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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来者是一名年纪三十出头的男人,只是简单的身着一袭白色道袍,道袍之上,用金丝绣着墨竹和松柏,随意走动间,流光连连闪烁。
男人生得一副俊逸舒朗的好容貌,唇角似乎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令人忍不住地便放松下来,而那通体的气质,宁静而致远,像极了山涧竹林中那抓不住的一丝清风。
“六王爷?”
“六王爷不是在闭关修行么?”
“……”
文武百官们都有些意外于男人的出现。
男人走在了诸位朝臣的前方,停下脚步,而后向上方的齐国老皇帝行叩拜礼:“儿臣姜子期,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齐国老皇帝现下也不在乎这些虚礼,他更关心方才姜子期口中所说之人,连声追问:“子期,你方才说有一人能抵挡征南王,那人是谁?”
姜子期在众人期待好奇的目光下,徐徐开口:“此人,便是我大齐的前上柱国,司徒武哲老将军!”
“司徒?!”
“司徒武哲……原来说的是他……”
“如果是司徒老将军出马,那对付征南王那种黄口小儿,岂非轻而易举?”
“……”
在短暂的惊诧过后,渐渐的,众人回想着这位曾经如日中天的司徒老将军,顿时信心大增!
在齐国,齐人可能不清楚当今皇帝叫什么,可一定认识司徒武哲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名字,代表着齐国的一个时代!
齐国赫赫有名的“铜墙铁壁”,借助天险和巧夺天工的建造技术,以及两城之间的精妙部署配合,将一切想要的敌人都拒之门外,让齐国安安稳稳了几十年,即使外头再乱,也乱不到齐国境内。
而“铜墙铁壁”,便是出自司徒武哲之手,令秦国头疼了几十年之久。
“好!好啊!哈哈!”老皇帝大笑了起来:“若是我大齐的定国神针出手,那什么征南王,也不足为惧!”
姜子期再次开口:“父皇,此番的联姻,儿臣觉得还是要走上一程的。”
话落,便有些朝臣的脸上浮现了不乐意的神色。
姜子期冷静地解释道:“一是司徒老将军早已隐退多年,如今,尚且还不清楚能不能请动他老人家出山,再次披甲挂帅。”
“二是此番联姻,也是为了麻痹秦国和打探秦国内部的形势。”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也令皇位上的老皇帝不由得思量了起来。
站在文官队伍前列的一位朝臣走出来:“陛下,秦国如今势大,又刚打了胜仗,士气正盛,短时间内,我们确实不可正面硬拼啊。”
闻言,老皇帝眉头一松,不再纠结:“子期和丞相说的话都有理,那这联姻便继续吧,只是这出使秦国的大使,又该由谁来担任?”
见时机成熟了,姜子期立刻毛遂自荐:“父皇,儿臣愿意当此次出使秦国的大使,儿臣早些年游历过秦国,对于秦国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请司徒老将军出山,并拿回永昌城,重新打造‘铜墙铁壁’,如此,我们才有跟秦国开战的底气。”
老皇帝点点头:“没错!永昌城必须要拿回来!子期,出使秦国的重任,便交给你了,可别让父皇失望。”
闻言,姜子期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了几分,高声道:“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所托!”
“……”
**
秦国。
南陵城。
宣读完圣旨的太监,态度颇为友好的将圣旨捧给最前面的萧止戈。
“恭喜征南王,贺喜征南王。”太监的脸上好似笑出了一朵菊花:“陛下对征南王器重不已,将整个南陵都化为王爷的封地,希望王爷能不负陛下信任,继续痛击齐军,护我大秦疆土。”
萧止戈接过圣旨,目光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微不可见的顿了下,而后平淡地抬头回应:“自然不负陛下所托。”
在萧止戈身后的一众西南将士,见到自家将主被封王,脸上的喜悦也是溢于言表,为首的几名将领更是带头朝着萧止戈单膝下跪。
众将士齐声高喊:“参见征南王!”
萧止戈微侧过身,抬了下手,道:“起来吧。”
“谢王爷!”
“……”
“此番出使秦国,名义上,是为了两国联姻,实际上,我们可以派人穿过秦国,去到夏国那边,游说夏国,共同组建抗秦同盟!”
“秦国的北方,有漠北军把持着,如何能突破漠北军的防线,去往夏国。”
宣旨太监继续说道:“王爷,旨意上的意思,是让王爷和王妃也回一趟京城,至于要不要跟着齐国的使者队伍一同入京,便要看王爷的意思了。”
“若是选择同行,那护送齐国使者入京的任务,交给王爷来办,最合适不过了。”
“嗯。”萧止戈微微颔首:“本王会先安排好西南的事宜,再同齐国使者进京面圣。”
“那就好。”宣旨太监面上乐呵呵:“如此,奴才就先行一步,回京复命了。”
“好。”
萧止戈随手指了一个将领,让后者将宣旨太监客客气气地送走。
宣旨结束后,聚在一块的将领便各自散去,该干嘛就干嘛。
萧止戈返回了自己的军帐内,将刚到手的圣旨打开,又看了眼里面的内容,随后便卷起来收好。
当萧止戈从军帐里走出去时,迎面快步赶来了一名通讯兵身份的军士。
军士见到了萧止戈,立马汇报:
“王爷,齐国那边有消息了,目前已经确定了出使的大使人选,是齐国的六王爷——姜子期。”
萧止戈原先平淡漠然的神色转眼间消失殆尽:“你说什么?谁要来?”
军士感觉气氛好似有些不太对劲,不过萧止戈问话,也只能如实回答:“回王……王爷,是齐国的六王爷姜子期。”
萧止戈眼神冷冽:“确定是叫姜子期?”
军士试探地撇了一眼萧止戈,顿时发现后者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像是黑云压城般,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军士连忙点头:“是……是的,就是此人。”
萧止戈神色复杂难辨,声音透着丝丝冰凉:“你先下去。”
“喏!”
军士低着头,没敢再看萧止戈的脸色,转身匆匆离去。
“……”