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爱生谁生,反正我不生第31节

璧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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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

    大衣底下玩真空是吧,开箱有礼是吧,拆礼物是吧,玩反差和刺激是吧。

    尤佳妍把手机“咔嚓”一锁屏,短视频叽叽喳喳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她把手机往边上一放,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宋词轻飘飘地撩了她一眼,不动。

    尤佳妍伸手够不着他,踢掉鞋子往前探,用脚背去勾他的小腿。

    “让我看看你的手。”

    她没用什么力,轻轻往回带了一下,宋词就顺着她的力往前靠近了两步。

    尤佳妍捧过他的手看了看,在那几处破皮泛红的伤口处用手指一个一个点按过去,提起眼皮问他:“痛不痛?”

    宋词眈眈地注视着她,被热水泡过的伤口弥漫出钻进血液里的刺痛,他特意用比平日里洗澡更烫的水温冲过,因为刚才他注意到她看向自己手背的目光,于是立刻就知道应该怎么样要糖吃。

    可是现在他被她摸得有些痒,与疼痛混在一起生出一股如电流般酥麻的触感,反复刺激他的神经。

    他轻声说:“只是朋友的话,还挺痛的。”

    “是吗?”尤佳妍笑了一下,将五指挤进他的指间,与他十指交握,语气无辜,“那怎么办?痛的话不能碰水诶,越碰越痛。”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尾音若有似无地往上勾,像是干燥柴木底下微弱的火星,一点就燃。

    宋词很难拒绝她。

    他从来就学不会如何拒绝她。

    他怎么会听不懂呢?

    几乎是立刻就折戟在她的目光里,他又往前倾了点身体,欲系未系的腰带让这件浴袍变得靡乱又不守规矩。

    他与她目光交汇,声音低哑:“没关系,伤口不严重,如果是碰’水’的话,那就不会疼。”

    尤佳妍挑了下眉,又在他的伤口处摸了摸。

    宋词牵着她的手一同抚上他的脸,他盯着她,缓慢地将头侧过去,眼神却一刻不离地与她纠缠。

    他细碎地亲吻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吮过去,最后做了一个先前恐吓cr一样的一个动作。

    只是在此刻好像又不一样了。

    他带着她的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脸颊上拍了拍,压过嘴唇。

    带了点欲迎还拒的凌辱意味。

    他知道她喜欢的。

    尤佳妍的睫毛一颤,终于如他所愿将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他又浅浅地抿了一下她的指尖,轻声道:“如果宝宝心疼我的手不能碰水的话——”

    他当着她的面蹲跪下去,轻握了下她的小腿踩在他的肩膀上:“也可以有别的选择的。”

    第37章只是做个朋友

    酒店的隔音不太好,离机场近的地方,总是能时不时听到一阵又一阵的飞机轰鸣声,震颤的大地和尖利的啸声是最好的幕布,能掩盖掉一切试图隐藏在深夜里似痛又爽的声音。

    尤佳妍仍然不怎么肯给亲,可她今晚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宋词教训cr时手臂上时隐时现的青筋,于是她鬼迷心窍般顺着那些经络抠挖抚摸过去,又下了劲去掐,留下一个个嫣红的月牙痕迹。

    而宋词仍然心口不一,他明明会在飞机起飞和降落时用耳朵贴近她的唇,把下巴嵌在她的颈窝里不厌其烦地听他故意逼出来的她的喘.息声,又会在轰鸣声远去后用大手捂住她的嘴,盯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压着嗓音告诉她隔壁是她哪几个同事,也许现在还在享用新鲜现切的果盘。

    飞机扬起的席卷风声下,很少有人能不被打扰地沉睡一个整觉,可是尤佳妍在之后睡得格外香甜。

    宋词照例会处理好一切后续,他仍有些睡不着,神经紧绷,毫无睡意。

    他只留了浴室的一盏夜灯,安安静静地躺在尤佳妍身边,借着那一点昏暗的光线细细打量她安静的睡颜。

    他的手一直十指交缠地牵着她的,皮肤的接触让他能安心下来,确认她的确在他身边,毫发无损的在他身边。

    大概她根本不知道今晚他有多后怕,她的胆子总是大得离谱。

    宋词想起自己第二次见到尤佳妍的场景,很遗憾,与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转学到宪恒中学的第一天就把高二的学生名单检索了一遍,成功找到了三班的尤佳妍,看到那张清秀的照片时他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而后又变得莽撞且来势汹汹,撞得他胸口都在发颤。

    他把手指点在那张照片上,又觉得指尖有些发烫,有些痒,拇指和食指互相轻微揉搓了一下,妄图将那些不清不楚的感觉压下去。

    只是做个朋友而已,他想,而且尤佳妍收了他的钱,最后也没把手机给他。

    他试图为自己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全然忘记了报火警时他在心里连夸了好几句“好姑娘”,还在想这钱出得太值了。

    只是认识一下,况且现在都是同学了,同学之间,一起吃个饭,交换一下联系方式,这很正常吧。

    方淮序当时进的是计算机竞赛班,这个班走的都是提前保送批的路子,与尤佳妍正常的文化班甚至不在同一层楼。

    他频繁绕远路经过三班偷偷望她一眼,装作只是路过的一个无心之举,这样踌躇了三天,也没想好要怎么上前打招呼。

    想认识的人迟迟说不上第一句话,不想认识的人偏偏缘分颇深。

    方淮序在第四天就在早操环节碰到了老熟人7号,因为明铸学堂被封停查办,所有学生都被接了出来,没想到7号居然还是本地人,宋词也终于知道了他的真名叫做刘述。

    刘述已经压级压了两年了,从师兄变成同级,场场考试在年级吊车尾,早操的时候自然也被老师丢到了最后排眼不见为净。

    正巧与因为身高在同龄人中间高出一头所以排在队伍末端的方淮序两相对望了一眼。

    方淮序打招呼的手才刚抬起,刘述跟大白天见了鬼一样撒腿就跑。

    真是和谐美满的校园生活啊……方淮序放下手心想。

    可是到了放学的时候这个美好的愿景就破灭了。

    因为尤佳妍是走读,而他是住校,方淮序成天装作自己也是走读生面色如常地混出校吃晚饭,实则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跟尤佳妍“顺路”后说上一句话。

    没想到却被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堵在了一条弄堂里。

    那条弄堂后面有一家甜品店,尤佳妍有时候会去买一块百香果蜂蜜千层,方淮序很快就把这里都走熟了。

    刘述一改白天里见了猫的耗子那股怂样,这时候狗仗人势地站在一个刀疤脸身后,伸着手臂冲他指指点点:“大哥,就这小子,嚣张得不得了,都追到学校来教训我了,您一定要给我做主。”

    见方淮序拧着眉,似乎注意力全都飘在身后三十多米的那家甜品店里,刘述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恨得直扯着嗓子强调:“大哥,他有钱,在明铸学堂里他成天从家里要钱,底子绝对厚。”

    一群人都望过来,似乎对这句话非常感兴趣。

    甜品店门口的风铃只要有人进出就会撞出风声,空气中会飘来馥郁香甜的黄油和奶油味道。

    方淮序以前很喜欢听尤佳妍推门走出来时风铃清脆的响声,她通常会反复确认手上提着的小袋子会不会压到小蛋糕,眉眼弯弯,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有光,像是一只把松果埋在秘密基地亟待开餐的快乐小松鼠。

    风铃声又响了。

    方淮序没法确认那是新顾客光临还是里面的人结账离开,他也不想赌。

    他不动声色地折了一下身位,慢吞吞地往后退。

    那群混混明显乐了,因为方淮序退进了一个公共厕所,里面没有路也没有监控。

    一大群人就这样鱼贯而入,消失在这条窄窄的弄堂里。

    ……

    方淮序自认为对于这种场景有着比较丰富的经验,一般打架斗殴对方也是看眼色的,尤其是第一次选定的目标,要是真看起来又疯又难搞不要命的,那些混混也会打退堂鼓。毕竟无非是为了点保护费或者是替人出头,回头真死了两个小弟那老大在这块地上也没了威信。

    破窗效应,第一次被砸出裂痕的玻璃,后面一定会碎的。

    所以方淮序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

    狭窄逼仄的空间,不太好闻的气味,以及潮湿积水的陈旧瓷砖,对方拿着家伙有备而来,本以为能速战速决,谁知道刘述这小子要么不点人,一点人来了个这么能打的,一群人围困一个人都施展得相当狼狈,几乎讨不到好处。

    最先出头的一个小弟被方淮序点东点西抽中了,他的右耳被撕裂,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皮还黏连挂在上面,血将他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一直在嗷嗷大声凄惨叫唤。

    方淮序擦了一下下巴上的血,对着一群彻底警惕起来的人笑得温和,他说:“你运气不好,我打架都挑倒霉蛋一个一个来的,抽到谁就是谁。”

    “不过你运气也算好,以前在我家那儿也碰到过今天这样的小游戏,被撕扯下来的可不是耳朵,是一整条胳膊。”

    人群开始往后躁动了,来之前刘述就说过方淮序在明铸学堂的英勇战绩,原本混混们还不信,这下看着眼前和颜悦色温文尔雅但怎么看怎么像疯批的小子——

    他妈的绝对是块硬骨头钢板。

    得想个法子撤了,这人看着彬彬有礼的,实则跟一条野狗似的不好惹。

    “别走啊。”方淮序冷笑起来,额头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糊到了眼睛,他连眨都不眨,漆黑的瞳仁上覆了薄薄的一层血,黑色的短发黏在脸上,显得皮肤更加苍白又吓人,“今天谁也别想走。”

    他抬手,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刘述:“你过来。”

    刘述一看身边的“铁哥们”都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东一个折了腿西一个提不起胳膊,吓得寒毛直竖,他虽然打架不行,可是看场面可是老手,今天这一顿群架再下去铁定讨不着好。

    他哪里敢听话地上前一步?只躲在刀疤脸头儿背后猛扯他的衣服后摆,意思快走快走。

    头儿气得扭身就给了他一巴掌,他刚才照例退开在人群外等着小弟教训人,没想到一个两个都不禁打,其中一根短棍打折后被方淮序拿到,手腕一拧就穿过人群飞掷过来“咚”的一声砸到他的头,这会儿脑瓜子还嗡嗡的。

    刘述捂着脸萎靡在身后,脸上的巴掌印又红又肿,他自知这次回去铁定被大哥好一顿教训,现在已经后悔得一句话也不敢吱声。

    一群人彼此对峙着心思各异的时候,外面突然由远及近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这下再也不用犹豫什么了,刘述等人先行拔腿就跑,连棍子都扔在厕所里不要了。

    剩下的小弟连忙你扶我背地搀扶着跑开,现场乱得一片狼藉,洗手池上的水龙头都被砸歪了,拧不紧的接口一直在往外喷水,方淮序听到如鸟兽散的脚步声彻底远去,才浊重地喘了口气坐在地上。

    他左腿的脚踝完全肿起来了,刚才放狠话的时候只能靠着墙壁强装无事,实际上痛得背后都是冷汗。

    警笛声越来越清晰,他右腿还能动,支起来踩在地上撑住自己的身体,手臂横架在上面又沉沉地喘了口气。

    啧,刚才动手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坐下来才发现骨头缝里都是酸痛的。

    有人进来了。

    方淮序提不起劲来,他把头埋在自己的手臂间,眼神涣散地盯着脏兮兮的地砖,只懒洋洋地说了句:“人跑了,但是我记得每一个人的长相。”

    警笛声一直在持续不断地叫着,他疲惫的大脑忽然动了一下,惊觉这声音靠的太近了,而且仔细听一直在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不像是真笛声,倒像是警报器。

    他微微动了下头,只露出一只眼睛眯着往厕所门口望去一眼。

    那人站在逆光处,自下而上看去时身后都像是晕开了一层被偏爱的光圈,红黑条纹的校服也遮不住骨肉匀停纤秾合度的姣好身材,她手上还拎着一个小巧可爱的甜品袋子,而警笛声就是从她手心里捏着的便携式防身警报器发出来的。

    “同学,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她礼貌地询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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