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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人是太子的暗线?什么叫黑的说成白的,太子喜好征战,难道不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征战吗?几次的战事不都是太子拔旗主动出征吗?碾压周边国家纷纷归顺,连年供奉
“这掀起战事的是太子,让百姓陷入疾苦的不也是太…..”子吗,后面几个字没有说完,说话的人便被一侧的友人扯了扯衣袖,不敢再开口
“先生误会了,自古以来,多少王朝贪图安逸而渐渐被人篡夺王权,在诸位眼中防守是一个大国的该做的,但史书中的经验却验证着一个事实,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威慑八方才是平息战乱的前提,更何况,我们大尧之所以成为大国难道不是因为先有了幅员辽阔的版图才有了今日取之不尽的矿产,用之不竭的珍稀,包容民生百态的胸怀吗?太子手段让人生畏,但归根结底却是为了我们大尧更加长治久安,不可不谓是高瞻远瞩,英勇神武,堪称神人也”
她一番话说下来,喉咙几乎要着火,心里翻滚着恶心,当是仇恨的人,偏偏要夸赞,回去定要写几份悔顿咒,以免被雷劈
说书人刚刚还是满面的反对,这么细细听下来,突然觉得这位小哥见解独到,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更何况太子如今掌权,他们夸夸太子倒百利而无一害
几人起身一拜“小哥所言甚是,我等突然稍有顿悟,今日说说太子倒也不错,希望小哥给些意见”几人面容带笑但心底却暗自嘀咕这小哥看着面粉齿白,若是真的进了宫也是一介宦官,而且是拍马屁拍的最响亮的大宦官
“好说”浅浅一笑,浅瑜松了口气,没枉费她往自家爹爹身上泼了一下午脏水
书肆对面的酒楼里,卫流心底不由暗叹那背对着他们的那位小哥口才极佳,莫名的觉得身侧的殿下此时心情不错
“将人带走如何?”淡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卫流低头问道:“殿下可是觉得此人是可塑之才”
“未然”
“那殿下是觉得此人污蔑镇北将军想要教训一番?”
“非也”
“那这……”
“听着心情好”
“……”
卫沉过来的时候发现一向冷峻的殿下似乎不大一样,但他向来冷静自持,想到正事低首开口:“殿下,南阳急报,蕃人来攻”
放下手里的茶杯,赢准起身“回宫”
卫流一怔“那个人还….”带不带走?
赢准脚下未停,扬长而去,看着殿下离开,卫流拍了拍脑子,殿下岂是真的喜欢听好话的人,他问的简直多余,殿下器重镇北将军,更不可能让一个污蔑将军的小人凭此受到器重
淡笑作别几个说书人,浅瑜捧着找到的竺国字籍下了楼,看到哥哥便迎了上去
盛翊瑾点头拍手,笑着揶揄:“这位小哥,敢问镇北将军与你有何恩怨,又讽刺不识字,又骂他出身草莽的,这些天不让你出门竟然结下这般大的恩怨?”
浅瑜一瞪,“快走吧”她现在心里有些慌,生怕被人瞧见
进了府门,刚刚回府得知女儿出门的镇北将军便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等着一双儿女回来
见到女儿过来先是小心嘱咐安慰一番,而后对着儿子劈头盖脸的一顿斥责“妹妹身体孱弱,你偏要带她出门胡闹,是不是又想挨鞭子”
生怕爹爹打哥哥,浅瑜上前环住爹爹的手臂“爹爹莫怪哥哥,是宝儿想出去买书”
“乖乖买的什么书啊,哎呦,这么多字啊,真厉害,我们乖乖是个大才女啊”
盛翊瑾心里暗叹,忍不住开口:“爹,那书面上是异文,看着多但就是一个字”
盛云俦面露尴尬,回过身横目怒斥大儿“滚去练功,你叔伯们最近来信问你武夫练得如何我都没法开口”
闻声而来的李氏娉婷走近,柔声娇斥:“你做什么又和儿子发脾气啊,早上儿子起的比你都早,儿子如今练功比你都认真”
盛云俦面色微红,上前揽着娇妻,“外头日头晒,夫人怎么出来了”
李氏撇开他的手,握上女儿的手“宝儿可回来了,随娘一起去用饭吧”
晚霞渐染天边,照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浅瑜淡淡微笑伴着娘亲进入堂中
老天,若这是一场美梦,便让她从此一睡不醒吧,她愿失去所有换家人一世平安
第04章
北边的四季分明,但京都却四季如春,温差不大,正是养人的宝地
和娘亲一起用了饭,浅瑜抱着弟弟伴着娘进了院子
正是日头当好,李氏这会儿都会抱着小儿晒晒太阳,最近珏哥儿正是要冒话的时候,看着什么都要咿咿呀呀两声,短胖的小手指来指去,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看什么都新鲜
李氏笑着小儿“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
浅瑜柔柔一笑,亲了亲弟弟,摆弄着弟弟肥胖的小手,心里软极了
李氏看着日渐貌美出众的女儿,试探开口:“我听闻郡王回京那日来过了?”
浅瑜握着弟弟的手一顿,点了点头,到底瞒不过娘亲
“听闻陆郡王至今也没有妾室通房,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不曾有过……”李氏悠悠开口,瞥了眼女儿,见女儿也没有接话的意思,心里有些疑惑,“他惹着你了?”
“没有”浅瑜知道娘要说什么,算算时候,陆照棠的母亲静王妃应当是来过了,以前她只当她是过来关心她,后来却想明白,她当是看看她的伤势如何,她若是真的摔残废了,估计她定然要入宫请旨取消亲事
果然,听了女儿的话,李氏拉着她坐在一侧,认真的开口“那日静王妃来过了,除了关心你外,便是提了嘴你与绥远的婚事,绥远大你五岁,到他这个年纪很少有没娶亲的了,你不松口,他便纵着你,静王妃干着急”
垂下眼帘,浅瑜轻叹“哥哥比他还大呢,不也没成亲”
李氏疑惑女儿的反应,想来定是绥远惹着这丫头了,两个人的事她做娘的也不好开口,见她不想再提,便也岔开了话题
浅瑜松了口气,心里有些着急,她不想再嫁给陆照棠,她害怕重复上一世的结局,但圣上赐婚她又不能让爹爹去提,不想让爹爹为了她违抗圣旨
先拖着吧,等到陆照棠遇见那端阳,心系旁人的时候便顺其自然了
因为想起了前世的事,从娘亲院子里出来,心情有些沉闷
听了小姐浅浅的几声叹息,景清仍摸不清小姐的心思,她伺候小姐时间不长,不如景溪她们心细,想了半天开口道:“小姐昨晚睡得不好?”
走在回自己院子的小径上,浅瑜漫不经心的开口:“为何这么问?”
拨开小姐路前的枝丫,景清疑惑:“昨晚小姐不是听着了马嘶而没睡好?”
浅瑜顿住脚步,她的院子院落别致,风景独好,但让她最喜欢的是十分安静,平日根本听不见什么嘈杂,但下人房里却不一样了“昨晚你听见了马嘶?”
景清点了点头“嗯,那疯马嘶鸣了一晚上,昨天三更的时候才小声了许多,奴婢才睡着”
垂下眼帘,浅瑜缓缓转身“随我去马厩看看吧”
顾不得疑惑,景清连忙提裙跟上,“小姐去看那马吗?别去了,万一那马再发起疯来,奴婢害怕保护不了您”
浅瑜淡淡一笑“你放心,马儿再发起疯来,我定然跑的比你快”她现在惜命得很
绕过后院到了马厩,那疯马已经因为嘶鸣了一晚上没有了力气,只有腹部的微微的起伏证明着它还活着,看了半晌除了看着马儿喘息,她倒没看出什么端倪
管事远远瞧见小姐站在马厩前,吓得忙不迭足的跑了过来“小姐怎么来这了,可别伤着您”小姐是将军府里的宝贝,镇北将军的珍宝,有了什么闪失他哪里担得起啊
浅瑜见那马儿已经失禁了,蹙眉虚掩了掩鼻息“管事可知这马儿得了什么病?”
管事上前栓好栅栏,这马儿名贵却闹了病委实有些可惜,叹息道:“老奴养了这么多年的马,并未瞧出这马有其他病痛,想来应该是疯病,只有疯病是这症状”随即做礼开口“小姐请回吧,这脏乱”
浅瑜之前查过书籍,并没有马儿的疯病的先例所以才心疑过来看看,自知看下去也定然看不出什么,刚想抬步离开,却看那马儿微拱起脊背,日头当空,那脊背似乎闪烁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银光,定睛看了半晌,敛下眉目,抬步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刚一迈进院子,景溪便急急的跑了过来“小姐您去哪了,到处都找不见您,田小姐来了”
本想今日再多翻阅些竺国的书籍,看样子怕是不成了
进了房内,净了手,看着在哪吃枇杷吃的开心的人,淡淡一笑:“最近你来的倒是勤快了,我这水果估计都快不够你吃了”
田茹莜拿了帕子擦了擦手,假意拭了拭眼泪“我这不是心里有愧吗,想多陪陪美人,偏偏美人不理解我的心”
将袖口放下,走向书案“理解理解,陪着吧,我今日要写几篇悔顿咒”
田茹莜一怔,奇道:“写那个做什么”
浅瑜淡笑,“说了违心的话,心里憋屈,无处发泄”
“奇了,还有人让我们宝儿委屈,也不怕将军府的铁骑”
“你快吃水果吧,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本以为田茹莜与她说说话无趣了就会离开,她一向坐不住的,但难得她一直陪着她静静的坐到了傍晚,当真是心里愧疚了
看着两大篇幅的悔顿咒,田茹莜赞叹不已“我们美人的字真是妙极,羡慕了”
浅瑜好笑的抬眼“羡慕便好好练练字啊”
放下手里的纸张,田茹莜摇头坐回椅子上“你不是不知道你练字是享受,那是你的爱好,我练字痛苦,因为那不是我的爱好,我多希望我一出生就能言能写,聪慧多识”
浅瑜放下手里的笔,“世上有你说的这种人吗?”
田茹莜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还别说,当真是有的,太子就是这样的人”
浅瑜嘴角一僵“那是人们阿谀奉承乱说的,时候不早了,一起用饭吧”
田茹莜咽回嘴里的话,看了看窗外的日头“我走了,我爹今日修完文书就会回来,哥哥今日也会回来,我娘特意嘱咐我早些回去”
她走的不情不愿,浅瑜淡笑送她离开
田茹莜出了院子,叹了口气,再抬头看到来人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迎头而来的人也见了她,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便绕过她离开
田茹莜淡笑回身“陆郡王,好歹我们三个是自小一起长大,你做什么走这么快,当真这么着急见我们美人啊”
陆照棠闻声回身,看清了那女子,淡淡开口:“田小姐”复而便再不停顿抬步离开
田茹莜轻轻的捏了捏手里的帕子,没有回头的向着府门走去
听到叩门声,浅瑜以为景溪她们端着吃食过来了,头也不抬的开口“进来”
在外面踌躇许久的陆照棠推门而入
看着提笔写字的人,他的心重新放了下来,娘亲和他说给将军府提了两人的婚期,但没有收到回复,他便一直心里不安,他患得患失到忘记了两人是有圣上赐婚的,不知为何最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两人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亲昵消失了,他几乎听不到关于她的任何事,每每一想便觉得不安,所以今日从太子府邸出来便过来这里
许久没有听到响动,盛浅瑜疑惑的抬起头,看到来人复而垂下眼帘“你怎么来了”
知道她性子清冷,但仍旧心中一涩,陆照棠向前走了几步“我娘说提了婚期给将军府,你…….”
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生怕她不开心
浅瑜叹了口气“我如今有伤在身,怕是还需些时候”
听了她的话,陆照棠松了口气,至少是因为别的原因不能成亲,而不是不愿意成亲
看着案几上拿着笔的素白,忍了又忍,陆照棠轻轻握住,她条件反射的想要挣脱,他却没有松开,这是他第一次这般越矩
陆照棠看着她水润的眼眸,眉头微蹙“宝儿,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宝儿心知我喜欢你,为何总要这样折磨我”
浅瑜心里微怔,心底苦笑,折磨我的人是你,陆照棠,你的语言那么真诚,眼睛那么执着,编织了那么好的美梦给我,却又将它砸碎,我疼痛的已经麻木了,所以心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