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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池行事虽向来随心,却从来不以为自己是个重欲之人,对于双修之事也多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否则前世做魔尊时也不可能一个侍者都没有,所以起初都是沈无惑主动的。
但两人相结合时,那股从灵魂上传来的战栗与满足感却是让他忍不住跟着沉沦在其中。
沈无惑轻轻抚着沈池有些发红,却更是惑人的眼尾,眼中尽是灼烈的爱意,“小池,我爱你。”
沈池瞥了他一眼,“快动。”
因着天定道侣特有的灵魂互通,二人可谓都获得了双重的快感,第一次合籍双修分外酣畅淋漓,结束时饶是沈池这般修为也有些不想动弹,任由沈无惑抱他去清理。
然后毫无疑问,两人在浴室中再次擦枪走火。
初次双修过后,二人修为皆有增长,沈池从玄境一重巅峰升入了二重巅峰,沈无惑也从元婴初期增至了元婴中期。
沈池尚好,沈无惑却是食髓知味,除了沈池既定的练功时间,几乎整日缠在沈池身边,精力旺盛得让人惊叹。
大多时间沈池是不会拒绝沈无惑的,所以在结道后的数月,沈无惑几乎每日都挂着笑脸。
用执影的话来说,就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揍不过,实在太讨厌。
后来执影干脆眼不见为净,躲到闭关室修行去了。
这日沈池趴在沈无惑身上,有些昏昏欲睡,“明日我们下山,我想回荣锦城一趟。”
沈无惑看了眼沈池左手腕上的墨色玉环,将他圈入怀中,“好。”
三日后。
“吼!”
闭关室内发出一声巨大的虎啸,足有人高的神兽背脊上两道黑色羽翼足有丈长,呼啸生风,它仰着头,头上尖利的金色双角似是在发着冷光一般,莫名多了分煞气。
执影得意洋洋的冲出闭关室,它成年了,还得到了祖上的灵魂刻印,它就不信现在还打不过那个讨厌鬼。
然而它将整座山峰都逛遍了,却没有找到那二人的身影,这才想起自己与主人之间的灵契。感应到已是在千万里之外灵契气息,执影终于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出来,“主人!您怎么可以因为那个坏家伙忘了你的猫!”
无人驾驶的马车正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若是有人细看,便能发现这马车虽有马蹄和车轴声,但它却是半点不曾占地,全然在漂浮中前进。
马车中,沈池张嘴含住沈无惑递到嘴边的灵果,眼里划过一道疑惑,“我听到执影在叫我。”
沈无惑看着沈池红润的唇,伸手环住他的背,低下头,声音沙哑道:“它还在闭关。”
沈池皱眉,正想说什么,声音却被淹没在一个炽热的亲吻之中,然后可怜的执影被顺理成章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周遭的人声渐渐多了起来,沈池懒懒的靠在沈无惑怀中,两眼似闭非闭。
沈无惑低头专注的看着沈池,伸手轻轻抚过沈池白玉般皮肤上的点点痕迹,心中满是可惜的将它们一一清除。
“若是喜欢,可以留着。”沈池向来不在意他人眼光,察觉到沈无惑的不舍,挑了挑眉。
沈无惑闻言露出笑容,亲了亲沈池稍带魅意的眼角,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不喜欢小池被别人乱想。”沈池不在意,他在意。
若就这般下车,旁人定会认定沈池是他男宠,虽然这样相当于向所有人宣告了他对小池的主权,但这却并非沈无惑所愿,他的小池,必定是万众崇爱的,不该受半点鄙薄。
车停在城门前时,沈池身上已是白白净净,就连平日随意披散的黑发也被沈无惑束得一丝不苟。
曾经沈池离开时轰乱的城门此时进进出出热闹非凡,城门守卫早已换了不知多少批,站成一排排,手持长矛立于城门两侧,大门中央竖着一道栅栏,旁边有两名年轻守卫在收进城费,一切有条不紊。
马车排在人群中间,缓缓朝城内移动。
排在沈池二人马车前面的是一女两男,三名年轻修者,修为都在金丹初期,显然是从宗门出来历练的。
女修叽叽喳喳地朝两位师兄讲述着自己一路以来的发现,笑声清脆,不过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飘向左侧高大的冷峻黑衣男修,每每他看过来便面色绯红急忙转开,不过显然是襄王无情神女有意,那男修自始至终都不曾应和女修一句,不过另一名男修倒是十分会说话,每当冷场时总能从中调和,是以三人才不至于陷于尴尬之地。
沈池神识从这几人身上扫过,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很是有趣。
沈无惑与沈池灵识相通,自然注意到沈池在观察几人,“小池认识他们?”
察觉到沈无惑语气中的微酸,沈池眼角划过一丝狡黠,“你不说我尚未觉得,这般看来这几人中确实是有熟人。”
“是谁?我去看看。”沈无惑当即便想下车,却突然察觉沈池心中的揶揄,动作顿了顿,回身便将他唇角的笑意堵入了口中。
一吻过后,沈池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唇,正想开口,却又被堵了回去。
几次三番,沈池终是没忍住将赖在自己面前的人拍了出去,然后察觉到对方心中的委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沈无惑再度腆着脸从角落出来搂住了沈池。
就在快轮到沈池二人的马车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纷乱。
却见一名脏兮兮的花甲老人带着一名瘦骨如柴的男童,跪在两名通关守卫面前,不住磕头乞求,“大人,求求您们了,我是真的没钱,求求您们,让我们进城吧,我家囝囝得了病,城外的大夫没有愿意给他看了,听说城里有位好心的神医,求求您们,让我进去吧!求您们了!”
男童眼睛都睁不开了,面色青白,他一只手抓着爷爷的胳膊,发觉爷爷磕头,也跟着弯腰,但是他显然没力气了,只磕了几下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老人发出一声惨叫,抱着男童大声哀求,“大人,大人!求求您们了!”
两名年轻的守卫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忍,但规定便是规定,若是在他们这里破了,恐怕今后不管真的假的,这样的人就多了,届时城中定会鱼龙混杂,乱七八糟,这绝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咬了咬牙,到底是狠心摇了头,拒绝了老人。
围观众人纷纷出言斥责守卫狠心,竟是连这般弱小的老人孩童也要欺负。
一时间两位坚守岗位的年轻守卫不由被指责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这么好心,那么你们便出来帮这位老人家付了通关费啊。”这时一道清亮的少女音从人群中传出,却正是站在沈池二人马车前的那名女修,见众人不再说话,她眼中带这些怒意,“你们方才那么义正言辞指责这二位狠心的守卫,怎么现在却不说话了?”
女修眼神扫过众人,众人却不敢与她对视,在场众人皆是要进城的,谁不知道这入城费需要一人二两银子,这虽对许多小富人家算不得什么,但若让他们无缘无故拿出四两银子接济这素不相识的祖孙二人,却是没有人愿意。
看穿众人想法,女修哼了一声,随后朝那守卫二人笑了笑,“抱歉,我方才说你们狠心并非实意,你们俩都是尽忠尽职的好人。”
那两名守卫有些受宠若惊,偷偷看了眼眼前少女漂亮的面容,脸色胀红。
女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看向仍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的老人,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这二人入城费我帮他们给了,老人家照顾孙子不容易。”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老人老泪纵横,颤抖着手抱着孙子,不住朝女修说到。
然而就在下一刻,女修动作僵了僵,回身看向两位师兄,她传音道:“师兄,你们带银子了吗?”
黑衣男修摇头。
另一名男修摊手,满脸无奈,“师妹,刚才我正想提醒你我们直接隐匿进城的。”出宗时太过兴奋,加之许多年不曾来过俗世,竟是忘了要用银子。
女修面色有些难看,见两名护卫和老人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又勉强笑了笑,然后从储物袋里拿了一枚约莫汤圆大小的大珍珠出来,“今日出门太过匆忙,忘了带银子,请问用这个抵入城费行吗?”
原本打算看热闹的众人目瞪口呆,这般大的珍珠,起码能值千金,这姑娘竟轻描淡写拿出来抵几两银子。
两名护卫却是为难,纠结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抱歉,姑娘,我们只收银子。”
女修无奈。
“姑娘,我愿意用二十两银子换你手中珍珠。”
“姑娘,别听他的,我用五十两银子与你换!”
“我出一百两!”
围观众人终是忍不住,纷纷开口叫起了价,不出片刻便越涨越高。
抱着孙子的老人脸都白了,想到方才恩人竟要用这么值钱的物什换他入城,更是恨不得跪下来再磕几个响头。
“师妹,东西收起来。”
正此时,女修听到了这一路几乎不曾与她说过话的黑衣男修的声音,脸上一喜,连忙点着头把东西收了起来。
紧接着,沈池便见得那名男修走到了马车前,敲响了门框。
沈池正想起身,却被沈无惑拉住了手,他挑了挑眉,顺势环住沈无惑脖子,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趁着沈无惑怔愣瞬间,起身跨出了马车。
沈无惑舔了舔沈池咬过的地方,舌尖尝到一丝腥甜,眼里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第102章
就在黑衣男修的敲响马车门框的时候,众围观者几乎是同时将视线落在了马车上。
这马车外部看起来并不十分豪华,但也十足大气,车上装饰虽然不多,但就算不懂之人,也认得出其极度精美,前面两匹马皆是膘肥体壮,就算诸多人围观也丝毫不惊,显然是受过极好的训练。
这样的马车,绝不是普通小富人家能够驾驭得起的,不过听说有钱人家脾气都不是很好。
一时间众人都不禁隐隐朝那名黑衣男子投去几许幸灾乐祸的目光。
不过不管是那黑衣男修,还是其他围观者,都在车帘被掀开的瞬间惊呆了。
就算是在美人遍地的修者之间,沈池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饶是未见过他的修者,乍见之下也会挪不开眼,更勿论这些俗世之人了。
沈池却是没管那些惊怔之人,径直望向挡在车前的黑衣男修,“何事?”他的声音尚且有些沙哑,吐出的字眼无端带着股缱绻之意,让人忍不住心神一荡。
见那黑衣男修不回话,沈池也不急,看着车前车夫用的软垫,顺势坐下。
黑衣男修不认得沈池,或许认得也只知他是承剑宗的那个修界第一美人,不过沈池却是真的认识此人。
此人名叫广成寅,当初还在承剑宗的收徒大典上与他找过茬,不过让沈池有些惊讶的是,以此人当初的心性,在看到他的那个字之后几乎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大受打击,从此在道途上筑起一道天堑,此生再不可能修行;二则是就算入了其他门派也会在修行时产生心魔,最高修为绝不会超过金丹。
但沈池看了看他金丹初期的修为,此人竟是成了极少的第三种可能,那便是突破心障,破而后立者。
……有意思。
直到沈无惑从车中走出来,广成寅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眼沈池,又看了眼沈无惑,这才发现竟是看不出他们的修为,不由惊了惊,恭敬道:“在下广成寅,我想请问一下,二位前辈可有多余的银两?”随后传音道:“见过二位前辈,晚辈可以用灵石与您们交换银两。”
沈池注意到广成寅的视线在沈无惑脸上停顿时间有些长,转头看向沈无惑,发现他嘴唇上还有一道咬痕,见他看过来,还有些得意的朝他勾了勾唇。
沈池愣了愣,随后便回过了头,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真是幼稚。
感觉沈池情绪中并无气愤,沈无惑脸上的笑容更是大了一些,随后敛起表情,看向广成寅,眼带审视。
广成寅只觉的一阵冰冷的威压向自己迎面扑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连忙用灵力注入双腿,才没有当即倒下去,不过却已是面色发白,头上皆是冷汗。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之时,突然听到一道声音传来,“多少银子?”
随着这道天籁般的声音落下,广成寅身体一松,忙扶住旁边的师弟才站稳。
“师兄,你没事吧?”那修者有些畏惧的看了眼马车上的二人,朝广成寅传音道。
广成寅摇了摇头,又朝沈池笑了笑,“二十两银子即可。”
沈池点了点头,看了眼沈无惑。
沈无惑有些不情愿的掏出一锭银子出来,扔给了广成寅。
这么简单?
本来盼着广成寅出糗的围观众人,尤其是那些妄图购买那枚大珍珠的围观者们,无不是满脸失望。
交过十两银子的入城费,广成寅在老人的千恩万谢之下将剩下的十两银子给了他,然后站在城门口等着沈池二人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