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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为了洗尘宴,下人们自早上就开始忙碌,到太阳西斜时分,许尉临再次亲自到夫妻俩落脚的院子相请。
云卿卿特意装扮,一身大红惊艳,高鬓金步摇,在行走间摇曳。金光灿然,美人婀娜,是这萧瑟秋意中的一抹明媚。
许尉临见她盛装,一时都屏住了呼吸。许鹤宁察觉,不悦地跨前一步,挡住了他视线,使他忙垂眸,侧身做请的手势。
美人悦目,可也得分是谁的人,何况这是他庶弟的妻子,本就不该是他能心动的人。
许鹤宁神色不虞,去牵了云卿卿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动作无声,带着宣布主权的霸道。
感受着他比平时都重的动作,云卿卿抿唇低声笑,惹得他懊恼看过来。
他哼笑一声,颇不满地道:“你何必那么隆重。”
不过是小小的宴席,给他们许家脸!
她笑着,杏眸潋滟,凑到他耳边说:“我这是为悦己者容。”
许鹤宁低头,正好见到她嘴角温柔的弧度。他抿直的唇线不知不觉就上扬,更紧密地扣着她手,心想她肯定是泡蜜罐子里长大的,这张小嘴比蜜都甜!
有着这段小插曲,许鹤宁对这宴会少了许多抵触,见到许尉临的母亲时只是神色淡然,不多加理会。
云卿卿本着先好好相处的想法,客客气气地喊了声老太太,表达对年长者的尊重。
许老太太秦氏先前被长子严厉警告,又因幼子惹的事被发现,让长子关了起来,到底是忍着心里的恨意退了一步,勉强扯出笑来应付这个所谓的‘庶子妻子’。
不过一个照面,云卿卿就看出对方的勉强,心里明镜似的,微微一笑就不再多话。
秦氏不喜欢他们是正常的,她就没想着对方能有多少善意。如今许家巴巴来和许鹤宁相认,还不是因为他如今在朝中有一定的地位,能当许家的后盾。
所以,随便怎么样,相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大家都乐得轻松自在。
许尉临知道母亲的性子,面上功夫做好就已经是她极限了,自然不再强求。偏没想到母亲接下来的举动,比他想得还要任性,酒菜都上了一刻钟,她却连筷子都未曾动一下。
这且不说,还抬手假意一按太阳穴就站起来,扶着丫鬟的手就要往外走:“玲儿,我身子不舒服,回去给我把太安丸找出来。”
许尉临猛地就站了起来,知道母亲是耗费了耐性,不愿意多留。可连他都看出来的刻意,其他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婉转一些,彼此不都能面上过去吗?
许鹤宁见状,霎时冷了脸。
“娘!”许尉临暗恼,脸色十分不好地喊一声,有警告的意思。
秦氏闻声,扯扯嘴角,在长子带了厉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再看向许鹤宁夫妻:“你们用饭,不用顾及我。”
依旧是带着份故意,姿态傲慢。
一直还在细细嚼着米粒的云卿卿在此时放下筷子,拿出帕子按了按嘴角,接了秦氏的话:“确实是不用顾忌你,毕竟我家夫君是陛下亲封的一品侯,我是一品诰命夫人。老太太虽说年长,可到底是商贾,我们客气呢是我们涵养好,我们不客气也是按着礼制行事。”
说罢,她还朝秦氏笑了笑“所以,没有什么好顾及不顾及的。”
秦氏傲慢,云卿卿以牙还牙,把人气得直打哆嗦。
一句商贾,可就把秦氏贬到了脚底。
“侯夫人好厉害的一张嘴!”秦氏养尊处优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即便是本城官员家都对他们许家客气得很。
秦氏气得冷笑,眼神凌厉,自然不愿意输势,回道:“再是一品侯,再是诰命,也越不过一个孝字。在许家,我可是你们的嫡母,你顶撞就是目无尊长,对我不孝。你是诰命夫人不假,但我同样能告到朝廷里去!”
许尉临听到母亲已经气得口不择言,心都要跳出来了,忙去拉她胳膊,不想让事态更严重。
许鹤宁一手就拍了桌子,阴沉地看向秦氏。云卿卿在边上去拉了他袖子,在他开口前淡淡笑道:“嫡母?不孝?老太太,你最好先闹明白,如今是你许家千方百计求着我们侯爷归宗,好得庇佑。你以为我们侯爷看得上许家?我们不认,你和许家算个屁!连屁都不算!”
云卿卿呸一口,横眉竖眼,是真生气了。
她就没有见过那么能蹭鼻子上脸的。
是许尉临一而再算计和请求,才有了今日这个局面。
她是不在朝堂上,可连她一个妇人都懂得皇帝有意整顿官商勾结的恶行,许鹤宁即便从许家这里得利了,难道他就完全没有冒风险吗。
保许家,后面又要得罪多少人,被多少人盯上,谁说得清楚。
好像尽是他们占了便宜,可事实许鹤宁才是他们许家的保护伞!
若哪日许家真闯了天大的祸事,许鹤宁才是第一个就要被推到前头清算的人,所以究竟是谁在付出?
轮得到她秦氏来愤怒和怨恨吗?!
云卿卿都忘记自己多久没这么大的火气了,气得都想上去给秦氏一巴掌。
秦氏被驳得脸红脖子粗,整个抖得跟随时要昏厥过一样。
许尉临嘴里发苦,实在是受不了母亲的不懂事,闭了闭眼道:“既然娘身体不适,那从今日开始,就在后宅养身体吧。外头有什么应酬都别过问了,全交给悦儿,她嫁过来三年有余,是该给娘分担家事。”
“许尉临!你为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孽种要软禁我?!这就是你身为人子的做的事情吗?!”
秦氏不敢置信看向长子,拔尖了声音谩骂撒泼。
“带老太太回屋!”
许尉临被孽种二种惊得太阳穴重重一跳,喊外头的家丁进来快把人带走。
再让她说下去,许鹤宁恐怕都是要拔剑砍人。
云卿卿被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抓起杯子嚯一下站起身,就要把被子砸胡言乱语的秦氏身上。
一只大掌探了过来,把她手里的杯子给夺下。
许鹤宁捏着那杯子,朝她温柔地笑:“不要伤着自己。”下刻,云卿卿眼前一花,只见许鹤宁抬手,还在叫骂挣扎不愿意离开的秦氏就惨叫一声。
那杯子正中秦氏额头,没有砸破,但肉眼可见一个鼓包就此凸起。
杯子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溅在许尉临脚边。
屋里顿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许家人都惊恐地看向许鹤宁。
而他懒懒往椅子里一靠,眼中寒光慑人:“别以为你是女人,老子就会手软。”
许鹤宁的力道,即便没把秦氏的脑袋砸破,也让她在尖叫后就失去意识,吃足了苦头。
许尉临心头狂跳,让家丁把母亲给抬了下去。
确实是他们许家不占理,他又曾经两回算计云卿卿,他可是见过许鹤宁拔剑要斩杀人的样子,眼下对方已经是十分克制了。
乱糟糟的厅堂在秦氏被抬走后终于恢复平静,许鹤宁此时站了起来,把还生气的云卿卿拉到身边,这才去看一脸歉意的许尉临。
他道:“以后这样的宴席不必再请,本来我们间也不可能有其他感情。”
说罢,不等许尉临还想说什么,径直离开。
云卿卿在回去的路上还气呼呼的,许鹤宁倒是在笑,心情似乎还很不错,仿佛方才被辱骂的不是他。
“你还笑!”她推了他一把。
许鹤宁顺势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吓得她低呼,双手忙圈住他脖子。
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依旧笑着:“外人,你何必为此生气。而且,我的娇娇方才句句都在维护我,我当然高兴,这高兴了,自然就想笑。”
他今日算是长见识了,她伶牙俐齿,一张嘴就能把人气得仰到,还有那个护短的劲儿,和他居然如出一辙。
“娇娇和我真是天生一对!”
他说着,再度笑开来,闹得云卿卿莫名其妙。
好好的,怎么就扯到天生一对上头了。
许鹤宁离开,许尉临看着一地狼藉的碎片,扶着桌沿,颓败地坐在椅子里。
不欢而散,是不可能拉近关系了。本来,还想着他母亲会顾全大局,起码让许鹤宁觉得许家是尊重他的,结果都搞砸了。
尽管现在靠许鹤宁暂时让皇帝抬了贵手,可经过今日,许鹤宁对许家的情分恐怕是到此为止,往后多半不会再过问许家的事。
如若只是不过问还好。管事跟他说有嘉兴口音的人在打听过往的事,多半就是许鹤宁在打听,他母亲当年还差点要了他们母子的命。万一许鹤宁查出,就怕他不留情面许尉临疲惫的闭上眼。
许鹤宁是恨许家的,可能许家几代的富贵就止在他这儿了。
就在许尉临伤脑的时候,家丁急急忙忙来禀报,说是许鹤宁收拾了东西,带着云卿卿走了。
许尉临木然听着,摆摆手示意让家丁下去。
谁受这样的气都会走,何况许鹤宁到西北来的职责是保护太子,现在多半是回太子那边去。
他是没脸再留人,也不敢强留。
另外一边的大宅里,太子正用着晚膳,就听闻许鹤宁带着云卿卿回来了。
他诧异片刻,想到什么,吩咐魏公公:“让厨房给肃远侯夫人准备膳食,再给这边加几道菜,然后你过去请肃远侯来一趟,说孤有要事商议。”
魏公公去了,很快,许鹤宁来到太子跟前,脸上不是多高兴的表情。
太子打量他两眼,让他坐,没有预兆地道:“许家给你气受了?孤帮你出气?”
许鹤宁刚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抿上一口,闻言全喷了出来,被呛得直咳嗽。
狗太子刚才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许鹤宁:狗太子肯定有阴谋。
太子:呵——臭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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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应该在九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