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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晓月美眸喷火,冲到孙伟光面前,挥拳就要痛打。
“晓月,不得无理!”伴随着威严的冷喝声,安王爷阔步走出王府,面容冷峻,眼瞳深邃,不怒自威。
父王来了,来给她撑腰做主了,真是太好了!
安晓月眼睛一亮,飞奔到安王爷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哭的梨花带雨:“父王,他们欺负我!”
娇弱的身躯轻轻颤抖着,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不停滑落,可可怜怜,楚楚动人,安王爷眼前不知怎的就浮现了安墨枫倔强的妖孽俊颜,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慢慢抬起手,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别怕,有父王在!”
低低沉沉的声音就像带着神奇的魔力,安抚人心,安晓月哽咽着轻轻点头:“嗯!”
感动人心的父女情深,孙伟光却看的很不耐烦,漫不经心的道:“安王爷……”
“本王不会将女儿嫁给你!”安王爷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深邃的眼瞳里折射着锐利寒芒。
孙伟光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但听到安王这么斩钉截铁的拒绝,心里很不是滋味:“王爷,安小姐有了小婿的孩子,她不嫁小婿要嫁谁?”安晓月带着他的种嫁给别的男人?安晓月同意,他也不会答应。
安王爷看着严重毁容,却满目傲然的孙伟光,声音冷冽:“本王对女婿要求不高,相貌丑陋没关系,身有残疾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心地善良,有责任,有担当,能疼爱晓月,关心晓月,孙公子心狠手辣,飞扬跋扈,和晓月见一次吵一次,见一次打一次,你让本王如何放心的将她嫁给你?”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无论是平民女子,还是贵族千金,嫁男子求的是生活和睦,夫唱妇随,安晓月,孙伟光就像是结了深仇大恨的仇敌,见了面不是吵就是打,如果真的成了亲,绝对是半天一小吵,一天一大吵的怨偶,日子确实没法过。
孙伟光见百姓们都不支持这桩婚事,心里紧紧皱起眉头,安晓月害他重伤,又一次次羞辱他,他和她的仇恨不共戴天,他以腹中胎儿为借口娶她回家,不是真的要和她相亲相爱,而是为了狠狠折磨她。
安王爷这关很难过,但他会拿出足够的诚心诚意闯过:“王爷,小婿和晓月赌气,着实做了不少错事,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小婿已经知错了,还请王爷给小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谦虚的态度甚是诚恳,眼角眉梢间也满是诚意,安王爷看着不但没松气,眉头还皱的更紧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孙伟光飞扬跋扈的性子是娇生惯养而成,历经十几年,已经成了形,哪还能再改得过来。
他的谦逊,谦虚都只是一时的伪装,用来欺骗众人,至于真正目的……
他驰骋沙场几十年,若是连这名狠毒晚辈的小伎俩都看不穿,他也枉称青龙国安王:“空口无凭,本王要看实际行动。”
安晓月闻言,得意的小脸猛然一僵,父王同意孙伟光娶她?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听错了,绝对是听错了。
抬头看向安王爷,只见他满面正色,目光肃然,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一颗心渐渐沉了下来。
这么轻易就松口了?
孙伟光大大的怪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又释然,青龙国没有哪个贵族男子愿意给别人白养儿子,安晓月怀着他的孩子,嫁他最是妥当,安王爷希望他改好,方才准备考验他,娶到那个嚣张跋扈女前,他绝对经得起考验:“小婿绝不辜负王爷的期望!”
安王爷看着他眼眸里难掩的喜色,暗沉的眸底闪掠一抹阴霾,从鼻孔里嗯了一声:“聘礼你先带回去,若是你的为人处事本王满意了,自会知会你前来下聘!”
孙伟光带着聘礼来安王府,是对安晓月势在必得,没打算再带回去,但安王爷已经表明态度,给了他改过的机会,如果他再强求,定会引起安王不喜,顺着安王的意思抱了抱拳:“小婿先行告辞!”
沐雨棠站在人群外,看孙伟光带着大批聘礼浩浩荡荡的离开,嘴角扬起清浅的笑: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安晓月喊打喊杀的,没能撼动孙伟光半分,安王爷三言两语就骗的堵在门前闹事的他自动离开了。
安王爷很讨厌孙伟光,绝不会让安晓月嫁他,对他的考验,不过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等他哪天失去了耐心,安王爷就会直言断了他的念想。
安墨枫斜睨着满目威严的安王爷,心中冷笑,那飞扬跋扈的孙伟光,根本不堪一击,他居然亲自出面教训,真是爱女心切,父女之情,坚若真金,无人能敌。
一阵风吹过,淡淡清新香气萦绕鼻尖,他瞬间回神,侧目看着沐雨棠,悠悠的道:“我送你回府!”他很想和小野猫多呆段时间,但太阳就要落山了,他不能把人留的太晚,不然,给延王留下不好的印象,再请人游玩,就没那么容易了。
“好!”沐雨棠点点头,热闹看完了,这里没什么好留的,转身踏上了回延王府的道路,安墨枫快走一步,与她并肩前行。
安王爷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看到了安墨枫,他走在夕阳下,低头和沐雨棠说着什么,那真心实意的璀璨笑容,闪耀了他的眼睛。
墨枫!他心里低喃一声,不知不觉的走下了两层台阶,然后,怎么都走不动了,回头一望,只见安晓月紧抱着他的胳膊,目光却死死盯着孙伟光容光焕发的丑脸,嘴唇颤抖着,美眸里盈满了泪水。
“父王,我死也不会嫁给孙伟光的。”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安晓月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奔进了安王府:那贱男又丑陋又可恶,哪配得上她,父王居然同意她嫁他,可恶死了。
安王爷看向人群,触目所及的是一名名陌生人,早已不见了安墨枫的踪影,他深邃的眼瞳里闪过一丝落寞,再看安晓月,在青石路上跌跌撞撞的快步前行,脚步踉踉跄跄,伤心欲绝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他重重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安王府,沿着青石路,紧追安晓月。
安晓月跑进了柴侧妃的房间,扑在她怀里,哭的凄凄惨惨:“娘,父王让我嫁孙伟光那个贱男,我该怎么办?”
柴侧妃柳眉挑了挑,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你父王那么疼你,怎会推你进火坑,他那么说,不过是甩开孙伟光的权宜之计,你不要伤心!”
善解人意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了安王爷耳中,他郁闷的心情微微舒展,挑开帘子走进内室,看着安晓月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柔声道:“你娘说的对,你是父王的亲生女儿,父王怎么会害你。”
安晓月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双肩依旧颤抖着,轻轻抽泣:“那父王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孙伟光的孩子在她腹中,是个不争的事实,就算这次能骗过他,他还会有下次,下下次的纠缠,她想安宁,必须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彻底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你生下这个孩子,交给孙伟光……如果舍不得,我和你娘帮你养,然后,我会在边关给你找户好人家……”边关离京城很远,晓月的丑事传不到那里,安王爷连番征战,在边关有一定的人脉和势力,为安晓月安排个好归宿,不成问题。
什么?让她嫁到千里之外的边关?
安晓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没去过边关,却听军士们提过,那里是苦寒之地,物质贫困,生活困苦,不及京城的万分之一:“我才不要嫁到边关……”
尖锐的惊叫震惊耳膜,成功点燃了安王爷心里的怒火:“京城里上至达官显赫,下到平民百姓,都知道你怀了孙伟光的孩子,已是不洁之身,还有哪个男子愿意娶你为妻?你不嫁边关嫁哪里?”
安晓月性子嚣张,极爱闯祸,边关是安王爷的势力范围,他才将她嫁到那里,方便保护,他为了这个女儿,可谓是操碎了心,可这个女儿不但半点情都不领,还想也不想就反驳他的提议,气死人了。
安晓月垂着眼睑沉思片刻,目光闪烁着,低低的道:“父王……你能不能和祁王爷说说……让我和萧世子……嗯嗯……”
“你想嫁萧清宇!”安王爷被安晓月的天真气笑了:萧清宇是谁?青龙国第一世子,祁王最疼爱的儿子,萧姓皇室最优秀的年轻一辈。
他的世子妃必须家境显赫,身份高贵,如果晓月是安王府嫡女,性子再如柴侧妃这么温柔娴雅,善解人意,与萧清宇倒算般配。
但她是庶女,性格又被惯的这么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萧清宇根本看不上她,给他做妾他都未必会要,更别提做他的世子妃了。
“父王,算我求你了,你就再帮我一次!”安晓月昂着小脸,苦苦哀求,她的父王神通广大,她要什么,他就能拿出什么,如今她不求别的,只想做萧世子的世子妃,父王应该也是能办到的吧。
“别做白日梦了,你和萧清宇差了十万八千里,别说你现在怀了孙伟光的孩子,就算你完好无损,他也绝不会看上你。”
生平第一次,安王爷疾言厉色的训斥安晓月,这个女儿未婚先孕,臭名远扬了,她不但不低调做人,还想高调的嫁给萧清宇,她是想让整个安王府成为青龙国的大笑话吗?不知所谓。
“父王!”安晓月呆呆的看着安王爷,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不停滑落,萧世子是祁王府世子,她是安王府千金,他们明明是绝配,为何父王说她配不上萧清宇?
安王爷宠女儿,爱女儿,女儿的要求他尽量满足,但安晓月眼高于顶,不知天高地厚,怀了孙伟光的孩子,还痴心妄想嫁萧清宇,他对这个女儿,彻底无语:“萋萋,好生看着她,孩子生下前,不许她再踏出安王府一步!”
说着,他袖袍一挥,大步走出了房间,任凭安晓月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头。
安晓月倒在柴侧妃怀里,哭的伤心欲绝:“娘,我不想嫁到边关,那里人烟稀少,满目荒凉,怎么住人?”要什么没什么的偏僻之所,苦死人了,比京城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才不要嫁到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晓月放心,你是娘唯一的女儿,娘不会让你远嫁到边关的……”柴侧妃轻声安慰着,玉手轻拍安晓月的后背,眸子里闪掠的光芒高深莫测。
夕阳西下,安墨枫送沐雨棠来到延王府,身后还跟着一只浅灰色的小身影:“雨棠,小灰已经长大了,很好养活,不如就留在延王府陪你。”
笨笨很高傲,只要有动物敢和它同居一个屋檐下,它必定要狠狠教训人家一顿,小灰的身形堪比三、四个笨笨,如果打起来,笨笨肯定会吃亏。
想到那香香软软的小雪团被揪落满身白毛,身上抓的横一道,竖一道的悲惨相,沐雨棠有些于心不忍:“你先养着小灰吧,过几天我再带它来延王府。”
雨棠的意思,最近几天还会去他家!
安墨枫墨玉般的眸子闪掠不易察觉的笑,没有半分送礼被拒的懊恼:“那好,你什么时候想养小灰了,就来我家领它。”
“好!”沐雨棠点头应下,目送走安墨枫和小灰走到街道尽头,消失不见,她沿着蜿蜒的青石路走进了延王府。
踏进二门,看到阿普正和一名中年男子说着些什么,清冷的目光不经意的望到了男子的半边侧脸,她猛然一怔。
“郡主回来了!”阿普也看到了沐雨棠,直起身体,笑的那叫一个暧昧:“游玩的可尽兴?”
“还好!”沐雨棠知道他想歪了,懒得和他解释,漫不经心的敷衍着,手指那名中年男子道:“他也是延王府的人吗?”
“不是!”阿普摇摇头,笑眯眯的道:“他是来给王爷送公文的小吏!”
沐雨棠点点头,见那男子头垂的极低,根本看不到相貌,轻声道:“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男子闻言,头垂的更低了,低低的道:“卑职相貌丑陋,怕会吓坏了郡主!”
沐雨棠看着男子故做佝偻的身躯,心里突的涌上一丝戏谑,慢悠悠的道:“我还没见过丑陋的吓人的容颜呢,你抬起头来,让我见识见识吧。”
男子:“……”
“怎么了?是不好意思抬头,还是不敢抬头?”沐雨棠看着他,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刺杀皇后的那名刺客首领,她在这里遇到了,她认出了他,他也应该认出她了吧,不知他的真正身份,姓甚名谁?
“郡主,这名小吏确实挺丑,没什么可看的,王爷吩咐,您来了去书房见他……”阿普目光闪了闪,笑眯眯的传达着命令,转身吩咐那小吏:“王爷的公文少了一件,你快去拿来,耽搁了正事,你十个脑袋都不够赔!”
“是是是!”小吏连连答应着,低垂着头,快步跑出了延王府,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沐雨棠柳眉轻挑,阿普是真的着急公文,还是在帮那男子离府?
“郡主,王爷在书房等您呢!”迎着沐雨棠审视的目光,阿普笑的自自然然,没有丝毫的不对劲。
沐雨棠淡淡答应了一声,慢悠悠的走向书房,心里暗暗腹诽:王爷的心腹,果然都是高手,无论是言谈表现,都让人真假难辨!
“义父!”书房的门虚掩着,沐雨棠轻轻一敲就开了,房间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房间角落的紫金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清新怡人。
沐雨棠挑开内室的帘子看了看,也没有人影,轻轻蹙蹙眉,延王不在书房,去哪里了?
慢悠悠的转身,不小心撞到了梨花木的桌子,砚里的墨洒了一大片,有些还溅到了白色的宣纸上。
她皱了皱眉,拿过角落里的棉帕,擦拭桌上的污迹,墨汁顺着砚向下流淌,砚底也有不少黑墨,沐雨棠准备拿起砚,擦擦下面,不想,她抓着砚边,怎么拿都拿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沐雨棠漆黑的眼瞳凝了凝,捏着砚边轻轻一转,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书架上凸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两封信件,一只印鉴。
沐雨棠和延王接触不多,却知道他是个好人,他暗藏在这里的机密信件,应该不是什么危害江山社稷的……
四周静悄悄的,附近没什么人,那两封信件就像有着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她不知不觉的拿起了信件,快速拆开,浏览着上面的内容,她面色微变,清冷的眼瞳猛的眯了起来,她设想过上面的内容,却没料到,真实的内容竟然是……
‘卡’轻微的声响钻入耳中,沐雨棠猛然回神看向门口,延王一袭蓝色锦衣,长身玉立,深邃的目光集中在她手里的信件上,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延王武功高深莫测,内力深厚,走路不出声响,呼吸都可自由控制,沐雨棠虽然高度戒备,却因没有内力,耳力,洞察力有限,完全没察觉到他的靠近,偷看他的信件,被抓了个正着,无法否认,便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你为什么要刺杀皇后?”
信上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刺杀皇后的计划和布置,与沐雨棠那天所见的分毫不差,信件的满款正是延王!
难怪陈先河与沐振搜遍了京城都不见刺客的踪影,他们都是延王府的侍卫,穿着侍卫服,身佩长剑,往延王府一站,谁会怀疑他们是刺客。
“我和沐振,陈先河有仇,刺杀皇后,只是为了教训他们两个……”延王轻轻说着,一步一步,朝着沐雨棠缓缓前行,漆黑的眼瞳就如两个漩涡,越凝越深,似要将人吸食进去。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沐雨棠敷衍着,看着越走越近的延王,清冷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延王很关心她,也很爱护她,但和他的‘大事’相比,她微不足道,延王是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她又只是他的义女,和他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看到了他的惊天秘密,他完全可能杀人灭口。
“当然,我不会骗你。”延王眼瞳里满是认真与凝重,脚步不停的继续前行。
沐雨棠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延王的神色那么凝重,面容那么冷峻,很像是准备杀人灭口,她的武功不及他,可以走为上策。
不远处的窗子微开着,吹进阵阵清风,她足尖一点,就要离开,不想,延王瞬间来到了她面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满面凝重的承诺:“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教训陈先河和沐振……”
陈先河是将军,沐振是沐国公,教训他们的方法千万种,延王偏偏选择了最狠的那一个,刺伤皇后,让他们两人犯了严重的失职罪,重打了一百大板不假,但皇后和贵妃的矛盾也在无形中升了级,太子,三皇子的各自属臣剑拔弩张,朝上朝下一片水深火热,他真的只是想教训陈先河,沐振?
皇后,贵妃斗的天翻地覆,怎么都没料到,害他们争斗的罪魁祸首是毫不相干的延王。
沐雨棠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轻嘲,延王只是紧抓她手腕,确实没有伤她的意思,她也不想用狠毒的方法挣脱,冷声道:“我对国家大事不感兴趣,对延王的目的也没兴趣,我还有事情要做,麻烦王爷松手……”
清冷的声音拒人于千里之外,延王深邃的眼瞳瞬间变的黯淡无光,喉咙突然涌上一股腥甜,他捂着嘴巴咳嗽起来,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脸颊却浮现两片不正常的病态晕红,修长的身躯踉跄着,摇摇欲坠,抓着沐雨棠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
“雨棠,请你相信我……”延王爷低低的说着,漆黑的眼瞳满是真诚。
沐雨棠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性命攸关的紧急时刻,他怎么都不关心自己,只顾着让自己信他?
“你病发了,药呢?”延王没没伤沐雨棠,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空闲的左手急急忙忙的伸进延王衣袖,拿出了药丸,塞进他嘴里。
延王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异常,意识渐渐模糊,朦胧的视线里出现沐雨棠着急的小脸,他嘴角隐隐扬起一抹笑意,嘴唇轻轻动了动,沐雨棠读出他说的唇语是:“其实……我是你……”后面几字动作太小,沐雨棠没听清是什么。
片刻后,漫延王脸颊上的晕红渐渐退去,嘴唇也恢复了些许血色,长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沐雨棠明媚的小脸,关切的目光,漆黑的眸子和蔼可亲:“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好!”沐雨棠掰开了延王的手,慢悠悠的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她不怕死,但不想莫名其妙的丢掉性命,延王确实不想杀她,她也没必要再逃:“你和沐振,陈先河是深仇大恨?”
以那么狠辣的方式来算计两人,除了深仇大恨,沐雨棠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的理由。
延王见她相信了他,冷峻的容颜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漆黑的眼瞳深若幽潭,眸底折射出锐利的寒芒:“是血海深仇!”他和他们两人的仇不共戴天。
仔细想想,延王来京后,最倒霉的只有三家人,沐国公府,陈将军府,定国侯府,沐雨棠柳眉挑了挑:“孙伟光和安晓月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设计的?”
沐雨棠发现了延王的秘密,以她的聪明,还会发现他更多的事情,他不准备再瞒她:“算是吧,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寻个合适的机会,将他们两人凑在一起,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们自找的了。”
沐雨棠撇撇嘴,孙伟光心狠手辣,安晓月嚣张跋扈,他们两人一见面就会吵闹、打斗,哪还需要别人再插手。
定国侯,陈先河,沐振三人好像挺熟悉,年轻的时候是好朋友?一起做了对不起延王的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