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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没有多久,他就花眠柳宿,寻欢问柳的。纵然被训斥了,还是我行我素的。但是幸好,他糊涂,家中长辈倒是不糊涂,直接干脆的给他院子里的通房丫鬟和小妾们都灌了药了,并放话说公主没有怀上,任谁怀上都准生。
无奈之下,驸马爷才愿意踏进荣华长公主的院子里。几年后,公主终于怀孕了,生下的便是明安。明安一出生,瞧见是个女儿,多少有些失望。可就在公主还在月子之中的时候,这驸马不知道从哪里带了个女人回来,口口声声说这是他的真爱,可这真爱肚子都六七个月了。
这时候正是当今圣上需要辅国公支持的时候,荣华长公主为了这位弟弟,只得装作不知道这事。
于是辅国公老夫人做下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看在那女人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她准许那个女人进了门。
哪里想到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还是一个女儿。那老太太如何后悔,便不表了。驸马爷倒是挺开心的,毕竟这可是真爱的女儿啊。
渐渐的,那位真爱的心被驸马爷越养越大,她的女儿倒是更像府上嫡出娘子。那人瞧着荣华长公主脾气好,便再三欺负她,荣华长公主瞧在自个儿弟弟的份上统统都忍了下去。时间越来越久,连带着整个辅国公府上都不将公主当回事儿了。
直到那个女人怀孕生下了一个儿子,这可是二儿子唯一的儿子啊,那辅国公老夫人的心也渐渐偏了。可坏就坏在没有多久荣华长公主也怀孕了,一朝分娩,竟也是个儿子。
后来的事儿便说不清楚了,在内宅倾轧下,荣华长公主的儿子高烧不治,早夭了。她哭过闹过,最后心也死了,只守着明安过日子。
可风水轮流转,先帝去世,太子登基。等到地位稳固权利集中之后第一件事儿便是提拔了自个儿的姐姐,狠狠收拾了一遍辅国公府,连爵位也给降了,直直降成了县侯府,连降四阶,理由是蔑视皇恩。这下子辅国县侯府的男人们才知道这将圣上得罪狠了。
可这时候,荣华长公主早就带着明安住进了长公主府了,根本不理会辅国县侯府的人了。
☆、第80章七十八点醒
这下子辅国县侯府的人慌了,可那驸马爷却不慌不忙的。在她心里荣华长公主还和以往一般好拿捏的,可哪里知道她不和离完全是为了明安的名声着想。倘若明安是个男孩儿,她便早早与他和离了,哪里还能容忍他如此蹦跶。
圣上对自己这个姐姐极其宠爱,这份宠爱也蔓延到了明安的身上,故而她一个外姓人能得到郡主的封号。别小看这郡主的封号,这可是从一品,位比国公,足以让明安在长安城中横行了。
要知道当今圣上对爵位吝啬得很,自登基以来,削爵无数,可亲自封的爵位却并不多。更不要说是高等的爵位了,这其中明安的郡主得算一个,苏瑾之的郡王得算一个。
瞧瞧豫亲王府,唯一一个郡主还是豫亲王舔着老脸去求来的。一个庶女成了郡主,府上的那位嫡女就尴尬了。原本都以为圣上会封个郡主,可现在那位都六岁了,可圣上竟是一点要封赏的意思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个,王妃瞧着秦侧妃是越发的不顺眼了。
在秦家倒了之后,秦侧妃也很是吃了些苦头。可这反而让豫亲王有些心疼,便使了法子给苏初柔寻了个好人家,又很是宠幸了秦侧妃几日。
于是豫亲王府也就越来越混乱,渐渐仿佛步上了当年镇国县侯府的后尘—嫡庶不分,乃乱家之根源。
有先见之明的人家,现在已经和豫亲王府拉开了距离了。瞧着那样子,等豫亲王去世了,这王府就要倒了。到时候恐怕这些人都得求着苏郡王爷吧。有些更聪明的,便已经明里暗里和苏瑾之拉关系了。
毕竟整日酗酒的豫亲王,瞧着就不像身子太好的啊。
话转回来,继续说镇国县侯府。明安这人心胸疏阔,可她偏偏有一件事想不通、也想不透。她痛恨她父亲,痛恨镇国县侯府上的所有人。明安在那府里生活了六年,那六年她过得并不好,幼年不幸的阴影一直存留在她心里,渐渐就成了心结了。
她一面瞧不上镇国县侯府的人,一面又厌恶着自己。她的体内留着那一家人的血脉,这是没有办法逃避的。她一日还姓徐,便一日是徐家人,也正是把着这一点,让镇国县侯府的人心中觉得希望尚存。
而这流言便是明安那个同父异母的庶妹弄出来的,明安已经十六了,却尚未婚配,荣华长公主倒是不担心,如今大昭的贵女们都不急着嫁人,十七八嫁人的多了去了。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这疼闺女儿的人家可不就希望多留闺女儿几年嘛。更何况荣华长公主自个儿也是十八才嫁出去,她自然也不慌着给明安相看人家,她就这一个女儿,哪能不疼呢。
可明安的庶妹徐宝乐不这般想,她就比明安小上几月,也是十六的岁数了。
可镇国县侯老夫人对她们母女俩有怨气,不愿意为她的婚事奔走,她的生母又只是个姨娘,是没有资格参与这些的。老夫人的理由很正当,大的还没有嫁出去,小的怎么还能越过去?
说白了就是徐宝乐得等着明安嫁出去了来。到那时候她早就成了老姑娘了,哪里还能寻到什么好人家。别以为徐宝乐傻,她可一点也不傻,明白着呢。
高门大户的嫡女们有胆子晚嫁,那是因着她们早早的便寻好了人家了,根本就不愁婚事。可她不一样,若是不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去攀个稿纸儿,那她一辈子便完了。不是被送进高门大户做个贵妾就是成个继室,而这两样又有哪一个是好当的。
贵妾,也不过就是名义上好听一点,说白了还不是个妾。虽不至于和一般的贱妾姨娘一般可以随意处置,可到底也低了正室一头。生下的孩子也永远是庶出,一辈子矮嫡出一头,瞧瞧她自己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而继室,虽为正室,可做人后母哪里讨得了好。做好了那是应该的,做不好那就是不贤惠不大度不慈爱。可这些人倒是好笑,不是从自个儿肚子里出来的,凭什么要大度慈爱?瞧瞧那豫亲王妃吧,年纪轻轻做了继室,现在得到了什么?自个儿的闺女儿尚且还矮那庶出的一个头,还想儿子能高过谁不成?再说了,前面可还有个嫡子挡着路呢,这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
她徐宝乐嫁人是为要做那人上人的,可不是为了受苦的。
思来想去,徐宝乐和镇国县侯世子夫人,也就是她的大伯娘一合计,便想了一个招来对付明安。这位世子夫人心中也是极其痛恨荣华长公主和明安的,在她看来,若是她这个长公主弟妹能管住小叔子的心,府上也没有那么多事儿了。她便还是镇国公世子夫人,而不是什么县侯世子夫人,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到头来,这管不住男人心的人逍遥自在了,剩下她们这些无辜的人吃苦去了。其实她又哪里无辜了,她和老夫人一同掌管着府上中馈,但凡愿意伸手帮扶一把,荣华长公主和明安那些年的日子也不会那般难挨。说到底,还是这位世子夫人嫉妒,嫉妒便生恨,她心里是巴不得瞧着荣华长公主吃苦的。最好是最后受不得苦楚亲自来求她,这样她才心中畅快,瞧着往日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弯下她高贵的双腿,这是一种怎样的爽感。
结果最后却是她自己弯下了双腿。
这份恨意遂被转移到了明安的身上,世子夫人想到了自个儿娘家的侄子。说来她侄子长得潇洒倜傥,配明安绰绰有余了,可她到底理智尚存,知道按目前的情形来说,她侄子的家室还攀不上明安,除非明安名声有碍,急着出嫁,她再去说和说和。
于是一个有意一个有心,一拍即合,关于明安的流言便在长安城中流传开来了。
这些事儿也许明安都没有谢嘉鱼知道得清楚,她瞧着明安故作开心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愤怒来。凭什么?凭什么打着真爱的旗号那般肆意的去伤害他人?凭什么为着自个儿的利益便去利用别人?这可是血脉相连的亲戚啊。
谢嘉鱼突然想到了自个儿家中那些糟心事儿,一下子也有些失神了。
她侧身轻轻说道,“明安,你现在不在意这名声,可万一有一日,你被这声名所累,而得不到自个儿想要的,岂不可惜?”她知道明安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人,便有心劝上一劝。
明安到底也才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心思也单纯,没有那么多的道道,这才想着破罐子破摔。可这乍然一听到这话,才像是被点醒了一般。是啊,她根本不是这样的,凭什么要任由他人往自个儿身上泼脏水。这万一有一天,有人听闻了这些传闻,竟当真认为她是这样一个人,而对她印象不好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的时候,明安的脑子突然浮现出了谢家二郎的面庞来。
她是有些喜欢那个沉默的少年的。
因为明安的亲爹长得潇洒俊美,见人三分笑,嘴巴里花言巧语的惯会哄人说假话,所以明安最是不喜欢那些长得俊美、又会说话的。
可偏生大昭正是流行这种美,有些男子面皮不够白皙,还要抹脂涂粉的争取让面上瞧着白一些呢。
而谢二郎因着自幼习武,身上很是有股威严正气,身材也有些魁梧,样貌是一种偏向阳刚的俊美,最秒的是,他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哄人。
明安一想通了,便回答道,“你说得对,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了。我能瞧出哪些人不怀好意,心中有恶,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化解的。我原本不想麻烦我娘,她这些年也为我操够了心了,身子也不怎么好了,我不想让她白白担心一场,可现在瞧着,不麻烦娘是不行了。”
“苏姨会高兴你有事儿求助她的,不要担心,名声是个大事儿。还有,别怪我多嘴,你那个妹妹,恐怕心大得很。”徐宝乐的心的确是很大,谢嘉鱼打听到她若是再寻不到好人家,便打算进宫了。
当今圣上年纪还不算太大,凭着那张美丽的脸,她觉得自个儿是可以进宫一搏的。
明安的名声越差,便越能显现出她的善良贤惠来。也只有明安的名声差了,人们才能看见她,看见她这个淹没在明安光辉背后的小可怜儿。
“徐宝乐?她的名声原来都这般大了,连妹妹你也知道了?果然是个不安于室的。”明安冷哼一声,显然是极其痛恨这位,“我知道她的心很大,我就是想瞧瞧,她能爬得多高,我让她好好体会体会从高处摔下来的感觉,那滋味,想必美妙得很。”
谢嘉鱼听着这些话,知道明安心中是有打算的,也点点头,说,“你有事儿需要帮忙的话,便使人来告诉我,明安,和我你千万不要客气。”
“我知道。”明安冲着她露出了一个美丽笑容。
☆、第81章七十九心思各异
两人在下面小声说话,安国公夫人也和周围的夫人们交谈着,她心中也慌啊,这儿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媳妇的事儿却没有个着落。
瞧着豫亲王妃都为她自个儿的儿子打算着呢,她心中哪里还能不慌。
“陈夫人啊,好久不见了。”
“哎呀,是好些日子不见了,你瞧瞧你,这般如花似玉的闺女儿还藏着掖着的,怪没意思的。”这陈夫人口直心快的,但是和安国公夫人的交情倒很是不错。
她还就爱她这份心直口快,这不,前一句话才说完,这位陈夫人就接着说,“哎呀,我瞧着王妃她恐怕就是不喜欢你闺女儿长得这般漂亮,白白给苏郡王爷长脸了。她还当谁不晓得,她苛待庶子庶女的事儿满长安城谁不知道啊。”
说道这事儿,安国公夫人便在心中冷笑,她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还很是在后边推波助澜了些。要怪也只能怪她先处处针对妩儿,还诅咒她的妩儿怎么没有早点死了算了。怎么,当真以为这些话在自个儿府上说说便没有人知道了?笑话!
这苛待的庶女,可不就是那位初柔郡主了吗?那位年纪到了,王妃却还不愿意谈她的亲事,说来说去尽是推脱之意。到后来更是过分了,找了好些面甜心苦的婚事。
打量着谁不知道谁呢,大家都不是傻子,那秦侧妃一等一的精明,还能这般被唬住了不成。这事儿兜不住,就攀扯开来了。
想到这里,安国公夫人也不得不说这位当真是“用心”极了。不说远了吧,那义勇公的独子,今年十八,长得俊秀雅致,真真儿是上好的模样。这家室也是一等一的,将来整个义勇公府可全是这位的。按理来说,苏初柔虽贵为郡主,可到底是庶出,有些讲究的人家,实在是瞧不上这样一位“郡主”。而这般的人家,已经是上好的了。
可坏就坏在,这位义勇公的独子,幼时骑马伤了那地儿。这事儿当年闹得很大,长安城中好些老人都知道。只是这些年渐渐的,义勇公府越来越低调,这风波才平息了下去,也有很多人忘记了。
这王妃也好笑,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这是打量着没人知道还是怎么的?结果被秦侧妃又哭又闹的,在豫亲王那儿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彻底成了个笑话。
这下边的人说得欢,豫亲王妃却强打笑颜。她瞧着明安和谢嘉鱼,心中那股怒火是越压越大。
明安算什么?她一个自个儿爹都不喜欢的,整天还耀武扬威的。要她看啊,那满长安城的流言可是句句都不假,可不就是嚣张跋扈吗?这都耍威风耍到她这个七婶这儿来了。
还有那个牙尖嘴利的谢嘉鱼,不是说病得要死了吗?往日瞧着她可是素净得很,今日是怎么了?说来她还得叫她一声婆婆呢,今日就敢这般顶撞她?简直是要翻了天去了。
了不得了,等她进了府,看她如何整治她。国公府的心尖尖,哼,她非把她整治成那地上的烂泥!
想到这里,她心里好歹舒坦了一些,便冲一旁站着伺候的苏敏柔招手,道,“敏柔,来。”
苏敏柔瞧着便娇娇怯怯的,但很显然这不过是外表而已,她方才那一番话,可不像是个娇怯的。
“母亲有何吩咐?”这样子瞧着不像是养女儿,倒像是养丫鬟。下边好些夫人不小心瞧着这一幕,都纷纷在心中摇头。糊涂啊糊涂,这豫亲王妃当真是糊涂。
而豫亲王妃压根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抚了抚手指上的蔻丹,半昂着头说道,“你去瞧瞧你三妹妹可有醒过来?若是醒过来了,你便带她过来。”
苏敏柔低声的回了声,“是,母亲。敏柔这就去。”那样子瞧着便让人觉着她被欺负了,可侧身后,谁也看不见了,她反而露出一个笑容来。
她的好嫡母啊,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陈夫人隐晦的瞧了上边儿一眼,撇了撇嘴,悄悄对安国公夫人抱怨道,“她那闺女儿都六岁了吧,这六岁的姑娘也该晓事儿了吧,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就还在睡呢。”
“得了吧,许是那孩子身子不好吧,身子不好的就是要多睡睡,才能慢慢养。”说这话的时候,安国公夫人眼中的恶意明显极了。谁不知道豫亲王妃的小女儿身子骨好着呢,哪里就到了要卧床休养的那一步了。
陈夫人倒是没有听出来其中的意味,反而不在意的说道,“什么身子不好啊。你估摸着不知道呢,我娘家嫂子的侄子,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惹到那位小祖宗了,被好一顿打呢,额头上现在都还没有好呢。你说说,她一个六岁的小娘子,追着人家八岁的郎君打,这像什么话。”说完还有些忿忿不平,又补上了一句,“和她那亲兄长一个模子出来的,将来都是长安城的小霸王。”
说起这事儿,显然陈夫人心中的怒气尚在,她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边上有人听去了一耳朵,都悄悄的对视一眼,然后在心中暗笑。
“我可当真不知道这事儿,这些日子天气有些冷,我都没有怎么出门。”安国公夫人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仿佛根本不敢相信一般。
瞧她这幅样子,陈夫人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我嫂子娘家那侄子,可是一等一的乖巧听话。他读书可好了,夫子都夸呢。不过就是不小心在街上撞了那丫头一下,这可就了不得了,跟捅了马蜂窝似得。”一边说一边摇头,回想起那孩子的惨状,也是心有戚戚。
安国公夫人跟着摇头,可惜道“实在是可惜了那么个好孩子了。”
“可不就是可惜,现在那孩子还被吓得连门也不敢出呢。”陈夫人丝毫不顾及仪态,翻了个白眼,心中不满得很。
后边有个夫人听得这里,自以为了解了前因后果,便插了句话,跟着起哄问道,“那你们就没有来豫亲王府寻个理儿?”
安国公转身一瞧,嘿,身后那位正好就是长安城贵妇中最为八卦嘴大的一个,什么消息若是进了这位的嘴巴,那要不了几日,便人人都知晓了。偏生这位来头不小,是位宗室女,嫁得夫君又手握大权,实在是奈何不得她,只得由她去。
瞧见是这位,安国公夫人心中勾起一抹笑意来。陈夫人显然也是认得这位,便义愤填膺的说道,“我们如何没有去寻,我娘家嫂子可就这一个侄子,一家子女眷眼睛都快哭瞎了。来王府寻道理,你猜人家怎么说,咱们这位王妃娘娘啊,她压根不承认这事儿,说是她们王府的三娘子啊,最是识礼贤淑,哪里会做出这些事儿来,莫不是有人打着她们府上的旗号唬人吧。话里话外都不承认呢,嘿,难不成这长安城中还有两个苏瑞雪不成!”陈夫人显然是恼极了,直接喊出了那三娘子的名讳。
这边聊得热火朝天的,明安却不想再坐着了,便邀请谢嘉鱼去逛逛园子。
“我幼时也来过七叔的府上,对梅园印象挺深的,这园子是真的颇费了些心思的。”
因着有明安作陪,身后又跟着丫鬟,安国公夫人对游园的行为还是很放心的,也没有怎么拘束谢嘉鱼。谢嘉鱼也觉得在这里枯坐着怪没有意思的,还不如去转转。
“这园子里的梅花生得是真的好。现在都还开着呢,看来王府上的花匠也是技艺高超。”两人走到一株梅树下,谢嘉鱼抬头瞧花,一边看一边说。
离开了那宴会,明安明显兴致好了些,笑了笑说,“当然技艺高超啊,这儿的匠人可都是宫里出来的。”她倒是毫不设防的说出了这句话,可见是真的对谢嘉鱼没有防备的。
听闻这话,谢嘉鱼瞳孔微缩,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丫鬟,瞧见她们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这才微微放下心了。拉着明安往前走了几步,哼了一声,对她说道,“你傻啊,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些话是能说的吗?”这园子的来历本就不好说,明安这话到底不好。
明安还以为怎么了,听了这话便有些失笑,但又不好责怪她,毕竟这是为她着想,“你一天在想些什么呢。这是我七叔的府邸,怎么就不能有几个宫里出来的匠人了?”
明安说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估计她那什么都闷在心里的表哥也不会和妩儿说那些事儿的。她多少也明白为什么表哥不愿意告诉妩儿,她也有这种心理,可是有时候什么都不说,什么都听外人说,才是最悲伤的事儿。
有很多事情,得好生说明白了。关于苏瑾之的种种传闻在长安城的贵族中一直很多,各式各样的。她不知道妩儿听过多少,又相信多少。她表哥不愿意说的事儿,她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