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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楚华骄一边拨着算盘。快速的计算着这一季度里,各商铺子的亏盈情况。一边头也不抬的问进来的贴身丫鬟冬儿。
冬儿略带着些闷气,道“可算是走了,真是没有见过那样的人,就一个丫鬟,也巴巴的跑来,鼻孔朝天、指名道姓的说要见小姐你!就算她是沈家的丫鬟,那也就一丫鬟,小姐岂是她想见就能见着的!”
“那帖子呢,她不是替她家小姐来给我们小姐送赏花请贴的吗?怎么,她没有把帖子放下就走的?”在楚华骄身边做着,认真做着记录的丫鬟眉儿抬头看了看冬儿的手,跟着问了句。
冬儿看看手上算计事没停的楚华骄,再看看笑盈盈的眉儿,下巴一抬,略有些骄傲的道“小姐总说我文的不如你,这次,嘿嘿,我总算也让你刮目相看了吧!“冬儿两手合成一圆,得意的道“一杯水,那么不小心一泼,那帖子可不就污了。污了的东西,她好意思拿出手!”
眉儿一听,急的放下手里的笔,焦急起来“我就说我去,你非得说你能应付,这下好了,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泼了人家请贴,这不是给小姐惹麻烦嘛!”
“我依着小姐的吩咐,把人打发走了,还想了法子让她连帖子都放不下来,我哪里给小姐惹麻烦了!”冬儿看着眉儿一剁脚,气臌臌的道,然后语气带上了委屈“小姐,您到是说句话啊,您是不是也觉得奴婢好心办了坏事!”
“还真是!”楚华骄将最后个个算盘珠子往下一拨,然后提笔将算出来的最后结果写在纸上。递给她边上的眉儿,轻声吩咐道“刚让你抄的抄好后,把这个数据记在最后,得空了,你就再算一算,帮我核核!”
“是!”眉儿点点头,对着冬儿摇摇头后。继续做楚华骄吩咐她做的事情。
楚华骄洗了手,接过冬儿递过来的棉巾边擦边道“你按照我的吩咐,打发那丫头走就是了,把人家帖子泼了,那沈小姐岂不是更恼我!原本收了帖子,到时候我推说生病。找个借口不去就是了,如今么。”楚华骄无奈的摇摇头笑笑。
“小姐!”冬儿哭丧着脸“奴婢错了!”
“是,你是错了!”楚华骄坐下来后,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眼睛里含了泪花的冬儿。语气有些冷漠“你是为我好,但你不应该自作主张!”
一听到楚华骄语气声的冷漠,冬儿的神色立刻的严肃下来,甚至带上了点紧张不安,她垂下头,双手不停的相互交捏着。伺候小姐的丫鬟,这些年来。岂仅仅是她和眉儿两人。曾经的那些人,都因为不被小姐满意,给送走了。伺候小姐其实很简单,作好本分的事情就好,但是往往有心思太活跃的。自以为小聪明的人,要自有主张。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楚华骄看着冬儿,声音清冷的道。
“是!”冬儿忙的点点头。
楚华骄伸手在冬儿的手上捏了捏。昂了头对她笑笑“好了,也别想太多。你去外头再等着吧,我估计那沈家小姐,一会儿还得使人来送帖子。这次,你接了帖子将人打发走就是了!”
冬儿乖乖的点了点头,自去了。楚华骄自道了杯茶,捧了站在门边上,看着暖阳绿木,惬意的想着事儿。
好一会,冬儿回来,手里果然多了一张烫金的请帖,那沈如窈果然又使了人来请。楚华骄不用想都知道,宴无好宴,那沈如窈请自己去,定是又想给自己难堪,自己是傻了才会巴巴跑去凑那热闹。
“丢柜子上头就好!”楚华骄喝了口茶,看都不看一眼那帖子。
。
二天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
沈如窈正坐在梳妆台前,由一名妈妈均着发。她今天的的心情,非常的好。
因为今天,只要楚华骄前来,她能让那丫头,在全宜州城的人面前丢脸。大儒为师又怎么样,照样要成为她沈如窈的陪衬儿。
“一会,使着人去华家盯着,务必的要保证那楚华骄过来!”沈如窈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
“是!“丫鬟点点头,出去了。没一会的,却是跑来相告,华家的人,来了。
“楚华骄了了么?”沈如窈最关心的,是楚华骄来是没来。
“来了来了!”小丫鬟连续快速的点点头。
沈如窈双手一拍“好,来了好!”她急切的吩咐道“快找人去知会那童氏一声,说我跟她说的人已经来了!”
“是!”丫鬟点着头,出去了!
“你们快点给我打扮好了,本小姐可不想错过好戏的开场!”沈如窈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来。
楚华骄跟着沈府的丫鬟,慢慢走着。这赏花事,她原本是不想来的。她真心不想给自己添堵。但是一天前,和外祖父,大爷爷,二爷爷商量后,几人一致决定,沈府赏花会这一日,是散财的好机会。因为这一天,民众大都会出游在街道,等待目睹沈家花队游行的盛况。
丫鬟很快的将楚华骄引到了安置各家小姐休息的厅里。厅里陈设贵气,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比比皆是,一张张食台依次而放,食台上,摆着新鲜的瓜果,精美的点心和沁香的上等花茶。
楚华骄达的时候,里头已经坐了不少人,喝着茶,吃着点心,左右言谈说笑。有几人看向楚华骄,但是很快的收回了她们骄傲的目光,另外有几人,却是摇着扇子,相互的挤着眉眼。
楚华骄的位置被排在最靠门的地方,是最次等最末尾的。她丝毫不介意的坐下来,才坐定,眼角的余光就看到有三人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这三人楚华骄都认得,正是巴结着沈如窈的薛家嫡女薛宝珍、付家嫡女付玉蛾和当年想把儿子过继到舅舅华默英明下的、华家三老爷的嫡长女华清清。
“啊呀。怪不得阿蛾刚说看到了个熟人,我还不信,过来一看,还真是熟人啊!”薛宝珍用团扇掩着嘴,轻轻的笑,眼睛里的瞧不起,很是明显。
“姐姐你也过来了啊!”华清清装模作样的笑道,满脸的天真。
“怎么坐在最后一位了!”付玉蛾大惊小怪的用手掩掩嘴。“莫不是这里份位最低的,是她,我还以为是清清呢!”
华清清脸上的笑有些尴尬的凝了凝,带着些急切道“我爹爹如今负责着如窈姐姐家的生意事呢!”
“是了是了,清清的阿爹如今可得沈老爷的看重了。”薛宝珍忙的道“清清在各家小姐里的份位。不也跟着水涨船高么?”
“原来这样啊,那就是了!”付玉蛾了然的点点头,端倪着楚华骄,带着鄙视意,道“她一个商家女,能来参加赏花会就是给你天大的脸面了。要说坐到前头,那她是没资格的!”
楚华骄至始至终面上都带着优雅恬然的笑容,她笔直的坐在那里,如女王一样,骄傲的看着三人。她不气,也不恼,因为心里的宁静,因为打心眼里看不起眼前人。所以她懒的跟她们作口舌之争。因为她很快就会用行动让她们知道,谁更高贵!
“没意思!走了!”薛宝珍见楚华骄平和的模样,知道和以前一样,又是拳头打在软棉花上,没趣的紧。摇着扇子要离开。
华清清忙的一句等等我,拉了付玉蛾。也走了。
三人才转身要离开,就有脚步声从厅外传来。楚华骄侧头向看,其她人也是如此。
从门外进来的,是名二十多岁的妇人,衣着打扮都很富气,只是裙子也好,头面也好,款式全都是去年的。身后,仅跟了一名小丫鬟。
薛宝珍三人交换了记眼色,用扇子掩住嘴边的讥笑和快活。这妇人,她们不认识,但是却知道今天有这么一人要出现,也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
楚华骄一见到这妇人,心里就叹息一声,想沈如窈这人的心,实在是太小太给。
那妇人一进屋后,目光就锁定楚华骄,然后径直的向她走过来,神色里的不善,很远就已经清晰散发了。
“你就是华家那个楚华骄!”妇人走近楚华骄后,劈头盖脑的问。
因着看妇人年长,楚华骄站来起来,略略点头“是!不知这位夫人?”
“哼,既想着勾引我儿子,连我是谁都会不知道!”妇人的话语又响又亮,如惊雷一道,在厅里瞬间的开了花。那些个原本就注意着这边的人纷纷看过来,然后开始有了嘀嘀咕咕的议论声。
薛宝珍三人大惊小怪的在妇人身后阴阳怪气的说着。
“真的吗?”
“不是真的吧,勾引男人!”
“谁说的好呢,商门的人,本来性子就浮的很。她又是那种时常跑远门的,见识的男人自然多,性子等不及也是可能的!”
“哎呀呀,太恶心了真是!”“这位夫人!”楚华骄对于这桶脏水,可不愿意接受,她含着浅笑,目光微冷,盯住那妇人“夫人先别肯定说勾引不勾引,我先问您一句,你那儿子,是你亲生的么?”
“自然是我亲生的!”妇人高高昂了昂下巴。
“那好,你儿是哪一位?夫人,请将你儿子的名字,当着这宜州城所有小姐的面,说出来,一来能让我知道,我阿骄勾引了谁?二来也好让在座的小姐记得记得,您的儿子是谁,若真被我阿骄勾引过,以后,非为良配哇!”楚华骄挺直着背,笑盈盈的道,她一出手,就直取妇人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