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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就是有些累,没什么胃口,睡一觉就好了。”顾清欢摇摇头,她起身进了内室,连衣服都懒得换便直接躺到了床上。
汀蓝去点了凝神香送进房间,看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给她放下了帷帐,带着宫人掩上门离开。正准备去厨房吩咐人做些精致的点心,等顾清欢醒来给她送进去,只见到慕容珩的圣驾进了凤栖宫,汀蓝连忙带着人上前迎驾见礼。
“陛下万安。”
慕容珩微微点了点头,没有立即进门反而向她问道,“欢儿呢?”
“娘娘这几日精神不是很好,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今日午膳晚膳都没有用就去休息了,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着了。”汀蓝回道。
“怪朕这几日太忙,疏忽了她。”慕容珩眉宇间还有着疲惫之意,这几日北燕和天耀在边境打了几场恶战,朝中齐王和简家的事情尚未平息,他已经忙得几日没有合眼了,也一直抽不出身到凤栖宫来看看顾清欢。
慕容珩抿了抿唇,他轻轻地进了门去,掀开内室静垂的帷帐,果真看到床上已经睡着的人儿。
顾清欢本就还没有睡熟,在慕容珩进来后就醒了过来,也听到了慕容珩自责的话语。她心里稍稍放下了心,正打算这样一直装睡下去,可进来的人儿已经躺在了她旁边,长臂将她往怀里一勾。
“欢儿,我知道你醒着。”
慕容珩一躺上床,就感觉到顾清欢的身子朝里面微微缩了缩,看样子是怪他几日没有过来,便赌气装睡不想见他。
顾清欢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全当没有听到他的话。
慕容珩掀开一角被子,温柔地抚摸过她凸起的小腹后,接着将她的被子盖好。男子侧过身来,一手支着头躺着,一手便抚上了她脸上,将她精致的眉眼轮廓一寸寸温柔地描摹着。
“午膳晚膳都没有吃,欢儿,这么多日不见你,脸上的肉都少了。”
听着慕容珩含笑的话,顾清欢暗自咬着牙,可是脸上的那只爪子,小半个时辰也不见停手,她就是睡死了也被他给吵醒了不可。
慕容珩瞧着装睡的人渐渐拧起的眉头,不由失笑出声,“欢儿,你是打算一辈子这样闭着眼睛,不再看我一眼了?”
听到慕容珩的话,装睡的顾清欢猛地缩到了被子里,她用被子捂住头,将自己裹成一个圆茧,故意细着嗓门嘟囔道,“陛下日理万机,百忙之中能够抽空来这凤栖宫一趟,臣妾就已经不甚欢喜了,怎么敢有小脾气责怪陛下?只是臣妾觉得,自己以后得慢慢习惯,习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陛下一面的日子……”
听着臣妾陛下这两个刻意疏离的称呼,还有那话语中浓浓的哀怨之语,慕容珩不禁失笑,看着顾清欢别扭得可爱的样子,他忽然感觉近几日的烦恼一扫而空,心情也畅快了许多。
欢儿这是在埋怨他这么久没有来看她啊!她是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念自己了?是不是可以说明,她也已经爱上了他,心里有他,所以才会埋怨他,怪他疏忽了她?
“是朕错了,最近忙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是朕疏忽了你,欢儿你想怎么罚朕,朕都绝无二话。”慕容珩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闷在被子里总归不是一条出路,顾清欢没过多久就憋得受不了了,她一掀被子便要下床去,谁知刚一起身便又被慕容珩给拉着倒在了床上。
“欢儿你干什么去?”
“我有些饿了,去让汀蓝做些吃的。”顾清欢故意冷着脸,不去搭理慕容珩。她还没嫁给他,他就可以十天不来找她,把她晾在一边让她胡思乱想了十日,若是真的嫁给他了,不是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万一她和慕容珩之间来个几年之痒什么的,那还了得?
话说他可是皇帝啊,有着后宫佳丽三千的浓浓基因,可不能放养了,万一真的放出去了,想再收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于是乎,顾清欢心里做了个决定——她要从现在开始好好调教这个皇帝夫君。其实顾清欢自己也没有发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个小女人,心随着慕容珩而动了。
看她故意冷着脸,气鼓鼓的样子,慕容珩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按在怀中,高声朝着外面叫了声七海。
“陛下有何吩咐?”七海闻声在门外问道。
“准备晚膳。”慕容珩道。
“是。”七海应了声,便又退了下去,吩咐汀蓝等人去准备晚膳。
内室中,慕容珩深情凝视着面前的顾清欢,伸手抚了抚她的脸,低头便吻了上去,一解多日以来的相思之情。
顾清欢先是一愣,接着双手缠上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迎了上去。慕容珩轻轻吮吻,将她比作一块甜美的糕点一般品尝。
慕容珩的吻从一开始的浅尝一直到深吻,直到几乎是夺取了她全部的呼吸让她无法自持。顾清欢手下有些颤抖的解开他的衣服,直到他赤裸了上身时,顾清欢感觉慕容珩身子颤抖了一下,接着她睁开眼睛,俯下头看向他的肩膀,接着呆愣住。
慕容珩的肩膀上,竟然受了伤。那里被纱布包裹着,隐隐还透露出殷红的血迹。
感觉到顾清欢的视线放在了那里,慕容珩一震,似乎是不想让她看见,继续霸道地封住了她殷红的樱唇,直到她不依地嘤咛出声,顾清欢忽然大力推开了他,翻坐起身直盯着他肩膀上被包扎好了的伤口,她手指颤抖得想要触摸,却悬在半空,不忍心触碰。顾清欢美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望向慕容珩,声音颤抖着,“慕容珩,你怎么受伤了?”
慕容珩轻声叹息,他眼中欲望不减,但却因为她这样,而不得不多了一分柔情。看着她一直紧盯着他肩膀上的伤口,一动不动的认真担忧模样,他斜勾起唇淡淡笑了笑,将她抱进怀里,俯下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欢儿,没事,别再看了。”
他刚刚一时情迷,竟然把自己受伤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却不想被顾清欢发现。慕容珩心中叹了口气,其实他受伤的事,他是想一直瞒着顾清欢的。
“慕容珩,你十天没有来见我,不是因为太忙,而是因为,你受伤了对不对?”顾清欢声音颤抖着,带着浓浓的担忧,她手下轻颤,指尖轻轻抚摸过慕容珩包扎着纱布的肩膀,水眸抬起,声音里满是自责,“你是怕我担心,才没有告诉我,而是等伤快要无碍时才来看我;而我呢,竟然还对你耍小脾气,我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顾清欢抬起眼,却忽然对上了一双黑耀石一般璀璨深邃的双眼,她口中的话一顿,咬了咬唇,“慕容珩,你一直对我那么好,处处为我着想,心疼我保护我,可是我却一直让你操心,仗着你对我的好欺负你,刚刚还埋怨你,我是不是,真的很不懂事啊?”
听着顾清欢的话,慕容珩淡笑不语,只是唇角勾起不以为然地叹笑了一下,似乎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顾清欢张了张嘴想继续说,却又觉得一直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说真的很无聊,她横了他一眼,嗔道,“喂,慕容珩,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句啊?我一直在说,而你却一直一声不吭,真的让人很尴尬啊……好歹也安慰我一句啊!”
“欢儿,你不觉得……”慕容珩的声音忽然有些沙哑,他抬起手轻轻抚摸她嫩滑的脸颊,“现在,我们有更重要事情要做么?”
“嗯?”顾清欢大脑一时短路没有反应过来,她抬眼望向慕容珩,下一瞬间却被他倾身压下,春光迤逦,堵住了顾清欢所有的疑问。
晚膳准备好后,七海本来打算过去告诉陛下和娘娘,可是刚到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后,七海公公白皙的脸蛋一红,心里明白里面发生的事情后,对着身后跟着的汀蓝摆摆手,带着她退了出去。
过了好久,等到慕容珩慵懒的声音再次传来时,七海才带着宫人端着晚膳进去,慕容珩和顾清欢就在寝殿里用起了晚膳。
就在两人慢条斯理吃着的时候,青鸾来报,说是昆仑居士要回去了。
“欢儿你能这么快恢复,多亏了他的医术。”慕容珩知道顾清欢虽然记起了那晚麒麟殿的事情,但是有些记忆依然没有找回来,比如说与昆仑一族族长有关的记忆。他看了看顾清欢,提议道,“欢儿,不如我们一起去送送他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顾清欢点点头,“青衣居士一看就是世外高人,这些天对我照顾有加,我却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他。既然他要离开,那我于情于理,也要去送送他,对他当面致谢才对。”
两人用过晚膳后,换好衣服去宫门前,青衣居士已经牵着马等在那里,见天色已经临近黄昏,慕容珩和顾清欢干脆一人一骑,在送青衣居士出城门的路上边走边聊。
“先生这几日在皇宫里住着可习惯?”路上,顾清欢问向青衣族长。
“陛下和娘娘这段时间都对老夫照顾有加,老夫就是想要不习惯,也难啊。”青衣族长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先生为何急着要走?”顾清欢接着问道,“再过一段时间清欢就要大婚了,先生对清欢有大恩,救了清欢的命。那先生为什么不多住些日子,留下来参加大婚大典后再走?”
“正是因为陛下娘娘快要大婚了,所以老夫才急着要走啊!”青衣族长道。
“哦,这是为什么?”顾清欢疑惑。
“不瞒娘娘说,虽然如今娘娘体内的蛊虫被老夫的药压制,让它沉睡过去暂时不会苏醒。可是娘娘,只要那蛊虫还在娘娘体内,就会慢慢侵蚀娘娘的身体,吞噬娘娘的记忆。其实说实话,老夫如今给娘娘服的药也只是缓解,若是想要根治,老夫还是要回昆仑山,去寻找良方啊!”青衣族长看着顾清欢,朗声道,“正是看着陛下娘娘即将大婚,所以老夫才想早日练出解药让你们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老夫此次回去,就是为了去给娘娘炼制解药。所以娘娘不必担心,安心养胎即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夫。娘娘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宽心,吃好喝好睡好,等老夫拿着解蛊之法回来后,配合老夫解蛊就是。”
“真是多谢先生了。先生对清欢的救命之恩,清欢真的是无以为报。若是先生以后有什么能够用得上清欢的地方,尽管开口,清欢定无二话。”顾清欢点点头,对于青衣族长,她打心眼里感激和敬重。
“娘娘的心意老夫领了,不过老夫就是一个世外之人,哪里会牵扯这凡尘俗世?”青衣族长爽朗大笑了几声,他英气的眼睛看了看慕容珩,接着望向顾清欢道,“其实说起来,倒还真有一件事要拜托娘娘了。”
“什么事?”听到青衣居士的话,顾清欢很是欣喜地问道。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的孩子,还有……”青衣居士深深地看向慕容珩,眼神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照顾好陛下。”
“我会的,前辈放心。”顾清欢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青衣居士为何要让她照顾好慕容珩,她心里猜想,或许是青衣居士心中敬佩慕容珩这个皇帝,所以才会尽心为她治病,而且最后还分文不取,甚至连赏赐官职都不要吧。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陛下娘娘留步吧。”青衣居士对着慕容珩和顾清欢微微一礼,他眉眼间是明朗的笑意。“天色已晚,陛下娘娘早些回宫歇息吧。”
“先生保重。”慕容珩看着青衣族长,眸中隐隐有晶莹的光泽闪动,感觉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化成了一句话。
“先生保重。”顾清欢还了一礼,接着青衣居士翻身上马,打马而去,傍晚微风拂动,让他衣衫翻飞,他青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消失在两人视线中,在天地间化作一个圆点,最终消失不见。
看着青衣居士远去,顾清欢没有着急回宫,反而是携了慕容珩的手往城里走。天耀的京城中街道繁华,车水马龙,就算是夜幕降临,街道上依然是人山人海。
街道上,面容如玉的男子周身散发出高贵清华的气势,嘴角的笑意温柔无比,细致的拉着身边女子的手;而他身旁的绝色佳人,身姿窈窕,气质若仙,一时之间,众人来来往往,欣羡的目光纷纷投注在两人身上,都移不开眼。
虽然她在天耀京城住了那么久,可天耀京城的夜晚,顾清欢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此时的她满心欢喜,无心去顾及其他人的目光,随性而走。慕容珩拉着她的手纵容地陪伴在她身边,看她脸上露出清心甜美的笑容,只觉得一身的浊气和心中的烦恼,仿佛一时之间都散尽了。
看着身边女子笑靥如花,慕容珩感觉,若是可以,他愿意带着她这样走一辈子,就在这俗世红尘中,二人漫步天涯,一直到地老天荒。
“天耀的京城可真热闹。”顾清欢拉着慕容珩的手,看着街边的各个摊位,她终究还是小女子心性,看着那些热闹繁华就移不开眼。当和慕容珩一起走到前面最热闹的人群附近时,顾清欢忽然拉扯着慕容珩的胳膊,指着前边的一条长街道,“慕容珩,那边有好多人,那里是做什么的?”
慕容珩垂下眼看着她灿烂的笑脸,随之宠溺地笑道,“那是天耀的花祭会,就像贺兰山庄下面的夜市,每夜都有。只不过这里新奇的是,整条街都被花灯花朵装饰,而且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什么规矩?”顾清欢眼睛若晶亮的宝石一样望向慕容珩,只见他指向花祭会的入口处,顾清欢看到,那里几乎都是卖面具的摊位,那里的面具种类繁多,绚丽夺目。
“凡是入花祭会这条街的人,都要戴着特制的面具。”慕容珩解释道。
还没等慕容珩说完,顾清欢就惊呼一声,拉着慕容珩跑了过去,她拿起一个钟馗的鬼面具戴在脸上,伸出脑袋对着他吐了吐舌头,问道,“慕容珩,好看吗?我们买这个怎么样?”
“好看,既然你喜欢,咱们就买下。”慕容珩笑着点点头,他转身看向商贩,问道,“这个面具多少银两?”
商贩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只觉得一辈子也未曾见过这样清贵绝尘的人儿,禁不住一愣,直至慕容珩瞳色渐深,才回过神来,想起面前的男子仿佛是姓慕容,那可是天耀皇族的姓氏,心中暗道应该是皇室的王爷带着宠妃驾临,急忙赔笑道,“夫人若是喜欢,五十文钱就是。”
慕容珩嗯了一声,刚要拿银两给商贩,只听到顾清欢轻快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我要两个。”
看着慕容珩不解的神情,顾清欢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她把一个戴到自己脸上,接着又拿起一个相同的钟馗面具,塞到了慕容珩手里,“咱们俩一人一个啊,难不成,你不陪我进去?”
慕容珩将银两给了商贩后,顾清欢也给他戴上了面具,他隐藏在面具下的脸浮上一层淡淡的浅笑,抬手轻轻执过她的手,“走,我们去花祭会看看。”
顾清欢点头,两个人手携手,走进了花祭会。
花祭会是一条热闹的街,灯火辉煌。忙碌了一天的百姓齐齐涌上街头观看绚丽夺目的花灯,绚烂绽放的百花,更有不少闺中少女带着面纱亦或面具结伴来到街头,赏花观灯。京城各家少爷自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风流打扮一番约上几个挚友,赏花观灯的时候更不忘观看赏心悦目的女子。
花祭会之所以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让每一个入会的人都要脸戴面具,是因为天耀的一个古老传说。传说,在花祭会上,戴着面具的有情人若是能够在人山人海中找到彼此,便会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顾清欢和慕容珩走着,忽然身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姑娘,算命吗?”
顾清欢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个双眼已瞎的老婆婆摇晃着手里的签筒,抬起头来对她说话。
顾清欢愣了一下,看了老婆婆一眼后回过神,淡笑道,“谢谢,我不算命。”
说起来,她灵犀宫最擅长卜算相面之术,而她身为灵犀宫的宫主,在这方面自然是鼻祖,更何况她还有左手卜算过去,右手探知未来的异能,虽然她无法给自己卜算,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她渐渐明白,有时候,人是真的不能胜天的。比如她的师父,就算是她为他卜算出了未来又如何,还不是因为燕北辰的出现横生变故,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劫数……
所以自从那件事后,顾清欢便不再喜欢动用异能,也不喜欢再去卜算。所以她定睛望了老婆婆一会儿后,拒绝了她。接着转头看到那边围了许多人,她拉了拉慕容珩的手,“那边人好多,我们过去看一看吧。”
然而就在顾清欢与慕容珩转身离开时,那个瞎眼的老婆婆手中一直摇晃着的签筒中忽然落出一支竹签。
老婆婆连忙伸手摸了回来,却在摸到那签上的痕迹时,愣住。
☆☆☆☆☆☆
那边是一个戏台,戏台上热闹非凡,戏台下一片喝彩。
顾清欢拉着慕容珩过去看了看,这才发现戏台上演的似乎是平民百姓用她和慕容珩的故事改编的戏,讲了帝后情深,可无奈天妒红颜,让皇后红颜早逝。皇帝对皇后一片痴情,最终打动了上苍,天神将皇后的魂魄附在一个长得和皇后一模一样的女子身上,将那女子送到了帝王身边。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戏台上的女子喃喃,一对男女最后拥抱在了一起。看着那温馨的画面,顾清欢只觉得心中一动,她和慕容珩深情对视,笑着握紧了彼此的手。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啊——”就在这时,突然伴随着一声尖叫,一只孔明灯突然从高空掉下来,恰落站在戏台中间。戏台上顿时乱成一片,演出的戏子和乐师赶紧撤了下去,那孔明灯落在戏台中央,烧了起来。
戏台下面更是乱作一团。看戏的人们晃动像潮水一样向外扩去,尖叫着,骚乱着,猛一冲撞,竟然把顾清欢和慕容珩拉紧的手给撞了开,两人被人流挤着朝着两个方向分去。
“慕容珩!慕容珩!”被人流挤着被迫朝着那边退去,顾清欢焦急地挥着手,看着那边的慕容珩,刚刚还能够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同样焦急地喊她的名字,可是下一瞬,慕容珩的身影就淹没在人群中,任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被人流挤到宽阔处后顾清欢终于得到了自由,她赶紧往回走,去寻找慕容珩,可是走着走着,冷不防被迎面走来的一个人一撞,她一时不妨吃痛,接着下一瞬,她感觉手心一凉,发现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盒子被塞到了手中。
她握着盒子,刚要朝着那个身影呼唤,只见那个身影快速地拐进了一个小巷,消失在阴暗中。
顾清欢眼神暗了一下,她抓住盒子的指尖微微颤抖,眉毛微蹙,将那盒子拿到身前,拇指扣动盒子上的机关,盒子打开,里面半朵金色的花瓣呈现在顾清欢面前。
看到那朵金色花瓣时,顾清欢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地猛地扣下盒子,紧紧握在了手心中。她脸色沉了下去,感觉背后一股凉气包裹了她的全身。
地涌金番莲的花瓣!苏念的护身之宝,怎么会在这儿?!
若说她的本命圣物是凤凰长翎,那苏念的本命圣物,就是这地涌金番莲。地涌金番莲是苏念用内力和心头之血培养而成,苏念待它如同性命般珍重。而这地涌金番莲,则会在关键时刻救苏念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