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迷你第67节

甜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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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就没想过进娱乐圈。”温若回答道。

    “可是你已经踏进来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结果你说不干就不干,是不是脑子有病?”

    “如果你是担心钱,我发誓会还完,说到做到。至于解约这件事,请你不要再管我。”

    “温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男人气得脸色涨红,手里的力气也加了不少。

    “你忘记是谁带你出那个鬼地方的?你当初求着我,说会永远听我的话你忘了吗?”

    陈飞的话让温若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回忆,她怎么敢忘记,是她跪在地上,磨得膝盖脱了皮,磕头磕得额头乌黑,才能离开那里,她浑身战栗,很快便溃不成军。

    温若咬着下唇,眼眶里蓄满泪珠。

    “我听话,你放开我。”她像以前一样,卑微求饶。

    陈飞放下她,却用手臂拦住她的脸颊旁。

    “是那个叫江粲的男人借给你的胆量吗?长河集团的创始人,位高权重,财力雄厚,长得还人模狗样,确实是每个女人的梦中情人。”

    “可是温若,你配吗?”

    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三个字在温若的脑海中震颤,轰轰烈烈,像无数道惊雷。

    纸醉金迷,还有上流社会的他,都与她无关。

    是她自己丢弃了最珍贵的宝贝,十年的巨缝,破镜如何重圆?

    他们的身份,地位,学历和眼界统统不匹配了,这些日子,真正逾距的人是她,是她太贪心。

    温若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已经被他卖过不止一次。

    她的尊严被一遍遍践踏,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不怪任何人。

    “你不要再说了,我会乖乖听话,好好赚钱,你没有事的话就走吧。”她恳求道,无力在于他纠缠,她很累了。

    “这才说了两句,就不想看见我了?”陈飞抬起脸,露出昳丽的眉眼,下颌贴着创口贴,嘴角也是破的,痞野不驯。

    温若撇开头,不愿意看他。

    陈飞倒也不恼了,反倒低头替她整理衣服。

    他声音蛊惑,带着卷舌音,“你知道哥哥我缺钱儿,对不起,吓到你了。”

    温若没接声,像洋娃娃一样被他摆弄,眼里却倔着劲,泪花没滴下来一颗。

    “我知道你混的不容易,这次能起来全靠搭上江粲,你们过去那些情分,是可以好好利用的资源,可是你别忘了,后来陪着你的人都是我,也只有我。”

    提到“江粲”,温若立马扭头看他,竖起警戒心。

    “我听说像他那样的大佬,手指缝里漏出来一点点儿,就够我们吃一辈子的,你应该见识到了吧?这条大鱼可以养着,等再肥点儿,我叫上兄弟们干上一票,以后我们就不用再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何?”

    “不好,我很累,要休息,你走。”

    忍无可忍,她伸出的手指在半空中颤抖,陈飞的兄弟都是混混,敲诈勒索不学无术,她可以遭受这些,但不可以有任何人打江粲的主意。

    陈飞揪住她的领口,瞪目,“你找死?”

    “陈飞,我只说一次,你想我给你挣钱,就别碰江粲,你要是敢碰他一根头发,我就立马死给你看。”

    陈飞气得不行,他一拳砸在墙上,手臂上青筋蜿蜒,“江粲江粲,你特么躺在手术室里要钱的时候,江粲他在哪里?”

    温若依旧笔直地指向门口,脸色青白。

    “你最好乖乖听话!”

    他说完摔门离去,墙上的贴纸被风带走,砸落在地。

    温若无力地下滑,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她捂着脸哀嚎,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淌下,或许早就流干了。

    淋浴的水落在她的身上,她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水温冷透也不没察觉,或许是心里比这更冷的缘故。

    江粲送给她的手表悬在置物架上,镜片被雾气蒙湿,就这么遗留在那。

    她多想像一片雪花,就这么消失。

    奶奶总是骂她是灾星,只会带来霉运灾祸。

    或许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亲人们接连去世,包括姑姑,也在前年病故。

    令她不得不怀疑,是否是自己克死他们,亦或是她的命中就没有亲缘,所有她在乎的人都会惨遭横祸。

    和江粲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接近幸福,她就越是讨厌自己。

    温若一直在努力忘记过去,可陈飞的到来彻底击破她的自欺欺人,就算她不想害江粲,陈飞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是个极端的人物,一旦起了念头,就会去行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的警告起不到作用。

    只有她离开江粲,陈飞才可能放弃念头。

    梦该醒了,事关江粲,她不可以再抱有一丝侥幸。

    -

    江粲与温若别后就飞去了国外,参加世界经济论坛讲座。

    在外的每分每秒,他克制住思念,只看手机却不打出电话。

    他在等,他教过她讨好自己。

    倒也不是轻贱她,而是希望她能对自己再关心一些。

    她不去做,那他就自己要。

    他可以做卑微的乞丐,但凡事皆有度。

    明里暗里的较量,直到江粲回国都没有收到她哪怕一条短信,更别说电话了。

    他站在登机楼内,看着飞机起航,变成遥远的一点。

    秦宇和一众助理翻译站在他的身后,谁也不敢大声喘气。

    江粲神情冷郁,不时抬腕看时间。

    距离他的飞机起飞越来越近,这意味着很快就可以见到她。

    他坐得最快的私人飞机回国,专车直接开到她家。

    江粲就是想问清楚为什么。

    原本他以为可以忍耐,可直到那晚他发觉自己对她的心思不只是信奉,他想要个理由。

    “江总,她的手机还是打不通,应该是关机了。”秦宇小心翼翼地回复。

    江粲捏住眉心,胡乱地解开袖扣。

    “去敲门。”他沉声吩咐。

    这寒气都快把秦宇渗着,二话不说,秦宇麻利地下车按照吩咐办事。

    只是他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动静。

    跟随江粲多年,秦宇知道自己老板的脾性,如果问题没有解决方案,被解决的就是他们。

    秦宇要是只带着“没人应门”的答案回去,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得已,他敲开了楼上恶女人的门。

    “请问你知道楼下的初小姐是什么情况吗?我是她的朋友,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上她。”

    “我怎么知道她死了没?”恶女人嚣张至极并不给面子。

    但是五分钟后,秦宇还是自信地回到江粲身边汇报,碰到与老板有关的事情,他不敢懈怠,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初小姐就在屋子内,我告诉她,会在外面一直等她出现。”

    江粲挥挥手,疲惫不堪地向后靠,枕着座椅放松筋骨。

    两个小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表。

    秦宇第一时间反应,“每隔半小时,我就去敲次门,她还是没有动静。”

    到底是从哪学来的倔脾气。

    江粲又气又急,黑眸染上愠色,抱着手,边看表便等她。

    秦宇马不停蹄地去敲门,答案依然不变。

    从白天到天黑,时间就这么过去六小时。

    秦宇给整栋楼的住户打了封口费,并且全部安排送走,以封锁江粲在这里的信息。

    不管怎么说江粲是公众人物,如果被人拿去做文章,会影响公司股价。

    “秦宇,把明天的行程统统取消,我就在这里等她出现为止。”

    “好的。”秦宇答应地爽快,心里却在想:她完了。

    夜里这场雨下得着急,毫无预兆就密密麻麻砸在车窗上。

    说大不大,雨点声却格外清晰,无节奏可言。

    雨刮器像扇子打开,江粲睁开眼,随时关心他的动态,秦宇一顿,“抱歉,江总,吵到您休息了。”

    江粲压眉抬眼,刻出双眼皮的印记,他是内双,平时单着,稍一凝神看人,便无形中施加压人,叫人害怕。

    秦宇这刻其实也是怕的,因为目前已经刷新了江粲的耐心值。

    他可以将整栋楼的人都请走,却偏偏纵容她呆在里头,并且在外头等这么久。

    这位初小姐,哦不,温小姐当真是神通广大。

    秦宇跟温若关系不错,却还是要说句实话,江总真是太惯着她了。

    江粲的手扶上车门,扣动门锁推开,冷空气扑面而来,他转身下车。

    秦宇要给他撑伞,被他摁进车内。

    “呆着,不要出来。”

    秦宇迷惑地从后视镜看他,只见他淋着雨抬头仰望上空,露出如玉的下颌,拉直的脖子喉结滚动,他张开嘴说了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秦宇探头看天,什么也看不清。

    秦宇记忆力好,他学着江粲的口型不断尝试,拼凑他说的是什么字。

    ——“我偏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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