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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卫珩连忙摆手,他握拳一咳,定声道:“明真你喜欢就成,管它什么书呢!”
大狼犬认怂的速度贼快,连让蔚明真说他的机会都没。
她被他那模样给逗笑了,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
明真在笑……笑得真好看。
卫珩心想,不管过程咋样,最后结果对不就成了?
若要他说,他会主动做那老实人。
做她的归宿。
不管她曾经同大哥之间如何,他都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况且大哥负了她,他又曾伤害过她,如今老天能让她在他身边重生活过来,看她笑,看她好好同自己说话,看她一言一句,一举一动都鲜活的落在他眼里。
真好。
卫珩凝望着她,视线专注深情。
蔚明真笑着笑着,忽地哎哟一声,原是背脊碰到了书架,拉到了伤口。
卫珩连忙喊道:“明真明真,你怎么了——”
蔚明真痛苦凝眉:“后背……撞上了。”
卫珩着急:“咋办?我给你揉揉……”他忙不迭伸手,手还没碰上,就感到肩头两边被人用手紧紧扣住。
卫珩低头,看蔚明真整个人微微发颤。
他心疼,心疼极了,伸手将明真环住,手放在书架上,她整个身躯在他宽厚高大的身躯底下,瞬时就显得娇小异常。
“不疼了。”过了一会,她轻轻喘口气,怀里发出低低声。
卫珩刚放下手,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到耳根后传来重重一声咳嗽。
卫老夫人的声音不咸不淡:“二孙子和孙媳妇,真是好闲情,在老爷书房里逗趣儿,玩得可还快活?”
听卫老夫人那口气,鄙夷轻蔑,满口他们德行败坏目无尊法的言下之意。
蔚明真这会背不痛了,从卫珩怀里走出来。
卫珩自然伸手,从她腕间挽入,侧眸落在她面上时目光深情脉脉,在转头看向卫老夫人后,眼神倏地就冷淡下来:“祖母前来,不知所谓何事?”说着似想起什么,猛地一声恍然,嘴角半笑不笑,“可是祖母已想好了,那是先分家?还是先让大哥去衙门呢?”
作者有话要说:傅榴是个妙人,闺女是本玛丽苏,真真和二郎神犬继续喂狗粮~
第25章
卫珩故意挑衅,卫老夫人一张脸青紫交加。
想好是来和解的,可一见到俩人在书架前卿卿我我那模样,卫老夫人恨不得将早上喝得一蛊清润去火的雪梨红枣人参汤给泼在他俩身上,让他们还敢不敢在老爷书房里肆意胡闹!
可也只在心里想想,真这样做了,也甭和解了。
依二孙子那性子,怕立刻就得拽着大孙子到衙门去。
卫老夫人心里气,气得这脑子里火呀是蹭蹭往外冒。
站在身侧的王婆子察觉到老夫人气色不好,忍着火气,心道还没张嘴说正事,就被二公子给挑起一缕心火,待会还怎么交流沟通?
卫老夫人不说话,王婆子便端着手,几步上前来做这率先开口的和事佬:“二公子,是这样子,老夫人昨儿仔细考虑过后,始终觉着这家事吧,还是别宣扬出去,闹得人尽皆知,大家脸皮子上都不好看。这大早上特特地来寻二位,还带了一些补身子的礼,就是想同二公子好二夫人商议商议。自家人面前好好说,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嘛!”
王婆子不愧是府里老人了,会说话,说得讨巧,表情和颜善气。
卫珩略皱眉,这老婆子,在祖母跟前多年以来溜须拍马,从未失手,最是得祖母欣赏信任。
就说今日这趟带礼过来,以祖母先前对明真那般厌憎难忍的程度,绝不会做这种亲自送礼来和解的事,这事,多半是这王婆子撺掇祖母来的。
卫珩一想全明白了。
他没吱声,倒是低头看了一眼跟前的人。
蔚明真在卫老夫人进门,再到听王婆子一番后,瞬时心眼明镜般,一照既知。
这会不过是要缓一时和气,后头,还得刁难她。
只是,这时候缓和气氛,得利的会是谁呢?
多半不会是他们吧?
不让卫珩告衙门,直接利益者是卫彦,而关于卫彦,蔚明真还记得三年前的乡试,卫珩乡试落败,而刚好她外祖父得罪圣上,卫彦回家后便怪责迁怒与她,是她外祖父拖累他考功名的机会。
他本可中举人,卫老夫人还帮他在大儒先生那得到了推荐信,谁晓得英爵公被降爵后,族中子弟牵累甚多,连他这般沾亲带故的亲家都受了牵连。
想想她那时傻,一时也不曾了解外祖父为何如此,不单连累母亲受冷落,还令她在卫家不好做人。后头才晓得,圣上早有处置外祖父的意愿。
说白了,外祖父是在先皇在世时得的国公封号,而先皇去后,少帝年幼,不过十岁,饶是登基二年来,也是重臣内阁从旁辅佐。
一朝天子一朝臣,外祖父是先皇的人,前前后后被削爵降侯的不单外祖父一个,要比惨,先头博明侯还被收回大半封地,一如他封号般博明却是薄命,不过多久博明侯患病死去,侯爷府上下更哀鸣一片,族中子弟难以兴起,而今门可罗雀,说起也不过一声凉凉叹息。
而外祖父还是伯爷,封地仍在,只减少俸禄,但店铺地头都在手上,族中子弟虽受冷落,内阁之中,仍有上进好学虚心之人,还有一线希望翻身。
可卫彦不是蔚家人,连她当时都无法体谅外祖父,更何况卫彦呢?
他准备三年之久的乡试,加上她一直不曾怀孕,早就生出纳妾之心,而后头的事……
忆起曾经往昔,蔚明真心头却异常平静。
如今想想,世态炎凉,这人情世故,多归结于一个利字。
谁能带来好处,人心就偏向谁,若一旦没了好处,还会拖累,那就……
呵。
心底笑了一声,蔚明真目光淡淡,看向王婆子说:“明真从嫁入卫家后,就拿自己看作卫家自家人了。然而昨日清晨老夫人这般指责明真,口口声声指责明真勾引大伯,明真蒙受冤屈也就罢了,难道要二郎也背负这等污名,还不准反驳挣理吗?”
王婆子满面慈祥笑容在她一出口后顿时僵了片刻。
卫老夫人听着,在心底冷笑连连,一口一个自称明真,若非不是蔚明真那浪荡贱妇,怎接受得如此之快?
这贱妇之前还说老天开眼,她倒觉得是老天瞎了眼!
把这克星又重新送到卫家来,真气煞她也!
想着,卫老夫人慢腾腾走上前来,来到王婆子身边,冲王婆子抬手一挥,示意她退到旁侧。
王婆子弓腰颔首,拘手立在一旁。
卫老夫人硬生生挤出一丝善意的微笑:“孙媳妇,昨儿的事,其实是一场误会。大孙子那天对你做的事,也是误会。误会只要解开就好,自家人,谈分家上衙门什么的,闹得这般生分不体面,让外人看笑话,咱们自家人能有啥好处呢?孙媳妇,今日这些礼,就当补补身子,孙媳妇你好好养伤,一家人,什么事过不去呢?”
卫老夫人好言善意,一张老脸笑得又僵又不自然。
蔚明真听她说罢,峨眉微蹙,想了些会,淡然出声:“孙媳妇只有一个要求。”
卫老夫人一听有戏,顿时眼底放亮,语声亲切几分:“孙媳妇你说。”
蔚明真冲卫老夫人浅浅笑:“老夫人应该还记得,昨日孙媳妇说的话吧?”
卫老夫人拧眉:“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