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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婉恍惚看见太子停在原地,越发肯定这太子不似表面看来那般简单,只此刻也不容她深究,只能任由针尖扎进皮肤,脑中万分清醒。
眼看她还未停下动作,夏侯骊再也顾不得其他,冲上去一把夺过来那紫钗,骂了句该死。只揽着她的动作不曾稍稍减缓。
他再也忍不住,轻轻俯下身子堵上小女人的樱唇,此时怀中的赵清婉早已绝望透顶,一面尽力偏头避了太子亲近,一面又忍不住流泪,紧咬舌尖,只牙根竟是不听使唤,药效越发作用起来,浑身绵软。
若说夏侯骊方才还等着驯服于她,此时倒是生了几分气,阴狠着将怀中女人的外衫撕开,一手去解自己的衣袍。
“滚!”赵清婉感觉身上一凉,再也克制不住咒骂出声,带着愤怒,带着恐惧,更带着绝望。
“砰!”眼看着夏侯骊就要欺身而上,那对开的雕花木门竟是被外力震慑而开,直直掉下一扇。
赵清婉只觉眼前一抹白影闪过,熟悉的怀抱便瞬间安了心。
“殿下……”赵清婉悲从心来,抑制不住泪水,支撑着眼皮看清是夏侯奕,这才再也克制不住,不管不顾窝在他怀里,忍不住燥热径自撕扯衣袍。
夏侯奕亲亲抚上怀中人脸庞,在她额角清浅一吻,“乖,没事了,没事了。”
不知是在安抚赵清婉,还是在安抚他自己几欲震裂的心。
“五弟,你这是作何?”那边夏侯骊被陌遇几人压制,倒也未当他是太子,动作粗鲁得很。
夏侯奕这才顾得上看自己的二哥,一时怒目而视,眼眸深不可测,似是阴狠就像是迸发着源源不断的尖刀,直直扫射夏侯骊,又似是静如止水,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般冷漠,对,就是这样,夏侯骊不自觉浑身震颤,自家五弟的秉性他是知晓的,竟是不知这赵清婉于他而言这般重要,难道会为了她杀了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夏侯骊稍稍安定了些,只是看着那小女人方才拼死都不愿屈服此时倒是窝在那人怀里卸下心防,一时不甚痛快。
“我不愿动你不是动不起,只是不屑。”
夏侯奕冰冷出声,完全不似方才对着赵清婉的柔情,眼见小女人越发躁动,只能撂下这句话,打头抱着赵清婉出去。又将身上锦袍盖在她身上,紧裹着,两手紧紧拥着她,心下后怕,若是他再迟来一分,他不敢想。
而后,陌遇几人竟也就这般轻轻松开夏侯骊,随后跟着夏侯奕离去,夏侯骊竟是越发诧异此时夏侯奕的反应。
直至后来,夏侯骊方才知晓,惹到了赵清婉,比惹到了夏侯奕还要可怕。只为时已晚。
“去找玉流殇,快。”夏侯奕扔下这句话,便带着赵清婉就近赶到京郊别院,回府是来不及了,何况赵清婉此时状态,实是无法。
陌遇发了信号,另派了人前去寻找,赵清婉脖子上的伤他也是看到的,想来是为了逃避自己刺伤的,如此倒是佩服了些,看自家主子那般神色,一时唏嘘不已。
夏侯奕将赵清婉放在床榻上,一面将浸了冰水的锦帕覆在她脸上逼迫她清醒,如此往复也着实无法。赵清婉依旧撕扯着自己的衣裳,本就单薄的里衣此时隐隐绰绰,夏侯奕只能将被子箍在她身上,紧扣着不让她掀开。
“阿婉,别怕,忍一忍,再忍一忍。”
他轻轻抚上她紧锁的秀眉,温柔着落下一吻,岂料小女人似是有所觉,只觉那贴近的身子甚是冰凉,她热极了,寻着那温凉贴上去。夏侯奕方一离开她额角,她便双手纠缠上来,藕臂摇摇晃晃在外面,指尖触摸到夏侯奕的脸,然后寻着这冰凉贴上去,夏侯奕只觉浑身一僵,小人的樱唇便凑了上来,痴痴缠着他。
他反应过来,急急后退,忍下心中旖旎,虽也渴望小女人软糯的唇瓣,到底还是推开了她,恐伤了她,只用了三分力气。未曾想,赵清婉嘟起小嘴,双手勾着他脖子,在后面十指交叉,就是不愿放开,勾着他贴近自己,然后慢慢凑上去,仍旧逼着他回应。赌气的样子霎是可爱,就连迷蒙的眼神也越发显得勾人。
因着药效的缘故,赵清婉脸颊通红,睫毛一眨一眨,好看极了。
夏侯奕无奈再次推开她,将小人胳膊放进被子,再次拿起湿帕,只不过,这次是覆在自己脸上,额头,停留片刻,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到是太子了吗?
其实太子也不是特别坏的,以后会有解释哈。
哎呦,忍不住想把下一章也发了,哈哈!
☆、第七十一章:玉流殇
夏侯奕将湿帕放下,低眸看了看床上仍旧不安分的小人,一时心疼不已。
“殿下……”突然,赵清婉睁了睁眼,扑闪着卷翘的睫毛,眸中水润清亮又迷蒙。
夏侯奕复又将她抱在怀里,“可是不舒服?大夫马上就来,再等一会儿。”
赵清婉扭动着身子,越发委屈,瘪了瘪嘴,金豆豆夺眶而出,轻启唇瓣,“你怎么不要我?”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夏侯奕只觉方才拼命冷静下的气血再次涌上头顶,忍不住,索性寻着那樱唇直直吻下去。
“阿婉乖,睁开眼,我是谁?告诉我,我是谁?”
他不住地开口询问,强迫赵清婉睁眼,赵清婉只能顺着他话意,强撑着眼皮。
抬手慢慢抚上他冰凉面颊,稍一触碰便觉热了起来,见她眼眸似是清明,听她从未有过的娇羞直白,“你是奕儿,我的面具哥哥。”
夏侯奕果真再是忍不住,逐渐加深了这个吻,不似第一次轻轻触碰,也不似上次那般浅尝辄止,温柔清浅,而是带着丝丝欲望,深沉的眼眸越发不见底色。
他一手扣着她脑后,一手紧着她腰身,那腰间的衣裳早就被揉捏的不成样子。夏侯奕不住地吮吸着她舌根,一次又一次,直至发麻直至急促,轻轻松开她容她喘息,然后再度覆上,不留一丝空隙,感受着小人热情地回应,没有往日羞涩地推拒,竟是迎合着他的动作紧紧搂着他,不曾稍有退却,这越发挑动起夏侯奕微微松动的神经,忍耐力消耗殆尽。
感受小人胸前起伏,微微松开了她,等着她再次朦胧隐约的靠近,夏侯奕只能暗叹一声该死再次推开她。
“阿婉,我不能,你乖。”
夏侯奕不是不想要了她,无数次梦中现实中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他面前这般热情绽放,婉转求欢,即便是药效作用,她至少记得他是谁,夏侯奕怎能推开她。
只是,不想这般情形下伤害她,即使她是愿意的,他想给她的自始至终都是呵护备至,一丝一毫的伤害都不允许有,嫁他也只能是心甘情愿而不是因为委身于他没有旁的选择。夏侯奕将方才阿婉拿着的紫钗对准自己的臂弯,毫不犹豫刺下去,阵阵刺痛逼着他回神。
好容易隐下了冲动,复又将小人搂在怀里,轻轻咬她嘴唇,只盼她再坚持一会儿。
“殿下。”幸好,门外陌遇求见,想来是玉流殇到了。
夏侯奕将赵清婉裹紧,叫了声进。
果然一陌遇身后跟着一年轻男子,一样纯白如玉的锦衫,披散着稍显风流的墨发,凤目沉沉,嘴角肆意的微笑,举手投足浑身散发着贵气,只能感觉这又是一风骚独领的人物。
他正是玉家此代传人,玉流殇。
他未给夏侯奕行礼,只快步走到床榻边,轻执起女子手腕,夏侯奕这才安下心来。
稍待片刻,便见玉流殇冲着夏侯奕揶揄一笑,“这不过是普通见水激化的媚药,殿下自己就解得了,何必费心寻找我?”
玉流殇常年游离在外,如今也是因着年关方才回了京都,若非今日陌遇急急追踪,他还守着美酒夜话佳人呢,恍然以为是何疑难杂症,岂料竟是这般浅显的媚药,甚是无奈。
夏侯奕不过一琢磨便也清楚他话中深意,深深看他一眼,甚为郑重,“解毒,用药。”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玉流殇微微诧异,看他眉间紧锁不似作假,早知他不近女色,倒也不再追究,只轻轻颔首,转身将一丸药递给夏侯奕。
“混着石菖蒲水服下即可。”
石菖蒲是一种随处可见的植株,玉流殇方一说完,陌遇便径自寻找这种草药。
“可有什么旁的作用?”
“不曾,毫无后果。”
见夏侯奕轻轻点头,玉流殇一面暗叹夏侯奕对怀中人不一般的态度,一面仔细瞧了瞧那女子,想来那玉露膏也是给这位送的吧。
夏侯奕轻按着赵清婉乱动的双臂,“她脖子上有伤,是这珠钗刺的,也有剑器划痕。”
玉流殇方才发觉那女子脖颈果真有一道有些结痂的划痕,他取出棉布倒了些药水,这才上前覆在她伤口上,赵清婉只觉微微刺痛,不自觉闷哼出声,隐隐抽气着。
“阿婉乖,稍后就好。”夏侯奕几乎见不得阿婉一丁点的不适,只看她又紧皱起眉头,便忍不住开了口,哪里在乎是否有旁人在场。
果真,玉流殇哪里见过这般轻声温语的五殿下,只觉幻听,复又转头悄悄看了看他神色,那皱起的眉峰,凤目灼灼,只觉温暖,眼眸情谊尽显,玉流殇赶忙转头,像是恍然未觉一般只尽心做自己的事,隐下了探究之意。
这女子,不简单,能让五殿下这般对待,难。
玉流殇处理完叮嘱了几句,陌遇也正巧带着石菖蒲熬制的水回来,夏侯奕轻轻接过,一边将方才的药丸放置她嘴角,一边准备喂她喝这水。
赵清婉闻着苦味,本能推拒,尝试几次都未能送进她嘴角。
夏侯奕无法,只能将药丸放在自己嘴角,俯下身子送至她嘴里。
意识到殿下怎样喂药,玉流殇和陌遇霎时转了身赶忙出去,一边暗暗咋舌,一边暗暗庆幸自己退得快。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选择了沉默,只静静候在外间,无人言语。
“阿婉。”夏侯奕忍不住轻轻开口,赵清婉只得被他诱哄着吃进去,复又用同样的方法将那石菖蒲水喂下,虽则仍旧苦涩难耐,却因着有夏侯奕的吻只觉安然。
赵清婉双手环绕夏侯奕腰间,紧紧攥着锦袍,没有松开。
夏侯奕任由她乖乖抱着自己,窝在自己怀里,双颊紧贴着自己,许是解药发作,竟是昏昏沉沉的样子,只觉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再不似方才折腾,没了媚药的催动,此时乖乖巧巧的样子倒是分外温顺。
他就这般轻轻抱着她,不愿放开,即使她此时已经恢复了神色,只是进入了睡眠,夏侯奕仍旧不愿,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品,再不愿旁人觊觎。
夏侯奕遣了陌遇向将军府送信,承诺天亮之前便将赵清婉送回府上,众人俱是松了口气,见陌遇无甚停留之意,赵将军只能送他离开,也未曾过多追问。
索性婉婉无事,这便是最大的喜事,至于害她之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将军府不争不代表任人欺凌,如今都惹到自家宝贝女儿头上,哪里还有忍了的道理。赵将军和赵家三子纷纷阴沉着脸色,俱是狠厉十分。
陌遇复又折回来,不得不说,回的很是时候,“将军,殿下嘱咐,莫要失了冷静,一应人设他会替小姐讨回来,还请将军以将军府为重,放心交给殿下。”
赵严本还诧异,如今自是明了他意思,只是,这越发确定他心中所想,五殿下才智与手段均异于常人,世人传言不近女色,胆识谋略均是上乘,若非本身是皇子身份,赵将军可能会更为满意这一女婿人选,只皇子身份一点,便叫他踌躇不已。
“劳阁下嘱咐,还请告知殿下,下官省得,多谢殿下相救小女。”
陌遇颔首请辞,这才稍稍放心,殿下对赵小姐的用心,今日他是彻底了解了,而后与赵府定是断不了往来,未来女主子今日倒也让人刮目相看,果真值得殿下相护。
“父亲,殿下对小妹…”赵清扬这般不耍心眼之人倒也看出些名头,何况是旁人。他虽未直接言明,倒也是有所顿悟。
“怪不得殿下几次三番出手相救,如今看来倒是解释得通。”
赵父微微挑眉,“几次三番?”
赵清扬出声解释:“正是,从苏州回来之际,路遇刺客,是五殿下替孩儿挡了一刀,且一路随行至京郊常青湖畔方才分开,后来在北扬场附近,也正是因着他方才规避风险。”
“不止如此,”赵清睿冷静开口,“那东大街涟漪坊的牌匾是五殿下亲手所书,而后相送。”
“涟漪坊?”赵父微微诧异,莫非那涟漪坊是自家幺女的产业?
“父亲所想不假,其间虽有我和三弟相助,点子设计却完全出自小妹。”
赵将军一时回不过神来,自小娇养的幺女不知何时竟成长为如此聪慧过人的女子,看她往日里俏皮乖巧,看她在北扬场内光芒四射,竟是从未细细了解女儿心思,如今看来,这孩子早就不似寻常那般天真肆意了。
他暗叹一声,只觉自己这个父亲有些失职。
“如此看来,五殿下与小五竟是早早便有渊源。”
赵清睿几人相看无言,不知不觉间,自家小妹竟就悄悄被人拐了去,虽然夏侯奕多次相护,到底还是不愿接受这个可能是未来妹婿的人。
“莫非是为了赵家刻意接近于小妹?”赵清沐难得开了口,他近期忙着自家娇妻孕期之事,只觉小妹被欺有他之责。
“若是旁人十有□□就是,只那人是夏侯奕,绝无可能。”赵将军倒是难得这般笃定,他也未曾顾忌五殿下名讳,只眼眸情绪意味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古人还是比较封建的啦,如果是现代,可能夏侯奕就会把阿婉给吃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