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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婆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自以为心中了然。也是,白日里的事儿闹得那般大,谁都知道了那么一耳朵。
想来是娘子心绪不好啊,那待会可真是要小心了。虽说她素来脾气便好,可到底是主子,真要是恼了,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几个婆子眼观鼻鼻观心的,口上纷纷道知晓了。
这几个婆子到底是机灵的,进门不东张西望也不多言一句,抬了浴桶便悄悄出去了。谢嘉鱼心中满意,给喜乐使了个眼色,喜乐便顺势出去了。
“这是娘子给的赏钱,你们今日的表现娘子满意极了。”喜乐叫住这几个婆子,随手打赏了几个银裸子。
这几个婆子高兴坏了,面露喜色,口中不住谢恩,觉着再没有比谢嘉鱼更妥帖的主子了。
喜乐见这几人的确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起疑心,心中那口气算是彻底松了下去。
回到房内,平安又和喜乐将屋内的一张美人榻搬到了浴室里面,隔着一面厚厚的屏风,只要里面没有人发声,任谁也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谢嘉鱼也将被子掀开了,但是却发现这人面色潮红,似是有些不对。
她微微一皱眉,便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顿时觉着这温度有些不对劲,像是发烧高热一般。
这可当真不妙。
高热不退可是会出人命的。谢嘉鱼一联想到他身上的刀伤,心中更觉不妙了。
她右手握拳,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平安捡起帕子继续擦拭谢嘉鱼的头发,一边擦拭一边说道,“娘子,一会儿就将这位郎君扶进去罢。”免得继续躺娘子的床榻上,万一被发现了,那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后果太惨烈了,平安想都不敢想。
可怎料谢嘉鱼突然转念说道,“不,不能将他扶进去,他在发热。”
平安和喜乐都没有想到自己娘子回突然变了念头,一下子有些着急了。若是将人藏在浴室内,那兴许藏上两三日不成问题,待这人醒了,自是有办法让他离去的。可这般大喇喇的躺在床榻上,那岂不是留着把柄等人来抓吗?
喜乐苍白着一张脸,恳求道,“娘子,不可啊。”
谢嘉鱼叹了口气,“等着一会儿他高热退了,便将人藏进去,我不会做傻事的。”
可您就是在做傻事。在平安和喜乐眼里,自家娘子简直傻透了,莫名其妙的救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这男子还一瞧便不是什么好人。
“娘子,高热哪有这般容易消退的,听奴婢一句劝,您让我们将他移进去。您肯收留他,便已经是做了天大的好事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平安快言快语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拿眼刀子戳床上躺着的人。
真是不知道娘子被这人灌了什么*汤,竟是惹得娘子这般忘乎所以的。
简直就是魔怔了。
谢嘉鱼也心知高热不好办,但得益于燕先生上辈子的教导,她无意中知晓了一种治疗高热的偏方。她心里想着,这算不算是燕先生自个儿救了自个儿呢。
这是上辈子就接下的善缘。
想到这里,她面上不由的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来,看得平安和喜乐使目瞪口呆,完全摸不着头脑。
“喜乐,你去厨上瞧瞧,看看有没有料酒或是白酒之类的,小心着弄点来。”这也算是被逼急了,也顾不得是什么酒了,反正是酒就行了。
喜乐深深的瞧了谢嘉鱼一眼,说道,“娘子,无论这高热是散得下去还是散不下去,奴婢都希望等一会儿您能让奴婢将人扶进去。奴婢……是为了您好,望您听上一听罢。”
谢嘉鱼心里也知道她们是为了自个儿好,明白燕先生对她们而言当真是素未相见,便也承这份情,笑道,“你当你家娘子是傻的不成,自然不会傻得一直将人放在这床榻之上。只是想着我既已救了他,便干脆救到底吧。”
喜乐听了这话,才喜笑颜开了来。
你道为何这等事儿派喜乐去而不派在这府中根基较重的平安去。这都是有缘由的,喜乐她素来沉静,可耐不住她最是会做人,又因着一张面庞生得好,忽悠人时,人压根察觉不出她在忽悠人。
这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才适合去做这等事儿。也只有她去做,才最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
果真如同谢嘉鱼所料,喜乐顺利将东西拿了回来。谢嘉鱼接过瓶子一闻,当真是有一股浓郁的酒味。
她拿了块帕子,将酒小心翼翼的倒了上去。然后慢慢的擦拭着燕先生的脸,渐渐的房间内就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酒气。
喜乐眼中散过了一丝担忧,随后又瞧着自家娘子竟是已经解开了那人的上衣带子。
“娘子,还是奴婢来吧。”喜乐连忙上前阻止。
谢嘉鱼转过头来,说道,“喜乐,我知道分寸的。”一边说一边便将他的上衣解开了。
喜乐和平安都已经呆住了,这就是娘子说的知晓分寸吗?
她开始不住的擦拭燕先生的身子和额头还有耳后,希望这高热可以降下来。平安和喜乐从未听闻过这种方法,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
反复擦拭了不知晓多久后,终于还是降了下来。可这会儿已经半夜了,谢嘉鱼不敢让人去打了热水来,只得将茶水温热了,就着茶水这般擦一擦,将那浓郁的酒气散去。
又命平安去点了熏香,不拘着什么香,总之是专挑味浓的。待着香气渐渐弥漫了,又使了喜乐去将窗开一丝缝隙来。
如此这般折腾了一番,到底是将酒气掩了过去。
又将那美人榻铺垫得厚实极了,才将人转移了过去。谢嘉鱼去守了一会儿,瞧着他没有了异状,这才放心了。
闹腾了这么大一阵,终于这主仆三人才算入睡。兴许今日当真是太累了,三人睡得都挺沉的,算得上一夜好眠吧。
可长安城的另一边,有人便不好过了。
二皇子府内的书房中,一身着黑衣之人跪在地上,上方背对着站着一人。
“主子,恕属下无能,没有追到他。”这黑衣人跪倒在地,以头抵地,无论谁瞧见了,都不能否认他的谦卑,可没有人看见他眼里深深的恐慌。
“你们足足一百多人,却连一个人都杀不了,我要你们有何用,养你们有何用。”这人压低了声音一阵怒吼过后,突然阴冷一笑,“果真是武功高强啊。”这般多的人都杀不了他一个人。
“滚下去领罚,派人继续追踪,务必要带着他的首级回来。”黑衣人正预答是,却突然听见自个主子又颇带趣味的笑道,“不,带着他的尸体回来,完整的尸体。”说完突然转过身来,冷冷瞧着地上跪着的人,“你记住了吗?”
“属下记住了。”说完这黑衣人连头都不敢抬起,便弯腰退了下去。
书房内便只剩下这站立着的人了,这人生得倒是俊秀,带着一股子书生气,有些瘦弱,可这瘦弱似乎让人更为心疼他。
可偏生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恶意和阴狠,让他瞧上去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般。
这个人,便是那被囚禁了的二皇子。
☆、第67章六十五划伤
第二日,她们比往常早起来了足足半个时辰。平安和喜乐是害怕那位醒来发出不该发的声音,只能早早起来瞧着。
谢嘉鱼是担忧他的身体,担心有什么问题。
结果三人瞧着那高大的身子缩在那张小小的美人榻上,心中都觉着有些好笑。
好笑归好笑,谢嘉鱼还是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嗯,倒是不发热了,只是不知道人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她又掀开被子瞧了瞧,发现那药许是当真质量不怎么样,昨日便被血染透的黑衣,今日又沾染了一些,虽是不多,却足以证明那伤口没有好。
谢嘉鱼上辈子虽是久病成良医,可她也就是会些调养身子的,压根不懂这些个外伤。
尽管她上辈子身子骨不怎么样,可倒是是一家子娇养着的,舍不得磕着碰着的那种,哪里懂得外伤该如何做啊。昨晚上光顾着撒些药粉上去,压根儿没给他包扎。
喜乐虽是备着药粉,也知晓要包扎,但是这院子里哪里却寻了布来包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一直考虑的都是自家娘子。若不是娘子执意要救,她根本不会管他的死活,在发现的那一刻便会去寻了夫人老爷。
将这种危险人物驱逐出去。
“喜乐,这伤口是怎么一回事啊。”平安在她心中始终是个小丫头,这种事她在心中自然更偏向于喜乐一点。
喜乐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奴婢也不知。”
谢嘉鱼起身来不住的转圈,心中纠结极了。想来想去,她还是觉着是昨日的药粉不好,许是该想些法子换个好点的药粉。
平安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在一旁插科打诨道,“娘子,奴婢去打了水来伺候您梳洗。对了,娘子今日想用些什么?奴婢一会儿便去吩咐厨上。”
她瞧着那人始终不好,哪里有心情去思索吃些什么啊。但是转念想着他待会若是醒了要用膳又该如何是好,便微微叹了口气,“平安你瞧着有没有熬得久些的粥,多端些来。”
平安脆生生的应下了,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她家娘子的用意。
不一会儿,平安便端了一盆水进来了,喜乐默默的拧了帕子递给谢嘉鱼。
随后一人为她梳妆,一人去收拾收拾准备将早膳端上来。
也不知平安如何吩咐的,这早膳倒是丰盛得很。一碟冬笋玉兰片,一盘藤萝饼,一份吉祥如意卷还有一盘银芽鸡丝。粥也足足上了三份,一样是粟米百合红枣羹,一样是薏苡仁粥,最后一样是赤枣乌鸡粥。
在这冬日,这些个菜都是极其难得的,不是富贵人家万万是吃不起的。
再加上厨上的管事向来最是讨好谢嘉鱼,自然是有什么好的先紧着她了。
故而平安随口一说,那边立刻便供上了足足三种不同的粥品。
谢嘉鱼莲步轻移,瞧了瞧这些菜色。又搅动了一下那碗粟米百合红枣羹,心道红枣补血,误打误撞的这碗粥倒是挺适合燕先生的。
于是她便端起了这碗粥,慢慢走进了浴室里。那人还是未有醒来,谢嘉鱼眉头轻蹙,面上笼罩着一阵愁绪,若是今日里他仍是醒不过来,想来便只有唤了鬼医来了。
谢嘉鱼慢慢坐下,将手上的粥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又为他捻了捻被子,又低声唤了句,“这位郎君……”
榻上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知晓一般。谢嘉鱼叹了口气,又喊了声,“燕先生。”
喜乐恰好进来,她自幼耳力便较常人好一点,自然是听到了这句“燕先生。”她心中震惊,瞳孔也变大了。但随后,她便垂下了眼睫,立马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向那床榻了。
她身为谢嘉鱼的贴身丫鬟,又是极其受重视的心腹丫鬟,自然知晓很多自己娘子的事儿。
譬如这位燕先生。
喜乐早年便知晓自家娘子拜托三郎寻过一人,那人唤“燕致远”。娘子私下里一般叫他燕先生,据说这位是个写话本的落魄秀才。可喜乐从未发现那本话本的署名是他的名讳。
倘若说是用的化名,也是说不过去的。若是化名,自家娘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那时候起,喜乐便有些关注这个“燕先生”了,也察觉了有一丝不多。那位苏郡王爷虽然名声不好,但是长得那般俊美,对娘子也很好。可奇怪的是,娘子偏生有些躲着他。
娘子其实并不喜欢郡王爷啊。
反而像是喜欢那个素未见面的“燕先生”。喜乐原本不担心,等着娘子成亲了,苏郡王爷对娘子又这般好,到时候娘子的心自然会被焐热的。慢慢的娘子长些岁数了,便不会再记挂那“燕先生”了。
可是现在,那个神秘的“燕先生”出现了,还是以这般模样出现的。
难怪,难怪娘子会这般在意、这般仔细。
谢嘉鱼没能唤醒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只得微微叹一口气,将粥又端了出去。喜乐默默跟在她身后,并不说话。
平安到底年幼些,也根本弄不清事情,便过得要没心没肺一些。伺候谢嘉鱼用完早膳后,还乐呵呵的收拾起碗碟来。
喜乐瞧着她压根没有吃些什么,便有心劝上一劝,“娘子,您再用些吧。”
“不用了,嘴里没什么滋味。”其实不是嘴里没有滋味,是心里边苦,自然不想吃,“撤下去吧。”
喜乐在心中叹了口气,却也不敢反驳谢嘉鱼的话。
怎料她俩收拾东西的时,却突然听见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茶盏被摔在了地上。
这旧窑十样锦的茶盅,是谢嘉鱼的心头好,现在破碎了一地。
喜乐还来不及去收捡,便瞧着谢嘉鱼蹲了下去,拿起了最锋利的一片瓷片,冲着自个儿的手掌心狠狠的划了一道。
那白嫩的手上,顿时鲜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