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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从庞太师伏法之后,她跟颜查散见了已经不止三四次面了,每次颜查散都是这般郑重其事的行礼道谢,态度恭敬的让赵碧嘉很是不适应,都有点想躲着他走了。
她急忙给白玉堂使了个眼色,哪知白玉堂居然跟颜查散是一样的态度,严肃道:“要道谢的,他不仅被你救了性命,还有前程,连他家里的老母亲——若不是公主仗义出手,怕是也活不下去的。”
赵碧嘉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几乎是逃一般进了开封府。
颜查散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白玉堂笑得有点不太自然,“快别看了!不是说要我陪你去看看宅子,好将你母亲接进来?”
两人这才走了。
展昭在后院坐着,这个时候是没有缝合伤口的说法,况且又是箭头造成的创伤,再加上手背的烫伤,他很是得好好养一养。
赵碧嘉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手背已经被前两天好了很多,伤口已经收口了,就是看着还有点害怕。她不由得松了口气,掏出从太医院拿出来的药膏,道:“你擦擦这个。”
药膏打开就飘出来一股子香气,明显是给后宫准备的,展昭有点不太情愿。。
赵碧嘉道:“我没说清楚,回头让他们给你做点没味儿的。”说着也不等展昭拒绝,就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膝上,食指挑了一点药膏出来,轻轻的给他抹了一圈。
展昭果然没有挣扎。
抹完药赵碧嘉将盒子递给展昭,道:“你也记得擦,每天要擦好几次呢。”
说起来她要着药膏也是为了能稍稍掩饰一下,毕竟这两天连她都听说了,太医院的太医们老说展昭的伤口好的特别快,底子好的简直不像是人。
听见这话,赵碧嘉心里如何不慌?若是他的手好了一点伤疤都没有,别的人不说,展昭自己都能看出来问题了。
“手上不许留疤!”赵碧嘉态度有点强硬,“回头回头——”想到这个她自己也有点脸红,“回头成亲的话,这手要拉着红绣球呢。”
展昭嘴角微微翘了翘,捏着这药膏郑重其事道:“都听公主的。”
“还有背上呢,”赵碧嘉想起那一处的触感,指尖有点痒痒的,“你也别忘了擦。”
说起来还真的有点遗憾,那两天展昭趴在床上养病的时候,是不穿外衣的,上头那衣服稍稍揭开一点,就能看见伤口了。
可是现在他已经能下床了,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伤口是不会崩开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他穿了长袍。
要说以前赵碧嘉敢给他擦药,可是现在……一想想他要当着自己面脱衣裳,立刻便是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只是她这低着头的样子……却被展昭理解成了担心。
他抿了抿嘴,轻声道:“可否请公主扶我起来?”
赵碧嘉嗯了一声,伸手挽着他一根胳膊,展昭倒也没怎么借助她的力量,另一只手在石桌上一撑,人就起来了。
两人互相搀扶……其实就是手挽着手,往展昭屋里去了。
赵碧嘉有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刚进屋子便听见展昭道:“公主稍坐片刻,我去擦擦药。”
赵碧嘉嗯了一声,只是等想明白他要做什么之后,展昭已经走到了屏风后头,转眼间……屏风上头就搭上了一根腰带,红色的。
天哪……赵碧嘉心里有点跃跃欲试了,这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屏风后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之后赵碧嘉便看见又有一件红色的长袍被搭上了屏风。
赵碧嘉屏住了呼吸,眼睛盯着那一点不透光的屏风动都不动。
之后便是一阵香气传来,药膏盒子被打开了。
不多时,她又看见那衣裳,腰带都被抽了下去,唉……赵碧嘉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要是刚才没怂就好了……
展昭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衣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看见赵碧嘉一脸通红的坐在那儿喝茶。
“凉了吧?”
赵碧嘉摇头,“温温的正好。”凉一点才好啊。
展昭伸手摸了摸茶壶,又给赵碧嘉倒了一杯,只是这一杯喝到嘴里的时候已经真的是温的了!
内力不是这么用的!以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赵碧嘉叹了口气。
“我送公主出去。”展昭道,“我——”
赵碧嘉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哪儿来了一肚子火,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可是……还是有点担心以及心疼,“你多休息,不用送了。”
出了开封府,赵碧嘉有点懊恼,心想他这不会是……埋怨自己方才没抓住机会?
可是展昭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赵碧嘉回头看了看两队全副武装的侍卫,还有跟在她身边的太监总管杨和安,完全没有人可以咨询啊……
院子里展昭慢悠悠的晃了出来,正好看见从外头回来的白玉堂,白玉堂看见他脸上有点愁苦,不由得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今天要带公主去看你新买的宅子?”
展昭沉痛的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道:“公主好像不太感兴趣,我没说出来她就走了。”
白玉堂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109章我绝对不会感激你的
赵碧嘉略有烦闷回了皇宫。刚走到御花园就被人拦住了,抬头一看,是眼眶有点红的明懿。
明懿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复杂,虽然第一眼看是仇恨,但是……仔细品味还有点别的什么。
“我不会感激你的!”明懿眯着眼睛,一字一字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儿来。
只是不等赵碧嘉回应,她便又说了起来,这一次的语速特别的快,似乎是想了很久,也似乎并不想跟赵碧嘉有所交流。
“陈世美是个骗子!这事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开封府的人做的,我自己会去感谢包大人,不牢你费心!”
“至于你前头——”她狠狠咬了咬下唇,“完全是看不得我好,想跟我争驸马罢了!现在你如愿以偿在我前头出嫁,你该满意了吧!”
明懿说完猛然间朝后一闪,像是在逃避什么,“我绝对绝对不会感激你的!”
说完她提着裙子,以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奔放姿势,远远的跑了开来。
赵碧嘉看着她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杨和安适时接了一句,“公主说好就是好。”
回到宫里仁宗已经走了,只留着张贵妃一个,看着赵碧嘉笑眯眯的,“自打生了你,这好运气就接连不断的。”
这是方才又跟父皇说了什么?赵碧嘉挑了挑眉,张贵妃拉着她过来,桌上放着汴梁城的地图。
“我去看了看,这一处房子是最好的,回头给你建公主府。”
赵碧嘉扫了一眼,是她名下一处正好在皇宫还有开封府中间的房子,将来她进宫也方便,他去开封府也方便。
只是在张贵妃眼睛里,她家闺女的表情就有点太过平静了,她不由得想到了一种可能,惊讶道:“你连这个都……想过了?”
赵碧嘉这会儿才有点害羞,扭捏道:“那阵子刚从江南回来,也没什么事儿……就都看了一遍。”
张贵妃笑了起来,用力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我盼了这十七年,就等着这一天了,有了你父皇的话,我一定给你办个热热闹闹,汴梁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婚礼!”
赵碧嘉脸上止不住的笑容,想着方才她是去干什么的?似乎也想拉着展昭看看他们在汴梁城有多少房产铺子等等等等,然后被什么岔开了?
总之不是美色。
过了没几日,天气热了起来,算是正儿八经的进入了夏天,张贵妃私底下给赵碧嘉筹备着嫁妆婚礼等等,然后看着有点不太情愿,暗搓搓还想卡一卡的仁宗,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说实在的,要说正式的婚礼,提前一月开始准备就成,只是万一真被他拖到最后关头了,将来他的女儿还不得怨他?
赵碧嘉也不着急,横竖事儿不是她办,肉还是她吃,她好好等着就成了。
这天早上,许久没有进宫的展护卫终于基本养好了伤口,又穿上了大红色的侍卫服,来宫里轮值了。
他是正四品的侍卫,就是站岗也是离皇帝最近的一处位置,只是皇帝这会儿还没来,他一个人笔直的站着,一点不受影响。
赵碧嘉正跟在仁宗身边,两人一路说着话过来,什么“秋天好,秋高气爽守护季”,仁宗对此表示了异议,“春天好,春天阳光明媚万物生”,话说到一半,赵碧嘉抬眼便看见不远处的展昭,想着方才正跟父皇隐晦并且激烈争取婚期的自己……
有点脸红肿么办?特别是看着展昭这张正直脸,那是更羞涩了。
“你伤好了呀?”
仁宗皇帝看见自己方才还叽叽喳喳跟小鸟一样的闺女,立即变成了大家闺秀,真是的瞬间啊……仁宗皇帝不由得有点不太开心,道:“若是伤没好,便再修养两天,宫里也不缺你这一个。”
赵碧嘉很是大胆妄为的看了她爹一眼,给展昭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我一会来找你。
只是展昭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是没领会,还是当着皇帝的面不敢有所表示。
仁宗嗯了一声,道:“一同进来,朕有话要同你说。”
其实不仅仅是赵碧嘉,就连仁宗皇帝见了展昭也变得正经起来了……
展昭道了声是,跟在两人身后半步。
仁宗咳嗽了一声,道:“方才朕同公主聊天,说起来季节了,朕觉得春天最好,公主觉得秋天最好,不知道展护卫喜欢哪个季节啊?”
展昭也没太迟疑,道:“微臣最是喜欢夏天,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是个锻炼自身毅力的好季节,微臣生在南方,夏天又能去河里游泳玩耍,因此对这个季节很是喜欢。”
赵碧嘉略有忧愁的看着他……你胆子好大哦,可是听见展昭居然比她还着急,居然想现在就娶她进门……是又开心又羞涩。
不过会不会太急了一点,东西还没准备好呢,他爹妈还得接来观礼呢。
赵碧嘉盘算起来,如果礼部的官员今天就出发,去江南来回……这会路好走,也得一个半月,差不多还是能赶在秋天到来之前成亲的。
仁宗有点不明就里,怎么一下子就安静了呢?
他看着一本正经的展昭,又看看躲在自己身后已经开始咬手指的闺女,脸上红的连对面的侍卫服都要甘拜下风了。
仁宗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默默无闻的吴成业一眼:我们这聊的是季节吗?
吴成业也很是无奈:我只是个太监啊……感受不到春天的萌动,夏天的燥热,秋天的哀思,还有冬天的渴望……
几人进了屋子,仁宗坐下了,赵碧嘉也从来就是进门就坐的,不过这次她先是拉着展昭坐下来,这才后知后觉的看了仁宗一眼。
仁宗瞪了这个略直肠子的闺女一眼,老丈人坐着,他也能坐吗!
赵碧嘉明显是明白了他爹的意思,她半低着头,小声扭捏道:“他身上还有伤呢,流了那么多血,手背上现在还是红褐色的,还没好呢。”
不过这话一出口,不仅是赵碧嘉,连仁宗都不免多看了展昭两眼。
方才在外头有阳光照着,还有他红色的侍卫服上反射出来的红光映衬着,他的脸色看着只是略微苍白一点,可是到了室内……没了这两样加成,这苍白的脸色就显露出来了。
眼底似乎还有两团青,一看就是……仁宗皱了皱眉头,飞快的起身道:“朕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儿。”说完就走了。
赵碧嘉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在皇帝走了之后又往展昭身边坐了两个位置,两人现在是紧紧靠着。
她指尖轻触展昭的手背,要说长是长好了,就是新长出来的皮肤,这个颜色实在是太叫人触目惊心了。
展昭道:“没事儿,已经完全不疼了。公孙先生还说这膏药很是管用,只是不知道里头都加了什么,想必是太医的祖传秘方。”
赵碧嘉点了点头,忽然觉得他脸上这颜色不太对,凑近了一看——“你这是画上去的吧。”赵碧嘉没忍住伸出手指来在他脸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