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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陌将军,赵将军在帐外。”
“什么?快请进来。”陌显在还愁着无人撑大局,倒是赵将军自己回了来,果真是天公开眼。
“属下叩见赵将军。”
“快些起来,王爷可好?”赵严是单独带着一队人马前来的,剩余大军还由着赵清沐带领着,开始接到夏侯奕的传书,只当不是小事,这便赶了来,怕有万一。
倒果真是来对了,如今既有人震着场面,那便可专心对付这该死的毒。
“赵将军,属下参见将军,将军别来无恙。”云寄接到消息便也赶来陌显这里,本还准备抵死一战,这下倒是没了再多忧心的。
果然不过几日,热汗古便派人来请战,赵严自是不遗余力带兵上阵。
热汗古本已做好了与夏侯奕定输赢的打算,如今倒是不想赵严竟这般快便来了边关。
或者说是,他早就在此地不成?
“赵将军,好久不见。”
“哼,我敬将军是英勇之将,却不料竟也玩起了这些阴谋诡计来。”赵严丝毫没有好脸色。
“阴谋也好,阳谋也罢,能得成所愿便是好谋,兵不厌诈的道理,将军莫非需要晚辈来提醒?”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严自是不愿与其再多言,这便下了死令。
双方交战及至白热化,倒是不想热汗古竟是半路带兵跑了去。
既是摸不着头脑,赵严自是不能乘胜追击,这便见好就收回了营帐。
却说热汗古那边,若非接到汗皇将死的消息,哪能撂下战场。实是无法,汗皇一死,为着皇位之争,于滇势必大乱,包括热汗古在内的部落首领皆被汗皇召回,想来是要保人传位了。
热汗古哪里敢多逗留,自是用了万分力气安顿好那拉提,封锁了消息,便立时回了伊犁。
果然,汗皇已经是强撑着一口气,见热汗古回来,便立时召集了各个贝勒,这便是要传位了。
只万万没想到,汗皇既没有传给大贝勒穆拉离,也不是最宠爱的贝勒哈克,或者是他任何一个儿子,而是直接将位子给了热汗古。
“我于滇传位向来以武为尊,这满部落勇士,只有热汗古堪当此任,尔等自当尊之敬之,惟命是从,如此,我便可安心离去。”
若是单论热汗古自身本事,无论文武谋略,行军作战,无人敢不服,然,此时亲耳听汗皇将汗位传给他,那些个等着接替父汗之位的贝勒爷,谁不是脸色大变,心绪难平。
怕是只有热汗古自己的部落和私下交好的一些猛将支持了,至于一些无心汗位的贝勒,倒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各自有自己的部落,谁当汗皇与他们也无甚干系。
只那哈克和穆拉离就是万分不服了。
“父汗如此,孩儿不服。”穆拉离性子急,没看见他座下军师的眼色,只任由着自己的脾气便开了口。
没料想汗皇倒是果真要给热汗古撑腰,倒也管不得穆拉离是他的大儿子,只叫人进来将穆拉离拘禁起来,既是连大贝勒都被如此,谁还敢出来作乱。
作者有话要说:快相见了呀~~~
☆、第九十五章:休书?
而一旁的哈克见此更是毫无底气再出声,身怕一个不小心便被父汗撤了军旗,若是如此,那便得不偿失了。
只心里还是万分气愤的,父汗向来宠爱他,无论是银钱之物,还是军中地位,即便压不过大贝勒穆拉离,可也绝对是不遑多让的。
如今竟是临了了,却将他置于何地?
本来很是伤心的哈克,瞬间便变了脸色,没了方才那些真情流露的悲戚,反而是眼角轻蔑地吊起,只不过没人发现罢了。
多年宠爱抵不过一个皇位,热汗古自是发现了哈克的神色,包括方才穆拉离的躁动,热汗古一听汗皇要传位于他便早知这些情况。
他哪里会怕?
这汗皇之位,他不是要不起,相反,可能热汗古一开始就是肖想这个位子的,他本是要夺下来,却不料汗皇竟是直接传给了他,不得不说,汗皇还果真深谋远虑,怕是以此为饵求得他子孙平安罢了。
若是这些人没有异动,不过就是一条性命,热汗古乐意手下留情,只如今看来,哪里真就能轻易罢休?想来又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阿古,你,你一定不能败了,我于滇万不可败了。”
汗皇吊着一口气,拼命将这话说完整了,见热汗古郑重点了头,这才好容易安下了心。
已经将此事大定,汗皇便将所有人都遣出去,只留下热汗古一人在帐内,似是有什么话要说,热汗古也顺着他,任由他紧握着自己的手,虽然对这个亲近的举动很是不自在,倒也没有抽出来。
“你放心吧。”热汗古见不惯往日高高在上的汗皇此刻竟是这般没了气势,萎靡不振的样子,只能放轻了声音安慰他,只以为他是忧心大梁之事。
“禹儿,我…我是……”汗皇苍老又忍不住哽咽的声音响起,没有往日的气魄,也没有方才尽力保持的镇静,只剩下无奈痛苦甚至带着隐隐的哀求?
热汗古心里咯噔一声,多久未曾听到这个称呼,只是小时候像是梦靥一般听得人呼喊他禹儿,后来却再未听母亲提及,母亲不提,他也没问。
“禹儿,你是我的儿子啊!当年是我负了你母亲,可我一直在寻找她,若非你…你父亲刻意隐瞒你娘的踪影,我早就把你母子接回来了…我不知道她生下了你…我不知道…”
“汗皇恐是认错了人……”
“不…不…”榻上的汗皇万分急切,仿似怕害怕热汗古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紧紧攥着他手,越发收了力,“禹儿,你身上的‘苍狼’印迹是独属于我皇族血脉的,你…你不能否认。”
热汗古倒是果真不愿做什么汗皇的私生子,他像是从未听过什么惊天消息一般伏在床榻跟前,背仍旧是挺直着,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那蓄起的大胡子很好的遮盖着他半张脸,让人越发看不清他的情绪,只能隐约可见那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即便接回来又如何?接回来做你无数个格格中的一个?或是生子有功给她一个福晋的身份?”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够在一众虎视眈眈叔父中毅然随母隐退毫不贪恋权位的毛头小子,以前他可以在大梁隐匿多年,直至母亲逝世方才回了于滇夺回那些。如今却是不同往日了,当年母亲不愿他争首领的位,他便顺从不争。
热汗古其实早就知晓自己并非父亲亲子,却是如今才知,汗皇竟是他亲父。
“禹儿,你母亲是梁人,当年你祖父绝对不允许我娶一个毫无背景的梁人为妻,禹儿,别怪我…”
汗皇握着热汗古的手微微松开了些,想伸到他面前,想触到他冷峻的脸上一直皱起的俊眉……
“我父亲是卫拉特部族的老首领齐纳尔罕。”
热汗古将头微微偏开,没有让眼前自称父亲的汗皇触到他一分。
这个动作让汗皇早已抑制不住的悲戚越发喷涌,可远远没有那句话来得更让人难以接受。
他不认他?
他果真不认他……
汗皇多年来调查寻找热汗古母子不假,那女子温柔良善,没有惊人的美貌,却独独有一种让每一个人怜爱舒缓的感觉,他救了她助她在于滇活下来,拥有一个正常的生活,可是何尝不是她救他?
她一次次抚平他因为生母不慈,兄弟相争而头破血流的伤口……他却没能在父亲的施压下保全他们母子。
果真是报应不爽,多年来,他玩弄女人,再没有把谁放在心上去爱,可他却一辈子都无法挽回当年放弃殷氏的错误,哪怕将汗位收入囊中。
即便汗皇再是悲痛万分,热汗古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如何去面对。
哪怕如今汗皇将汗位传给他,也并没有什么意义,既然爱她,却能毅然牺牲她,何苦如今又谈及愧疚与后悔?
何况教会他说话,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写字,把他举过头顶,日日亲自教他功夫的人,只有那个丝毫没有于滇蛮族鄙性的温润的男人。
“您该休息了。”热汗古将手抽回来,没有再停留片刻便出了大帐。
独留汗皇一人,望着空落落的手,说不出的悲凉。
不过十日,汗皇便挨不住去了……
热汗古既是汗皇亲自下令传位之人,自然容不得太多人猜忌置疑,何况于滇不同大梁,他们向来奉行能者上位的准则,不管热汗古是不是汗皇的儿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战功累累和于滇人民万分的信任。
穆拉离和哈克等人仍旧是贝勒爷,在他们没做出任何不轨图谋之前,热汗古也决计不会妄动,这也许就是他能回应他所谓的父汗最后的答案了。
攘外必先安内,热汗古当真不能在此时赶回那拉提,怕是自己一走,穆拉离哈克等人便耐不住性子发动了。
何况,梁人那边有禾木谷绊住了手脚,怕是紧急撤兵也说不准,热汗古处理了汗皇的丧礼,并未立时赶回那拉提,而是坐镇伊犁,将诸事重新提上日程一一打点。
只热汗古万万没想到竟是会有大师能解了那禾木谷的毒吧。
却说夏侯奕在床上将养着,姜太医和几位大人倒是不负众望找出些药草暂时可以压制住那毒,虽一分都不能解,但至少是阻止了蔓延,总比等死强得多。
暗影阁在尧城分布的人也很快采买了众多名贵药材送来,总归说来,时至如今,竟是还没有人死,包括最开始病发的胡猛。
胡猛当日早已水米不进,只他任凭着自己的意志硬生生撑到了如今,姜大人自也十分佩服他,既有此榜样,别说是夏侯奕了,就是下面那些染了病的士兵,也俱都打起了精神,等着姜大人救治。
“赵将军,这毒来得蹊跷,若无内鬼万万不能够,只如今却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彻查,还是须得想些法子好。”
陌显一面忧心自家王爷,却也恨极了热汗古,竟是一丝情面也未留,直接下了狠手。只他也听说于滇汗皇怕是已逝,如今恐内乱滋生,若非王爷这般,他便跟着赵将军先打的对方落花流水得好。
“正是,只不知…将军可将信传回了京里?”
赵严此问,陌显也明白他指什么,自是老老实实回了,“将军莫急,王爷下令,禁止任何人传给王妃,属下,属下不敢自作主张。”
“既是如此……”赵严心里也着实不痛快,他一面存着考验夏侯奕的心思,如今对他颇为信任,却是遭此变故,着实是不知如何面对。
阿婉对夏侯奕有情,赵严不是看不出,只如今还是瞒着好,他不知道如何救夏侯奕,只能盼望着自家女儿能够少一些担惊受怕。
不一会儿,夏侯奕便醒了,许是因着中毒的缘故,夏侯奕越来越嗜睡,姜太医有言不能任由他睡过去,陌显几乎时时守着,当自家主子睡一会儿便要叫醒他,今儿倒是不用叫,自己就转醒了。
“主子,该喝药了。”陌显将姜太医开的药端过去,赵严这便准备离开。
他们每个人进夏侯奕帐内的时候都需要穿着很厚一层的斗篷,嘴上还系着被姜太医特殊处理过的罩子,只即便如此,夏侯奕也每每阻止赵严进来,他只怕是还惦记着无法同阿婉交代吧。
赵严也知他苦心,总是他睡着的时候来一会儿,他醒了便很自觉的走。
“岳父留步,”难得,夏侯奕阻止了他。
岳父?
这小子还从未这般正经的称呼过他……
“恕小婿冒昧。”
见他一手撑着,挣扎着要起身,赵严也顾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赶忙阻止。
夏侯奕将药碗递给陌显,本来准备好的话,竟是一时开不了口。
“殿下说就是,无需顾虑。”
赵严一摆手,倒也从未见过他如今这副脆弱不堪,瞻前顾后的模样,夏侯奕向来都是说一不二,挥斥方遒的人物。
他稍稍不忍,心里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听夏侯奕开口。
“小婿,小婿不知能撑到几时,阿婉她…若是有一日,”夏侯奕没有说下去,而是从背后拿出一封信递给赵严。
赵严自也明白他说的若是有一日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