼前。
席绪宁说完,就下了舞台。他站在台下,笑望着她,眼中浮动着细碎的光。
席绪宁的那些明星朋友显然是准备了节目的,他们一个接一个在并不宽敞的舞台上表演,间或笑着望她一眼,眼中的好奇和调侃太过明显,路与浓想装作看不明白都不行。
最后的表演者是席绪宁,他站上来,就没有看向台下,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身上。他问她:“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路与浓还没出声,台下已经响起热烈的回应。
舞台另一边放着钢琴,席绪宁弹琴时根本不看琴键,他直直望着路与浓,眼中是化不开的痴迷。路与浓被他歌声里的痴缠和些许莫名的疯狂惊吓到,不由自主掐了掐手心。
就算不爱听歌,路与浓也知道,席绪宁唱的歌曲用于表白。
她忽然觉得心跳剧烈得不正常。
下面的人喊出怂恿的话,席绪宁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起,说:“他们要我亲你啊,你说怎么办?”
手被他微凉的大手包裹住,路与浓身体颤了一下,下意识要退开,却忽然被抱住,席绪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说:“我想吻你。”
“别……别这样……”路与浓这才感到惊慌,刚想挣扎,一声巨响忽然在演出厅中响起——
“砰——”还伴随着玻璃碎裂的清响。
“啊——”尖叫声接踵而来。
竟然是舞台顶上一盏做装饰用的吊灯忽然掉了下来!
路与浓被席绪宁护着疾速后退,才幸免于难,没有被砸中。
台下坐在前面的一些人受到了波及,被飞溅的灯的碎片割伤皮肤。但好在都伤得不重。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渐渐地都镇定下来。
“绪宁,你们没事吧?!”
席绪宁没有回答,他维持着将路与浓护在怀里的姿势,紧紧将她抱着,一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路与浓的视线和他落在同一处——演出厅正门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人。
“不想松开?或者……我再让你们尝试一下惊心动魄的滋味?”说着,手中的枪微微偏移,指向了路与浓和席绪宁头顶另一盏吊灯。
路与浓从来没有看见齐靖州这个模样。他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因为逆光而看不清面部表情,但她能看见,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举着枪,一副闲适的姿态,好像正在做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认出了枪,人群中有人尖叫出来,拔脚就要往侧门跑,却忽然传来几声巨响,竟然是几道门被人忽然拉开又瞬间关上了!
数十黑衣保镖守在门边,面色冷峻一动不动,没人敢凑上去。
有人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想要报警,却发现手机没了信号。
紧接着演出厅里的灯亮了起来,照亮了门口举着枪的人俊美的脸庞。
前面几个明星中有人认出齐靖州,错愕惊叫:“齐……齐总?!”
齐靖州没分别别人一丝目光,他注视着台上仍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说:“我给你们三秒钟时间。”
席绪宁仿佛存了必死的决心,仍旧死死地抱着路与浓,望向齐靖州的目光中不仅没有一丝惧怕,还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挑衅。
路与浓推了推他,席绪宁却一把捉住她手,说:“我不想推开你,可以吗?”
路与浓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她不知道那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台上两人的互动,让齐靖州眸光又沉了几分,他开始倒数。
三声很快就要数完,席绪宁当真不愿意推开她,在齐靖州那声“一”快要出口的时候,路与浓连忙大喊:“等等!”她出声的同时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从席绪宁怀抱里挣脱出来。
齐靖州没有扣下扳机,嘴角忽然微微勾起,其中意味不知道是愉悦还是嘲讽。
席绪宁的眼中满是失望与难过,路与浓一眼都不敢看。她向后退了两步,又离席绪宁更远了一些。
齐靖州说:“下来。”他向她伸出手。
路与浓慌忙下台,忐忑不安地,在各异的目光里,一步一步往齐靖州那里走。
身后席绪宁忽然喊她:“浓浓……”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围观者谁都不敢说话的演出厅里,清晰得不像话。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喊出她名字后,再也发不了声。
路与浓走到齐靖州面前,垂着脑袋,不敢抬起。
齐靖州用手中的枪勾起她下巴,问她:“你说,我是你的谁?”
路与浓泪眼朦胧,想要别开脑袋,却被他忽然捏住下巴,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骨头捏碎,“不想说?”
“你是……”路与浓流下一行眼泪,“我的丈夫。”
她第一次,这样害怕这个男人。
“大声点!”齐靖州忽然喝道。
路与浓咬了咬唇,指甲紧扣住掌心,稍稍提高声音说:“我的丈夫。”
齐靖州并不是很满意,但是他没有继续执着这个问题,他说:“我还以为你是忘了我才是你男人,所以才会丢下自己的孩子,跟着其他男人跑。”
周遭鹌鹑一样缩着脑袋看戏的人,恨不得捂住耳朵,却又忍不住为听到的话语而兴奋。这可比电视剧精彩多了,要是没有门边守着的明显配了枪的保镖威胁着生命,那就更好了。
将枪收起。齐靖州将路与浓拦腰抱起,转身就走。
从路与浓下来后,他就压根没给席绪宁一个眼神。
齐靖州走后,那些保镖并没有立刻撤走。一个中年男人从齐靖州离开的正门出现,对演出厅中松了一口气的众人说:“今天发生的事,衷心希望各位不要散播出去——就当为了自己和家人着想。”这威胁一点都不委婉,中年男人的意思——不管是三人的纠葛还是齐靖州明目张胆的持枪,要是有人敢向外透露消息,都必须接受惩罚。
惩罚是什么?
这里这么多人,齐靖州都敢明目张胆地来,自然是有足够的自信和倚仗,谁敢去试探这惩罚是什么?
……
齐靖州将路与浓带回别墅,就直接放到了床上。他站在床边,俯视着她,一边解开自己的扣子和领带,一边问她:“你想好要怎么灭掉我的火气了吗?”
路与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却仍是道:“我没有错——你只是顶着我丈夫的名头,我从来没承认你是我的男人!我不会再和你继续这桩婚姻了!”
“又要提离婚?”齐靖州低沉一笑,“我有说过要同意吗?只要我不松口,你就根本没法离开,你信吗?”
没等路与浓回应,他已经压了上来。
撞进他眼眸,看见其中隐约的红色,以及濒临爆发的怒焰,路与浓先是僵住了身体,继而开始狠狠地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这次恐惧开始渗入骨髓。她隐约能够预料到,这次的欢爱不会同于以往任何一次。
她甚至有种错觉——他想要她的命!
☆、第62章乖,叫我的名字
皮肤被他的牙齿刺穿,上次被弄得遍体鳞伤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路与浓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身体被紧紧压制动弹不得,路与浓终于意识到无法反抗,她呜咽着求他:“不要……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齐靖州吻去她眼角的泪,轻声说:“我也舍不得让你受伤啊,可是你总是要惹我生气,不让你记住教训,怎么能行?”
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乖,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