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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狩看着漫天飘洒而下的雪花,眼底隐了一层淡谈的忧郁,莹白的雪花翩然飞舞,落在他冷峻硬朗的面容上,他犹记得,慕容流风曾经说过,下雪,你们就成亲瑞雪真的提前来了只是,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了。
这场雪来的真早,比任年早了一个月,如果此时此刻,野火恢复记忆无望,又或者他当时没有跟野火度过那**一刻,那么现在,他说不定真的跟野火在一起了成亲他跟野火。
轻轻地呼出一口热气,将飞舞在面前的雪花吹化,他一贯冷酷无情的眼底,染了丝丝失落,为爱所伤的忧愁。
在秦狩身后,秦胤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未动,自从野火从相国寺回来后,这大半年来,改变了太多人的生活,他的,三哥的,也包括那个不可一世的四哥的。
而经历了曦颜山庄那生不如死的几个月的折磨,如今的他,已经没了不顿一切冲动妄为的忙子,他会学着跟三哥一起,站在她的背后。
若她看的是云卷云舒,花开花落,那么他就看着她眼中的幸福,度过自己的人生。
秦狩看着越来越大的雪花,唇角勾起,想笑,却注定纺放不出这一抹欢颜。
他回头,看着秦胤“淮阁那边还没动静吗?”他敛了眸中先前的眷恋忧伤。恢复了一贯的冷酷淡然。
秦胤回过神来低声道“黑枭暗卫一半驻守在淮闯,另一半还守着四哥剩下的一小部分产业。暂时没有动静,而皇宫那边慕容容流风已经接见了西凉的使者。野火也跟他一起。”
秦胤说到野火的时候,秦狩眸光闪烁了一下,一抹璀璨转瞬即逝。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太平了,西凉那个十皇子至今是个谜,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总是带着银质的面具,我总觉得,他是我们认识的一个人。”秦狩神色凝重的开口。
秦吼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不过我这几天没时间过来了,妓院跟赌坊那边,因为我失踪的这些日子,出了不少乱子,虽然有四大护卫看着,但总有一股怪异的势力一直在我那里捣乱,来无影去无踪的,让我很头疼。”秦胤摇摇头,那股势力太诡异了,按理说,现在南壤国所有的暗势力都应该摆在明处了,怎么还有一股诡异暗涌在背后捣鬼呢?
秦狩思忖了一下冷沾峻的容颜附上一层寒霜“最近在魅影无痕也经常有人探头探脑的出现,抓住了一查,却都是些市井无赖,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秦狩的话让秦胤更是怀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做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小动作。
“这件事情可以告诉野火,让她派自己的暗卫去调查,她的暗卫里面有很多都安排在丐帮之中,很多消息,从她那里打探更为容易。”秦狩说完,抬头仰望天际之时,雪,竟然停了。
就连先前肆虐的狂风也缓缓止了,温度徐徐回升,他更是觉得,先前一切如昙花一现一般。他跟野火之间的一切,也注定,短暂,匆匆,只一夜,什么都不是“雪停了?”秦胤微眯着寒彻的眸子,有微微的失神。
秦狩不语,点点头,踏着薄薄一层的莹白,无声的离去。
无论心怎么沉重,他表面上都要做第一个放手的那一个有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
秦胤看着秦狩离去的背影,只觉得那里面的心事重重,超过了他能承载的一切。
璇玑宫大殿西凉使者刚刚离去,野火跟慕容流风相视一眼,慕容流风手中是西凉使者送来的战书。确切的说,是西凉十皇子挑战野火的战书。十五日之后要跟野火一对一的对决!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堂堂西凉国的皇子,竟是要通过武力一对一的挑战南壤国的皇后,实在让人精不透他的心思。
野火看着那烫金的战书,唇角一勾,或许她的猜测是对的。
“这个十皇子如此处心积虑,不过是为了见我一面。也许,这一面,可以顶过战场上的数月惨烈屠戮。”野火说完,手指轻敲着战书,神情平静黯然,可慕容流风显然无法平静下来。
“这个十皇子会是我们认识的人吗?”他像是问野火,又像是自言自语。
野火点头“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猜测吗?如果那个猜测成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十皇子,想必是我们的故人了。”
“既然是故人,为何单单冲着你来?”慕容流风不解。
“呵呵,吃醋吗?”野火挑眉,故意说的轻松,其实她心里面也没有多少底的。
慕容流风温和一笑,只是眉宇之间却难掩一份沉重。
不管这个十皇子真正身份是什么,显然,他有很多事情是冲着野火来的。
这让他不得不防。
正在这时,小贝的声音出现在大殿门口。
“皇上,娘娘,有魅影无痕送来的书信。”小贝说完,见野火点头,遂步入大殿将书信递到野火面前。
打开书信后,竟是秦狩要她小心南壤国隐在暗处还未铲除的暗势力,其中还列举了秦胤被捣乱的一些赌坊青楼,更有近期出现在魅影无痕外围的可疑人等。
野火收好书信,皱眉之后,提笔写了一行字给秦狩“似是故人来。”
一语双关,既是告诉秦狩这暗中捣乱的暗势力很可能是熟人所为,也暗指西凉十皇子是他们曾经认识的人。想必秦狩已经知道西凉使者的事情。
将书信交给小贝,野火回头,但见慕容流风不知在想什么,微微出神。
“怎么了?担心什么?”野火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认真的看着他。
“在吃醋,你跟秦狩如此的有默契,我这个夫君不应该吃味吗?”慕容流风捏捏野火的鼻子,一腔春风和煦的模样,谁会相信他在吃醋呢。
野火学着他的样子,捏着他的鼻子,不过却是“痛下杀手。”
“什么默契啊,要是有默契也是后天造就的,要知道,我可是有段时间根本不记得这个三哥的,要不是他会唱我在凌珑大赛上唱的那首歌,我准保以为他是有目的接近我的。”
野火说完,并没有觉察到慕容流风瞬间僵硬的身体,她低下头,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其实现在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能记起你们所有人,唯独会忘记他?后来,我也去调查过,发现他真的是我哥。后来我又想,既然惜尸还魂都能被我碰上,失忆忘记一个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是吗?”
野火突然抬头看向慕容流风,却发觉他的表情还凝结在刚才的样子,完会不像是在听她说话。
他眼神冰冷的盯着一个地方看,身子也是僵硬如铁。
野火有些错愣,晃了晃慕容流风的手臀“流风,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很轻,慕容流风竟是没回过神来,不知道想到了哪里。
“流风!”野火提高了音量。慕容流风失神的眸子瞬间变得清明,只是眼底却是闪现一抹极寒的冷芒。
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朝野火眼底刺来。只一瞬间,这眼神如此陌生,且让她无法招架。
“你实竟怎么了?”野火皱着眉头,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慕容流风听到野火担忧的声音,方可发觉,自己刚才竟是将自己的心事,如此直白的表露了出来。其实,他先前眼底的冰冷是因为想到了秦狩,并非是对野火而为。
“我没事,突然想到西凉十皇子对你的企图,有些担忧而已。”他避开野火的视线,微眯着寒瞳,眼底的冰冷恨不得吞噬万物一般。
此刻,他的心是停跳的。
野火曾经不记得秦狩而她在种了那情毒之后,本该第一个忘记自己的,结果,她却没有忘记。难道她喝的不是自己的血做成的药引?
那不是自己,又是谁?
当初,他以为是天可怜见出现了奇迹,让野火记住了他,难道这其中是秦狩做了什么吗?
慕容流风觉得自己此刻很乱,他不想去想,不想在野火面前表现出来的,却无法控制心底的猜测带来的震惊和寒气。
但是一切只是猜测,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猜测破坏乃至伤害他跟野火之间的关系。
他们之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十分不易,他决不能毁在此时。
疏忽,慕容流风抱紧了野火,力气很大,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胸前的感觉,他低低的开口,一贯温润轻柔的声音此时多了一分让野火无法理解的坚毅。
“野火,我是你的唯一吗?唯一爱的人?”他问着,声音却很是霸道。
仿佛容不得野火说不是。
野火愣了,他这是怎么了?
“你不相信我吗?为什么这么问?”野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沉稳,却发现,在面对有些失控的慕容流风的时候,她的冷静也会一点点的不见。
慕容流风摇摇头,他怎么可能不相信她呢?
“我的意思是,不管这世上别的男人对你做过什么,你心底唯一和全部的位置都是我的,是吗?”他声音愈发的低沉,他真是后悔问野火这个问题。
他在纠结什么?纠结一个猜测?
“你什么意思?”野火恼了,想要推开他的怀抱。难道她都告诉了他全部的国王,乃至穿越来的秘密,他还不放心,或者对她没有信心吗?
慕容流风见野火急了,更是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他抱紧了野火,没有比现在更加害怕失去“火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原谅我,别生我的气。你当我刚才被门撞了脑袋,好不好?”慕容流风拥着她,示好的说着。
野火瞪着他,慕容流风这实竟是怎么了?她刚才说什么刺微他了?她不就说自己以前忘记过秦狩一段时间吗?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我不在意,反正我也不看重你的长相,但是如果你的心被门挤了,我绝对不饶你!”野火瞪着他,一字一顿,带着少有的小女人的不霸气跟狠辣。
慕容流风点头,掩下眼底的疑惑跟震惊,将野火脑袋摁在自己的胸前“不会的,无论如何,我的心一直如明镜,对你,没有任何隐瞒。”
他说完,低头含住那粉嫩的唇瓣狂野的附上,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似是要将她吞噬,从未感受过如此狂野不羁的慕容流风,在他有些粗鲁跟野蛮的亲吻下,野火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挣扎着捶着他的胸腔,嘴巴里晤晤的抗议着,奈何慕容流风却连自由呼吸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帮她用嘴巴渡气。
她气恼的捶着他的肩膀,这可是大白天呢,又是在大殿之中,而且他的动作也太狂野,折磨得她好不容易才忍住低吟出声。
“野火,我的心是不是被门挤了,急需你来验证一下,你先帮我验证一下身体有没有问题吧”慕容流风说完,抱起野火就往内室寝宫走去。
野火低呼一声,抬手被迫勾住了他的脖颈。
他的吻还在持续,没有一丝一毫停下来的迹象。那湿羽炙热的舌尖在她口中翻搅甘怡,灵活的刷遍她口内每一处芳香甜蜜,他用自己的气息渡气给她,让他的气息填充她的肺腹,呼吸吐纳之间,两个人就如同合二为一了。
野火渐渐瘫软在他的怀中,被他狂野的吻亲的大脑缺氧,他**的手段由最初的生涩和什么都无法掌控,到了如今,简直是将野火的敏感掌握的如鱼得水。
野火哪里是敏感的地方,哪里被他轻轻一撩拨就会连连求饶,他都了如指掌,此时此刻,他更需要这份默契,去消除心底的疑忍。
无论如何,他不会伤害野火只是那隐隐的,即将呼之欲出的真相,太过于折磨人了。
将野火放在宽大的软床上,他如同一只蛰伏的凶猛豹子,狂野的在野火身上肆虐,留下一个个斑斑的痕迹,盖住了昨夜欢愉的痕迹,密密麻麻,全都是他种下的浓情蜜意。
他一遍遍的冲撞她完美无暇的身躯,一遍遍的呼唤她的名字。野火他的野火,真的如同名字,烧进了他的心里,沸腾在身体每一处感受着慕容流风非同往昔的狂野和凶猛,野火觉得从未有过任何一次比这次来势汹汹,恨不得揉碎她,再将她嵌进身体里。
他火热的冲撞每一次都到了最深处,触碰到最敏感,也最直接的地方,让她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么,随他在今夜,一起沉论下去,沸腾灼烧,要了一次又一次,他拥着已经沉睡的她,躺在满是欢爱痕迹的大床上,身体很累,但思绪却莫名清晰。
有些事情,是不是不去问,不去刨根问底,更好?
他闭上眼睛,眼底的清冽渐渐被隐藏
十天后,距离西凉国十皇子下的战书还有五天期限。战书上写的明白,十五日后就是在两国交界处决战的日子。
野火利用这十天的时间,查清了几件事情。
其一,既然她猜测那十皇子是故人,那么此时此刻,南壤国踪迹全无的故人表面看起来就是白染了,但那个终日无所事事的狄龙,确实不像是真的狄龙。野火心底的猜测,也许再过几天就能成真。
其二,是秦淮的事情。黑枭暗卫最近一点动静都没有,按理说。自己的主子死了,就算再团结,也该有点其他方面的动静,他们太过于安静了,齐仓还在养伤,黑枭暗卫暂时由慕白统领,而曾经名骚南壤国的四公子,纤竹被惊云杀了,惊云毁容之后便销声匿迹了,至于白染刚是凭空消失了,却有一个怪异的狄龙终日无所事事的游荡着。
野火对秦淮的死,一直存着怀疑,算算过去十天了,如果他没死,是时候行动了。
其三,便是频繁骚扰秦胤跟秦狩名下产业的那股暗势力,确实如秦狩书信所言,都是些市井无赖,也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收了银子办事捣乱而已。
给银子的人也是一次性支付,没有再露面。这种手段虽然看似简单,却是无从追查。
如果南壤国真的还有一股暗势力的话,野火倒是觉得,还是应了那句话,似是故人来。
这三件事情看似没有任何关联,但都跟目前紧张的形式能扯上关系,如果西凉跟南壤国开战,这其中任何一件事情的突变,都会带来意料之外的效果,至于是好是坏,不言而喻。
绝对不是朝着对慕容流风有利的一面发展。
五天后,野火跟慕容流风如约前往两国交界处,不管如何,他们都要会一会这个十皇子。
既然是他主动发来战书,他们就看看这十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已是严是时分,两国交界处虽然并非什么大漠戈壁,寒风肆虐,可是在这严寒冬季,也是瑟瑟冷风,吹痛面颊。
寒风呼啸着扫过,冻彻的大地上万物皆已必眠,只闻风声凄厉,鼓声雷鸣。
代表南壤国的战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风吹起最大的一面旗子,上面金色的慕容二字熠熠生辉,为这严冬平添了唯一一丝耀眼的兆芒。
举目皆是黄沙萧索,南壤国的地宫暗卫在寒风之中静候了一个时辰,然,传闻中的十皇子却是根本没有露面。
野火跟慕容流风相视一眼,眼底的疑惑愈加的浓重。
战书是他主动送来的,可到了约定的地点,约定的时间,竟是不见人影。这是何意?
而南壤国内也没有传来任何异动的消息。
慕容流风跟野火来之前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应对的策略,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十皇子来个声东击西的手段,趁机偷袭皇宫。
可是,他们做足了准备,这个十皇子竟是没有露面?
一盏茶的功夫,野火跟慕容流风再次收到所谓十皇子送来的书信,书信内容让野火跟慕容流风都有些无语。
上书内容,因为野火跟慕容流风极为守信用,竟是亲自前来,所以他们西凉国决定永世跟南壤国休兵,互不进犯!更是有意结为盟国,共商繁荣。
这封书信比前一封更加让人匪夷所思,只不过,上面可加盖了西凉国的玉玺封印,还有西凉国的一品大臣亲自送来。野火跟慕容流风对这封信很难有所怀疑。
他们商讨之下,决定亲自会一会这个西凉国病重,即将入土的皇带。
十五天后,西凉那边送来书信,说是当朝皇带崇明君十天后会亲自去两国交界处,与南壤国圣君共商结盟大计。
一时间,天下百姓具是松了口气,本以为将是一场血腥屠戮,却是无声无息之中化解。对于百姓来说,没什么比平稳过日子更受他们关注了。
而摆在慕容流风跟野火面前的一切,看似是走入了一个正轨,国富力强,民心所向,但是其中的隐情也跟着一点点的浮出水面。
野火相信,用不了多久,先前存在的这个问题,便会一个个的暴露出来。
等待她跟慕容流风一一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