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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愿意自卖为奴,那又何必贪侯府的银子?”赵菁提着裙子站起来,对着徐老太太福了福身子道:“老太太想知道我为什么打了那韩春花,我便告诉老太太,因为她说她自己投错了胎了,居然要替娴姐儿端茶递水,且她还没有端茶递水,就在那边骂骂咧咧,既然她想当主子,那我自然让她舒舒坦坦的躺在床上,好好的当主子。”
“你……”韩妈妈这一时却被赵菁镇住了,她从来都是温柔娴静的模样,便是在下人跟前端出几分气势,却也没有像今日这般让自己害怕的。
赵菁扭过头,看了一眼韩妈妈,笑着道:“再过两日就是初五了,又到了内院散月银的时候了,韩妈妈今儿倒是空闲。”
韩妈妈又是一惊,僵硬的老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徐老太太这时候却也听明白了几分,只是她实在不懂这些庶务,便转头问赵菁道:“没有卖身契,就不能在侯府当差吗?”
赵菁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和徐老太太说这些,便笑着道:“这话我一时和老太太也说不清,倒是张妈妈是侯府的老下人了,她知道的清楚,老太太一会儿问她便好。”
徐老太太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外面却有小丫鬟走了进来,笑着回话道:“老太太,侯爷写信来了,周管家让人送了过来。”
徐老太太一听说徐思安写了信来,早把其他事情都丢在了一旁,只急忙招手道:“信在哪儿,快拿过来给我瞧瞧。”
那小丫鬟便把红漆雕花小托盘呈了上来,里头正放着一封信,老太太高兴的把信打开了,才想看又犯难了,只笑着就递给了赵菁道:“还是你念给我听吧。”
赵菁打开了信念了起来,心下却有几分埋怨了起来,徐思安的家信里面,居然提都没有提起自己来……
徐老太太得了徐思安报平安的信,高高兴兴的往小佛堂还原去,赵菁便索性告辞了,她才到了松鹤堂的门口,就瞧见外院跑腿的婆子正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了只迎了上去道:“赵先生,侯爷捎了东西给您,奴婢方才已经送去紫薇苑了。”
赵菁一听这话却是心下一喜,也顾不得在下人跟前就笑了起来,一个转身便步子轻快的往紫薇苑去了。
小丫鬟早把东西收了下来,就放在了书房的书案上,赵菁带着几分欣喜往里头去,又怕在小丫鬟跟前失态了,只放慢了步子进去,见了那东西却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上去。是一个云锦镶面的木匣子,锁扣上还嵌着珠宝,看上去很是精致。
赵菁坐了下来,将那搭扣打开,看见里面竟然紧锣密布的放着好几根发簪,有青玉的、有和田玉的、还有翡翠的、芙蓉玉的。簪子下面押着一张纸片,上面是铁划银钩的几个字:
不知你喜欢什么颜色,全买了。
赵菁忍不住就吐槽了一句:这乱花钱的毛病,倒是和徐老太太如出一辙的。只是……这心坎上却是实打实的甜得吃了蜜糖一样。
☆、94|679.235.&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进窗格子里头,赵菁捧着盒子走到卧房里,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她今天梳了一个桃心髻,只在桃心的地方簪了一朵珍珠攒成的珠花,看上去素雅清淡的。赵菁伸手将珠花摘了下来,从锦盒中拿了一支芙蓉玉的茉莉花簪子,簪在自己的发间,芙蓉玉散发着淡淡的粉色,更衬托得赵菁冰肌莹澈、眉目楚楚。
外面小丫鬟正巧就进来回话,说张妈妈回来了,已经带着赵大妞往紫薇苑这边来。赵菁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起身迎了出去。赵大妞正抱着一个小碎花的包袱,怯生生的跟在张妈妈的身后,瞧见赵菁出来顿时就胆子大了几分,忍不住冲到她怀里喊道:“姑姑!”
赵菁揉了揉她的脑门,低下头看着赵大妞今儿穿的衣服,袁氏倒是把她打扮的得体,上面穿着豆绿色的碎花小比甲,下面是白色的挑线裙子,不出众,却也清爽整洁让人瞧着顺眼。
赵菁拉着赵大妞的手,抬起头对张妈妈道:“妈妈你去一趟老太太的松鹤堂吧,我估摸着她还有事儿问你,我和大妞先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去松鹤堂给她老人家请安。”
张妈妈笑着点头道好,辞了赵菁往松鹤堂去,韩妈妈这会子正巧不在松鹤堂,小丫鬟说老太太收了徐思安的信便去小佛堂还愿了,张妈妈便顺路来了小佛堂里头。
徐老太太正跪在观音菩萨跟前念经,张妈妈便也跟着跪下了。等老太太睁开眼的时候,才有些好奇道:“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今儿有事要出门吗?”
“回来了,买了十来个小丫鬟回来,再加上家生子里头有年纪差不多的,也正好可以进府上来服侍了。”张妈妈上前扶了老太太起身,两人一同从小佛堂里出来。
徐老太太便道:“我正有事儿要问你,什么叫做家生奴才,什么又不是家生奴才,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呢?今儿赵先生说府上有五十来人都不是家生的奴才,是不是什么很了不得的大事儿?”
张妈妈听见徐老太太问起这个来,倒是有些好奇了起来,忍不住道:“老太太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以前老奴总在你跟前唠叨,你也不见得能听进去一句半句的,总说那些人可怜,好容易投靠到侯府来,都是您的老乡,你也不忍心撵了她们走……”
“我以前是这么说的吗?”徐老太太开始装失忆起来。
张妈妈被噎得说不下去了,也只揭过了这些不提,只笑着道:“老奴不说以前那些,如今老太太既然问了起来,那老奴就好好跟老太太说一说。所谓家生的奴才,那就是世世代代都在侯府做奴才的,当初老侯爷封侯的时候,先帝赏给侯府的这些人,便是家生奴才,这些人无论以后生儿育女,都是侯府的奴才,除非主子开恩,消了他们的奴籍,放了他们出去,他们才能做寻常的百姓。要不然就算出去自谋营生,被拿住了还是要送到侯府来的。”
徐老太太一边听一边点头,又问张妈妈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不管怎样,都是咱侯府的人,只要咱不放他走,那他们就世世代代是侯府的奴才?”
张妈妈点了点头,又道:“至于那些不是家生子的,就跟外头店家雇的伙计一样,大多只是签个契约,等到了年限便可以离开,这种人若是做了一半不想做了,卷了银子逃跑,主家也未必拿得住他,因为他不是奴籍,去了别处还能生存,他的子孙后代还能考科举进士族,不妨碍的。老太太你想一想,咱府上有多少这样的下人,他们若是想走,还不就是卷个铺盖的事儿,只是她们不走而已。”
“那他们为什么不走?”徐老太太弄清了两者之间的关系,却还没弄清别的。
“他们为什么走,侯府养着他们,他们养着府外的子孙,老太太哟,您是不知道,您就是他们心里的大肚弥勒佛呢!”张妈妈还想再跟徐老太太说几句,只见她眉宇皱得紧紧的,仿似在考虑问题一般,张妈妈想了想还是没再说下去,免得老太太又绕进了死胡同里头。
徐老太太回了中厅,外面小丫鬟进来传话,说赵菁带着赵大妞过来请安。正巧齐嘉慧的针黹课也上完了,齐嘉宝睡醒了午觉,两人正坐在里面的炕上吃着厨房新熬的赤豆小元宵。
赵菁已经在紫薇苑向赵大妞说过规矩了,徐老太太向来是喜欢孩子的,对赵大妞肯定也是疼爱的。
赵大妞走到徐老太太跟前,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对徐老太太道:“给老祖宗请安。”
徐老太太便让丫鬟扶了她起来,问她道:“你家啥名儿?”
赵大妞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叫大妞。”
老太太一双眼顿时就眯成了缝缝一样,笑着拉着她的小手道:“那咱可有缘了,我小时候的小名也叫大妞,后来到了十五岁快嫁人的时候,才取了个大名儿,等你再大一些,也让你爹给你改个响亮的名字。”
赵大妞想了想,开口道:“我爹他不识字,只能随便叫,不然老祖宗给我改一个?”
赵菁倒是还小看了赵大妞了,这般的人精,正想笑着开口,却听老太太道:“我跟你爹一样不识字,要不然等咱侯爷回来了,让侯爷给你改一个?”老太太说着,还顿了顿,拧着眉头想了片刻,又继续道:“到时候侯爷就是你姑父了,你得喊他姑父。”
赵菁听了这话,脸颊忍不住又红了起来。好在徐老太太全然没关注她,赵大妞也从善如流的点头道:“姑父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大概等天热了,咱把外头的夹衣脱了,你姑父就能回来了。”
赵菁瞧着这入了戏的一老一少,也真是无奈,只可惜自己练插嘴的机会也没有。倒是齐嘉慧在里间吃完了小元宵走了出来,看见赵大妞便迎了上去道:“你就是大妞姐姐是不是,你会玩翻绳吗?以后我们一起玩?”
“会啊会啊……”赵大妞点着头和齐嘉慧说话,变戏法一样从袖子中拿出一根红绳来,齐嘉慧高兴的摆手叫好,拉着她往里间去了。
徐老太太脸上挂着笑看着两个娃儿进去,扭头对丫鬟吩咐道:“去把针线房的人喊来,给赵先生的侄女做四套春装、四套夏装,要用上好的料子。”
丫鬟得了吩咐便出门去了,赵菁便笑着道:“老太太太客气了,她带了衣服过来,也不少穿的。”
“那不行,我喜欢看姑娘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老婆子心里就高兴了。”徐老太太一边说话,一边坐了下来,忽然话锋一转,抬起头对赵菁道:“那些没签了卖身契的奴才,咱侯府当真不能用了?”
赵菁一时也没摸清楚头脑,抬头就瞧见张妈妈冲着自己点了点头,赵菁便淡淡的开口道:“按规矩,只怕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里,也未必会像我们府上这样,用这么多没卖身契的奴才,只是老太太心善,若还想给他们一口饭吃,我也可以拟一个雇佣的契约,只要他们肯签了这份雇佣契约,继续留在侯府也不是没可能。”
老太太听了这话,眉梢却还是拧得紧紧的,想了想只叹了一口气道:“那这事情就交给你办吧,你说的也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终究不能就一直这么下去。”
赵菁倒是没料到徐老太太这么快就在这件事情上头松了口,看来打了韩春花那一顿却是没白打的,杀鸡儆猴的作用也起到了,还连带着将这件事情捅到了老太太的跟前,也算是她在侯府烧的第一把火了。
赵菁冲着老太太福了福身子,忽然又想起方才徐思安写给老太太的信来,上头除了报平安的话,还郑重其事的写了一句:府上的事情都交给赵先生,母亲也不要多加过问,儿子信她,母亲也应当信她。
方才她因为这句太露骨,所以故意没有念出来,但信最后却是给了徐老太太的,徐老太太虽说不识几个字,只怕这一句简单的话还是认得的。
赵菁想了想,终究也明白过来了这其中的缘由,徐思安虽然远在江南,却还时时刻刻想着替自己撑腰。
“老太太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妥帖。”
赵菁红着脸向徐老太太蹲身行礼,谁知却叫她看见了发髻上新带上去的芙蓉玉茉莉花簪子,徐老太太只好奇问道:“好漂亮的玉簪,当真是配你的很,怎么以前没见你戴过?”
赵菁愣了片刻,想到徐思安只给了她一个人,却连自己的亲娘也没有分,顿时就不敢坦白从宽了,只笑着道:“过年时候在外头买的,一直没舍得带。”
老太太听了这话只笑着道:“好看的东西就是要拿出来戴的,不然藏着有什么意思,我这儿还有好几样好东西,我如今老了也戴不出去,改明儿我整理整理,分给你们几个姑娘戴去!”
张妈妈听了这话心下却暗笑了起来,老太太那些首饰都是她房里的大丫鬟吉祥管的,那丫鬟也是孙妈妈从外头弄进来的,这些年只怕没少克扣老太太的东西,这会子正好就一起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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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过了晚膳,洗漱完之后,赵菁给大妞铺好了床,今晚她们两个一起睡。
晚膳是在松鹤堂吃的,因为老太太喜欢大妞,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菜,这些菜平常在赵家肯定是吃不到的,因此等她吃完了,才觉得小肚子涨涨的。赵菁让小丫鬟给大妞熬了消食茶,让她喝了一口,漱了口之后躺下。
赵大妞便搂着赵菁的腰埋在她的怀中,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赵菁道:“小姑,以后我真的能叫侯爷姑父吗?”
赵菁看着她这样子就觉得好笑,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道:“那是当然,等……”
“等小姑和侯爷成亲就可以了!”大妞不等赵菁把话说完,往她的怀里蹭了蹭,搂着她继续道:“到时候我就不能和小姑一起睡了,要让给姑父了……”
赵菁被赵大妞的话弄的脸颊红红的,拍了拍她的背道:“快睡吧你,明儿一早你可以留在我这里玩会儿,要是老太太派人来请你去,你就去和双胞胎弟弟妹妹玩,不过不可以欺负他们哦。”
赵大妞打着哈欠点了点头,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赵菁便熄了床头柜上的烛火,也跟着躺下了下来。
她盘算着家里的事情,却也放心不下远在江南的徐思安,不过瞧着他还有空逛街买簪子,大约战事应该没有想象中那样激烈。要是能不打仗就好了,老百姓都平平安安的最好,新朝才刚刚稳定下来,打仗当真是劳命伤财的很。
同一个时辰,赵菁已是安然睡下,徐思安的营帐中却还灯火通明,他收到了斥候的线报,叛军因为大军压境,连夜逃窜至余杭、钱塘一带,所过之处竟然烧抢掠起当地百姓,已有不少百姓自发抵抗叛军。
“钱塘总兵何永铭已经发来了战报,请求侯爷派五千精兵前去剿匪,侯爷,属下愿带兵前往。”对于在北疆对阵过十万鞑子的将士们来说,这区区五千叛党,实在算不了什么,将士们纷纷争先恐后,抢当先锋。
坐在长案前的徐思安却一直没有开口,冷峻的眉峰略拧着,单手抚过下颌侧首凝思。之前江南的军报他也是见过的,叛军虽然到处作乱,却也没有正式攻打城池,只是沿途百姓受苦,地方官无力抗衡,徐思安一时间也摸不清这些叛军的套路。
不过,江南的风景再好,他也不想在这边耽误片刻,唯有速战速决,来个干净利落。
徐思安从案前站起来,走到账中的沙盘跟前,将手中的小旗子插在一处山头,眉目中闪过一丝自信凛冽,笑道:“本帅要亲自带五千精兵,将乱党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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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京城宫内御书房。
“好一个徐思安,朕给他五万精兵,他竟然只用了五千,就把叛军给灭了!”
得了八百里加急的小皇帝周旭从龙椅上站起来,眸中闪过满满的惊喜和讶异,起身迎到摄政王周熠的跟前道:“皇叔,你说徐思安可用,果真是这样,你真是知人善用!朕以前还觉得他不苟言笑,言辞冷淡,在一众大臣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皇帝拿着军报在御书房踱步,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周熠,猛然想起了什么来,转身吩咐道:“小福子,快给皇叔看座,朕竟顾着高兴,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周熠看着眼中笑意满满的小皇帝,一向冷峻严肃的眉宇也稍稍舒展了几分,小太监搬了椅子过来,但他并没有坐下,只开口道:“皇上如今越发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了,最近处理政务是否也有些心得,说给本王听一听。”
周旭浓密的眉宇挑了挑,转身在龙案前坐下,笑着道:“皇叔也坐下吧,朕还有好些不明白的地方,还要请教皇叔。”
周熠便敛袍落座,双膝微微分开,大马金刀的坐在小皇帝的跟前:“皇上请说。”
“朕看了这几年户部的账本,朝廷每年花费在那些公侯伯府奉养上经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且有好几户乃是世袭罔替的爵位。朕翻看前朝旧史,凡册封一等公侯的府上,都是五世而斩,为什么先帝当时没有这样的规定呢?”
小皇帝思维敏捷,只接手了几日的政务,就发现了这户部的症结,也算是他的能干之处。周熠心下宽慰,只耐着心思道:“当年先帝乃是前朝旧臣,除旧立新,群臣之中有司马昭之心者不在少数,先帝只能委以利诱,以江山社稷的好处拉拢人心,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朕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这富贵也享得太容易了些,朕整日里在这御书房忙得脑仁都疼了,他们倒是坐享其成的很了。”周旭冷哼了一声,口中仍旧嘀咕道:“尤其是那个景国公,朕恨不得现在就削了他的爵位,把他打发的远远的!”
周熠没想到小皇帝绕了一圈,居然把矛头直指到了景国公的身上,他还当他是真的长进了,原来不过还是想再泄一泄心头之恨。不过当日在摄政王府的事情,若是定景国公一个纵女行凶,倒也可以治他几分罪责,但毕竟朝中大臣都看着,这样一来,反倒显得小皇帝不够宽厚仁慈。
毕竟皇上龙体无恙,而周熠也因此事得以收了赵菁为义妹,也算是从中得利了。
周熠闻言就笑了笑,开口道:“有过当罚,有功便要行赏,皇上还是想一想,这次武安侯凯旋,要给他一个什么赏赐比较好?”
“上回他从北疆凯旋的时候,朕就已经想过了,只是还想和皇叔商量商量,问问皇叔的意思。”小皇帝站起来在龙案前来回走了几步,转过头来道:“皇叔以为,加封他一个一等国公如何?”
“先帝立国之初,加封有功之臣为公侯,一来为了拉拢人心,二来也是为了□□。但太平盛世之下想要封侯拜相,却并非容易之事。况且武安侯本就有侯爵在身,如若继续加封,那下次他若是在立下功勋,又作何赏赐?”周熠不紧不慢的回道,难得他比从前更多了几分耐心。
小皇帝却也听的认真,低眉想了片刻,只抬起头道:“皇叔说的也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将来武安侯必定还有用武之地,那以皇叔的意思呢?”
周熠一向肃杀的神色中却多了几分茫然,他只凝眉愣了好半天,忽然就抬起头道:“皇上不如赐他一段良缘吧。”
小皇帝眼珠子一转,略有不解看着周熠,想了想又道:“上回他的婚事就是母后赐婚的,结果闹下这样大的笑话,朕如今也懂了一个道理,这种家务事,朕还是不插手的好。”
周熠没想到一向看似老实的小皇帝也贼精了起来,忍不住淡然笑道:“皇上大概还不知道,你菁姑姑对武安侯有意吧!”
小皇帝闻言,只睁大了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熠道:“皇叔,你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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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得了战报,武安侯府自然也收到了家信,老太太一听徐思安又打了胜仗,只高高兴兴的又往小佛堂去了,大有把蒲团跪穿的架势。赵菁拿着徐思安的信反复的翻看,一颗心总算也松了下来,只是摄政王妃临死前说的天罗地网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没能弄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