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小花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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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清昼余光撇了撇,忍不住说:“这个衣服不能机器洗。”

    “啊?”于丛迷茫地转过头。

    “反光涂层会掉,不过已经穿久了就算了。”姜清昼下意识地继续,说完又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乱哄哄帮了他很多年的狐朋狗友王洁说得没错,姜清昼鼻子下面那东西确实不会说话,该说的不说,该问的不敢问。

    “是吗?”于丛反应过来他在对衣服指指点点,“这是别人送的,我当时不知道。”

    姜清昼脸上没表情,不接他的话。

    于丛停了停,看着前方的路:“你跟着那辆出租车吧,他是本地的司机。”

    姜清昼没太理解。

    “我之前来过几次,机场高速有好多摄像头,限速特别低,三四十,根本看不到,正常开过去就超速罚款了。”于丛安静地解释着,“但是出租车司机知道它们在哪里,忽然慢下来就说明前面有监控,跟着他们就不会被罚。”

    他歪着头,神色很浅地凝视前方的路。

    姜清昼忍不住看他,突然触碰到了某种凝重的东西,由于丛的目光传递而来的。

    于丛解释完,耷拉着眼皮给杜楠发消息:“你送的羽绒服不能机洗怎么不早说?!!”

    后半夜的时间,对话框静止着,没人给他答案。

    姜清昼开出了五六公里,觉得天混沌得看不清路,前方出现了下高速的提示牌,才想起来并不认路。

    于丛摸出个古早的手机,一顿一顿地搜着酒店地址,开了提示音,卡在前排的手机架上。

    一如他从前给姜清昼递东西,有超越某种挑剔的默契。

    姜清昼瞥了眼地址,是很常见的便捷商务酒店,似乎是全国连锁的品牌,看上去还算安全。

    于丛从头到尾都戴着顶毛线帽,伸出手替他拉开玻璃门后的塑料帘。

    厚实,有点脏,只能影影绰绰看见一点室内的。

    他当然还记得姜清昼的习惯,转过头就看见对方脸上的不适。

    即便是在夜里,也能感觉出一点无序和凌乱,灰尘不是轻飘飘的,带了老旧金属和煤的气味,沉甸甸地均匀落下来。

    于丛停了一下,退了半步和他并排,往隐蔽的电梯间走。

    过道里的地毯厚实,依旧看不出干不干净。

    于丛刷了卡,姜清昼就拎着行李箱走进来,一双手好像没地方放。

    “你跑来这里干嘛……”于丛语气平静,抬手摘帽子。

    他话没说完,被姜清昼拽了过去。

    刚才还无处安放的手抱住了他,力气很大,行李箱落在脚边,晃了晃倒下去。

    于丛的视线被他的肩膀挡住,变成了迷蒙的昏暗。

    他愣了一下,感觉到姜清昼胸膛不太沉稳的起伏,挣扎着把他推开:“姜清昼。”

    焦灼而直接的吻截断了于丛的声音,姜清昼松开了手,垂着眼睛亲他,好像看见了什么,又放轻动作,小心地舔舐他下唇上的小口子。

    姜清昼嘴唇很烫,与室外早早跌破零下的气温完全相反,带了点说不清的情绪,固执而孤注地追逐他。

    于丛脑子空白了许久,任由姜清昼抱他亲他,心脏是很清晰的、酸胀的感觉。

    “姜清昼。”额头被迫抵着对方的,于丛最后才说:“你先洗澡,我有话跟你说。”

    他一边说,一边挣开桎梏,抬起胳膊把客房里的灯都打开,从踢脚线、墙壁亮到天花板。

    灯光倾倒下来,配合着暖气的温度,热得要命,姜清昼没什么防备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睛里的混乱惊措显露出来,无处遁形。

    他没什么力气地被推着走了几步,看清房间里的布置。

    于丛定了个带书桌的双人房,单人床很窄,靠外的那张上面摆了他那个黑黝黝的背包,大概是出差专用。

    “你先洗澡,我有事跟你说。”于丛平和地重复,好像真的有什么大事。

    姜清昼看不透他的眼神,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可以吗?”于丛看他低着头不说话,又问:“住这里可以吗?”

    他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可以。”说完就弯腰去扯行李箱的拉链,生怕于丛以为他说谎似的。

    箱子里的用品都是旅途用的套装,用丝质袋子装得很规整,品牌隐隐约约藏在丝质布料下。

    于丛脸色很平,把自己的东西从床上挪到了书桌上,脱了羽绒服,坐在床边等人。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身后传来,水压不稳,水流声时快时慢,和他有些紧张的心跳无规律地混在一起。

    姜清昼动作很快,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顺毛走出来,穿了条刚从箱子里扒拉出来的睡裤,裤管宽松,走起来还打飘。

    他没穿衣服,脸色被东北热过头的暖气烘成了不健康的红润,脚上的一次性拖鞋湿着,站在于丛面前。

    于丛的嘴唇殷红,同样湿润,仰着头看了他看,移开目光。

    姜清昼身上带着潮气,肌肉线条很性感,气氛暧昧得于丛差点想放弃打好草稿的那些话。

    他心跳得很快,有点僵硬地问姜清昼为什么不吹头发。

    姜清昼坐下来,贴得很近,好像有点犹豫,什么都没做。

    于丛伸手把灯关了,室内的灯又齐刷刷地暗了,只留下盥洗室的那盏,镜面上方的射灯昏昏沉沉地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