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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导把他们俩那莫名其妙的眼神交流尽收眼底。
剧组之间常有这样的情况，刘导见怪不怪，演员入戏是好事。
刘导想了想，扔了一句“你们考虑一下，我还是希望能多拍两条”，就转身离开了。
桑栩栩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头发擦干了些，就往休息室走。
橙橙有些不解：“你回休息室干什么？直接拍水下强吻的戏了。”
冷不丁从旁人耳朵里听到“强吻”两个字，桑栩栩还是有点尴尬。
她抬眼看了苏羽木一眼：“其实我还是想再拍两条。”
苏羽木知道她的性格，也不阻止，只是拧了拧眉：“那你别逞强。”
“好。”桑栩栩认真道：“实在受不了了，我就喊，‘苏羽木救我’。那样你就知道我是真不行了，再下来救我，行吗？”
苏羽木一怔：“你的意思是，刚刚那条不过，怪我太早下来了？”
桑栩栩本说得含蓄，见他已经听出来了，便大大方方甩锅：“当然了，你没听刘导怎么说的？你下来早了，水底画面不够，跟我没啥关系。”
苏羽木顿了顿，看着桑栩栩欲言又止。
桑栩栩这让苏羽木无语的一顿输出，让一旁的橙橙和关筱时看得直掐自己大腿。
两人闭着嘴憋笑，互看对方一眼。
啊啊啊啊！看到苏影帝被怼到哑口无言的样子，会不会被暗鲨！！
苏羽木轻飘飘道：“桑老师，很有想法。”
桑栩栩不甘示弱：“比不上苏老师的深沉心机。”
苏羽木从她的话里听出了阴阳，明白她还是因为他吃芒果骗她的事情生气。
硬刚不是聪明的做法，又不能旁若无人地黏上去哄，苏羽木便只能点了点头。
“多谢桑老师夸奖。”
“……”桑栩栩无语地看他一眼。
她那是夸他吗？
……
再次开机的时候，桑栩栩就掌握了浮沉的度，没再呛到水。在她努力克服恐惧的情况下，又拍了两条溺水戏，都过了，满意得刘导嘴都要咧到耳后去了。
这次不管是什么素材，都剪得够了！
桑栩栩和苏羽木浑身都湿漉漉的，裹着毯子站在潭水边，就算是夏天，刚从清凉的水里上来，两人也被山里的风冻得嘴唇微微发乌。
刘导拿着剧本给两人讲戏：“栩栩，强吻的时候，就是你情感的再次爆发。这次爆发就更加激烈了。”
桑栩栩给导演的话划重点：激烈地强吻。
剧组全员迅速就位。
这场戏和前面情绪接上，岑月整个人挂在凌歌身上。被救上来的岑月知道自己赌赢了，对凌歌又气又爱。
凌歌知道自己没忍住，却沉默着凝视她。
岑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眸子：“你到底在怕什么？”
凌歌眉头微皱，抱着岑月往岸边游。
清潭边是高耸的石头，凌歌正要把岑月举上去，岑月已经急不可耐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激起阵阵水花。
她一把将凌歌推得靠在石头上，重复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凌歌抿唇，声音低沉：“我不怕。”
“不怕？”岑月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不怕。”
岑月心一横，借着水的浮力，将凌歌按住，吻了上去。
桑栩栩人都已经踏着水扑上去了，可苏羽木的完美的脸近在眼前，她实在是有点怂。吻上去的瞬间，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压根儿算不上什么“强吻”。
这场果不其然被“卡”了。
刘导有些着急：“你吻他，是情感勃发，情绪浓郁的。你要紧紧逼着他，有那种强吻的侵略感，明白吗？”
桑栩栩低声说了“抱歉”，一边默默往原处走，一边默默自我说服。
强吻这种戏份，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她明明很代入了，对着苏羽木这张脸却仍有些杂念。
这时，跟在她身后的苏羽木忽然出声。
“你拍过吻戏吧。”
“嗯”桑栩栩应道：“但是没有拍过强吻的。”
苏羽木：“那你找找那晚的感觉。”
桑栩栩脚步一顿：“哪晚？”
苏羽木随着她停下，微微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要包我的那晚。”
“……”桑栩栩有些无语，但又茅塞顿开。
她没拍过强吻，但强吻过他。这又有什么区别？
就当面前的人就是那晚的苏羽木，又有什么关系？
-
第二次开机，桑栩栩回忆着那晚她喝醉后的“狂野”进攻，盯准他的唇，猛地起跳，吻了上去。
两人唇齿相接，不仅没有旖旎，还很惨烈。
桑栩栩只觉得自己整个头都被撞懵了，嘴上一阵刺痛，她捂着嘴脚下一软，直接栽进了潭水里。
桑栩栩正要求救，腰间横过来结实的手臂，将她拦腰抱起，露出水面。
“噗——”
桑栩栩吐出嘴里不小心喝到的水，直接喷到了苏羽木的脸上。
苏羽木脸都黑了，手臂却一丝不动地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生怕她再掉下去。
桑栩栩尴尬不已：“不好意思啊苏老师……”
苏羽木眉头紧皱，抬起另外一只手，抹了抹脸：“你的不好意思，是指嘴，还是水？”
岸边传来工作人员们细碎隐忍的笑声，桑栩栩干笑两声，胡乱在他脸上和嘴上抹了两下。
“都有，都有……”
再试几次，桑栩栩总是掌握不好那个度。
自从拍这戏以来，刘导在桑栩栩和苏羽木的戏上没这么憋屈过。
他又气又郁闷，在岸边拿着小蜜蜂朝着水里的两人喊。
“你们是不是没对过这场啊？”
桑栩栩点了点头：“嗯……”
苏羽木语气淡淡：“我向来不试吻戏。”
全然把锅揽到自己身上了。
刘导无奈：“那你们在水里先试试。凌歌你靠在石头上，是那种不太坚决的拒绝，有那么点儿欲拒还迎的意思。岑月你注意把握一下亲他的力道，是有些惩罚性的噬咬，但更多的是无处安放不得回应的爱，还是比较缠绵的。你们俩现在先试试吧。”
桑栩栩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是工作。她迅速逼自己入戏，搂住苏羽木的脖颈，起跳吻了上去。
在水里看不见的地方，苏羽木的手轻轻托住她的臀，帮助她挂在他的身上。
两人唇齿相接，力道正好。
桑栩栩垂着眸，眼睛似闭非闭，含着他的唇。
可大概是苏羽木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尽管桑栩栩齿尖轻轻噬咬着他的柔软的唇，气势仍旧差了一截。
桑栩栩离开他的唇，跟他探讨起来：“这样好像还是不对劲？我感觉是不是我在你面前太矮了，始终是我仰着头，不是强吻的那个气势吧？”
说着，桑栩栩双手扒到苏羽木身后的石头上，将自己整个人从水里拔起来了一些。
直到她双腿盘在苏羽木的腰上，整个人高于苏羽木时，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你看，我说这样会有气势一点吧？”
苏羽木挑眉，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情欲。
他忽然揽着她的腰，身子一转，反客为主地将桑栩栩压在石头上。
明明他现在视线低她一截，抬手捧住她的脸时，却依旧气势霸道。
苏羽木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强吻了桑栩栩。
一个短暂却强势的吻过去，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愕然地看着两人。
正在大家震惊到无以复加时，苏羽木的眸子已然恢复了平静。
他声音冷冷，没什么情绪。
“桑老师，学会了么？”
……
他在教她，低位强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