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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过了他的手机,在他面前解了锁,翻到了陈肇天的短信。
那里面两条短信,她毫不避讳的翻给他看了。
“你……”她有些担心,“你不会因为我的事情,私下里对徐晴晴,或者说徐家做了什么吧?”
徐晴晴对自己做的事情,会有法律来解决。她害怕瞿旸会为了自己,对徐家或者徐晴晴采取什么非人手段。
年瞿旸看到手机里陈肇天发的短信,有些无奈尽。
刚刚顺手就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倒是忘了陈肇天这个时候心情不好,随时都可能给自己来一条短信。
他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希和的手,将手机也一起包住,问她:“左手不好喝粥,还是我来帮你吧。丰”
他将手机放进自己的兜里,却见面前的女人还是定定的看着自己,无奈,只得道:“其实我也没有做太多,主要是宋老爷子在做。”
“你们在做什么?”
希和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年瞿旸摸了摸她的脸颊。
“干嘛搞得这么严肃,就是收购了一些徐氏的股份而已。”
他回答得轻飘飘的。
实际上,从徐晴晴嫁给没有儿子的陈肇天时,徐氏的股票有了回转,虽然不至于升得比以前高,但好歹有了转机。
大家都知道陈肇天死了后,家产还不是给徐晴晴。就算徐晴晴如今正被起诉,但凭着陈肇天的手腕和权利,想要保她和徐氏还是有能力的。
这个时候,徐家老爷子便大力鼓吹,让人投资,力图挽回之前的损失。
可是昨天,陈肇天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儿子,而当天晚上,陈肇天宣布和徐晴晴离婚,年瞿旸更是让秘书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将那天在幼儿园门口徐晴晴撞向芯瑜的录像给公布了出来,众人看出了猫腻,明明就是徐晴晴故意成了心要去撞小孩子的,于是谴责声四起,徐家的美梦也破碎了。
听说徐老爷子当场病入了医院。
徐家的股票一落千丈,各股东纷纷卖股权撤资。
而这个时候,一直伺机等待的年瞿旸和宋老爷子便开始以低价大量回购徐氏股票。
基本到现在,徐氏的股权基本已经掌握在他们手中。
而之前徐老爷子鼓吹众人投资时,年瞿旸和宋老爷子暗中帮着煽了一把火,奔着陈肇天投资徐氏的人不少,股票又增加一轮。
以至于今天早上,徐氏的股票便宜到烂大街都没有人要,便被两人悄无声息的悉数购买。
希和见他说得越是云淡风轻,知道事情越不会如他所说的那样轻松。
她抓住年瞿旸的手,狠狠的一掐。
年瞿旸当然不觉得疼,媳妇的力度,就像是在给他挠痒痒,他扬眉一笑,凑近了希和,又吻了吻她的唇。
“你放心,我不是徐家,不会像他们那样做让法律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安抚她。
希和还是有些担心。
“你保证?”
“嗯,我保证。”
保证以后一定要护着老婆的周全。
年瞿旸默默的想。
早上回家时,年瞿旸自然被小家伙给谴责了一顿,但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也懒得理芯瑜,最后只是气得小家伙自己干跳脚。
“爹地,你真是卑鄙的男人,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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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年芯瑜当真被陈连接去幼儿园了。
年瞿旸暂时不在,老夫人又还没有来医院,希和有些百无聊赖的自己闭目养神。
她开始思索宋老爷——她父亲的事情。
其实想的时候,似乎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但真正碰了面,却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比如这时,宋老爷子便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看她。
他是一个公司的领导,长期处于高位,早就忘了亲自去医院看人,该有什么举动,都是临时问的秘书,然后特意亲自去水果城挑了又新鲜又好看的水果搁进了篮子里,给希和送去。
敲门前,他已经想了很多种和希和打招呼的方式。
比如——
希和,最近病情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你不要担心,其它的事情有我和瞿旸来处理,你只管安心养病。
你的婚礼,爸爸很想参与……
我昨天看见小瑜了,她……很可爱,喊了我外公。
……
是的,小瑜心思单纯,如今跟他父亲一样,想要改善自己和希和的关系,这一点,他很欣慰。
可是真的站到了希和面前时,早就想好的各种要说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嗓
子眼里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你把东西放下吧。”
他左右手都不得空,因为她没有发话,他就一直拎着,那两边的东西看上去都挺沉的。
宋雪东总算是松了口气,脸上漾起了一抹笑:“好好……我今天才买的,听说刚刚摘下的,我给你削一个苹果你尝尝。”
宋雪东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的道。
希和摇头:“我不想吃。”
宋雪东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了。
希和见他脸色微变,知道他想歪了,她抿了抿唇,不经意的道:“我刚刚才吃了早餐,现在不饿。”
“哦,刚刚吃了早餐不能立马就吃水果的,那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你想吃了,就告诉爸……告诉我,我来给你削。”
宋雪东的脸色微霁。
他站在希和病床前,握紧了自己的手。
今天是他第一次走进希和的病床,但他现在的做法,似乎太没用了。
自己女儿就躺在病床上,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有些懊恼。
希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便道:“你坐吧。”
宋雪东想说不用了,但看到凳子就在希和的病床前,便走了过去,有些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这一拉近距离,他的心思灵活了许多,看到她手臂还打着石膏,头上还包着白纱布,忍不住心疼的道:“还疼吗?”
希和被撞的录像,他看了第一次,就不想再看第二次。
最近他发了狠的在暗箱操作,就是要让徐氏受到惩罚。
希和被问得心有些酸。
这句话很多人问过她。
小瑜问过。
瞿旸问过。
婆婆问过。
连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公公都别扭的问过。
但他们问出的意义都跟这个人问出的不同。
这个是自己的爸爸。
这么多年来,她没有双亲,习惯了一个人孤独后,有些时候也会想想自己有父母是什么样子。但想到最后,她会很理智的告诉自己,还是睡吧。
此刻,父亲就在自己面前,问自己“疼不疼”。
这是一种好像回到了童年时代,不小心摔伤了,而后被父亲牵起,心疼的问自己有没有摔疼的感觉。
她没有经历过,但看到过很多这样的场景。
曾经也很羡慕的,此刻眼睛也有些朦胧了。
希和别开了头,低低的道:“最开始疼,现在已经好多了。”
见她别开头,以为她并不是很想跟自己说话,宋雪东有些难过,却道:“那就好,那就好……”
而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宋雪东没有在希和这里坐多久。
但是今天来看希和,被她同意进了病房,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出了医院,又往幼儿园而去。
他现在,生活的重心都在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身上。这个时候仿佛看一眼他们,他就觉得很满足。
而在幼儿园门口,他竟然意外的遇到了徐沁,也就是曾经的顾晴。
不一样的面孔,同一个人。
宋雪东承认自己从前不够男人,没有真正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不受伤害。
他可以因此受到该有的惩罚。
但他没有想到,顾晴带走孩子后,并没有让孩子过上好的生活。
她带走了希和,却又嫌她拖累她而将她仍在了孤儿院里。
这已经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善良的顾晴了。
如果当初她要嫁人,哪怕她将希和悄悄送回来,他也不会怨她。
她怕将希和送回来,自己会瞧不起她?
呵,难道她的心中,还在乎自己的想法?
他的心里翻江倒海,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有些时候,爱与恨,真的只在一瞬之间。
宋雪东的心中停留着顾晴最初时美好的模样时,他是爱她的,爱她到无法自拔。
但是知道了她如今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并不是放不下她,从前是一种执念,执念破灭,他只剩下对孩子们的追悔。
徐沁在看到宋雪东时,身子立马便僵硬了起来,但宋雪东只是扫了她一眼,嘴角似有淡淡的讽刺,而后直接进了幼儿园里。
徐沁那一刻,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的,一瞬间涌出很多涩涩的感觉,难受说不上,舒坦又不是,她闭了闭眼。
本是宋雪东负了她,可是因为希和的事情,她已经被贴上了一个恶毒母亲的标签。
如今徐氏更是举步维艰,宋雪东肯定是在笑话她。
可那又怎么样。
路是自
己走的,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她当初的做法,她……还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可是想到徐晴晴,她的心又是一阵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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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东进了幼儿园,便去找芯瑜。
小家伙看到他很是开心。
凑到他跟前,小声道:“外公,你今天去看了妈咪了吧?”
宋雪东慈爱的点头,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动作让年芯瑜扭了扭身子。
凡是跟妈咪有关系的人,似乎都爱对她做这个动作,她又扭了扭,将头从宋雪东的手下扭开。
“那给我带小礼物了吗?”
她伸出小肉手,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外公前两天可是说了的,下次来找她,就要给她带小礼物的。
爹地说,外公可是很有钱的,送的礼物应该不会小气吧?
宋雪东这时只想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捧到这个小人儿跟前。
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小金锁,递给年芯瑜。
“外公也不知道送什么给小瑜,这个喜欢吗?”
看着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小锁,小家伙狠狠的咬了一口,而后满足:“听说咬不上牙印的就是纯金的,嘿嘿,纯金的,真好,可以让妈咪兑成钱存起来了。”
宋雪东顿时哭笑不得。
“小瑜要钱干嘛?这可是外公送的礼物,小瑜将它卖了,不怕外公伤心吗?”
“那外公会伤心吗?”
小家伙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宋雪东。
那一瞬间,本来想说会伤心的,话也堵在了嗓子眼里。
她想卖了就卖了吧,只要孩子高兴。
“外公当然不会伤心。”
他笑。
年芯瑜笑得更加像偷腥的狐狸。
宋雪东又摸了摸她的头。
“能告诉外公,为什么这么喜欢钱吗?”
小孩子对钱的概念应该都是不大的吧?
年芯瑜这时愤愤的举了举小拳头。
“因为爹地很有钱,我现在打不过他,总是被他抢了妈咪,等我钱多了,就赏他几百万几千万的,让他睡书房,我陪妈咪睡。”
“噗嗤!”
宋雪东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想了想那个场景,年瞿旸被一沓钱甩到脸上的场景……
怎么想怎么滑稽。
不过估计那个场景,至少近二三十年,这小家伙是达不到了。不过如果有自己的帮助嘛……
他抿唇一笑,拍她的小肩膀:“如果需要外公帮忙,记得来找外公。”
“噢!真好,我又多了一个盟军!”
年芯瑜很开心。
“还有谁是你的盟军?”
宋雪东好奇。
“奶奶啊,爷爷啊,哦,还有大伯。大伯说,他非常希望看到我将钱甩爹地脸上的场景!”
宋雪东好笑的摇了摇头,这群爱看热闹的。
“好啦,外公公司里还有事,今天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小瑜好不好?”
“好啊,那外公下次来看小瑜,要带礼物吗?”
年芯瑜一脸的期盼。
宋雪东闷笑。
“你其实可以问外公能不能直接给你钱的,你这个小财迷!”
“那外公可以吗?”
“这个嘛……”宋雪东低头佯装思考,而后道,“当然可以!不过咱们来约定一下。外公给你的东西,不要告诉爹地还有妈咪哦,外公帮你办一张卡好不好?”
“好呀好呀,外公,我谁都不会说的。”
“那每个月外公要替你关账,这行不行?”
毕竟孩子会渐渐长大,虽然他享受外孙女花自己钱时的感觉,但小孩子还是要正确引导。
年芯瑜权衡了下,很快点头:“外公,我们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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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幼儿园时,宋雪东看到了还在幼儿园门口踟蹰不前的顾晴。
这一次,他走了过去,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好久不见。”
他和她相遇后,好像还真的没有认真地说过话。
顾晴抿了抿唇,眼底有层阴影,并没有回答。
宋雪东也不在意,他忽然看向顾晴,眯了眼:“如果不介意,能不能一起喝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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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厅出来,顾晴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模样。
刚刚她终究是没有忍住心底的委屈和恨意,向宋雪东质问了出来。
她深埋了二十年的秘密。
当年,宋雪东被家里逼着跟另外的女人在一起,那时,她已经坏了希和。
他们一直坚定的要在一起,并坚持了很久,不管宋家人找到她,怎样的威逼利诱,她都没有妥协。
她以为,两个人的坚定,终是会感动宋家的人的。
可是她想得太天真,也低估了宋家人的手段。
宋雪东终是被逼着跟那个女人见了面。
她几次三番遇到,问他,他都说了谎。
后来,他向自己解释了,说是害怕自己误会。
可是,她的心里已经渐渐生了嫌隙。
他肯定不知道那段时间,报纸里铺天盖地都是他和那个女人即将举行门当户对的婚礼。
后来,他回家越来越晚,甚至有些时候,她竟然能在他的身上闻到女人香水的味道。
再后来,有一次,她竟然亲自看到了他跟那个女人在酒店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不可能再呆在他的身边。
她带着希和离开了。
可是一个未婚妈妈带着孩子的生活很艰苦,她几次撑不下去,可是为了希和,她都咬牙坚持了。
可能是上天没有听到她的祷告,看不到她的困苦,噩梦再一次降临,她被车子撞上,身体损伤很大,且毁了容。
那时,她是真的绝望了,她以为自己会撑不下去,于是她将希和托付给了孤儿院。
却没有想到,她撑了过来。
从前一直被她拒绝的徐岩再次出现,开始对她进行疯狂的追求。
他并不嫌弃她已经毁了的容颜,并说会真正的疼惜她一辈子。
她从一开始因为宋雪东造成阴影而不相信,到最近彻底的沦陷进徐岩的爱情里,这个过程,她有过挣扎,可真的抵挡不住。
后来,她出了国整容。
手术很成功。
再后来,她其实回过一次孤儿院的。
可那时,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徐岩的孩子,且徐老爷子有些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徐岩竟然绝食抗议,撑了过来。
她知道,如果那时,她认回希和,那她将对不起徐岩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她看着希和跟孤儿院里的大姐姐们一起做游戏玩耍,脸上有着纯真快乐的笑脸,她想,也许希和就呆在孤儿院里,会比跟她一起进徐家受尽委屈要好。
于是她狠了心。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希和,这么多年,一直不敢回淮城。
到最后,她觉得,是因为希和是宋雪东的孩子,她恨宋雪东,她看着希和,也会难受。
她不断的给自己找借口。
她越来越恨宋雪东。
可是刚刚……
宋雪东否认了她指认的那些事情。
他说,那时有段时间,他确实早出晚归谈生意了。
生意上虽然有人叫了一群女人,但他并没有碰她们。身上的香水味估计是她们蹭过来时,不小心蹭上的,这个问题,他避免不了。
并且,他那时那样积极工作,一是为了得到认可,让她在宋家人面前好过一点,二是可以避开和那个女人频繁见面。
说和那个女人,他也根本没有做过除了吃饭以外出格的事情,并以人格担保。
可是那晚,她明明看到了的啊。
那一模一样的侧面线条,那一模一样的声线,那一模一样的身材,甚至连手臂和背脊之间有颗黑痣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
可是如果真的不是他呢……
听说他一直为了她和希和而不娶。
听说他一直在寻找她们母女俩。
听说他最爱的,只有她……
徐沁忽然觉得心里很慌。
她很快的朝着自己的车子跑了过去,一路疯狂的开回了家里。
推开大门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徐岩,她的丈夫。
她一颗乱跳的心总算静了静。
她一步一步几乎是有些颤抖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她想问他,当年他也看到了宋雪东出轨的,那个人明明就是宋雪东!她想从他那里得到证实!
可是还没有问出口,男人已经先问了一句。
“你今天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徐岩说这话时,缓缓的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里此刻布满了血丝,瞳孔紧缩,看上去有些诡异。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是一湖死水,看向徐沁的眼神里含着疯狂和愤怒。
徐沁呆了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徐岩,一时有些吓着了。
“说话啊!我问你今天去了哪里,还和谁在一起的!”
徐岩忽然一把拉过徐沁倒进了沙发里,而他直接覆了上去。
他的脸微微扭曲,眼珠子有些暴突。
“岩,岩……你怎么了?”
徐沁眼里闪过慌张。
这样的徐岩让她有种危险而恐慌的感觉。
“是不是晴晴出了什么事情?你不要吓我……”
“晴晴……你还记得晴晴吗?你还记得我们的女儿吗?”徐岩几乎是有些恶狠狠的道,“你今天去看了希和是不是?!你还去幼儿园看了年芯瑜那个小畜生,不仅如此,你还跟宋雪东那个男人单独在一起!你们在一起时,都做了什么!都说了什么!你给我说啊!”
他的呼吸紊乱,胸脯重重的上下起伏,跟平时那个彬彬有礼的男人大相径庭。
徐沁是真的害怕了。
徐岩的两只手收拢,放到了她的脖子处,并在以缓慢的速度渐渐收紧。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徐岩会变成这个样子!
“岩……你到底怎么了?我只是去看看他们而已,并没有进去跟他们说话。至于宋雪东……他说的那些话,我并没有相信……咳咳……岩……你快松手……松手……”
徐岩越守越紧,眼底的红光也越来越疯狂。
忽然,他一下子松开了手……看向徐沁的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直接起身,一言不发的往后走。
徐沁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
她重重的咳嗽,却没有松开拉着徐岩的手。
“岩,你到底怎么了?咳咳……我知道去见他们会让你不高兴……但我并没有想着要怎么样。我只是去见见她们而已,她们,毕竟也是我的女儿和外孙女。我知道现在谁更重要……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至于宋雪东,只是意外碰到而已,而后聊了两句话,我跟他并没有什么,你要相信我。”
知道徐岩在意自己跟宋雪东的过去,徐沁只能尽力解释。
“那他……都对你说了什么?”徐岩的身子一僵,却始终没有回过头。
徐沁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能说什么?总归不就是为自己辩解么?可是当年我是亲眼所见,你也是看见了的,他那样对我,我心中对他,早已经只剩下恨。”
“是嘛,只有恨了?”徐岩的声音很低,有种阴阳怪气的味道,“也是知道他背叛了你,你才对他没有了爱。沁,如果他没有背叛你,你,是不是就要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如果没有背叛自己?
刚刚她不是没有想过。
可是她看到了宋雪东眼中对自己的疏离。
就算没有背叛自己,自己也不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了吧。
她摇头。
“不会。”
徐岩的呼吸一紧,几乎是立即就转过了身:“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不会。”
徐沁深吸了一口气。
很多事情,是容不得任何人回头的。
就算她现在回头,宋雪东也不会接纳她,希和也不会认她,而她,更是会失去爱她的丈夫和她的小女儿。
徐家已经是这个样子,她不能离开他们。
“岩,还记得当初我跟你在一起时,说的话吗?我这一辈子注定要辜负一些人,但我没有办法再离开你了。”
……
徐岩的身子一震,狠狠将徐沁给搂进了怀里。
“沁,等这边的事情完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就算不要家财,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也是好的。”
徐沁从来就没有想着过什么富太太的生活,她只要有爱她的丈夫和和丈夫的孩子就行。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只是她没有看到,在她点头之后,徐岩眼里一闪而过的一丝沉黯的目光。
忽然,楼上传来“划拉”一声响,似乎是镜子被敲碎了,而后一声尖叫声响彻整栋别墅,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不到了不祥的预感。
想也不想的,就朝着二楼徐晴晴的卧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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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晴晴自杀了,不过幸而被救了。
但她的右手筋脉被割断,虽然及时抢救,但效果不好,她的右手几乎废了。
醒来时,她在病房里哭闹了很久,一直寻死觅活的,被徐沁给拦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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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沁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又变得憔悴起来。
徐岩说他们可以不要家财。
可是晴晴又该怎么办?
爸想要重振徐家牺牲了她,可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陈肇天更是联合了年家和宋家不放过他们徐家。
对于希和来说,惩罚晴晴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还是说,她其实是因为恨自己,所以将这种恨带到了晴晴的身上?
“妈……我真的知道错了,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
徐晴晴哭倒在徐沁身上,一直难受的抽噎,“她不是我姐姐吗?她为什么能对我这么狠心?我死还不行吗?我死!你们还救我干什么!救了我,我还不是要被她抓进监狱里。”
“她如今生活幸福,何必抓着我不放?”
“我都说了以后我会乖乖呆在美国,再也不会回来打扰她幸福的生活还不行吗?”
“呜呜……妈,她为什么这么狠心……”
徐晴晴一直颠来复去的说希和是自己姐姐,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心狠。不仅将她爷爷给气倒在医院,更是要逼死她。
徐沁心中难受到了极点。
她一方面要照顾老爷子,一方面还要提防着小女儿不要再做傻事。
她知道希和如今有多幸福。
年老夫人和年老爷子更甚还有宋老爷子都护着她跟宝贝似的,更不用说,年瞿旸更是众所周知将她护在心里的疼爱,还有一个撒娇卖萌的小家伙天天围着她转。
年家人极其的护短。
她也曾想过从年静怡、年静珊更甚至年瞿深处着手,希望他们能帮自己家在希和或者年瞿旸跟前说说情,可都被无情的拒绝了。
再又一次发现徐晴晴吞安眠药自杀时,徐沁踏上了去希和医院的路。
因为她的恢复一天比一天好,她让大家都不用再守着她,毕竟大家都有要做的事情,特别是年瞿旸,最近忙得都将公司里的事情拿到病房了,结果就是,总是处于打电话之中,忙得他几乎也抽不出时间跟自己说会话。还不如去公司,跟员工面对面的商量事情,方便快捷得多。
徐沁来的时候,老夫人刚走,希和正慢慢的吃着老夫人帮她剥的荔枝。
老夫人说了,伤口还没有大好,不能吃多了,只让她吃几颗,她正笨拙的去拿毛巾擦手,徐沁就走进了病房。
她没有敲门,但她推开病房的门时,希和一眼便看到了她。
她似乎很是局促,在门口忐忑的站了很久,她一直观察着希和的脸色,见她并没有邀请自己进去,却也没有赶她走,便稳了稳心,走了进去。
“希和……”
她嘴角动了动。
希和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不觉得徐沁来,是来看她的病情的。
徐沁有些紧张,她张了张嘴。
“你的伤口……好多了吗?我看你气色不错,想来……应该是快好了。”
“所以呢?”
希和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从前她有多期待这个女人,如今就有多失望。
她以为自己受了伤,她至少会来看一眼自己。
可是也是她想多了。
听说徐老爷子病倒住进了医院,徐晴晴也在闹自杀,想来,她也是根本就没有心思想到自己的。
即便之前再怎样跟自己说要淡定要遗忘这些,要不在意这些,在意在意自己的人,可看到她时,心里的委屈不是假的。
就像现在,她也重伤躺在医院里,还是拜她小女儿所赐,她一句慰问后说自己应该是快好了,下一句她都能料到她要说什么了。
她不是恭喜自己身体康复,她是为了为徐晴晴求情而铺了一条路而已。
徐沁果然顿了下,就有些低声的道:“希和,晴晴自杀的事情想必你应该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