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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桃有些不自在地回话,“是啊,绣了点东西打算拿去县里,看能换几个钱。”
绿竹觉得奇怪,她一个大姑娘,赵桂花会让她一个人出门?不过这与她无关,她也不过随口一句罢了,“锦绣阁给的价格公道,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张小桃此时恨不得没人注意她,于是点头道了谢,而后低着头不再说话。
绿竹心里却在想事情,上辈子张小桃和她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毕竟张小桃只比她小一岁,在她嫁去张家没多久她也出嫁了,当时嫁的是个秀才,是张荀的同窗,这辈子出了张荀的那挡子事,这桩亲事怕是不成了吧……不过也没甚可惜的,据说那姚晨年可不是个好的,成亲后还流连花楼。
只不知张小桃这回去县里是做什么,希望不是和那姚晨年有关。
牛车摇摇晃晃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县里,绿竹拉着冬至去用了一碗清粥和几个包子当早饭,这才一同去了锦绣阁。
巧娘见了她很是高兴,拉着她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又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目不斜视的冬至,捂着嘴调笑,“成亲了就是不一样了,看这脸色滋润的,还有人护着。”
绿竹不好意思地拉着她手摇了摇,求饶,“好师傅,你放过我吧!”
“嘿,撒娇的本领也见涨了。”巧娘却是没放过她,“看来平日没少撒娇啊!”
绿竹顿时气了,“你再这样,我就走了啊!”
“哟,看来脾气被惯得越发大了呀,都敢和师傅生气了,既然这样,你走吧,师傅特地给你留的活计也可以给别人了。”巧娘装模作样地挥了挥帕子,“好走不送了哦。”
绿竹顿时跺脚,“师傅!你说,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徒弟了,你这样埋汰我。”
巧娘噗嗤一下笑了,绿竹闹了一个大红脸,冬至却似乎没看清状况一样,对巧娘道,“内子让您见笑了。”
巧娘笑得更欢了,绿竹奈何不了她,却收拾得了冬至,掐住他腰间软肉就是一拧,冬至故作心疼地呵着她手,“媳妇,那么用力干嘛,手疼不疼?”
巧娘被恶心到了,打了个寒颤,“行了,别在姐姐面前耍恩爱,姐姐可是要嫉妒的。说正事,姐姐这还真有活计给你,就是时间有点赶,你做不做?”
绿竹于是亲热地挨过去,“师傅,是个什么活计啊?”
巧娘看了眼四周,“咱去后头谈。”
绿竹明白在门面上不好说话,看了眼冬至,和他道,“我去后堂和师傅说两句,你在这等我?”
冬至看了眼巧娘,点头道好。
进了后堂,引着绿竹坐下,巧娘不禁道,“你那男人对你可好?我看他好像挺着紧你的样子。”
绿竹觉得脸颊有些烫,不好意思地回她,“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回黄金宝的事,他也是不放心我。”
巧娘听了也赞同,“你现在看着就像那熟了的水蜜桃一样,是得看紧点。”
“师傅,你怎么又来了!”绿竹瞪了她一眼。
“行了行了,你家男人不在呢,别跟我卖俏,我可消受不起。咱说正经的,那活计的客人你也认识,是县令家的大少爷,过些时候,府城那边知府大人的老太太过寿,李公子呢想要走走门路,让知府大人收他做门生,所以准备给老太太准备一副百寿图,想起你的手艺便找到咱这来了,虽然时间有些紧,下个月十八就得弄好,可只要做好了,赏钱少不了,而且还能入了府城那边夫人小姐的眼。”
说着,顿了顿,呷了一口茶,方才继续道,“你前些日子成亲,你是不知道,因为李小姐出嫁时候的那件嫁衣,还有那些嫁妆,咱锦绣阁可是彻底露了脸了,不仅县里的生意多了,就连府城那边也有夫人小姐支人来问的,不仅问锦绣阁,还有问我和你的。我想着如果这次的百寿图能闯开局面,就去府城也开一家绣庄。怎样?帮师傅一把?”
如此重要的活计,绿竹却是犹豫了,“师傅,这事这么重要,你何不自己做?我担心自己做不好。”
巧娘却是瞪了她一眼,“你从前太过柔顺,缺少了点魄力,后来好了点,怎么成亲了反倒又缩回去了?”
绿竹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应对。
巧娘也不是要逼她,“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虽然打算将锦绣阁开到府城去,可你也知道,这在府城站住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清潭县的锦绣阁还是咱的根,到时候我去了府城,县里的锦绣阁怎么办?总归要留个信得过的在这里,我也晓得你会说做不来,所以也不勉强你做掌柜做生意,只要你能当个活招牌镇场子就好。你看,李小姐出嫁那回你已经在那些太太小姐圈子里露了脸了,这次再添把火,你这名头响亮了,对师傅也有好处不是?”
听着巧娘的打算,绿竹惊得睁大了眼,而后讷讷地道,“可你也可以自己做,当这活招牌啊,不也一样?”
巧娘埋怨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什么岁数,师傅又是什么岁数,这招牌是搁你身上时间长一点,还是搁我身上时间长?还有,你这徒弟的名头打响了,我这做师傅的还能差了去?”
巧娘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绿竹咬着牙有些难以决定,上辈子她没听说过锦绣阁开到府城去的事,兴许是因为她没出息,所以上辈子锦绣阁如何都与她没有太大关系,不,应该说,唯一的关系是,如果锦绣阁扩大规模,她能借着巧娘弟子的名头把绣品卖个好价钱给张荀去考试……这辈子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锦绣阁才有了这样的机遇和变化,这变化又是好是坏,她怕自己做不好连累了巧娘和锦绣阁。
巧娘看她犹豫,便再加了一把火,“其实,我这番打算也不止为了我和锦绣阁,也是为了你好。我也没有看轻你男人的意思,可据我所知,他家境只是一般?过日子光靠蜜里调油是不够支撑下去的,还需要有银子,不管是你的还是他的都一样,你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们以后的孩子打算不是?难道也让他地里刨食或者上山打猎?这活计你要真有顾虑,我也不逼你,但你总归要为自己长远考虑考虑。”
绿竹低头思索了片刻,最终咬了咬牙,“师傅,我接!”
巧娘欣慰,拍了拍她的手背,“信师傅的,我不会害你的。”
绿竹点头,“师傅,我信你。”迟疑了一下,又问,“师傅,你这,有没有合适的营生可以介绍给他做的?就是我……男人。”
巧娘看她支支吾吾的,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我方才还以为你没有想法,原来你门儿清着呢,打算找我打点关系?我想想啊,你那男人看着高高壮壮的,听说是个猎户,手底下应该有几分功夫吧?”
绿竹却是不知,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曾经自己一个人打过一头大野猪。”
巧娘这回是真的惊讶了,“他自己一个人打的?”
绿竹点头,“听说是。”
巧娘手指点了点桌子,思索片刻以后开口,“我这倒有个去处,可你男人不一定想去。”
“师傅你说,我回头和他商量便是。”
巧娘只好继续道,“你也知道,县老爷底下除了县丞和主簿以外,还有三班六房的衙役供他差使,我说的便是衙役,这个不算难,和李公子提一句应该就能办到,这捕快虽然前途不大,但好歹银子够花,人前也风光,而且能够传给子孙后代,如果没有许多大志的倒是可以考虑,只不过……”
“只不过如何?”绿竹急忙追问。
“只不过这衙役除了书吏以外都是贱役,子孙后代都是不准入科举的,除非能往上升一升,做到巡检的位置上,成了官身,才有可能摆脱这规矩,只是这很难。”巧娘也怕坑了徒弟,她也不清楚冬至的品性如何,只好将知道的都说出来,让她好好考虑。
“你可以回去和你家男人说说,要是愿意的话找人托个口信给我,我就去帮你张罗。”
绿竹听了后面这话却是迟疑的,她想着冬至的要强,觉得他应该不会愿意,可万事总有个万一,又不好一口拒绝,于是告诉她,“我回头探探他意思再说吧。”
巧娘也理解,“成吧。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那百寿图的图样和料子、针线。”
绿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随后接过了巧娘给的东西,点了点,发现没有错以后便叫上冬至出了门。
甫一出锦绣阁,她便瞧见了张小桃和那姚晨年的身影一同进了一家叫鸿福楼的酒楼,脚下顿时一停,想了想,这到底是各人的缘法,她还是不要插手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为着冬至的未来,作者君也是绞尽了脑汁啊!
☆、张小桃
没理会张小桃的事,绿竹拉着冬至一起逛起了县城,看家里有什么缺的少的就在县城里补齐了,结账的时候都是绿竹在付,冬至也没说什么。
因为绿竹和他早有默契,她尊重他,家里该他出的还是从他给的小金库里头出,为此她还特地不甚熟练地用从向南那学来的算账给倒腾了两个账本,一本他的或者说家里的,一本她自个的。
见此,冬至更是没话说,只不过有一回偷看了她的私房钱账本,被打击到了,心里暗暗地决定,总有一日要比媳妇的小金库要多。
到响午了,两人找了个面摊吃面,正吃着呢,两个衙役就进来坐下,和老板要了面和茶水,那老板对他们点头哈腰的,说是不收钱,让他们尽管吃。
绿竹见了,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冬至,示意他去看,冬至抬头看了一眼,没甚表情变化,应该说转头疑惑地看着绿竹,意思是,怎么了?
绿竹让他赶紧吃,等会再说。
等解决了面,看外头晒,两人又找了个茶摊要了壶茶歇着。
就在冬至快要忘记刚才那一茬的时候,绿竹却又说起了方才的那一幕,“冬至,你看刚才那两个差大哥还挺威风的。”
冬至奇怪她怎的说起这个,于是点头附和,“是挺威风的,不过那都是人前,人后其实他们比那面摊老板好不了多少,都得讨好那些上官的。”
见此绿竹也晓得他有些看不起当衙役的了,于是不再说下去。
冬至却从方才从锦绣阁后堂出来她就有些不对劲了,于是问她,“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绿竹瞟了眼四周,“等回家再说。”
“好吧,那你回家一定要说,可别闷在心里。”
“晓得了,啰嗦。”
后半响等太阳没那么烈的时候,冬至和绿竹便去了约定的地方去找黄大叔坐车回家,现在出发,到村子里正好赶得上回去做晚饭。一同出来的几个媳妇也是这时候回去的,也就那些大男人有事要办才会拖到傍晚时候才回去,黄大叔将他们放下来以后要是时间还来得及就会再跑一趟。
这一趟回去,绿竹却是没有看见那张小桃,好歹是一个村子里的,绿竹不免有些惦记,也不知她和那姚晨年如何了,希望她不要行差踏错才好。
却说张小桃这边,她最近因为亲事遇到了阻滞而闷闷不乐,她一直以为,以他哥哥秀才的身份和往后的前程,她一定会是村子里嫁得最好的一个,最起码也要是个地主家的,再不然就和她哥一样是个秀才。
可谁知张荀出了事,她这亲事没了着落,高不成低不就的。虽说张荀还是秀才,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得罪了人,高中的机会小了许多,那她一个秀才的妹妹,有些被娇养了的乡下姑娘,谁家肯要?她又不是绿竹那样有个一技之长能挣钱的香饽饽。
张小桃心里烦闷,想起之前去县学里给张荀送东西时,遇到的一个姓姚的同窗,家里在县里镇上都开了布庄,那时他似乎对她颇有好感,还说让她在他家布庄里看上了就拿。
张小桃自然不能做这样丢她哥脸子的事,不过却将这姚晨年记在心里,有一两回在那镇上的布庄里碰到过那姚晨年,言语间还颇有些暧昧。
她想着,靠哥哥结一门好亲事怕是难了,于是咬咬牙,趁着有一回和赵桂花上镇子的时候,到那家布庄给他留了个荷包,给他这等私密之物,意思不言而喻。等下回集市的时候她再去,果然收到了那姚晨年的回复,请她去县里他家的布庄逛逛。
张小桃也没敢和她爹娘提这事,自己一个人打扮一番就去了县里,想着便是这事不成,她得几匹好布回来做衣裳也是好的,于是有了今早绿竹见她这一出。
来了县里,那姚公子态度和以前一样,甚是熟络,不仅送了她不少东西,还请她一起去县里最大的酒楼吃饭,她喜不自禁,却没看出那姚晨年在她背后看她的诡谲目光,还有布庄里的店小二一脸了然的暧昧态度。
在酒楼里,姚晨年甚为热情地招她吃菜喝酒,渐渐的她便有些迷糊了,觉得这酒后劲有些大,她只能靠着姚公子才能坐得直,发现不对劲的张小桃一把推开姚晨年,往那房间门口跑,才将门打开,就被他抓住,她看得一个穿得富贵的公子在不远处,顾不得许多,高喊一声“公子救我!”
黄金宝本不欲多事,因他认出了姚晨年这位同好,这时候他怎能插手他的好事?不过,看那小娘子衣衫被拉扯开时露出的一抹莹白,还有那桃红色的肚兜一角,以及那盈盈含春的眸子,他的黄小二不禁有了反应,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于是上前装模作样地斥了姚晨年,“光天化日的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姚晨年以前是对张小桃有些心思,因他看出来张荀和山长家的小姐之间的端倪,觉得他日后肯定是个有出息的,便想着抱个大腿,有什么关系比和他扯上姻亲更紧密的呢,于是打上了张小桃的主意。
不过后来张荀出了事,他是晓得一点真相的人,自然是离张荀有多远是多远,可送上来的美味他却不可能不要,山珍野味吃多了,尝尝清粥小菜也未尝不可。至于事后?还不是她勾引他的?他张家要是有想法,他就把这事说出去,看那张荀还怎么做人。他也是秀才一个,自然明白名声有多重要,张家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这时候黄金宝插一脚进来,他是有些郁闷的,但也晓得他是县丞大人的“小舅子”,得罪不起,不过是个清粥小菜罢了,他让就是了,还给他做足了面子,“黄公子啊,在下还有些事,先走一步。”小美人自然是留下了的。
张小桃感念于黄金宝救命之恩,对他盈盈一拜道谢,黄金宝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背过她倒了杯茶,下了点料,而后递给她。张小桃没有防备地喝了下去,再之后便浑身发烫,晕乎乎的了,最后只听得黄公子恨恨地说了一句,“好你个姚晨年,竟然还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而后便陷入了巫山云雨当中。
事成之后,黄金宝食髓知味,果然还是雏那里紧,叫他好生享受,对美人也多了几分心思去糊弄。
知晓她哥哥是秀才他也不慌,因他料定那就是个落魄秀才,要不然那姚晨年也不会下手,且依着他姐夫邹县丞的关系,谅他们也不敢如何,于是随口丢了一句“此番救人实乃无奈之举,黄某家中却早有妻室,且是个悍妇,张小娘子莫若回去等一等,待黄某说服了家人再来接你入府?”
张小桃此时也分不清是落了姚秀才的套,还是这黄公子的,也只能听他的,希望他能兑现承诺来接她,而后便被他趁夜送了回去。
张家人见她早出晚归的,还有驴车相送,车上还有不少好东西,哪还能不明白的,赵桂花忙问她怎么回事,张小桃没敢说出来,只道张荀往日的同窗约她喝茶,旁的没有说。
张荀一听姚晨年的名字,眼睛闪了闪,眼珠子动了动,到底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明白妹妹的清白怕是没了,想到她自个巴巴地去县里送上门,脸子都丢光了,还得藏着掖着不叫人知道,心里憋屈。可也想着,借着这一层关系回归秀才圈子里,于是找上了姚晨年,姚晨年想着这位以后兴许就和县丞大人搭上一点关系了,便也帮衬着一些,让张荀更加肯定他与妹妹成了好事的想法。
要不是后来妹妹有了,左等右等等不到黄金宝来接的张小桃才将事情和盘托出的话,他还被蒙在鼓里,一想到姚晨年私底下是如何看自己的,他就没来由的愤恨。
可再如何愤恨,也不如现实利益来得重要,前些日子他虽借着姓姚的回归秀才圈子,却也没得到多少正眼相看,如今妹夫换了黄金宝,听说是能和县丞大人搭上关系的,于是心思便活络了。
张荀先前能和许青青好上,可不仅仅因为她知书达礼颜如玉的关系,还因为她爹许山长,说到底他本就是个爱走捷径的人,前些时候的碰壁让他直面了许多现实问题,如今出现了黄金宝这么个既有钱又有些势的妹夫,自然是扒着不放的,任由他娘带着妹妹闹上门去。
张家的事好生闹了一场,最终以张小桃被黄金宝接走结束,说好听点是个妾,其实记在那户籍上不过是个下人。
当朝律历,男子四十无后方可纳妾,违者挞四十。像黄金宝这样的富贵人家交些罚金可以有一个纳妾的名额,多的也不能有,可黄金宝虽目前没后,可也不足四十,这妾自然是无从谈起的,至于后院的莺莺燕燕?那都算作是通房丫头,大家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黄金宝的美人虽多,却没一个肚子争气的,现如今出了一个,他爹娘自然把她接进来,承诺她日后要是为他黄家生个儿子,便提她做正式的妾,至于黄金宝的大老婆吕氏,那是有些背景的,休不得。
张家人憋屈,却也只能这样,寄希望于张小桃能够一举得男,可黄金宝的后院一直没人能把孩子生下来,这里头没有点蹊跷,可能吗?张小桃的悲剧才刚刚开始罢了。
张荀呢,依靠着和黄家的关系,倒是真的让那些人刮目相看了,不过看不起他的还是一大把,另外,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有一句叫近墨者黑,黄金宝是个什么人,张荀和他搭上关系,很快又会成为什么人,此事可想而知,他招惹出来的事还不少。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绿竹后来听了唏嘘不已,偶尔自责一下当初要是能拦下张小桃是不是结果就能不一样?可冬至却说,你能拦她一回,拦她第二回,却拦不住她第三回,她能独自一人去县里找那姚秀才,是真的没有想过最坏的后果吗?她自然是想过的,不过是不甘心嫁个泥腿子罢了。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这些事,他们刚从县里回来,捯饬了晚饭,吃过以后又冲了澡,一起躺在床上说着今儿个在锦绣阁巧娘和绿竹说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钟大郎要娶平妻的事,按理也是要抓去打四十板子的,不过乡下人你不说我不说,也就那样了,记在户籍上的时候少不得要交点钱,要不然咋办?孩子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