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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悲催地想:糟了,不会脑震荡了吧?
下一秒,腰身一轻,萧越被顾夜阑凌空拦腰抱起,双脚离地,他的动作太突然,没有心理准备,导致了萧越身形不稳,单手救急地扯住不知道是他的衣领还是袖子,另一只手刚要动,扯着伤口一阵疼,萧越嘶地一声轻呼出声,顾夜阑站住,声音急促:“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萧越拧着眉头轻轻摇头,想要说话,一阵头晕目眩,恶心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顾夜阑较快脚步,风一样地向山下奔,萧越只得拼命扯住他的胸襟,生怕他把自己甩出去。
低头看她一眼,顾夜阑见她脸色蜡白,眉头紧锁,表情十分痛苦,稳了稳心神,将脚步放平缓,尽力走得平稳,不再颠簸萧越。
气息稍微恢复一些,萧越睁开眼睛,近距离地看着顾夜阑,见他眉峰蹙起,嘴唇抿得紧紧的,胳膊的线条绷得僵硬,比平日看起来更添肃穆,看着怪吓人的,像是随时要打人的凶巴巴模样,可看着他这张脸萧越却奇异地觉得身上好像没那么疼了。
她恍恍惚惚地想,顾夜阑真不愧是国师,不仅能替皇帝占卜预言,还能用心智意念帮人治病呢。
察觉到她的注视,顾夜阑快速扭头看她,随口问着:“看我做什么?”
顾夜阑问出这句话不过是为了分散她注意力,怕她太疼,明眼能见,额头一片红肿,刚才看来磕得不轻。
萧越却莫名心虚,觉得自己偷看顾夜阑被当事人抓包,一下子紧张起来,支吾起来。
她这一反应倒是引起顾夜阑的注意:“你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还是额头那疼?”
萧越借机含混过去。
顾夜阑抱着她一路快而平稳地奔到朝云堂,喊了崔康去请秦太医,速度快到萧越都来不及阻拦。
巧斯和巧云伺候着躺下后,萧越心里偷想,既然喊了秦太医就喊了吧,正好让他给看看,这时候没各种检测仪器,她的脑袋是好是歹还是得专业一点的人士看过才放心。
秦太医来的速度很快,超出萧越想象,原本昏昏沉沉想要睡过去,不等失去意识,巧斯引着秦太医和顾夜阑同时走了进来。
秦太医仔仔细细帮她检查着伤处,萧越一一如实说来,只是隐瞒了屁股处的伤,本来就说不出口,再说,估计就是磕青了,臀部脂肪最厚,磕一下难道还能出毛病?
秦太医检查的时候,顾夜阑就在一旁看着,表现良好,没有半分打扰的意思。
只是在秦太医为她活动筋骨和检查头部伤处的时候,萧越疼得发出低呼声,顾夜阑嗖地上前一步,不仅吓着秦太医,连萧越也跟着一哆嗦,抬头望着他,秦太医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快速地结束了手上的工作,让顾夜阑借一步说话。
他这么一说借一步,原本以为只是外伤的萧越心里警铃大作,电视中都是这种情节,主人得了难治的病症,医生偷偷告诉家人,这种做法古今通用,可萧越却不想做个未知被蒙在鼓里的人,立马喊住他:“秦太医!”
顾夜阑也一同站住,俩人回头看她。
“有什么不妨就在这里直说吧,我没亲人,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究竟是什么情况我有权利知道,别瞒着我。”萧越一番话说得艰难,险些哆嗦着说出来,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不断安慰自己,应该没那么背,不害怕。
秦太医被她这么一说,倒是笑了,连忙宽慰道:“萧姑娘不必多想,只是姑娘撞倒头部,有点严重,需要好好休息,老夫也察觉到姑娘精神不济,所以想跟仙君出去,让姑娘可以好好休息一番,并无关乎病情,姑娘请放心。”
萧越满脸写着不相信,脑袋又一阵晕乎,话就没过脑子说了出来:“你们俩偷偷摸摸的样子,放心才怪呢,我脑袋是不是很严重?这会儿还觉得晕呢,太医,您有话直说就行,千万别瞒我,我宁可明白地害怕,也不糊涂地死去。”
“说什么胡话呢!”顾夜阑劈声断喝道,吓得萧越肩头一缩,秦太医看看他,再望望萧越,捋着下巴上的胡子笑嘻嘻地解释:“萧姑娘想多了,真的没什么大碍,只是你撞倒头,多少会有不适,我开点药擦拭两天,再好好休息就会没事了,你前胸的伤口也只是扯到了,因为之前恢复得很好,没有再流血,但老夫以为,为了巩固疗效,还得喝两副药。”
萧越一听皱起眉头:“还喝啊?我不想喝呀~~~”
哀怨的声音还不等转几个弯就被顾夜阑一眼给瞪了回来,吓得她立马禁声。
“秦太医莫要听她浑说,您医术高明,觉得喝什么药合适尽管开吧,我派陶管家去抓药。”
秦太医呵呵笑着,然后又叮嘱了几句让萧越好好休息的话,就跟顾夜阑一起离开了。
萧越躺下,浑身还是不舒服,左边胸口处隐隐地疼,左边胳膊肘也疼得厉害,估计是那一下磕在石桌上,不知道破皮了没,好在刚才秦太医检查骨头没事,就是万幸。
真是出门不顺,她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落了这么个下场?难道是老天都看不惯她辜负林竹的心意,所以收拾了她一顿?
萧越越想越不痛快,翻来覆去,如此折腾了好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巧斯的声音:“见过仙君。”
他不是离开了吗?又过来干嘛?
萧越立马打起精神,想要坐起来,动作太急,眼前一黑,左半边身子被扯得也难受,龇牙咧嘴的表情还没收回去,就见顾夜阑大步走了进来。
萧越心里还在不合时宜地想着,怎么顾夜阑都不讲究男女有别,说来她房间就来呢?虽然自己衣着整齐,好歹也是躺在床上,行为还是不妥吧?
“又难受了?”顾夜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望着她。
萧越点点头,也没藏着掖着:“倒没有多疼,就是浑身好像都不舒服,难受。”
顾夜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瞧着她,叹口气,还是安慰道:“陶管家把药抓回来了,我刚才送了过来,巧斯已经去熬了,再等一会儿就能喝上。”
萧越皱眉:“我不着急啊,晚点也没关系。”
果不其然看见顾夜阑不满的表情划过:“你不是孩子了,为什么在喝药这件事上总如此任性?”
萧越侧头眨眨眼,凶什么凶啊?药有多难喝你又不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喝药我不用尝那份苦味道,我也可以说得很轻松好吧?谁家喝药当饭吃啊?
“怎么?不高兴了?”顾夜阑早就瞧见了她这些表情变化,萧越假装没听见,转过头来,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问他:“你怎么会出现在山上?难道你是在偷听?”
顾夜阑神情一敛:“难道,你没听说过,那座山平时都是我用来练功的地方吗?”
好你个顾仙君,还倒打一耙!
“就算是仙君早去了,可见我们在那,也可以提示一下啊。”顺势偷听算是什么行为?
一想到自己刚柔并济劝退林竹的话,都被顾夜阑给听了去,萧越觉得一阵难堪,口气也变得很差。
“大丈夫这般听人墙角,有所不该吧?”
只是她人在府里,吃人嘴短,讨起公道来也没那么理直气壮,声音大雨点小,气势上完全没什么可夸性。
顾夜阑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解释一番,或者否认,而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萧越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看向他,表情写着疑问二字。
于是乎,顾夜阑就又“嗯”了一声,面色极为淡定,说完还瞟她一眼。
萧越坐不住了,他这是在挑衅吗?在叫嚣吗?做错事还这般理直气壮?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听到声音,一看是你,以为你只是出来散心,就没出声,想着你一会儿也许就走了,后来又看到林竹上来,猜测应该是你约了他有话要说,索性,我就听上一听,看看你们俩能说些什么。”顾夜阑奉上一段解释。
萧越听了比不听还要炸毛,她噌地坐直了身体,活像被激怒了的小猫,做出攻击态势。
“你……”萧越想要指责他,又想要跟他讲一遍人权隐私的道理,不等说自己就在心里完全推翻,跟他说得着这些吗?什么叫代沟?三岁一小代沟,五岁一大的代沟,何况他们之间还差了成百上千年。
瞧顾夜阑一副坦荡大义凛然的模样,估计就算质问,也只会得到一番名正言顺的理由,什么关心弟子啊,师父为长者,有权替晚辈做主婚姻大事之类的,萧越才不想跟这些根深蒂固的老思想做斗争,说出来只会又累又气。
话到嘴边,改成了有气无力的“那仙君可对我的处理结果满意?”
顾夜阑似乎也未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随口答道:“满意。”
除了,在萧越提到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心里又闪过那份不舒服,其他的结果,他都很满意。
“满意就好,仙君这下不必担心我会耽误你二弟子了吧?”
顾夜阑游荡的目光瞬间收紧,锁定在萧越身上,望着她像是要盯出两个洞来。
随后,他忽然笑了,轻声问道:“我抱你回来的时候,你一直在看着我,为什么?”
“嗯?”萧越没料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脑子短路一秒钟,不想被他看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从来听说国师都是白胡子仙风道骨的老头儿,每日里神神叨叨,却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英武,竟然会是国师,有点好奇罢了。”
顾夜阑对这个回答显然不相信,但也没再问,只是自言自语般:“哦?是吗?”
萧越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