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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很简单,在郭敬铭的劝阻下我松开了小沈阳的小和尚,这半个朝鲜人愤怒至极,从兜里掏出把三棱刀骂粗口,叫嚷着要废了我,郭敬铭拼死相拦,我双手掐腰,面带微笑,还向小沈阳挑衅。闹了半天,我掏出500块钱递给小沈阳:“兄弟,算了吧,把钱还给毛孩儿,我们做朋友。”
小沈阳手一甩,把钱打散掉:“老子不稀罕你的破钱。”
这话说的虚伪,你稀罕钱干嘛要收毛孩儿的钱呢?我腻歪的撇着嘴:“那你说咋办?”
“敢不敢和老子玩拳皇?”小沈阳怒气冲冲的说。
我一听就笑了,真是哪壶开您提哪壶,想当年孔晨的童年可是在烟雾缭绕的电子游戏厅里度过的,各种街机玩得无比熟练,拳皇更是没的说,上中学那会儿只要是一放假我就会泡在老城的电子游戏厅里,站在一旁看一群流氓玩拳皇,老城里的打法很赖,属于“龟派一族”就是防守反击的打法,后来到北京才知道玩拳皇有那么多规矩(比如不能裸杀,不能防空挡,不能用防空拳,不能无限,晕了可以继续连击等等)
“敢啊!你说吧,玩哪一代?”我信心十足的问。
“拳皇97!”小沈阳咂咂嘴。
我快笑成花了,要说98,99,2000和02可能我差点,可97我绝对有把握,在我老家能玩过我的人屈指可数,我一摆手:“走吧,窄街游戏厅。”
这一架打的甚是曲折,先是真人pk,然后又跑到游戏厅虚拟pk。我们一行人走进游戏厅,郭敬铭买了十块钱的游戏币,我和小沈阳一人分了十个,大门一脚踹开正在玩拳皇97的附中小孩儿,我和小沈阳纷纷落座(北京的对打街机都是两台,机器屁股对着屁股,我老家却是俩人挤在一台机器上,互相放个屁都能闻见)
“几局?”小沈阳站起来问。
“七局四胜,行不?”我说。
“ok。”小沈阳说。
投币,选人,我的最强三人组是八神,玛丽,特瑞,号称“神雕侠侣”小沈阳很矫情,选了主角队,就是“人妖”(我老家都管二阶堂红丸叫这名)那组,一上来小沈阳的草薙京就大举进攻,把我的八神逼到角落里无法还手,小沈阳玩的不错,技术全面,进攻紧凑,不过在我这个骨灰级玩家看来还是有破绽的,我瞅准时机,一个“冲天”把他的草薙京“抽”了下来,然后跑到他的旁边佯装逆向攻击,这厮果然上当,我的八神小跳重拳,小沈阳的草薙京蹲防未果(玩过kof的都知道,跳起出c是无法蹲防的)暗沟接前a,一套儿c葵花,他的“血”瞬间飙去一半,大门和王康一个劲儿的叫好,我的八神把他逼到角落,蹲着不动,他的草薙京也不动,我一个“肖风”把他拽过来,然后一个必杀八稚女“噼里啪啦”八神潇洒的收拾着他的仇人,我正准备发波呢,小沈阳从那头冲了过来,脸红着扯嗓子喊道:“你他妈的会不会玩啊?!”
我一头雾水,奇怪的看着他:“看我华丽的连续技你还不知道我会不会玩?”
“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不准放裸杀不知道啊?”小沈阳鼻子翘的老高。
“放屁!啥裸杀不裸杀?我们那不兴这套!”我说。
小沈阳撅嘴扭头走开,继续和我战斗,
我一鼓作气挑到他最后一个人,小沈阳的“人妖”用的不错,连续“麻”了我好几下,这厮好像吸取了刚才挨打的经验,学习新四军的战斗套路,采用游击战,打一下换一个地方,我被他搞得心烦意乱,连连失误,我的八神被他连击几下“晕”掉了,我寻思着怎么如何反击呢,不想这混账控制着“人妖”跑到我的八神跟前一顿暴打,一套连续技下来我的八神ko了,我气得跳了起来,直接变身为超级赛亚人之二跑到小沈阳那边:“你他妈的真不要脸!晕了还打?”
“我们那不兴这套!”小沈阳得意的学着我的口味。
“放屁!我晕了你要再打我也打你啊!”我气得直瞪眼。
“晕了本来就可以打,要不打晕干吗啊?”小沈阳给我讲道理。
我无话可说,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接着战斗,接下来我和小沈阳互有胜负,进到关键的第七局,我最后一个特瑞对战他的克拉克,这是我最愿意看到的场面,克拉克不会发波,远程攻击自然占下风,我不断用特瑞的轻腿(a键)骚扰他,他要是大跳我就冲天,他要是小跳我就用防空拳或者也跳起来出轻腿(a键),总之打的克拉克坐立不安,很不得跪下叫爹,小沈阳在那头边打边骂:“啥熊玩意儿?癞皮狗!赖渣!贱死了!贱人!”
小沈阳越是骂我心里越是高兴,这是不是一种变态心理呢?最后,小沈阳的克拉克硬生生被我的特瑞用小轻腿给踢死了,我身后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也有人鄙视不屑我的“龟缩派打法”我才不管那么多,能赢就是王道,小沈阳阴着脸走过来,只说一句话:“不怕不要命,就怕不要脸!”
我听得哈哈大笑,热情的握住他的手:“大哥,谢谢你的夸奖,不要脸可以战胜一切,没有皮可以天下无敌!”
此言一出,小沈阳立刻退避三分,那表情和周星驰一个德行,贱极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其实贱也是一种生活态度,贱到一定的境界自然就成贱人了,为什么贱人听着比笨人,傻人,蠢人都顺耳呢?因为人就是贱。
在场的同学们哄笑,我掐住小沈阳的脖子:“走吧哥们,兄弟请你喝酒。”
我很喜欢小沈阳这人,单纯,仁义,是个典型的东北男人,那天晚上我们把小沈阳灌的烂醉如泥,最后非要和我喝交杯酒,我吓得赶紧跑,大门和王康把这壮汉抬到窄街的小旅社,这厮早已睡的呼噜震天了。
第二天一清早小飞的电话就来了,要我马上过去,他在沙河345站牌等着呢,我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连忙给大门和王康打电话。
我们仨来到沙河的十字路口,我远远看见小飞正和毛孩儿谈笑风生呢,毛孩儿不怀好意的朝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