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松塔与光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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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今看见的是坑底的松塔。

    他隐约看着的是一颗松塔一样的松果。

    与松树结的松果一样,只是更规整些。

    方今站在这坑底的边缘,看着这枚松果静静的躺在大坑中央。

    方今不知道的是,这和问渊看到的可不一样。

    因为问渊压根没有发现这松果。

    于是方今,拿起这松塔就开始仔细的观察。

    就在这时,方今眼前一道光闪过,眼前看到的景色就变了。

    方今不是在坑中,他身处虚空,不知在何处。

    身前是一团灰黑气团,具体多大他不知道。

    但比较方今的身形,可以说是无边无际了。

    此时方今的眼球上,覆盖着一抹五彩光华,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远处的灰黑气团之中,隐约可见一株松树模样的大树凭空而生。

    根须深深的扎在气团中。

    那松树大小不知,远近不知,具体生的何种模样也朦胧的看不真切。

    气团不断变化,像是幻灯片一般。

    不久后,气团中一道光华闪过,清浊二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那针松模样的树,生了点点变化。

    树身周围五彩光点凭空自生。

    继而松树的针叶也变化成了五种颜色。

    整株树体也包裹在了五色氤氲光华之中。

    ……

    看到这,景色一变,方今就回到了熟悉的小山村。

    手中还是捏着熟悉的松果。

    刚刚看到的一切,就像是一幻觉。

    方今心想:“难道这就是那松树结的松果吗?”

    见此一幕,方今回过神来,再仔细的端详起松果来。

    手中的松果似松塔,又似是而非,更像是被人雕琢过的小塔。

    松塔鳞片一般厚,厚薄与塔身而言正正好好。

    紧紧的整齐的排列着。

    仔细看,每片鳞叶上还有错落的花纹,像是符纹。

    方今以前见过游方道士画的黄纸符,这纹路可比那黄纸符清晰的多。

    但怎么也记不住,每一条纹路所走的方向,都是他意想不到的。

    松塔鳞叶略尖,宽度略宽,但摸着也不刺手。

    凑近了一闻,还真有淡淡的松香。

    松塔整体呈棕褐色,除此之外,与记忆中,小时候采摘的松塔不一样的,就只在塔尖儿上一点微微发光的圆点了。

    定睛看去,这一眼不要紧,但越看越心惊。

    那圆点中,光影变幻,呈现的就是刚刚方今所看见幻境中的一幕。

    这一切都是从方今拾起小塔开始的。

    那幻景中,清浊还在演化,松树还是屹立不倒。

    渐渐的,树身下生出了土壤,树身周围生出了淡淡的五彩光罩。

    不知多久后,树上的松果一个一个的掉落在地上。

    继而隐没,而土地生出了变化。

    有地脉、山丘隆起,像是天生的阵纹。

    那地上山丘、山脉发的流光,顺着阵纹流动着。

    渐渐的,松树的光影越来越模糊,包裹着五彩光罩的松树,直至消失。

    而小塔尖上圆珠中的景象,呈现的,渐变成了一块大地,看去是广无边际。

    大地一片荒芜,像是亘古永恒不变,唯有一块儿方尖碑立于大地中央。

    最后塔尖儿的光华也隐去了,显得整个小塔平平无奇。

    方今呆呆的,想着这好像工艺品的松塔真的是天生的吗?

    这未免也太鬼斧神工了一点吧。

    方今也顾不得多想了,在身上衣袍上去了一根丝线。

    就绕着塔顶的圆珠绕了一圈,绑在了自己腰带上。

    丝毫看不出一点不寻常的地方。

    ……

    方今抱着两三根竹笋,爬出了大坑。准备去填饱了肚子再说。

    这小溪村,方今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小溪村中有一处天然的小火洞,永远也不熄灭的。

    听老一辈的家长说,在他们出生前,那小火洞就在那儿燃烧着了。

    差不多走了一刻钟,到了火洞周围,放下竹笋后。

    方今就开始准备垒砖烧水。

    他一拍脑门,打着圈儿的找可以盛水的器物。

    可小溪村的房屋不见了,平常的锅碗瓢盆也不知去向。

    废了不少力气,满村子的找。

    从一户人家的遗址中找到了半边破了口的盆碗。

    无奈,只能拿着这破盆去小溪村南的小溪接水煮食。

    经过一番折腾后,方今终于吃到上竹笋。

    虽然入口的笋苦苦的,方今也不管了,拧着眉,撇着嘴吃了下去。

    忙忙碌碌得,跑来跑去累了,也吃累了,毕竟吃饭也是体力活儿。

    终究还是少年心性,迷茫渐渐去了,只是隐隐有些失落。

    下面该打算如何生活了。

    “吃饱喝足”的方今,思绪也开始发散开来。

    于是他终于发现他之前忽略的点,说不定村人,没有都消失呢?去村外了也说不定啊。

    说着就跳了起来,往小溪村外去。

    而村外的异样,方今也看到了。

    小溪村村外的天空,泛着涟漪,像是一个巨大的碗倒扣着,把整个小溪村都笼罩了起来。

    方今不知发生了什么,会生这样的变故,就感觉极为神奇。

    这样得情形就只有在老一辈人口中才听说过,就像是仙人的手段。

    就那一层薄膜,隔绝了小溪村里外。

    吃饱喝足的方今,开始的动身往村外走去,准备去观察观察发生了什么。

    走在路上的方今,眺望着环顾四周。

    一路走来,往日的小溪村模样彻底不见了。

    高低起伏的地势,地上铺满绿色的小草。

    唯一有印象的,可以遮风挡雨的,就只有那颗高大的老茶树了。

    心中打算着,没多久就走到了光幕外。

    走进了才发现,有微弱流光在光幕上闪过。

    抬手去触摸,毫无阻碍的就穿了过去。

    既然如此,方今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

    小溪村外的山林,一如既往。

    一样的山丘土坡,一样的山间小径,一样的山楂果树,一样的林间小溪。

    可走了许久,渐渐的方今狐疑起来,这山野太过于安静。

    没有往日山林间的动物,没有了虫鸣鸟叫,没有了树叶被风吹拂的摩挲声。

    终于方今走到了山中小径的那座休息台上。

    这平台是村里的叔叔伯伯一起建的,为的是来往山林间时,可以休息休息。

    平台都由林木裁切修平后整铺的,建时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修整好的林木平铺在打好的地基上,平台中是一座山亭,可以遮风挡雨。

    只是方今不知道,这一路走来,走了约有三五里路了吧。

    顺着山路,走走停停的,也没有特地的去计算。

    就这么走着,走了可有不断的距离,可还没有走出光幕所笼罩的范围。

    如果这距离是大阵的范围,那其实也不足为奇。

    可奇就奇在这只是大阵的阵壁,这就了不得了。

    方今凭栏而望,看着这安静的林子。

    一路走来时就感觉有点不对,这会儿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方今凝神远眺,终于看见了些东西。

    有些不确定,一个个站立着的,像是人影。

    却在那里站立不动,不知是为什么。

    看到这,方今不淡定了,二话不说就往那方向去。

    “终于找到活人了,说不定就是村里的叔伯呢!”

    想到这,方今心中就越发急切了。

    不多时,方今走近了才看见,这是一个中年年纪的大叔。

    看模样约莫四十岁,看样子是他没有见过的。

    只是看这大叔的气质非凡,威严自生。

    手中捏着的兵器,是一柄窄背长刀,竖立起来得有方今人一般高了,着实威武。

    “大叔,大叔!!你在这儿站着不动做什么呢?”

    那大叔就站着一动不动,方今喊他也没反应。

    方今不解。

    其实仔细看是可以看到大叔的胸已经没有了起伏。

    但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怎么也不会注意到他腰间的一抹血线的,也听不见他的呼吸。

    方今对着离他不远的大叔,唤他也没有反应,方今忍不住上前推了他一下。

    顿时,那大叔的上半身就那么往后漂浮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方今一愣,随后就吓得双腿软了。

    “啊!!”的一声。

    当即尖叫起来,胸中的心脏砰砰的跳的飞快,差些就神飞天外了。

    见这一幕,方今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软倒在地上的他也不知该怎么办。

    方今向上望去,看着那伤口处,还是光洁如镜。

    镜面还带着一点点的反光,就像是那光幕上流转的光华。

    方今此刻也没有心思去联想了,他只是不管不顾的大叫着。

    “这不正常,这不正常!救命啊!”

    方今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努力、用力地扑腾地往后挪。

    “这山野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里也要如小溪村一般,都要消失吗?”

    “我也要消失了吗?我要是和这大叔一样可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方今连滚带往后爬,想离开这地方,不敢再去看那大叔一眼。

    挪远了后,方今当即风一般跑了。

    没有方向,也不知跑了多久,直至跑到跑不动为止。

    感觉心里安全了些,才松了口气。

    方今气喘吁吁的靠在树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这光幕中,原来那走走看看的心情也荡然无存。

    那一瞬间,方今终于想起了他需要保护自己的东西。

    可方今,摸遍了全身上下,身上没有一件可以防身的器物。

    他才发现自己是有多大意,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个装饰品一样的松果小塔。

    方今无奈叹息,心中暗自警醒。

    得回去马上找个东西随身带着,就是根棒也行。

    说着就从地上捡起一根粗些的树枝,捏在手中,继续往前走。

    走在山路上的方今,回想着之前的一幕,还是忍不住得打寒战。

    他此刻得心情就像这诡异的事情随时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想着想着,方今还是想到了一点感觉不对的地方,那大叔好像不会动!

    那大叔就这么安详的死去,还是站立着的。

    能做到这一点,那得是多高的武功?

    如果要是没有武功,那一定是发生了灵异事件,方今越想越肯定。

    那一推上半身就平滑的飞了出去的一幕,回想起也是毛骨悚然,后背发凉。

    方今顺着山道走着,走了不多时,终于在光幕边缘处又遇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